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神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复职？”
“再说呗，急什么。”
倒霉神想想昨天还在他面前哀嚎的爱情神，“昨天爱情神哭死了，没杀死魇，差点被反杀了。”
“你们这群人只会打架想到我。”宋柚淮冷哼。
“那是对你的武力的崇拜。”
“呵呵。”她信了才有鬼。
倒霉神说了一句，“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魇，更猖狂了。”
宋柚淮并不放在心上，打了一个哈欠，拉着贺恒继续往前走。
按照贺恒的计算，他们如果坐车回到老城区，最快也要半个小时，而刚才那个司机更是不知道开到了哪里，说明他们回去的时间不会很快，然而这个专属通道才走了五分钟左右，他们就到了老城区了。
“是不是该吃午饭了？”宋柚淮双眼发亮地看着贺恒，不要怪她贪嘴，实在是睡太久了，加上睡前的那个年代实在没什么好东西吃，不像现在美食这么多。
瞧她眼巴巴的样子，贺恒点头。
倒霉神厚着脸皮跟上，“怎么说我也送了你们一程，蹭饭不过分吧。”
宋柚淮看了他一眼：蹭得多就过分了。
倒霉神立马领悟她的小眼神，承诺道，“放心放心，我吃得不多。”
未免被当成精神错乱的人，贺恒找了一个小餐厅，二楼是包厢，他带着他们进了包厢，询问了他们要吃什么。
“这个好吃，哇，这个也不错……”
倒霉神喝了一口水，“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和饿鬼投胎一样？”
宋柚淮不理他，对贺恒一脸的期待。
贺恒颔首，摁下服务铃，服务员很快就过来，听到他点的菜，好心地劝道，“你一个人，吃十个菜可能吃不完，我们店的菜量也很大的。”
“没事，如果吃不下，我会打包的。”
一个小时后，他们吃完了饭离开，服务员进来清理，看到那干净到只剩酱汁的盘子，愣在了那里，这是什么大胃王！
贺恒回到家里整理行李，倒霉神离开了，宋柚淮则是趴在沙发上午睡。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好几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喂，陈哥。”
“你真的不参加这个综艺？”
“嗯。”
“上回说的雪藏不是和你开玩笑的！”
“嗯。”
“你说你，就你这张脸，哪一点不如贺安，都是姓贺的，难道你甘心……”
“人家是贺家小公子，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平静地说。
作为圈内人，陈哥心中有数，贺恒刚入行的时候还能接到一些不错的通告和戏，后来越来越差，这主要是有人打压。
本来他想劝一劝贺恒，找个大佬当靠山也行，可贺恒不愿意，既然如此，他也不管了，只知道贺恒在剧组里跑龙套打工，连尸体都演过，情愿吃苦都不想走捷径。
这次再劝，自然是有人给了好处，陈哥想着也行，榨干贺恒最后一滴价值，也不枉费他带过贺恒，可惜这人啊太倔了，“好啊，那你就等着饿死吧！”
陈哥直接挂了电话，贺恒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坐在凳子上，开始在微信上联系以前的辅导员。
在得知他要回来读书，辅导员开心不已，仔细和他说了流程，他表示了谢意，打算哪天抽空回学校一趟。
余光看到沙发上的宋柚淮，贺恒一怔，她睡得很香。
他站起来，从柜子里拿了一条毯子小心地盖在她身上，下一秒突然想到，神明应该不会生病的。
尽管他们之间有契婚，可他对她没有非分之想，严格上来说，他更倾向把她当做室友。
宋柚淮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醒来时，贺恒正在厨房准备晚饭的食材。
“晚上吃什么？”
“糖醋排骨，西红柿蛋汤，炒大白菜。”他一顿，“够吗？”
“够，其实我吃多吃少都不会撑或者饿。”她说。
“我看你的食量很大。”
“哦，我还可以更大。”
贺恒：养不起，还是按照正常的食量喂养他的神吧。
没错，他把她当做神，尽管他完全没听说过什么破坏神，但是当神，总比当老婆的好。
他的态度和之前没什么不同，但多了一抹信任。
宋柚淮坐在厨房的凳子上，“我要去一趟神明局，你和我一起去。”
“现在？”
“当然不！能偷懒就偷懒，人呢不要太上进。”她语重心长地说。
“可你不需要信徒吗？”
她眼睛转了一圈，正了正脸色，“没关系。”
“听倒霉神的意思，你很厉害。”
“是很厉害。”她洋洋得意。
“那为什么会沉睡？”
她虎着脸，“做你的菜吧。”说完，她拿走他的手机，趴在沙发上玩了。
