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晚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彻底回不去了。
头几天，某人还是躲起来，连视线对上都会让他耳根滚烫，过载的心跳让他整个人都快要融化，眼尾带上了潮意。
哈娜倒是一如既往，唇边的笑意散漫又隐约透着恶劣的狂气，但根本不达眼底，溢散的压迫感让十代觉得呼吸困难。
这、这个情况到底要怎么办啊？
出乎他意料的是，哈娜并没有像那天的强硬，最多打完牌，伸手拉着他，轻轻在他掌心勾了勾而已…
年轻而贪婪的身体对于快乐有着依赖，无论那他再怎么否认，诚实的身体早就已经超脱虚伪的清高，哈娜只是勾了勾手指，他就忍不住紧张。
两人唯一的亲密接触却真的只有亲吻。
特别的是，每一次的亲昵都带上了甜味儿，哈娜都是含着糖果亲他，甜甜的草莓糖、清新的薄荷糖、酸甜的橘子糖到苦香的巧克力等等……
浓烈而缠绵的接吻，烈到哈娜口中的甜味不再清晰，才停了下来。
“…晚上要住我那里吗？”耐心的猎人过了一周才图穷匕见。
“……”
欸，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啊，既然不想拒绝也不想回应，就不要乖乖地呆在原地啊。
还是说，是因为她对他来说，就是个永远无法拒绝的人吗？即使很害羞难为情也不想离开啊。
“你明明也很期待？那天的反应可不是这样哦。”
她往前了一步，靠近了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十代，看着他紧张起来的样子轻轻一笑。
微风里都带上了哈娜身上的花香味，柔软的发丝轻轻地擦过十代的手背，明明是微凉的触觉，却又烫得他浑身一颤。
他生理性的吞咽了下喉咙，下意识地移开视线，极为艰难地获取了一丝喘息的空间，才轻轻摇头：“不行不行今天我和别人有约，要决斗的！没错，要决斗的……”
他语速飞快，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哈娜不轻不重地“哦”一声，半敛着眼眉，十分自然的抬手揽住十代的腰，柔软的嘴唇泛着点湿意，女孩微凉的舌尖抵开了他的嘴唇。
她含在嘴里的那颗糖果，便在唇舌交缠间，无声无息地融化在十代的口中。
哈娜握住十代的手时，指尖末端的冰凉就陷入男孩温暖潮湿的掌心里，抑制不住地颤抖早已出卖了他此刻真实的心情。
“我留下的痕迹是不是…快消失了啊，十代？”
“……嗯。”他有些郝然地抿了下唇，眼尾无辜地下垂，由于羞涩与委屈而氤氲起潮湿的水雾，像是坠入了美丽的露珠，十分动人。
“欸啊，可以吗？”
哈娜这样说，倾身过来，手指顺着外套探进去，沿着腰线暧昧的摩挲着，他下意识地发抖起来。
即使说得不明不白，十代还是清楚地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
酥麻得感觉顺着腰腹蔓延上开，让他体会到了无声的窒息感，身体里也彻底没有了力气，脸庞不知不觉地埋在哈娜的胸口，耳畔是女孩沉稳的心跳声，和清浅的呼吸规律交错，如同午后的安神曲，很快他就在哈娜怀里感觉晕晕乎乎的。
游城十代的思绪却开始不受控制，略显混沌的漂浮在了半空中。全世界都是水声，紧密地将他包裹，好像又让人再度回到了那个迷蒙的黑夜里。
“那么，晚上来我那哦。”哈娜突然停了下来，利索地扶正怀里的少年，“等你啊，去忙你的决斗吧。”
她冲着十代笑了笑，隔着云朵色彩的睫毛，蓝色的眼底有着明灭的光。
在腰侧点燃的火苗就这么消失，像是还没往前前进多少就已经断了电的过山车，让人懊恼和失望透顶，“欸？为什么…别……”
“噗，”哈娜忍不住笑起来，重新揽住他，轻轻在他腰间挠了挠，她凑近的瞳孔色泽透亮且丰润，看久了像是会变深一样，“太敏锐了有时候可不是什么好事呢。”
“所以…真的有人约你决斗吗？”
“…这个嘛……”
他原本还想狡辩一两下，但是哈娜眼底含着笑意，圆润微凉的指尖从他的嘴唇开始一路慢慢往下滑动，途径凸起的喉结、再经过胸膛与腰腹，最后直达人鱼线才终止。
“……”
可恶！完全无法违心地说出就连自己都不信的话，于是他便一脸沉痛，视死如归般地承认了。
“没有……”
