腌制蔬菜

    前几年便宜爹在时家里情况还过得去,逢年过节还能吃顿肉,调味品不能说很多,但最起码的盐巴、食醋、酱油还是有的,这几年父亲了无音讯,日子过得艰难,日常能吃点粗盐已经是很不错了,更别提用粗盐腌制蔬菜了,只在日常吃饭时放点盐巴佐味,虽然付春雨吃过这个时代的腌菜,但是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里的人们冬季越过严寒大多会把蔬菜蒸制过后晒干,储存起来,过冬的时候没有蔬菜时会泡了干蔬菜食用。可是这样的蔬菜整个冬天付春雨真的吃的够够的了,上次付春雨在小溪边不但发现了魔芋,而且还发现了不少野萝卜苗,虽然这种野萝卜不会结小萝卜,而且叶片吃着口感粗糙有微微的苦涩,一般人家也是割了回去喂鸡喂鸭,但是前世的付春雨回老家可是最爱吃这个了,只不过是要事先腌制好的酸萝卜苗,而且这种酸菜不需要盐巴,储存七天左右就能完成很是方便。所以付春雨决定下次去的时候一定割了回来腌酸菜吃。

    这日刚好有空,顺道看看荒山里的陷阱有没有收获,付春雨背着背篓就向着荒山出发,原来挖了魔芋的地方已经熟门熟路,不需要看路标就能准确到达。先去之前挖的两个陷阱里看了看,有一个还是之前离开时的样子,看来守株待兔,确实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里面。还有一个远远看去已经被踩塌了,兴奋的付春雨赶忙跑了过去,结果只在坑底发现了被踩坏的陷阱,有几滴血洒在陷阱附近,看陷阱附近的脚印应该是大型蹄类动物,这个家伙也倒霉估计是来喝水的,结果踩中了陷阱,虽然受了一些伤但是看来不严重,没有在附近发现那家伙的身影,看着蹄子印也已经走远,在陷阱的周围还发现了被甩掉的竹刺,这次看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这个陷阱看来是不能用了,等下一次来的时候带了工具找个地方再挖陷阱吧。

    付春雨返回至小溪边放下竹篓,拿出镰刀对着一片野萝卜苗展开了攻势。冬季的野萝卜涨势不旺,虽然连成一片但是大多贴附在地面上,单个萝卜苗也比较小,每一株的叶片外围还有好多受冻后枯黄的叶子,付春雨边割边摘,进度并不是很快,冬日的小溪边还是很冷的,不一会儿她的手就冻成了红萝卜,她放下镰刀搓了搓冻得麻木的手,甩甩手上的泥巴,又埋头干了起来。等割完了这片萝卜苗也已经到了中午了,付春雨吃了带来的干粮抿了点水,不是她不渴而是用竹筒装过来的水已经变凉,喝着就好像肠子也会被冻住一样。压实了萝卜苗装了满满一篓,付春雨背着打算沿着小溪再转转,看看还有没有魔芋苗的影子,家里的魔芋不多了,要想做魔芋买卖必须得再弄一些回去才行。沿着小溪往里走了一个时辰远远就听到了更大的水流声,等转了过去发现那处居然被水冲击形成了一处水塘,因为远处流过来的溪流地势较高,所以可以听到更大的哗哗流水声。付春雨赶至水塘边看看周围有什么能够带回去的,沿着走了一圈发现水流清浅和缓,其中还有小鱼游过,付春雨很高兴,这种地方最适合下鱼篓了,只不过这次出来没有带,下次多带点鱼篓下到水塘里,应该会有所收获。又在周围的石头上看到很多田螺,只不过付春雨没敢带回家,这东西寄生虫很多,自家有没有什么烹饪手法能够杀死田螺体内的寄生虫,在古代感染寄生虫没有外科手术介入,那留给一家的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水塘周围有很多伴水而生的野生芋头,付春雨拔了一颗大的试了试,在摔了一个屁股蹲后收获了一个狗儿头大小的芋头,高兴的她也顾不得屁股疼,赶紧用镰刀割了茎叶收在了背篓里。又连续拔了几个,虽然没有之前的大,但是也都比鸡蛋大上不少,数了数,总共有十几个芋头。收拾好后想用背篓装着走,结果东西太多盛不下了。付春雨只好取出野萝卜苗放了芋头进去,上面再盖上野萝卜苗,其余放不进去的用衣服兜着抱在怀里。远远地付春雨看着水塘另一边像是生长着魔芋一样的植物,本来打算走的,又放下了背篓和怀里的野菜,饶了好大一圈到了对岸,真的没有看错确实是魔芋,而且生的很大,可是这次出来只带了镰刀,镰刀不适合挖掘,这些魔芋长得又大,今日看来是拿不下了,看来得再来一次了,刚好她还想着做点鱼篓下在水塘里,等下一次带着娘亲一起来,这样就能多带一点回去,心里想着,付春雨在周围做好标记,返回至对岸拿了东西往家里赶。

