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恒听着他们的对话，脸色微沉，正要将这里的情况反馈给医务人员时，手术室的灯灭了，而此时，一个医生走了出来，“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啊！我要和你拼了，你这个无良医生！”青年拿出小匕首就往医生身上扎。
“小心！”护士惊呼道。
青年本意就只是想要让他们知道他不好惹，想吓唬吓唬他们，谁知道医生竟敢躲，一气之下，力道就重了几分，旁边窜出一个人来，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挥，便听到一声惨叫声。
贺恒立马上前想制止，可是动作还是慢了一拍，就见后面走出来本来想帮忙的麻醉师被青年扎了一个正着，鲜血猛地溅了出来，染红了一旁的白墙。
“快！救人！”
贺恒将那个青年压在地上，看向麻醉师的同时，眼前沾满血花的墙开始一块块地剥落，露出斑驳内部，周围的人脸像是碎开般的沙粒，揉进空气中……
还没等贺恒反应过来，眼前便陷入了黑暗中。
像是溺水的人一样，他剧烈地喘息，想站起来，却发现这个黑暗的空间将他几乎包围了，他只能弯着腰，低着脑袋坐在地上。
“贺恒。”
“宋柚淮？”他难受地抚着额头，听到她的声音，身体忽然松弛下来，“这是哪里？”
“神明的空间。”随着她的话，周围慢慢地亮了起来，“不过神力有限，空间有点小。”
贺恒这才看清空间的状况，这个空间确实不大，装下一个他委实有些难，更别提周围还摆放着她喜欢的零食，咸蛋薯片，香蕉片，辣条……
他忽然想起以前陪她买食物吃时，放在她手里的食物总是被她藏起来，那时他还在想，她藏在哪里，原来是这里。
贺恒将脑袋靠在空间壁上，缓缓地呼吸，“发生什么事了？”
“魇之空间关闭。”宋柚淮开口。
关闭，意味着，他们没有成功找到门。
“那些被卷入者……”
“死了。”
他抿了抿唇，“是因为我没来得及阻止那医闹的人吗？”
宋柚淮摇摇头，“应该是因为我没有阻止陈曼曼，”又道，“当时情况特殊，我只来得及将你移入我的空间里，这里是安全的，就是小了点，我们得等到重启。”
“你的空间可以装活人？”
“只能装眷属。”她说，“要不然财富神也不会把蒋明装入招财猫里了。”
蒋明陷入了沉睡，而贺恒因为是她的眷属，没有影响。
他长手长脚地缩在空间里，“可是，我当时的情况是医闹的人想杀医生，但是阴错阳差伤到了麻醉师，我不确定他当时死亡了没有。”
“是吗？”宋柚淮陷入沉思，“陈曼曼要割腕，我去阻止，接着空间就关闭了，这么说的话，我也不确定她是否死亡。”
“这两件事是同时发生的吗？”贺恒不解地看着她。
“不知道，如果是的话，那么他们两人谁才是目标人物？”
“魇之空间里只有一个目标人物？”他问。
宋柚淮点点头，“没错。”
“会不会发生了变化，有可能是双目标？”贺恒提出这个假设。
“以前没有出现过这类情况，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找到门的难度也会提高。”她说，“现在，我们只能等下一次空间重启，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
“嗯。”
他们安静地待在空间里，宋柚淮在这里也放了一些食物和水，能让贺恒不会饥饿口渴，不过贺恒不想上厕所，只吃了能量棒，便闭目养神。
贺恒低头看了看手机，手机暂时不能用，在这个独特的空间里，电子产品没办法用。
“不知道要等多久。”
“你养精蓄锐，有我在。”宋柚淮低声说。
他点了点头，闭上眼，蜷缩在这个小小的空间，尽管空间小到不能伸展，却让他格外的有安全感。
******
健康神带着搭档进入了魇之空间，他们正站在医院门口。
“健康神，我们进去吗？”宁睛开口。
“嗯，进去。”健康神化为一只蝴蝶沾在她的手臂上。
他们一同走进医院，宁晴认真地打量地打量了一番，这个医院看起来很正常。
“先看看，能不能找到财富神和破坏神他们。”健康神开口。
“嗯。”
宁晴走了没几步，就被一个帅气青年拦下了，“你……”
“我是贺恒。”
宁晴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一位就是破坏神的眷属，“你好，我是宁晴，这次和健康神一起执行任务。”
