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暴制暴

    月姝清闻言微微一征,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她快速地用余光扫了眼四周,随即又用只有她与月帝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

    “回父皇,儿臣只想与父皇一人商议,毕竟人多嘴杂的,儿臣是怕被别有用心之人听去。”

    月帝闻言也很是赞同地点点头,当即便沉声开口道:“朕与四公主有要事商议,其余人在此候着便是。”

    他说完便领着月姝清进了御书房,而在他们身后,宋知闲正死死盯着月姝清眼眸之中流露出的锋利,似乎要将她刺穿。

    月姝清也意识到了这点,她后背猛地绷紧,就是不敢回头看他。

    待入了御书房内,等月帝上了座,月姝清才将自己的法子毫无保留的都说了出来,月帝听后并未说话,而是低头沉思。

    在月帝沉思期间,月姝清是紧张的。

    她有些紧张地看着月帝,就连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就在月帝抬眸看她那瞬间,原本紧皱的眉头霎时间舒展开来,隐隐约约间又透着几分期待。

    月帝声调缓慢而坚定,如一缕微风般抚慰着她的心灵:“阿韵不愧是朕的女儿,想的法子都与朕一模一样。”

    月姝清:“!!!”

    她怎么都没想过自己的法子竟会同父皇想的一般无二,这让月姝清实属吃了一惊,就连眼瞳都微微颤抖着。

    但月姝清见月帝并无怪罪之意,倒还愁容起来,这让她不由得心生疑惑,但还是很恭敬地福了福身:“能与父皇想到同个法子,是儿臣的荣幸。恕儿臣斗胆一问,不知是何事惹父皇如此愁容满面,父皇能否说上一说?”

    她声音透着几分诚恳,就连礼都行得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而他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像是无奈般极轻地叹了口气:“只是那宦官嘴颖的紧,什么话都不肯说,那些个大臣没一个有好法子,这让朕很是苦恼。”

    此话一出,月姝清便抓到重点,“那个宦官”。也就是说宦官便是在背后嚼她舌根之人?不过一个小小的宦官为何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诬告于她?

    这背后定是有指使他的人。

    “父皇,儿臣有一计。”

    月姝清缄默片刻后又缓缓开口道。

    月帝原本浑浊的双眸在听到月姝清这番话后,瞬间变得清明,他抬起头,语气微微透着几分激动:“阿韵快说,朕听听看。”

    她点点头,可说出的话并不是关于法子的,反而像一句疑问:“敢问那宦官可有仍在这世上的亲眷?”

    月帝听到这话,虽感狐疑,但还是沉着声音答道:“是有,他在乡下有一老母还有结发之妻,以及与结发之妻共育的女孩,才堪堪六岁有余。”

    月姝清听到这话,唇边在月帝不易察觉的情况下往上勾了勾,连说出的话都添了几分自信:“父皇,儿臣想他既然如此爱嚼舌根,不如就让他也尝尝他亲眷被嚼舌根的滋味吧。”

    月帝闻言,思索了会儿,又摇摇头表示拒绝:“不可,若如此行事,外头的百姓还不知该如何说朕。”

    她并没有反驳月帝说出的话,相反,月姝清还很有礼地朝月帝点点头表示赞许,但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倔犟:“父皇说的在理。不过儿臣想的并不是将嚼他亲眷的话传到外头去。”

    “那阿韵是想?”

    月帝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但他仍想听听月姝清是如何想的,看看她是不是与他内心想法契合。

    “儿臣是想,让宫里与他相熟的先在不经意间嚼起舌根,而后,在他必经之路上的宫娥宦官们用奇异的目光看他,顺道小声谈话,说什么都可以,反正要让他原形毕露。”

    月姝清此话说毕,眸光带着几分坚毅看向月帝。

    而月帝在听完月姝清的话,表示了赞同,但同时又担心这么做会不会太狠。

    “他嚼舌根时应该要想到会有今日的此番后果,不过儿臣认为,此人背后定是有人指使,不然他又怎会无端的诬告儿臣,而且这背后之人目的,可能是想让儿臣身败名裂啊父皇。”

    月帝听后,顿时吃了一惊,但他很快又恢复状态,说出的话让月姝清感到舒心:“阿韵放心,朕定要揪出这背后之人,为你讨回个公道。”

    月姝清自是信得过月帝,但转念又想到,若今日被嚼舌根的不是她,而是五妹妹,那么月帝还回不回为她讨回公道?

