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

    “回公主,宋公子一直求见圣上,可圣上几乎不搭理他,他想跟宫娥和宦官解释,他们却像是见瘟神一般见到他就跑了。”

    浅云恭敬地道。

    月姝清听后,觉着宋知闲并不是想解释,照他的逻辑应是要认下此事,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块了。

    她光想想就觉得可怕,不由自主地浑身打起了冷颤,浅云见此忙上前询问。

    月姝清朝她摆摆手,示意她没事,接着她正准备下床时,却由于下床太猛导致头晕目眩,她只觉眼前像是被混在一起了般,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了一样,她用力晃晃脑袋,镇痛的同时感觉眼前事物渐渐清明起来。

    就像是薄雾被风儿吹散了般。

    她看着一侧为她担忧着的浅云,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笑来:“本宫没事,我想着去父皇哪儿解释一下,免得他被气着了。”

    月姝清知晓月帝极其喜爱她听到这些个传言自是气得不行,只不过很奇怪,没太医为她诊脉吗,只要诊了脉,自然而然就能知道是假的。

    她将心中疑惑给说了出来,浅云听后,无奈地摇摇头道:“公主,太医确实是为您诊过了,也同圣上讲您并未有过身孕,而且还有守宫砂可。”

    月姝清听着她未完的话,眼中急切似乎要溢出来般,她伸手拽着浅云,语气带着些许急迫:“可是什么?难不成父皇没信本宫?”

    “不是,圣上是信了的。”浅云看了眼月姝清,见她眼中急切尽散,转而激色时,却又摇摇头,语气带着些许无语与悲愤,

    “可是宫外的那些个百姓不信,他们说,太医是收了圣上的好处,才不肯将事实说出,还说,圣上太过溺爱您,才导致您犯下如此大错。”

    月姝清听着浅云后半段后,彻底傻了眼,顷刻间她脸色越来越红,眼中闪烁着熊熊烈火,就连手都被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浅云明白,月姝清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她刚准备宽慰月姝清几句时,却见她直接冲了出去,等浅云反应过来追出去时,却发现月姝清早已不见踪影。

    而月姝清早就小跑至垂拱殿前,刚准备抬起脚继续走时,却被一名老宦官拦下。

    那宦官身着朱色蟒袍,面容慈祥,黑色的内使帽下,是两鬓有些斑白又短小的头发,就像是岁月悄悄将他头发染白似的,他脸上没有过多皱纹,只有额上有三道深深的纹路,却也不算突兀。

    那宦官满脸堆笑,可那笑透出的不是阿谀奉承,而是简简单单长辈看小辈一样的笑:“殿下,您醒了,陛下正在里头商议国事,您不便进殿,若您想见陛下,便由老奴陪公主一同去御书房等候。”

    老宦官谦卑有礼,语气更是透着些许温顺,并没有卑微到泥土里祈求的感觉,就好像真的只是个简简单单的询问似的。

    这个老宦官,月姝清认得,只是圣上鲜少将他带到身边了,说起来,她还是这个老宦官看着长大的。

    月姝清撇了眼垂拱殿那关闭的门口,她心中的那簇火苗渐渐被压制下来,她正欲转身跟着老宦官走时,却听到垂拱殿那传来茶盏被摔落在地清脆的响声,以及月帝的怒吼:“你们干什么吃的,就这点小事都没查出来?!”

    她有些错愕地朝垂拱殿哪儿探去,胸腔里头那颗脆弱的心脏此刻正又开始跳动起来,月姝清眸中开始呈现出担忧,她害怕茶盏的碎屑飞到圣上那里,害他受伤。

    月姝清越是如此想,心里便愈发心慌,她更是直接转过身,小跑到垂拱殿前,却在即将推开门前,听到了身后老宦官的话:

    “公主,莫要冲动,老奴知您担忧陛下,可现在不是进去的好时候。若您执意要进去,老奴也不拦着,只是轻则不让出宫,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清云殿内,而重则……”

    那宦官神色透着犹豫,却还是没将剩下的话说完。

    但月姝清倒是听懂了他那未完的话,原本靠近门的那手迅速地收了回来,她转身,眼里头透着坚决:“安平,我们走。”

    安平是老宦官的名字。

    安平听到月姝清说这番话时,原本忧愁的神色很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欣慰的笑意,他跟着月姝清身后,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慈爱。

    可月姝清却一直心神不宁,走走停停的,她一直默默注视着身侧两道正洒扫着的宫娥宦官,想着他们之中会不会有某个人恶意诬告与她。

    但她也并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身侧的安平一句话,点播了她。

    “谣言止于智者,公主莫要忧思过多,也莫要多舌,毕竟祸从口出。”

