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越水七槻的决意

    麻生成实的事情,你非常难过,你难过了,就需要有人倒霉来平息你的难过,只是和他有关的那些恶人已经被你鲨光了,剩下的还沾点边的始作俑者只有...

    你靠占卜预知了柯南接下来会遇到的案件的行程,随后兑换并给茱蒂老师送去了那些案件去的场地的双人旅行卷或美食卷,茱蒂老师自然乐呵着把伪装成新出智明的贝尔摩德拖去一起吃喝玩乐,就这样,接下来的六天贝尔摩德每天不是遇到炸弹就是遇到各种抢劫鲨人犯,还需要在柯南被凶手拎起来时出手干碎凶手,忙碌的生活忽然更忙碌了呢。

    事实证明,当贝尔摩德不好受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让另一个人不好受来平衡心里。

    而那个人不是还没正式出场的波本,是七天之后打算偷偷回月影岛上参加麻生成实的葬礼的你。

    可谓是双向奔赴了。

    有一段时间没有现身的冲矢昴拿着他准备好的祭品和比良坂零辉口述要他帮忙买了送去的三套女装,身后跟着和麻生成实只是一面之缘的越水七槻,来帝丹高中找新出智明。

    虽然你已经休学,但贝尔摩德在你出发前要求你去一趟帝丹高中的医务室,所以你也被他们捎上了车。

    完全没有被你派人干涉,或者说你已经无法通过君度干涉的新闻报道里有拍到你被麻生成实从楼上丢下的那一幕,在座的其他人都知道在麻生成实离世前,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但他们没有问你最后和麻生成实说了什么,冲矢昴还安慰你这是人各有命,你没有回答什么,只因为他们足够体贴感到淡淡的愧疚,贝尔摩德伪装的新出医生也跟着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你只希望真正的新出医生不要怪你没保护好麻生成实。

    让你很不满的是,关于月影岛上的凶杀案,虽然柯南想办法把真相和你马甲遗落的一根发尾微卷的黑发交给了警方,但公安那边还是直接下达了结案的命令,估计是有什么计划吧,但你也没有被高层警告...

    ‘因为那是轩尼诗的任务,你给他抢了,他不想重新接任务,就说是拜托你替他做的。’接线员告诉你他所了解到的,‘但你也别钻牛角尖,他任务的完成期限很长,你鲨完人他都没上岛。’

    ‘这么巧...’你刚想说怎么会那么巧,忽然回忆起被你干掉的那114514个毒/贩,不知道组织的冰糖和胆矾工厂开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把日本变得和瓦莱西一样一毒难求全是卖各种成分的白颗粒但就是没有卖真品的骗子,‘组织这恶性竞争真的玩的够恶的,他们真的,在缺德这方面向来讲道德。’

    ‘真离谱啊。’接线员赞同道。

    准备上船时,一直跟在你们后面的车上下来一个熟悉的女人,茱蒂老师一个滑铲上前抓着新出医生的手说道:“没想到你的同学竟然出了这种事,可惜我们上次见面时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我带了花,我们一起去祭拜他吧!”

    “这,这不合适吧。”贝尔摩德已经快被伪装成新出智明后的一堆破事烦死了,好不容易把麻生成实熬死,今天参加完葬礼就彻底解脱了,结果朱蒂史塔林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过他看了看旁边脸色有些不好的冲矢昴,这家伙是知道新出智明和麻生成实有一腿的,应该并不乐意看见对他表现的过于亲热,很可能是让麻生成实放弃生命的原因之一的朱蒂史塔林。

    “这位是?”越水七槻回头好奇地看了茱蒂斯泰琳和新出智明牵着的手,想起当年比良坂零辉为了讨好她说的朋友的故事,面色顿时有些复杂,作为g/ay的新出智明竟然在喜欢他的麻生成实尸骨未寒时就带着新女友来参加他的葬礼...

    “她是朱蒂老师,新出医生的同事。”你抢先一步回答了她的问题,为了避免影响新出智明的风评,你继续说着,“朱蒂老师是美/国人,为人比较热情...”

    还没说完你就被贝尔摩德隐秘地揪了一下,带有隐隐的威胁意味,自在惯了的她本就不喜欢给自己在乐子之外找太多麻烦,在去哪都被朱蒂史塔林盯着后,她尤其不想去趟月影岛眼前还有这个女人。

    “但是新出医生真的好渣呜呜呜,成实君明明那么喜欢你,你却只顾着和她搂搂抱抱。”你被揪的有些疼,瞬间泪汪汪地大叫道,直接帮贝尔摩德一劳永逸,“成实君最后一刻还说,他再也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抱歉。”虽然有点毁风评,但贝尔摩德还是乐于你给她找了一个不用去的借口,配合着演着戏,递给你一束洁白的荷花,“如果他真的是这样想的话...真的很抱歉,请把这束花带给他。”