******
贺恒被惊醒。
“你醒了啊？”宋柚淮坐在地上，双手撑着脸颊。
“你没睡？”
“睡了，醒了。”她的手指往旁边指了指，“隔壁好吵。”
隔壁的情况，贺恒是知道的，一对结婚三四年的夫妻，两人从校园走到社会，感情很好。
“感情很好？那他们为什么吵架？”宋柚淮问。
他的话被打断了，并没有不悦，望着她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庞，又想到晚饭时为了一块糖醋排骨和他差点打起来的场景，唇角轻翘，“也许就是感情太好了吧。”
“？”宋柚淮绕晕了，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深奥。
完全听不懂。
“好了，睡觉吧。”
“太吵了，睡不着。”
“你是神，你不能选择听不见吗？”
宋柚淮：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你也是被吵醒的？”
贺恒揉了揉眼睛，犯困地闭上眼，“嗯。”
就在他愈发的清醒时，耳朵上多了一抹柔软，他好奇地伸手摸了摸，摸到了淡淡的一层像水膜的东西，戳一下，如果冻一样Q弹，却又戳不破。
他缓缓睁开眼，她朝他微笑，粉嫩的唇做了一个口型：睡吧。
这是信仰神明的回馈吗？
他闭上眼，微微弯唇，信仰神明好像也不错。
这一觉贺恒睡得迷迷糊糊，似乎听到了敲门声。
他睁开眼看了一下手机，早上九点了，他起迟了，乱扒了一下头发，他从床上爬起来，听到门口传来说话声。
“哇，你好乖啊，怎么这么可爱！”
女声有些熟悉，他走出卧室，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
“玲姐。”
“小恒，你醒了？什么时候养的金毛？好可爱。”徐玲一直想养宠物，可惜家人不同意。
贺恒的眼睛落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玲姐，你赶紧进来坐。”余光瞄到皮毛光泽似发光的金子的金毛，心里滑过一丝疑惑。
徐玲没有拒绝，走进屋里，在沙发上坐下，“小恒，我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你了，今天听楼下的阿婆说你这几天回来，就想着做点吃的送给你。”
徐玲搬到这里住有很多年了，大学一毕业就住这里，婚后也没有搬走，她还记得，那时候工资低，交了房租就没多少钱了，吃饭上也很随意，能饱就行，贺爷爷和贺奶奶对她很和善，贺奶奶更是做的一手好菜，大约看出她的难处了，总是找借口送她一些食物，亲自包的饺子，刚出炉的香喷喷排骨……
一个人在这里打拼本来就难，多亏了遇到他们，可惜她自己也没有多大能力，都来不及报答他们，他们就先后离开了。
“嗷呜！”金毛发出一声嘴馋的哼唧声。
贺恒看看它，顺着它的视线，看到了玲姐手里的红烧排骨，这小模样让他突然想起某一位。
他家那位神明呢？
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金毛蹭到他旁边。
忽然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他咬着牙，“宋柚淮？”
金毛的尾巴摇成了螺旋状，仿佛下一秒就能飞天。
“你家金毛叫什么？”徐玲没听清。
贺恒生硬地转移话题，“玲姐，不用这么客气。”
“没事，你收下。”玲姐说着就往厨房去，“我今天做菜，多做了一些。”
贺恒想到今天是星期三，“你没上班？”
徐玲动作一顿，“没，我怀孕了就辞职了。”
闻言，贺恒微微皱眉，他记得玲姐的丈夫工资并不高。
“好了，我还得回去继续做菜。”玲姐微笑地说，眼底却有化不开的乌黑。
“玲姐，你怀孕了要多休息，少做事。”
徐玲点点头，转身出了门，贺恒目送她回家，关上门，一转头就看到了宋柚淮变回原形，端着那一盘红烧排骨吃着。
“宋柚淮！”他实在没办法把她当神明，哪有神明为了一口吃的变成金毛的！
“不能怪我啊，人家怀孕了，还给你送吃的，你睡得和猪一样，让一个孕妇多等一分钟都是你的错。”她义正言辞。
“……”狡猾的神明。
他面无表情地抽走她手里的排骨，“中午吃。”
“为什么不能早上吃？”
无视她的控诉，他反问，“你不是说人类看不到你吗？”
“是看不到我啊。”她笑眯眯地说。
“那为什么玲姐能看到你，不是，你为什么要变成金毛？”他问。
“你的相册里有很多狗狗和猫猫啊，我喜欢金色，显得特别贵气，特别有钱。”她解释，“我说过，一般情况下人类是看不到我的，但是我幻化成小动物，他们就能看到我了，不过当小动物就这点不好啊，不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