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恒：要是狗能说话，那不得吓死人了。
“是我给玲姐开的门，她居然一点也不奇怪。”宋柚淮嘀咕。
“动物开门很正常。”
“真的吗？”
“嗯，生活中有不少动物很聪明，狗狗开门是小事，有的还会去菜市场买菜。”
他的话启发她了，“怪不得玲姐看是一只金毛开门一点也不奇怪。”
“以后不要这样了。”
“如果是别人我肯定不会开的，可人家是孕妇小姐姐。”她可是体贴的神明啊。
“……”他相信如果玲姐手上没有那一盘红烧排骨，她绝对不会开门。
任由宋柚淮说什么，他不听，直接去洗漱了，等他一出来，就对上了一双狗狗眼，她又变成了金毛。
真的是被她完全拿捏了。
贺恒最喜欢金毛了，被盯久了，微微一叹，“早饭吃蛋饼。”
她立马兴冲冲地跟上，他无奈道，“变回来。”
宋柚淮配合地变回来，乖巧地坐在厨房的凳子上等着吃蛋饼。
宋柚淮吃完了蛋饼，便躺在了沙发上玩贺恒的手机。
贺恒则是拿着笔记本开始申请复学申请书，现在是六月，如果顺利的话，九月便开学了，他大二刚开学时休学的，大一的很多知识点都忘记得差不多了。
写好申请书发给辅导员后，同时，辅导员也把大一大二的课程大纲发给他看，在他研究学分的时候，听到宋柚淮发出声响。
贺恒一抬头就看宋柚淮推开了窗户，脑袋探出去。
“在干什么？”
“她出门了。”
“谁？”
“玲姐，不知道她去哪里，手里提着一个便当盒，”她动了动鼻子，“哇，除了红烧排骨，虾仁蒸蛋，清蒸小黄鱼！”
狗鼻子，他暗暗地笑，可下一刻笑不出来了。
她又开始盯着他了，他面无表情地看她，最后依旧败了，“知道了，等一会儿中午吃玲姐送来的红烧排骨。”
“虾仁蒸蛋，清蒸小黄鱼呢？”
“明天。”
她满意了，又躺了回去。
贺恒心宽地想，起码她只是想要吃些美食，而不是要他真金白银地供她。
中午，宋柚淮终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红烧排骨，“好好吃！”
门铃忽然响起，贺恒起身去开门，打开门见到来人有点意外，“玲姐，你中午吃了吗？”
“没吃，等一会儿回去吃，我路过水果店，顺便给你也买点。”徐玲把他当弟弟，特别是贺爷爷和贺奶奶不在，受过他们照顾的她总想着也要照顾他。
“哦，谢谢。”他没有拒绝，女人白嫩的肌肤泛着红印，可能是被晒伤了，眼睛也红红的，看起来不是很好的样子。
“那我……咦！那个女生是谁，你的女朋友？”徐玲瞄到一道纤细的身影坐在厨房里。
贺恒一愣，回头看向厨房里的宋柚淮，她啃着排骨的动作一顿，他的脑子一瞬间空白，“她是……”
“哈哈，没事，你都这么大了，有女朋友很正常嘛，害羞什么，晚上，晚上不行，明天中午来我家，我请你们吃饭，一定要来。”她仿佛瞬间忘记了自己的忧愁，脸上多了几分欢快。
说完话，她便转身回家了。
贺恒关上门，看向宋柚淮，“你不是说，人类看不到你吗？”
“能一直看到我的人类只有你，但是也有一些情况，人类能看到我。”
“比如……”
宋柚淮放下筷子，看着他，“人类在召唤出魇之前会经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撞神，第二个阶段召神。”
贺恒抿着唇，“玲姐在第一个阶段？”
“是。”
“我当时遇见你，是第二个阶段？”
“是，也不是，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其实从你成为我的眷属开始，你就得到了我的庇护，所以小时候的你能看到魇，可后来你从来没有再遇到，那天晚上你能召唤出我，除了是召神，也是在召唤眷属。”
简单来说，就是男人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想找媳妇诉苦，类似这样的情况，她想说又不敢说，毕竟他脸皮薄。
唉，还是维护一下他的脸面吧。
他走到餐桌旁，“她为什么会撞神？”
“她的能量可能失衡了，你可以理解为磁场突然接通了我的，所以就看到我了。”
“能量失衡又是为什么？”
“心情不好？唉，引起你们人类能量失衡的元素很多呢。”她也只能说，人类很复杂。
“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她？”
