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江蓼亭初一上台,一句结巴的话又惹得人声沸腾,江湖上大家都听说过坠京楼,但这么多年来,坠京楼金流意最为出名,还真没听说这个叫江蓼亭的。

    而黑衣人也冷冷一笑,不屑道:“坠京楼?似乎在哪听说过,但那不重要,现在是你想和我一战吗?”

    江蓼亭眼神闪躲,却努力抬起手中的剑:“有……有何不可!”

    鬼门主听完更是放肆大笑,豪放地掀起衣袍站定后,直接朝江蓼亭摆手:“你还不够格,下去吧,让你家楼主上来!”

    江蓼亭听到这话涨红了脸,气恼地反击道:“就你还见不到我们楼主,看招!”

    江蓼亭说完,一道凌厉的剑风就甩了过去,鬼门主低笑着,闲庭信步地躲开了她的攻击。

    “别天真了,我不想伤你,让你家楼主上来,是死是活我会给他个痛快。”

    江蓼亭也十分配合地和他演戏:“就你还不配和我家楼主动手!”

    鬼门主听完却哑然失笑,打趣道:“如此紧张干嘛?你为何处处维护他,怎么,你喜欢他吗?”

    这一问题抛出后,江蓼亭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金流意的私心,眼下她本该强烈否决,可眼前这只露出一只眼的人却让她犹豫了。

    片刻后,她才冷冷道:“我们的关系不容你置喙,动手吧,如果我今天不死在台上,那就是我赢。”

    鬼门主听完这话忍不住抬手鼓掌:“好!看来坠京楼里个个都视死如归,那我成全你,先解决了你,再送你的楼主来陪你。”

    江蓼亭并不应答,她举起剑挡在眼前的时候,眼里是不容忽视的义不容辞。

    然后她用密音朝金流意道:“动手吧,带着你对我的恨意,我给你这个机会。”

    金流意微微仰头,不屑地轻笑一声,双手重重一拢,阵阵黑风就朝江蓼亭怒号而来,以风卷残云的攻势掀翻了江蓼亭。

    江蓼亭可不会坐以待毙,她以迅雷不及之势翻身起来,从侧路包抄,试图偷袭鬼门主的双臂。

    她把所有真气汇聚在剑上,剑身划过之处,皆是一道道耀眼的赤色,热气灼人,江蓼亭就凭借着这股凶狠的力量斩断呼啸的狂风。

    就在她就要朝着鬼门主更近一步的时候,漫天的风沙却忽然凝聚成一股强力,这次他没选择掀翻她,而是幻化出一条粗壮有力的手臂,上来就气势汹汹地捏住了江蓼亭的身躯。

    而鬼门主的背后,更多的黑沙源源不断地流出,细小的黑沙汇聚在一起,逐渐成了千条万缕的手臂,如同天女散花一样长在鬼门主背后,张牙舞爪地宣扬着它的可怖。

    其中狠狠攥住江蓼亭的那条手臂最大,明明只是虚无缥缈的风,但那股强大又邪恶的力量却像是来自深渊,让凡人看了闻风丧胆,只一眼就丧失了反抗的勇气。

    江蓼亭当时真觉得自己身体里面的血管都在接二连三的爆开,金流意的这场戏,确实全心全意地投入了自己的真心。

    难道他真的就那么恨她吗?

    重压之下江蓼亭几乎不能思考,鬼门主却格外轻松,他哼笑一声,再次道:“让你们楼主出来,不然我的眼珠就是你的下场。”

    江蓼亭嘴角已经开始渗出暗黑色的血,她尽力一吐,含糊不清地道:“我不是那种没用的东西。”

    鬼门主闻此言,笑意更深:“那你想成为我的眼珠吗?”

    末了他又补上:“跟了我,我可以保你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你们楼主给不了你的,我都可以给你,如何?”

    江蓼亭似乎也入戏太深,她虽看起来奄奄一息,却还是笃定地摇头:“痴心妄想。”

    这词一出,鬼门主身后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揍了江蓼亭一拳:“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为何处处维护他?”

    江蓼亭忽略嘴角的痛意,眯起眼睛睨着鬼门主,波澜不惊地说道:“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关系。”

    “哼!相依为命,这是世上最可笑的话,你半条命没了,他人呢?我看他就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他杀人如麻,冷血无情,对任何人都只有利用之心,你觉得呢?”

    听见他这么一说,江蓼亭似乎真的动了气,她愤怒地挣扎起来,不服气地高声喊道:“你懂什么!你知道他的苦衷吗?知道他的苦心经营吗?听过他的理想抱负吗?感受过他的倾心照料吗?这些我都知道,我都懂!你一个不人不妖的怪物,你都在胡说什么!”