    “诶?原来你们是那种关系?”茱蒂老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只是为了让麻生成实远离危险分子,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此时前去参加葬礼,她一是继续盯着贝尔摩德,其次她也想为那个死在组织的阴谋之外的无辜之人带去一束花作为道歉,如果贝尔摩德不去,她也不好强求着跟上,便同样把一大束荷花塞进你怀里,“抱歉,我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种事,请把这个带给他,算是我对他的道歉。”

    “...”两束花不重,但个头过大一下子遮住了你,贝尔摩德送你上船后又走了下去,满眼哀伤地挥手与你们告别。

    “这样做真的好吗?千理小妹妹,成实他可不会说出那种话。”轮船离岸后,冲矢昴坐到你的身边,眯着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兴味。

    “可是,我一想到成实君他万念俱灰地死在那里,生前还说着无法和他好好道别什么的...我就无法原谅明明可以察觉他的情绪却只顾着照顾茱蒂老师的新出医生,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继续演了下去,免得眼前这个狐狸成精的男人起疑,“明明他们之前那么那么好,怎么现在一切都变了呢?”

    “人心易变...一年前的我也无论如何无法想到这种局面。”冲矢昴叹息一声,看着渐渐远去的海岸,不知道想着些什么,“零辉也好,成实也好,智明也罢,我们渐渐都不像是曾经的我们了。”

    “昴先生也变了吗?”你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就是冲矢昴把身份让给赤井秀一的契机,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他会做出什么选择?是一个人离开还是和麻生成实一样...你不敢去问,害怕暴露你知道的太多,可是你不讨厌冲矢昴,不希望他走上一条绝望的旅途。

    “等研究生毕业后,我想出国走走。”冲矢昴只这样平静地说着,看不出别的情绪,你看着他,确认他没有什么死志后松了一口气,和他一起看向远方的海景。

    ...

    你万万没想到,刚参加完葬礼,你就会遇到案子。

    还是你一个人遇到的...也不能说是一个人吧,你看向身后的越水七槻和冲矢昴,一时间有些无奈。

    因为是从葬礼现场会宾馆的路上遇到骚动得知有人被谋杀,死者出了你的光环范围,死的透透的了,你让越水七槻拍下被高高吊起的死者案发现场的照片,自己则组织着现场秩序,避免已经被踩坏的现场遭遇二次破坏。

    死者是来月影岛上负责开展旅游项目的开发商,因为有些过度开发的意味,对于不同意开发的岛民采取了不少险恶的手段...嗯,高危职业,低下的道德,是你能捞都要跑开个几公里的那种死者,死的挺合理的。

    死因初步推测是机械性窒息,毕竟死者脖子上有清晰的勒痕和渗出血珠的吉川线,就那些血液的凝固状态来看,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你看向被越水七槻问话问出村子这一块的半个小时到十分钟前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嫌疑人,倒是有两个熟人,被你干掉的前任村长黑岩先生的独生女黑岩令子,她拒绝去参加杀害她父亲的麻生成实的葬礼,所以没有不在场证明,还有已经成为现任村长的清水正人,他虽然参加了葬礼,但因为村长刚上任事务繁琐,只参加了前半场,除此之外的嫌疑人是岛上的一个无业游民,曾经担任过记者但因为业务能力不足被开除的金城智幸,他以不想参加一个杀人犯的葬礼为由没有去参加葬礼,所以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至于死者,他表示岛上的葬礼和他有个鸡毛关系,然后一个人留在旅馆,以至于当场去世。

    三人中,黑岩令子和死者的冲突在于开发商原本承诺给他们家的好处因为她父亲的死通通收回了,她的未婚夫也连夜跑路,从小到大从未受过如此委屈还接连经历一番变故的黑岩令子大发了一场脾气,和死者打了一架,据她所说她只是在对方脸上留下几道挠痕,她自己的脸反而被打肿了,清水正人则是表示不能接受前任村长和死者谈出的过度开发的条件,但被死者拿钻了各种法律空子的合同打压了回去,闹得不欢而散,金城智幸则是他家正好位于死者打算开发的岛上游乐园的中心,被死者强行要求拆迁,还只打算支付了少量拆迁款,金城智幸父母早年双亡,只和妹妹相依为命,本就过得够苦,现在妹妹失踪了,正是需要花重金寻找的时候,便死活不同意死者提出的要求,据死者去凑葬礼热闹的秘书所说,死者正谋划着过几天假装意外强拆他家还让他一分钱都拿不到的阴谋。

    无论是凶手还是死者都没留下什么实质性的线索,一时间你开技能都找不到凶手是谁,心想着该不会是因为柯南在路上了,你拿出占卜牌准备占卜,越水七槻却从死者身下发现一张手绘的地图...十分草率但又隐隐约约看得出路径的地图,想着那是唯一的线索,你们拜托老警察和冲矢昴守着尸体,两人准备一起去查看线索背后的秘密,村民们看你们两个去查看挺危险,便提议和你们同行,可你又担心他们跟着你去查看线索,徒留下羸弱的老警察先生和找有没有更多线索的越水七槻会被犯人单杀,便要求两位男性嫌疑人跟你们一起去——主要还是黑岩令子又娇弱又叫着不肯走那么远,你想着老警察说什么也不会打不过一个弱女子,就带着村民们和两位嫌疑人上路了。

