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休学旅行的决斗很快就结束了。
这场决斗，十代三年的学院生活中，最令她印象深刻的话。
【精灵依附在相信它的心中。
无论以什么形式，能鼓励她不是一个人的东西才是精灵。
你相信的话，我也相信。】
哈娜看着场中的十代，笑了起来，一场决斗都结束了，嘴角的笑意都没有消失过，笑得注意到她的人都知道今天哈娜的心情很好。
她朝场中的少年挥了挥手，对方眼眸骤然亮起，带着无边无际、仿佛铺满所有空间的神采飞扬。
那抹红色就撞了过来，不掺杂丝毫阴霾的暖色调。
他没有说话，灯光下，少年的眼眸是纯粹的明亮和热烈。
在这样的眼神下，哈娜微微敛起眼，伸出手牵走了他。
……
“你的行李准备好了吗？”
“行李？”
“休学旅行可不止一天，虽然我是安排了红宿舍的吃喝行住，”女孩无奈的表情透着一丝苦恼，“你也至少对自己的事上点心啊。”
“欸？哈娜不和我一起吗？”
十代毫无自觉地歪了下头，头顶的呆毛也跟着一颤。
哈娜就这么沉默地盯了他一会。
十代：……
他被哈娜奇异的眼神看得浑身发痒，在座位上不自觉地蛄蛹了两下。
“……难道不是吗，哈娜？”
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可怜兮兮。
哈娜摇了摇头，在十代失落的目光里说道：“我要回海马公司。”
她反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电脑，哈娜面无表情地眯了下眼睛，可烦躁的“啧”了一声。
“所以说，都是你的错啦。”
十代在短暂的停顿后，突然笑了起来，“嗯，是我的错。”
哈娜：……？
她一瞬间怀疑十代是故意阴阳怪气——
但仔细一看，笑容还是如出一辙的纯粹，说完还眯起眼睛的瞬间，甚至带了点得意的雀跃。
心中那一闪而过的烦躁不悦也就消散了，哈娜叹了口气，极自然地抬手，摸了摸十代的头。
少年的水母头也是被光大游戏王同好津津乐道的一点，半长不长，梳也梳不住，扎也扎不起，在加上发质细软。
在室内还好，在外头被风一吹，满头细丝乱飞，糊在脸上往往哈娜只能迎面看到一口大白牙。
不过手感倒是很好。
十代安静地低着头。
哈娜的力道一直很轻，而且柔软，手指上一点茧子都没有，偶尔出现在他眼前的那截手腕，肤色白得像是玉石，又有着花瓣般的质感。
温度也比他的要低很多。
偶尔碰到他耳廓时，感觉跟要下大雨前、猝不及防落在皮肤上的那一点水滴差不多，点的人忍不住就想一激灵。
但，他并不讨厌，甚至还挺舒服的。
十代叫她摸了两下，等她要收手时，还特意阻了一下，在她手心又蹭了蹭。
哈娜的手指不由得蜷缩了下，顺着头发滑下来，摸着十代的脸颊，慢慢亲上了他的脸，比起指腹的微凉，柔软的舌尖带着稳定的36.5℃，湿润的触感裹挟着浅淡的花香。
十代的眼睫毛颤动了下，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终只是抿了下唇，坐在原地任由哈娜所为。
等哈娜靠在怀里，勾缠起他的手指时，十代低下头蹭了下哈娜毛茸茸的发心，问道：“哈娜，你这么做，总让我有种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冒肉香的感觉欸。”
“啊，这个嘛，”哈娜抬手摸了摸十代的脸颊，“你很暖和，气息也是我喜欢的那款。”
说到这，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没办法，你现在的生活用品还是我送的，时不时邀你过来吃个饭……”
哈娜笑道：“突然觉得你说的不错，有种把你养的白白嫩嫩，然后我一口吞掉的错觉啊。”
听完哈娜这一顿感概，少年谴责中带着委屈地看了她一眼：
好过分！
哈娜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从那双琥珀色的眼瞳里中，接受到任何愤怒的情绪。
她像是意识什么，坐直身，唇边扬起了一抹阳光灿烂极了的笑意。
