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烬魔头4

    “她在那个山坳坳里待了十五年,对外界之事一概不知,我们占卜出这事的时候她都死了,这么能预知她是神仙啊?”

    “况且有遗言不早说,现在才说,只怕是仓望他们杜撰的。”

    “反正……也没说杀了会对计划有影响,杀就杀吧。”

    这几人修为不到结丹,南晏隐匿在他们之间,如同空气一般。

    他震惊地凑近了凝神细听,想再获取些往事秘闻,他们却转了话题,看向地上的暮言。

    “说起来,此女真是奇怪,修为低得察觉不到,护体真气居然这么充盈。”

    倒在人堆里的暮言一听,这话好似说的是自己,急忙平缓了呼吸。她心里暗暗打算,黑夜趴着应该不会被看出来,若是被翻过身查看,屏息也能装一阵。

    两三人的脚步声离得越来越近,忽而旁边又响起了几道惨叫声,接着又是接连的倒地声。

    随后林中便陷入了静谧,只剩清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暮言仍趴在地上,提心吊胆地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又担心还有人在,不敢有动作。

    “暮暮!”

    远方响起池安烬伴着哭腔的喊叫。

    暮言这才敢睁开眼,坐起循声看去,见一道熟悉的剑光在林间穿梭着飞来。

    “小烬,我没事。”

    她刚轻声回应,道道各色光芒就从那边呼啸而来,瞬间而至,化作各种法宝守住了她的四周。

    暮言呆了呆,看着空身飞来的池安烬,泪湿了双眼,张开双臂抱住扑来的她。

    在遍地死尸里看到还活着的暮言,寻来的池安烬欣喜若狂又满是泪水,但又随即从她怀里起身,警惕地扫视四周。

    池安烬手一挥,围在暮言身边的一双灵剑便到了她的两侧,剑体灵光煌煌,隐约有游龙之影。

    暮言跟着站起,就着她的灵剑光芒,看了眼地上多出来的几具魔修尸体,虽不知他们是如何死的,还是安慰身边像刺猬炸毛的她,“都死了。”

    可池安烬仍然环顾着周围漆黑的林子,斩钉截铁道:“不,还有一个人。”

    在远远地还没过来时,池安烬就分明感受到这里有个结丹修士的气息,可是到了这里,再仔细感受,又仿佛是幻觉。

    她都有点怀疑自己从来没有出过错的判断了。

    “藏头露尾,魔崽子别让我逮到你!”

    树冠尖上立着隐匿的南晏,适才看到那几个魔修靠近暮言,他刚动手把他们干掉,就感受到一股疾速逼近的强大灵力,便立即躲到了树顶。

    身处梦中本就虚无,再配上隐匿术几乎是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被结丹后期大圆满的池安烬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气息。

    听着池安烬的这声厉喝,他在心里不屑地“呵”了一声,心道,你还在葬烬原躺着呢,歇了逮他的心吧。

    吼完仍不见有动静,池安烬再凝神探查了一番,既然不出面没有伤害暮言的意思,她也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携着暮言化作一道银色剑光冲天而起,向山上飞去。

    南晏跟至灵气环绕的院落门前,抬头一看不禁愣住,悬挂的雕纹牌匾刻着三个用完整灵玉刻成的字——水云居。

    等到落了地,暮言终于有机会说话,担忧地拉住拽着她进去的池安烬,“你的毒解了吗?”

    前不久还杀气腾腾的池安烬此时小脸一红,吞吞吐吐着,“那个……我自己驱除了……”

    暮言叹了口气,有些生气,耐心劝,“我现在在这里已经很安全了,你快去找叶长老解毒。”

    池安烬一听,立马把她推进去关了门,睁大眼睛认真地说:“不能出去!万一观中藏着的魔修来这儿了呢!我走了你怎么办!”