    地图虽然有些抽象,但在村民们对本地的了解之下,你们还是跟着找到了前任村长家的后院,这下你不由得感慨着没带黑岩令子来真是个正确的选择,找到地图上标记的位置,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不是金城智幸忽然被地面突出来的一块“石头”绊倒,让你们发现那是一根腿骨的话。

    凭借你因为觉得有趣,对考古这种奇怪的偏门技能的研究,你花了一个小时把那具被化学药剂侵蚀的面目全非的骨架完整地刨了出来,因为药剂融化血肉影响判断,你只能分辨出死者是死亡一个星期以上三年以内的21岁左右的娇小女性,但在看见骨架的那一刻,你忽然知道了凶手是谁,拜托几位村民看守骨架后,你说想和嫌疑人们私聊,但冲矢昴坚持要保护你这个“弱女子”,清水正人也要求要听你和金城智幸的私聊...看来不只是你一个人看清了真相呢。

    你们四人去到村长的房间,他确认没有人偷听后关好门,你才开口说道:“这场案件的杀人手法虽然普通,但凶手和死者都没有留下讯息,如果不是那个地图,恐怕短时间内无法锁定凶手,以这个岛的规模和最近发生的事情,我想如果案件没有被破解,很快就会被以紫砂结案吧,金城先生。”

    “是啊,我老听说做了事就一定会留下证据,可惜那大概只是用来骗老实人安守本分的鬼话吧,你们看,不论是我,还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做下的事情都没有留下绝对的证据呢。”明明只有31岁的金城智幸看上去却好像一个老人,无论是早早苍老的外表还是淡定喝茶的动作,都带着一份看清生死的淡然,“我想,我的妹妹的事,在找到绝对的证据前,也会因为一句‘疑罪从无’成为一道悬案吧。”

    “可你好像并不打算让你所犯下的案子成为一桩悬案,金城先生。”你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新村长人如其名,为人清正,茶是那种很糟糕的茶,你也就当白水喝了。

    “是的呢,我曾经是一个记者,为真相斗争着,可惜,在我追查一道贪污案找到绝对证据时,被连夜革了职...有时候,我也会想真相是不是不那么重要,可知道灾难发生在我的头上,我才切身感觉到那些被黑暗所害的人所感到的切身的绝望...可惜,为了妹妹不被继续埋在那冰冷的地下,我必须做一回我曾经最不耻的人。”金城智幸平静地说着,带着放下一切的释然和一丝不屈的正义之气,“我猜你是打算找我私了,但是我看你探案时的模样,应该也是个有些名气的侦探吧——请不要让真相埋没,这是我对你的请求。”

    “...”你确实是想找他私了此事,你不是柯南那样绝对正义,忠诚于律法的小侦探,你是介于光与暗之间的普通人,在见证到不公的事情时,比起追求并揭发真相,你更想保护好那些心存正义与善意的人不让他们流血流泪,冲矢昴和清水正人愿意给你提供条件和场地私聊,也是默认同意了私了,只是你万万没想到,明明已经打算放他一马,金城智幸却提出了这么奇怪的要求,“如果真相公布,你会被判刑,而且你鲨得人是有钱有权的资/本家,涉及利益过多,你可能会被判比法律规定更重的刑罚...虽然不至于死刑,但你的未来可是彻底被撕碎了。”

    “在我的手上沾染鲜血时,我已经不配再拥有未来,放过我是对曾经坚守正义的我的侮辱,是对我坚守半生的信念的践踏。”金城智幸确实摇了摇头,又拿出一张空白的纸,放在烤茶的烤盘上烤了烤,化作一张不那么抽象的地图,“我杀死那个罪人的绳子就放在那里,去找到它,然后审判我吧。”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选择。”你有些懊恼今天没占卜一下,如果能阻止眼前这位记者先生杀人,也许借着组织的力量逼迫那位资/本家公布真相后,一切还会有转机,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你也不好强行给这位记者洗脱罪名,在去找凶器的路上,你发消息给小兰的母亲,妃英理女士告诉她关于这位记者的故事,对方答应了为他打官司——不为为他减轻罪行,而是让他不受资/本影响,只判他所应得的罪名。

    回去的路上,没想到一场葬礼变两场的你靠在前来接罪犯,尸体,以及本该这个时候返航的普通游客的轮船的围栏上看着夕阳西落,从冲矢昴口中知道前因后果的越水七槻也有些心情复杂地看着不远处被警察拷着的金城智幸,一个无法被声张的真相导致了又一场的悲剧,虽然凶手自愿爆出真相终结了悲剧的传递,但世界上,有还有多少被埋藏的真相,又有多少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悲剧呢?

    越水七槻微微闭上眼,想起了很多很多,无论是她的好友,还是被关在监狱里的那个男人,再睁开眼时,她越发坚定了要做一个倾尽所有找出事情真相的侦探的决心。

    只为了不让黑暗里再有悲剧发生。

    无论是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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