“说起来，接下来我们要有几天见不到哦，”哈娜戳了下少年的脸颊，笑眯眯地提议道：“要不要亲下别的地方？”
女孩的眼睛落在脸上，奇异地显现出一股暗沉。
十代直觉感受到了那次受伤触动他的东西，再次出现了哈娜的眼中，心底无端地生出一股子毛骨悚然的兴趣。
原本，那是个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朦胧的念头，影影绰绰地浮在心里，摸不分明。
但是此时此刻，这个念头忽然就清晰了起来，如同一只振翅的蝴蝶，从少年的心口起飞。
在它穿行过胸腔时，十代几乎能感知到蝴蝶翅膀擦过心脏时的触感。
裹挟着花香，又带着光与风。
十代盯着哈娜，她也看着他。
不合时宜的胜负欲又冒出了头，两个人互不相让的彼此对视着，谁都不愿先低头退一步，总觉得那样就是输了。
十代轻轻握住哈娜的手腕，没由的生出一小股使他困顿的熏熏感，当下不由得眯起眼睛，率先示弱了下去，“嗯。”
哈娜挺愉悦地垂眸笑了一下，然后抬手，从脸庞一路滑下去，指尖轻轻勾起少年内衬的高领卷了下去，抬头瞄准了方位，吻住了他皮肤上微微凸出的喉结。
十代似乎也没有想到会被这样对待，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愣在原地。
视野里只有那片亮闪闪的银色，潮湿的吐息转瞬即逝，皮肤上传来的温热触感也立刻变得敏锐起来，酥酥麻麻的触感顿时从接触到的部位流窜到全身，从脊椎到尾骨全部都在战栗。
他脊背一僵，要害被控制的感觉非常的危险，也或许是因为这个部位神经分布过于集中，令他感受到有些呼吸困难，产生了窒息般的错觉，也让他的心跳和呼吸再也不能维持平稳。
在一片寂静的房间里，十代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收紧，下意识抓住了沙发，可惜刚刚紧绷起肩膀，就被哈娜按住往后躺在沙发里，他的手臂被轻柔又拒绝不了地压住了。
心脏的鼓动让身体的每一个触感都被无限放大，他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闷哼和呜咽。脑海里就像一个棉花糖轻轻化开，流淌出黏人到神魂颠倒的甜蜜。
但客厅里的挂钟“咔嚓”声都像敲在耳边一样清晰，一下一下回响着。
最后哈娜不轻不重地啃了他一口，激得十代下意识想弓起腰，这个动作当然失败了，女孩的双腿还在紧紧地压制着他。
昏黄的环境里，哈娜的双眼隐在阴影里，一瞬不瞬的盯着十代透彻的棕眸泛着湿漉漉的水光，眼尾都染上了一点绯色。心里好像一点一点的被某些奇妙的满足感填满了。
哈娜忍不住摸了摸他泛着潮意的眼睫，等着他呼吸和心跳平复下来。
“……哈娜。”
他捂住喉咙，有点不安，目光躲闪起来，红着脸念了一声女孩的名字，是甜到拉丝的缠绵，满脑子都被刚刚的亲亲震撼到空白，又觉得害羞得快要死掉了。
“你…”哈娜垂下的刘海把眼睛挡在了阴影后面，“你不会全身都很敏感吧。”
问着疑惑的话，却用上笃定的语气。
十代脸上的红色也在这个问题中，渐渐褪掉，他歪了歪头，神情坦荡，他说：“我不知道啊，以前基本上没人近身的。”
这直白的甚至让哈娜产生罪恶感的懵懂，简直让她心软到无法，同时生出一股隐秘的窃喜和忽略不了的渴望。
她顺着内心的欲望说，“下次见面，再来一次吧。”
这是个不需要十代同意与否的宣告。
她不再顾及十代的意愿了，她想的，都要做。
少年懵逼了下，半点没有意思到哈娜对他态度的改变，或者听出来也不在意，坦然又带着点害羞地答应道：“好呀！”
哈娜顿了下，声音里甚至有些奇异的惊异：“都不犹豫的吗？”
虽然犹豫对她来说也没用就是了。
然而十代点了点头，还特别给面子地笑了起来，笑得乖巧又可爱，神情坦然真诚的，不带着一丝丝的假。
哈娜硬生生被他笑得心中生出一股奇异的满足感，揽住他的腰，贴在十代的心口：“真好。”
意思是——
她还可以更过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