“怎么让健康神来了？”宋柚淮出声。
宁晴这才注意到一只小小的蜜蜂贴在贺恒的衣领上，“易局担心普通人的身体状况，所以让健康神进来了。”
“你的眷属看起来还不错。”健康神说。
“贺恒没有问题，蒋明陷入沉睡，目前财富神正护着他。”宋柚淮说。
“现在是什么情况？”健康神说。
“我们找一个地方说。”
十分钟后，健康神和宁晴已经了解了情况，宁晴问，“也就是说，可能出现了两个目标人物？”
“对。”贺恒点头。
宋柚淮也点头，“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魇之空间如果陷入了循环，要么是目标人物死亡，要么是目标人物还没有和魇做交易。”
就和之前的王佳琪一样，一直在死撑。
“但是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会有两个目标人物。”她续道，“魇难道可以和两个目标人物都能做交易？”这是她和贺恒聊天时提出的疑点。
“之前没有过两个目标人物同时出现在魇之空间里的情况。”健康神很肯定地说。
“但，确实有这个可能，我是在发现陈曼曼割腕时空间关闭了，贺恒是医闹事件。”
健康神点头，“财富神也提到了医闹事件，会不会是你多虑了？和陈曼曼割腕没有关系。”
“太巧合了。”宋柚淮说，“越是巧合，就越不可能会是巧合。”
健康神思索了几秒，“活久见，也许也不是不可能，但如果这么一来，我们要同时阻止这件事发生了。”
宁晴开口，“如果是两个目标人物，我们人数是够的。”
贺恒却提出了另一个想法，“我觉得，可以在事情发生前阻止。”
宋柚淮赞同，“你来都来了。”这话是对着健康神说。
健康神愣了半天，恍然大悟，“你想要我用健康buff。”
“对。”
“但是效果因人而异。”健康神可不敢打包票，更别说在魇之空间里，神力是被压制的。
宋柚淮微微一笑，“只要争取那么一点可能就好。”
“如果在两点到来之前，你用健康buff延缓手术室的失败过程就好。”贺恒解释，“至于陈曼曼，我可以阻止她割腕。”
宁晴一愣，明白了在魇之空间再一次打开前，破坏神和眷属早就做好了计划。
健康神欣然同意，“可以。”
宋柚淮说，“不过以防万一，我们在两点前，还是多观察看看，这个魇之空间不简单。”
健康神点头，“行，我得去看看蒋明，即使他现在沉睡状态，也要给他加一个健康buff。”
“嗯。”
“这样，我和贺恒现在这栋楼里找线索，你们去后面那一栋，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在这里集合，再交换线索，接着互换地方再找线索。”宋柚淮说。
“行。”
快速地做好了决定，宋柚淮便和贺恒一起找线索了。
贺恒觉得她这次有些不一样，“你怎么会想到再找线索。”
“总觉得这里不太对劲。”她淡淡地说。
他没再多问了，细心些总是好的。
实际上，他们一开始就在想一个问题，这里的场景是目标人物里的记忆，而偏偏陈曼曼和医闹事件发生在不同楼里，也就是说，不可能有一个目标人物同时知道这件事，这才是他们提出了两个目标人物的基础。
除此之外，他们要找门。
阻止了陈曼曼和医闹事件，只是将时间延长以此找到门，可这门又该和谁有关系呢？是陈曼曼，还是医闹事件的主角？
“如果是陈曼曼的记忆，那么她应该是后悔了这次的举动了。”宋柚淮缓缓开口。
“如果是医闹事件人员的记忆，那么肯定不希望再发生一次，不管是病患家属还是医务人员。”贺恒点头，“魇故意让他们重复痛苦的记忆，是为了让他们答应和它做交易，所以才让记忆停在这一刻？”
“只有这样，才会让人答应，没有人喜欢苦难。”
他们一边说着话，很快开始了搜索，因为医院一栋楼的范围也很广，于是宋柚淮和贺恒商量分开。
******
另一边，健康神和宁晴也找到了财富神和蒋明，给蒋明施加了一个健康祝福之后，他们也开始搜索线索了。
不过和宋柚淮贺恒不同的是，他们并未分开，他们不是眷属，其中一人遇到危险的话，另一方无法感应。
宁晴并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极为刺鼻，她皱着眉，搜索着线索。
医院是一个矛盾的地方，这里有死亡，也有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