    月姝清一听这话,脑中似闪过一丝清明,笑着看向安平:“有道理,你说的太在理了。”

    她说完连走路都带着轻快,而跟在她身后的安平则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月姝清走在御书房的路上时,瞅见浅云正往此处走来,她见状笑得更欢,待浅云走近时,忙凑到她耳边嘀咕着什么。

    浅云从一开始的茫然,到震惊,再到明白,甚至看向月姝清眸光中隐隐透着敬佩。随后她很轻柔地行礼道:“奴婢这就去办。”

    她说完得了月姝清同意后便转身离去,脚步有些匆匆。

    安平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心中虽感困惑,但他也不好开口。

    而月姝清则是期待自己刚刚想的事会不会进展顺利。

    她方才想的是让浅云去打听那日从平清殿到清云殿途中洒扫的宫娥与宦官,再逐一排查开来,最后选定有问题的几人,再就是不用武力胁迫等方式诈诈他们。

    说不准碰到嘴不怎么硬的,一下就供出究竟是谁传的谣。

    不过很奇怪,她乃堂堂一介公主,怎会好端端的被人说些子虚乌有的事,这其中定是有问题。

    就这么想着时,她与安平便已到了御书房门前,在门口,她遇到了宋知闲。

    他一袭白衣清冷至极,却也遮不住他身上所散发的阴气,月姝清也不明白他为何喜欢穿白的,明明上一世最喜的是一身黑。

    宋知闲立在哪儿,仿佛听见了她的心声般,转眸朝她笑笑,那笑声带着丝丝冷意,裹挟着她。

    “臣见过公主。”

    他很有礼地朝她行礼,大抵是在外头,倒也收敛了些,月姝清见此也是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朝他点点头,之后便目视前方不再看他。

    而宋知闲却见月姝清站得离他有些远了,心里头就有些不高兴,他悄咪咪地朝她哪儿挪挪,月姝清却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些。

    他颇感不解,仍是要往她那靠,月姝清依旧躲……

    直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了,朝他怒道:“还请宋公子莫要靠本宫那么近,免得又被人传闲话。”

    月姝清虽目视前方,可心里却是慌得紧,她不知道这话会不会让宋知闲不高兴,反正她也没做错,这种时候,两人应该离远些更好。

    然宋知闲听后刚想说些什么,话都到嘴边时却又硬生生咽下,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连语气都带着些许戏谑:“公主莫不是怕了外头的谣言了?”

    月姝清恨瞪了他一眼,语气之中有股说不出来的疏离感:“胡扯,本宫又怎会怕,宋公子还是担心担心自己。”

    她记得上辈子也有此类事情发生,不过影响不怎么大,也没有在民间流传,都是在宫里传开,这也导致了他被月帝安排到了宫外头的质子馆居住。

    但遗憾的是,最后也没有找到罪魁祸首,月姝清希望这次可以吧。

    而宋知闲在听到这话后,却丝毫没有任何退缩,他双手交叉,侧身看她,眼瞳似被染了层幽色,叫人瞧不清,语气之中又隐隐透着乖戾:“臣为何要怕,倒是公主,若公主想不出如何揪出这幕后之人,那臣愿助公主一臂之力。”

    “不用,宋公子的心意本宫领了,只是可惜本宫已寻得法子解决,暂时用不着宋公子罢了。”

    月姝清语气透着些许得意,还顺道朝他摇摇头,她心神也没由来的一阵轻松。

    而宋知闲在听到月姝清这番话后,眸底渐渐染上一层疯狂,而且这疯狂越来越失控,就如同那即将失控了的野兽一般。

    月姝清忽觉身侧气压逐渐低迷,像是有什么困兽就在一侧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似的,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浓烈,而且她都不用侧头去看就知他生气了。

    就在她准备反击时,那股气压又渐渐弱了下去,就在月姝清感到疑惑之际,只听身后传来安平的轻声提醒:“公主,陛下来了。”

    月姝清一听这话,心里头那股被压迫感提起来的那口气终于缓缓吐出,她就知道宋知闲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好好的泄了气?不得不说,月帝来的可真是时候。

    她整理好思绪,一转身便朝月帝微微福了福身,声音都不在不自觉中恭敬起来:“儿臣见过父皇。”

    “免礼。”

    “谢父皇。”

    就在她直起身子那瞬间,就听到月帝说:“刚才朕听你说有法子,是怎样的法子?可说与朕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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