她看他，他脸上没有紧张的神色，可他握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很在乎玲姐，看来平日里玲姐也挺照顾他的。
“试着开导她，魇，归根到底是人的心魔，如果她能想开，也许就没事了。”
贺恒根本不会开导人，他慌乱了一瞬，突然说，“所以让她去看心理医生也行得通，对吧？”
“嗯。”
他拿出手机，她看了他一眼，“你有认识的心理医生？”
“有……”他回了她一句，微顿，下一秒缓缓抬头看她。
她站起来，摸了摸他的头，语气骄傲地说，“我的小老公真棒。”
他被噎了一下，耳根不由地慢慢变热，她一本正经地说，“神明不是万能的，在没有遇到神明之前，要学会自救。”
“不觉得我有病吗？”他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她温和地看着他，人类老公真的是很脆弱，但也很善良，他想到了他曾经看过的心理医生可能会帮到玲姐，不假思索地就想将医生名片转给玲姐。
“是人都会生病，而且生病了就要看医生，不是吗？”她反问。
他垂下头，心头似在冒着泡泡，抬头看她，她已经欢乐地坐在了桌前吃饭，泡泡啪叽一下，灭了。
“快来吃饭啊。”
“知道了。”
贺恒决定明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和玲姐提这件事。
******
晚上，徐玲做好了晚饭，听到开门声，没有作声。
“老婆，我回来了。”陈建文大声喊道。
他换好鞋，先去洗了手，走到厨房，亲昵地搂着她的腰，“老婆，怎么不出声啊？”
“没看到我在忙吗？”
“我来帮忙。”他主动地端菜，摆碗筷。
等最后一道青菜上桌，他夸张地吃了一口，“还是我老婆做的饭好吃。”
她安静地吃着饭，没有说话。
“今天中午你怎么没送饭给我？”他一脸的无辜。
她吃饭的动作一顿，“累了。”
“哦，累了你在家里多休息，我自己解决。”
她抬头看他，“你中饭怎么解决的？”
“和同事一起吃了快餐。”
“男的女的？”
啪的一下，陈建文将筷子撂在桌上，“昨天晚上没吵够，又想继续吵？”
她神色淡然地说，“问一句都不行？”
“自从你怀孕之后，变得疑神疑鬼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很烦……”
听着男人委屈又无奈的话，她垂下眼。
陈建文说了一会儿，见她不吵了，语气一顿，“什么时候做产检？我陪你去。”
“后天。”
“行，我到时候陪你去。”
******
“啊啊啊！”
贺恒正洗好澡走出浴室，便听到宋柚淮的叫声，赶紧跑向她，就看到她生气地拿着手机对那头骂道：“你这个倒霉鬼，你干什么要多此一举，好心？好心个屁，我诅咒你越来越倒霉，啊，忘记了，你已经是倒霉神了，最倒霉的那一个！”
啪的一下，挂完电话的她像是没有电量般倒在沙发上。
“怎么了？”他问。
一分钟前，宋柚淮正美美地刷视频，看美女看帅哥，一分钟后就接到了晦气电话。
她有气无力地说，“倒霉神那个王八蛋居然向神明局申请更改我的状态，呜呜，我不能摆烂了。”
“不用你亲自去了？”
“他偷偷地采集了我的神力波动，证明我好得不得了，还有，你也被登记在册了。”
“登记在册？”
“嗯，作为破坏神的眷属，通俗讲，就是自己人。”她有气无力地说。
“不用跑一趟，节省了时间。”他开导她。
“可我还想再玩一段时间。”她欲哭无泪。
眼看她生无可恋的样子，他转移了话题，“接下来你随时可能会被人召唤？”
“嗯，其实人类召神类似开盲盒，谁近就是谁，主打一个就近原则。”她说，“真正累的不是被召唤出来，毕竟我除了破坏，也没别的能力了。烦人的问题是，这世上还有很多游离的魇，比起和人类说说话，解决他们的烦恼，不要太愉悦了，面对魇就恶心多了，这物种长得丑，还臭，等级低的好打，等级高的还得多打几下。”
他憋笑，她怎么能把杀魇说得像打游戏的小怪一样。
“所以，你不仅要解决有人召神，还有突然冒出来的魇，”他明白了，“那怎么确定谁来解决魇？”
“老办法，就近原则，谁离得那个魇近谁解决。”她咬牙切齿。
“这样说来，倒霉神应该是最倒霉的吧，以他的霉运，不是在解决魇，就是在解决魇的路上。”他大胆地揣测。
她沉默了片刻，对他露出可爱的笑容，“没错，”下一刻，阴着小脸，“可我的运气也没好到哪里去！美丽神和爱情神这类武力值低的神明，可是会喊我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