“对我说谎了哦——”女孩的声音异常轻柔，声音贴着十代的耳朵传递过来，激得他猛地一抖，“噌”地想往后退，却被腰间的手拦住。
“哎？十代在害怕吗？”
“我才没有……！”
他反驳的声音消失在了哈娜幽蓝的眼睛里，顿时有点心虚地偏开脑袋，无奈地说：“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情啊？”
他垂下眼睛显得乖巧又认真，“虽然说…我并不讨厌，可是……很羞耻的，哈娜……”
“你的反应太可爱了，我停不下来。”
“……哈娜！”他有点羞恼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抬眸就被那双蓝眼睛震住了。
那双眼瞳的蓝色，已经从深海的幽蓝，变成了晴天之下的海岸，温软得一塌糊涂，摇晃着细碎的光。
“……好过分。”他小声嘀咕了句，皱在一起的眉心到底还是松开了，蓬松的金棕色头发，顶端的地方简直像闪着光一样耀眼。
“嗯，我对你从不客气。”
他伸手拉住哈娜，在女孩冰冷的手腕摸了摸，再开口时，嗓音里却透着柔软的味道，软乎乎的像是在撒娇，又像是种安抚。
“我知道了，不过…次数可以少一点吗？真的会……浑身都没力气的。”
哈娜斟酌了一下，回答道：“我尽量？”
“……突然觉得拒绝你才是正确的。”
“……不要，陪我玩。”
“玩？终于说实话了吗？”
哈娜抬眸凝视着十代，眼眶在少年诧异的目光中迅速变红，日光下，那双眼睛蓝的不真实，堆蓄着摇摇欲坠的液体。
十代：“……”
看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他有点无措，动了动手掌，攥紧哈娜的手腕，最后只是笑着说了句；“我知道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
“嗯。”
蓝眸的女孩眼中的水雾一下子就散去了，快得十代都想笑，他咧开嘴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平复下呼吸，才无奈又有点恨得牙痒痒地说：“居然会用假哭来骗我了吗？”
他头一次反托着哈娜的腰，低头一下一下地吮着她小巧的耳垂，最后气不过地咬了口，“太可恶了。”
怀里的女孩“哼”了一声，“谁叫你先说谎的，明明没人约你，居然想拒绝我，骗骗你怎么了？”
她勾着十代的尾指，笑得肆无忌惮，“我就是要和你玩，逃不掉的，也不准逃。”
“…你这个脾气。”十代抓了抓头发。
她突然咧着嘴就笑了，神态中的桀骜有过之无不及，眉眼锋利，全是赤|裸裸的欲气，哈娜的手指在他脖颈的地方虚虚的一点：“你是我的。”
十代叹了口气，就这么默认地笑着点点头。
整个人像是正在燃烧着的火焰，充斥着热情、爽朗、炙烈和勃勃的生机，带着炫目的意气风发。
她向前倾了倾身子，两根手指轻轻挑起了男孩子的下巴，因为靠的近，十代旺盛的温度似乎隔着空气都能感觉到，哈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但眉眼却越来越弯，最后在十代无措的闭上眼睛时，低低的发出了类似于气音的笑声。
“不是默认了吗？又在害羞什么啊？”
她亲上来的气势异常强势有攻击性，十代没来及反应就被撬开、侵入、缠住一气呵成，羽毛般轻轻扫过上颚，又毫无征兆地蛇一样气势逼入，重重地卷住他纠缠。
扣在他腰间的手也不安分起来，摩挲着侧腰向下滑去，轻松地撩起背心的衣角伸进去，掌心按住小腹上，漫不经心又充满压迫感地轻轻划着圈。
颤栗感违逆理智地从下腹传达到腿间，不陌生的反应格外清晰而羞耻地反映给他。
哈娜揶揄地轻笑一声，立刻被十代羞恼地瞪了一眼。
他的身体就是这么令人绝望地敏感又贪婪，只记得要将整个人融化的甜美快感，和刻骨入髓的欢愉。
一点点的刺激就……
十代眼睫颤了下，眼睛浮起一层飘忽的光晕，瞳孔的暖棕色被光线渗透，呈现了黄金的色泽。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但又把每一个字说的很清楚：“……回去吧。”
哈娜有点惊奇地挑眉看着他，就被轻轻地吻住，那点异样的感觉就这么被她抛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