    毕竟月帝鲜少召见月姝妤,就连宴会都懒得唤她,搞得这月姝妤是存在感极低的,不过月姝清自觉有点奇怪,她怎又好端端的想起月姝妤了。

    “儿臣在此谢过父皇。”

    月姝清道了谢,见他微微应了声,刚准备告辞时,就听见门外安平的通禀声传来:“陛下,四公主,宋将军胞弟宋小将军求见陛下。”

    她听到这话,刚要行礼的身子也是微微僵了僵,她不知宋长卿为何来此,但本着八卦的心思,她决议还是观察观察。

    月帝将月姝清神色尽收眼底,但他只是叫月姝清入座。等月姝清坐下后,月帝才让外头的安平让宋长卿进来。

    可令月姝清没想到的是,宋长卿竟带着宋知闲一道进来。

    她下意识地缓缓合拢起手,眸光却撇向别处。

    儿宋知闲则是将目光时不时落在月姝清身上,见她不看他,他倒也不闹。

    毕竟月帝在此,他还得演上那么一演。

    宋长卿一进来先是朝月帝以及月姝清拱手行礼,而后才缓缓道明来意:“我醒后就听到自个儿得了狩猎的头筹,便想着来此斗胆向圣上要个赐婚。”

    他说着说着,耳根微微透着几分薄红,可语气里头却是透着十分的诚恳。

    这话一出,不只是月帝感到好奇,其余两人都觉得颇为奇怪。

    毕竟宋长卿刚回西京城没多久,会看上那家的姑娘还是有些好奇在里的。

    只是月姝清好奇的心思只是一闪而过,因她想起来宋长卿求娶的正是苏云音,不过他求娶场面她倒是从未见过,所以还是有些激动。但她还是将这股激动压在心里。

    而宋知闲则是想起来他要求娶的是谁了,那股好奇便在此刻烟消云散。

    “哦?是那家的姑娘让宋小将军如此惦记?”

    月帝带着玩笑般的话语让宋长卿脸渐渐染上些许薄红,头也垂得更低,但说出的话却还是透着几分祈求:“臣想娶的乃是苏太傅之妹苏云音。”

    他说到最后唇边还扬起一抹幸福的笑。

    “可,不过朕那日说是可说三个,宋小将军还可以向朕提两个要求。”

    宋长卿听到这话,并不急着说,而是带着感激的眼神看了眼宋知闲。

    而月姝清见此情景,胸口又开始不安起来,她也不知怎的会出现如此情况,反正总感觉会与她有关。她的一口气渐渐吊在了嗓子眼里头,上不去也下不来。

    宋长卿则是看了宋知闲一眼后,又揖礼道:“陛下,臣能否将其中一个恩赐赠予宋公子。”

    “哦?这是为何?”

    月帝感到好奇,他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一侧站着的宋知闲。

    见他身子微颤,脸色依旧白得吓人,倒也没说什么。

    “回陛下,因臣在狩猎中遇到危险,是宋公子挺身而出保护了臣,故臣想将此给宋公子,好报答他救臣的恩情。”

    宋长卿字字透着真情,就连眼神都看不出任何虚假所在。

    只不过此话一出,除了他,其余几人都震惊了。

    宋知闲想不起来自己何时救过他,那次明明是自己想射杀豹子,他又怎知宋长卿正跟豹子搏斗?

    而月姝清则震惊于宋知闲竟会救人?他怎么可能会救人!可能是宋长卿看错了?但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看错。

    “宋小将军,你确定是宋公子救了你吗?”

    月帝提出了月姝清心中所想,毕竟他也不太信宋知闲这孱弱的身子,竟救的了人?

    “臣并未看错,确实是宋公子救的臣。”

    宋长卿肯定道。

    月帝见他态度诚恳,点点头,但心里头仍是半信半疑。他看向宋知闲,问道:“既然如此,那么宋公子,你有何想要的?”

    宋知闲微愣,用余光撇了眼月姝清后,问道:“什么都可以吗?”

    在他问出这番话后,月姝清已经明白他究竟会要什么了,她有些紧张地看向月帝,希望月帝能拒绝他。

    然月帝却说:“什么都行。”

    月姝清只觉浑身冰凉,像是被人从头倒了盆冷得刺骨的凉水似的!

    宋知闲闻言,朝月姝清笑笑,这笑透着些许胜利的感觉,让月姝清都忍不住想上前去骂他一通。

    然却听到他用谦卑的语气道:“臣谢陛下恩赐,也谢宋小将军的报恩。不过臣想着将这份恩赐留得以后再说,毕竟臣现下还没想要的。”

    月姝清一听这话,满眼不可思议地看向宋知闲,像看怪物般看着他。她怀疑他是不是被人夺了舍,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宋知闲想的很简单,现下谣言四起,若他求娶可能会适得其反,还有可能会产生其余后果,倒不如就此留到以后合适机会再提便可。

    “朕准了。”

    月帝淡淡地说道。

    而月姝清则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就在此时,安平在屋外带着激动的语气说:“陛下,南妃娘娘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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