    鬼门主似乎在这一刻怔住,江蓼亭趁机甩脱手里的剑,不管不顾地驱动着它勇往直前,终于在鬼门主反应过来的前前一刻,剑身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腰腹部。

    这一举动毫无疑问地惹恼了鬼门主,他仅剩的一只眼在片刻间变得血红,诡异的赤光再次在他眼前浮动。

    他愤怒地嚎叫一声,犹如龙爪一般的巨手开始松动,江蓼亭因此有了喘气的机会,正当她翻身想逃开的时候,鬼门主却选择毫不犹豫地贯穿了她的躯体。

    手段之残忍让所有看客惴惴不安,江蓼亭也懵了,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已经断成了两截,潜意识里只敢动了动手指。

    可想象中的剧痛却没有传来,她从地上的血泊中看见了自己悲惨的倒影,可她却真的一丝痛意都没有,难道……

    如她猜想的一般,鬼门主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见到这一幕后,江蓼亭只觉得血液逆流,她在瞬间变得头昏脑涨,意识模糊混沌。

    她以为自己能受得住的,不就是挨打嘛,挨了就是了,可说好的重拳却落在了金流意身上,她真的为此而肝肠寸断,金流意……他......

    这一刻江蓼亭感受到了那来自内心的悔恨与悲伤,她无法再抑制自己的泪珠,清亮的泪滴混着血迹划过脸庞,化为红色的血水滴滴坠落,模样看着极其惨烈。

    场下的看客却为她狠狠揪起了心,眼前这个叫江蓼亭的人,难道真的如此了吗?

    江蓼亭狠狠一咬牙,无比艰难地出声:“我不能输……”

    鬼门主貌似没听清地又问了一句:“什么?”

    “我说了我不能输!”江蓼亭一声震破云霄的怒喊,吃力地弓起身子,试图从鬼门主的桎梏中解脱。

    但鬼门主却哪会让她那么轻易得逞,江蓼亭苦苦挣扎了半天却纹丝不动后,她心中直接生出鱼死网破的蛮力。

    她忽视被贯穿的躯体,疾如雷电般奔到鬼门主眼前,怒目圆睁,眼中全是明晃晃的恨意。

    鬼门主似乎被她的近距离吓了一跳,江蓼亭借机迅速拔出他身体里的刀,想再次砍下去的时候,鬼门主也迅速反应过来,背后的长手绕过来紧紧地裹住了她的手臂,手中的剑却因此掉了下去。

    这下江蓼亭完全成了鬼门主的玩物,她犹如自己奔到蜘蛛面前的飞蛾,忙活了半天却还是被蜘蛛网牢牢粘住。

    “哈,好一个错失良机。”

    江蓼亭不为所动,她尝到了舌尖传来的血腥味,在这种不祥的气味刺激下,她剩下的那只手迅速一挥,一把短小的匕首就不偏不倚地插进了鬼门主的颈间。

    鬼门主大惊失色,伸手选择捂住伤口的时候,他背后那些奇怪的触手也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缠着绕着乱做一团。

    台下的看客们都在为江蓼亭的精彩反击而欢呼,只有江蓼亭自己闻得到假扮鬼门主的金流意身上的浓浓血腥味。

    可这场戏还没完,江蓼亭眼尾一挑,讥讽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良机,你还满意吗?”

    鬼门主斜过眼冷冷地看她,江蓼亭冷笑一声,不管不顾地搂过他的脖子,往他另一边的颈间狠狠地咬了上去。

    瞬间鲜血喷溅,可这次轮到金流意愣神,他没有感受伤口的剧痛,反而是一股奇异的暖流蔓延过全身,他的身躯像是重新抽条发芽的树枝,在不知不觉间焕发生机。

    原先还在持续流血的胸口忽然不疼了,他这才明白她这是在给他疗伤,而她所俯身咬下来的地方,却像一簇小小的火苗,稍有不慎就有蔓延之势。

    看客们只看得到两人厮打成一团,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瞬间下坠,一声巨响后便把擂台砸了个大坑。

    等尘埃渐渐散去,所有人才看清了场上的场景,此时江蓼亭小小地占了上风,她以狠厉的姿态把鬼门主桎梏在身下,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脖子。

    此刻鬼门主身上的那些怪手,纷纷焦急地乱舞着,呐喊着,场上都能听到它们细小又诡异的尖叫声。

    “这次你服了吗?”江蓼亭嘴唇微启,面无表情地问出这话。

    金流意弯了弯眼角,笑意展现,没有应答,却忽然驱动着背上的怪手,瞬间就围成了个球,严严实实地把两人裹在了球里。

    江蓼亭并未阻止他的动作,反而是拉下他的面巾,俯身吻了上去。

    霎时间那些诡异的黑色触手在瞬间绷紧,像突发恶疾一样僵直着无法动弹。

    台下的人都在屏息凝神,不少人暗自猜想,这个叫江蓼亭的无名小卒,似乎给了鬼门主不小的重创。

    只有夏无烬眉头紧皱,黑着脸越看越觉得诡异,他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呢?毕竟,他这握剑的手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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