    她中的毒并不轻,魔道奸细们挑在功法比试时下毒,池安烬又连胜几十场,被下了至少四五次毒。

    而其他只中了一次毒的观中弟子已经死了大批,长老堂主们没日没夜地为弟子们驱毒也驱不过来,不得已只好深更半夜把医馆所有的人喊上山。

    “我没事的,我听到他们说的了,只杀凡人,不动修士。”

    暮言见她一直拖延,急得只好摆事实讲道理,将刚才听来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现在我到了你这里,这明显是修士才能住的地方,所以魔修不会来的。”

    “只杀凡人!”池安烬瞪大了眼,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说什么也不离开暮言了。

    南晏对这里的建造布局烂熟于心,跳上树冠,两只手捞在脑后翘腿躺在一根树枝上,听树下两个少女叽叽喳喳的争吵。

    只见暮言急得直揉眉头,竟然摘了贴身的玉璧要给池安烬带上,与此同时池安烬却两眼一虚晕倒在地。

    南晏见状,好奇地坐起身来,暗暗向池安烬探了股灵力去,倒不像是魔道的手段,似毒非毒,直攻神魂,没有半点魔气。

    不过他与其他门派没交过几次手,也无法断定。

    树下的暮言惊慌失措,唤了池安烬两声,不见回应。

    乌青雾气在池安烬的面上泛起,向着印堂与心口蔓延去。

    暮言立即将古玉放在她的心口,一层金光扩散开,抵住扩散来的雾气,又从袖里拿出一卷银针,取了穴位扎下,封住雾气延伸的经脉。

    这些只治标不治本,想彻底驱除只能靠修真者。

    暮言急得在院中来回踱步,若是去找叶晁,一旦她出了什么事,池安烬就彻底没人救了。暮言也不知道怎么找叶晁,自己也许会死在路上,就算找到了也没资格见长老。

    可她又只有这些本事和手段,只能控制毒发。

    “小烬。”

    暮言尝试地又唤了一声,见她依旧紧闭双目,无可奈何,只能取出了那份千初赠予后便一直随身携带的竹简。

    此前也拿出过很多次,从来只是一卷普通的竹简。

    她忙不迭打开竹简,念着“解毒”二字,虔诚祈祷,忐忑不安。倘若这次还不显灵,她便要去拼死了。

    向来不见字迹的竹简上,此时有一片浮现出几个金光闪闪的字符,暮言凝神细辩,却是看不懂。

    见千初的宝物显灵,南晏在树上朝那边看着,一眼认出那些字符是佛家梵文。

    竹简上方凭空显现出一团靛蓝灵气,由虚凝实,化作一颗丹药。

    暮言心中对千初万分信任,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捂着嘴热泪盈眶,也不管字符是什么意思,抓着这枚药急忙喂进了池安烬的嘴里。

    那丹药一入口中,就化作了最初那团灵气钻进了喉中,不过须臾,池安烬全身的乌青雾气便消失不见。

    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就要翻个身接着睡,吓得暮言眼疾手快地将她身上的银针取下。

    将竹简细心卷起,暮言拾起落在地上的凤凰玉璧,垂目凝视它良久,将它重新好好地戴上。望过院墙,天边已经熹微,她将池安烬扶起放在腿上。

    院里满庭轻堆絮,青色布衣女子坐在柔软草甸上,遥望着动乱前的宁静黎明,手掌仍不忘细心地托着池安烬的脑袋。

    南晏看着这副温柔恬静的画面,心底像是鸿雁惊翅掠过的湖面,荡起一层涟漪。

    墙外竹风轻动,水云居的门从外打开。

    进来的人一身白衣,虽满脸疲惫仍是脱俗谪仙般出尘,正是池安烬师父叶晁。

    “叶长老。”暮言腿上托着池安烬,不好站起,只能向来人微微颔首行礼。

    观中早已接到传唤上山的医馆人全部被害,叶晁见到安然无恙的暮言,不由一愣,快步上前查看了池安烬的状况。

    见她体内异样全无,叶晁匪夷所思地盯着暮言,冷声逼问:“你是什么人?医馆唯独你活着,这毒我们尚且只能压制,你竟能根除?”

    看着他的锋芒毕露,暮言愣了愣,却一时失笑,平静答道:“长老请先用上隔音罩,我再说与您听。我救了您的爱徒,光凭这点,应当足以让您暂且对我放下提防我吧。”

    叶晁蹙眉斟酌,看了看依偎在她怀里睡得香甜的池安烬,挥手将大门关上,见她伸来一只手腕。

    “长老请查我是否灵根枯竭,终身只能是凡人。”

    南晏惊诧看向暮言,她的面色淡然,没有任何哀怨的情绪。

    叶晁搭手去,运功探查,发现她的灵根和池安烬一样,都是绝佳的天灵根。

    但从第一个灵窍便黯淡无光,就算后天炼制出伪灵根,灵窍无法纳入灵气,此生也再无修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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