    今日走的路程又远了一点,但是收获满满,虽然很累付春雨的心中却很轻松,为过好以后的日子充满了信心。等行至村口已经太阳落山了,黑漆漆的路上没什么行人,本来他们村子也就二十几户而已,冬日又黑的早,大家也都早早地回了家。付春雨不得不加快了脚步,进了家门晚饭已经做好了,她放下背篓和怀里的野菜洗洗手,拍拍身上的泥土在家人的招呼下去吃晚饭。朱老太太已经习惯她每日早出晚归,因着这些日子她或多或少能带回来点吃的东西,难得没有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等吃了晚饭收拾好了,一家人整理她带回来的背篓,朱老太太抱着背篓里的野萝卜苗就往后院去,付春雨赶紧拦住了她,说是这个是给人吃的,不是用来喂鸡的。朱老太太眉头就是一拧,说道:“我可不吃这玩意儿,我老了咬不动,你们要吃你们吃,我老婆子老了没见识,竟不知老辈子都用来喂鸡的东西你还能变出花来。”付春雨连忙笑着解释:“祖母这个不是直接做熟就能吃的,我也知道这个就算弄熟也吃着苦涩粗糙,我是用来腌渍的。”老太太唾道:“咱家可没有咸盐给你糟蹋,你当咱家情况还和以前一样吗?”说到这儿,想起了她那不孝顺的儿子来,又是气苦,又是骂骂咧咧的好一阵,付春雨和她娘已经习惯,只等的她停了骂,听付春雨解释道:“祖母我的这个方法不用咸盐,过几天你尝了就知道了。”

    付春雨卖了个关子等到过几天再揭晓,接着又从背篓里拿出了她挖的芋头,这东西先时有人种过,产量不是很高,这年头穷,每家的土地占有量都不高,有的甚至是佃户,种的别人的田,还要付佃粮给地主,她们家这种情况已经算是好的了,所以大面积种芋头这种情况在这里不常见。所以家人看到芋头倒不是很惊讶,但都很高兴,有了这些芋头自家又可以多撑一段时间了。这东西淀粉含量高,吃着饱腹感很强,一个芋头就能顶一个大白馒头的热量了,付春雨计划着明日蒸几个当早饭吃。收拾好了东西一家人早早今日梦想,等待着新的一日。

    第二日一大早付春雨做好早饭,等的一家人吃完收拾好就着手淹酸菜。淘洗好野萝卜苗锅中的水已经烧开,把野萝卜苗在开水里汆烫过后放在洗好晾干的翁里,烫完所有的野萝卜苗后压紧压实,倒入早晨烧的白米稀饭中撇出的米浆,米浆和晾好的凉白开刚好没过野菜,洗干净晾好的大石头压在野菜上防止进空气,上面扣上簸箕盖上盖布和娘亲两个人合力把翁移至阴凉僻静处。干完这些晚娘去了地里,付春雨去了村口,砍些竹子做陷阱用的竹刺,又割了一些芦苇,编一点鱼篓和渔网试试能在那个水塘里捞到鱼不。回来的时候碰到了村口晒太阳的张大娘等一群人,付春雨一一问好,村里人夸着,说这春雨丫头就是长大了,能给家里帮忙了,也知理了不少。又有好事的问道:“春雨呀,你这整天早出晚归的,都弄了些啥回来呀?有啥好事儿也想着你这些爷爷奶奶呀,我们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呀。”付春雨心中苦笑,这个村子太小了,谁家有个风吹草动的瞒不过有心人,只是别怪她自私,自家这样子自顾不暇,没得那圣母心去拯救别人。遂答道:“各位爷爷奶奶没什么的,我家的鸡每日要喂的,而且冬天烧火的柴也快完了,前几天不知道是谁偷拔了我祖母后院的围栏,放跑了鸡,被我祖母好一阵骂,现在还没找着人呢,找着了指定饶不了他。”有那好事的,听了就讪讪的,也就不再追问了。

    过了大概六七日,期间付春雨时长把溢出来的腌渍水撇出来一点,保证翁里的水刚好没过野菜。那日打开那翁上的盖布就飘出阵阵的酸味,付春雨就知成了。遂这日的午饭就做了顿酸菜黑面条,吃的家里每人都多填了一碗饭。她做之前就知会是这情况,所以做的面条多多的,也不怕不够吃,还留了些等付景云晚上归家时吃。付景云晚上回来后给他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酸菜黑面条,付景云香的都顾不得烫,心疼的朱老太太直喊吃慢点,还有呢,晚娘也是看的欣慰一笑。付春雨看着酸菜能得到一家人的认可心中信心倍增,把这酸菜也加入她小买卖的名单中,心中盘算着还有哪些野菜之类的可以腌渍,顿时干劲十足,至晚间休息时,脑中还在盘算,后来还是在数羊中强制自己休息的。她还在心中暗暗唾了自己一下,她这没出息的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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