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阻止目标人物，就是为了延长时间，好找到门，这样一来，我们可能没时间找门了。”贺恒说，“每到两点，这个魇之空间就会关闭，陷入一个无限循环。”
幸运神叹气，“易丰让我过来，是想在找门的时候多一点成功机率，可眼下我们要面临的问题不仅仅是找到门了，还有怎么防止这里关闭。”
屋里一片安静，此时他们不知道要怎么办。
“你的破坏力可以破开这里吗？”幸运神看向宋柚淮。
宋柚淮摇摇头，“不行，这里的能量很强。”未知的目标人物释放出的能量不断地给这个空间增加能量，“你刚进来可能没有感觉，但是财富神应该能感知到。”
财富神点头，“没错，每一次空间重启，能量都增强，结合目标人物的人数未知，很可能是他们释放的能量。”
“怪不得，易丰说这个空间怪异，财富神和蒋明刚进入的时候，能量波动并不强烈，可后面就慢慢地加强了，它，吸收了目标人物释放的能量。”健康神说。
“等一下，也许不一定是养蛊。”宋柚淮缓缓地开口。
杨舒看向她，问道，“那会是什么？”
众所周知，魇之空间是魇根据目标人物的回忆制造出来，为的就是蛊惑目标人物，从而和其做交易，成为魇人是魇的目的。
“当这个空间一直发展下去，那么就会像是一个饱含巨大能量的气球，当气球炸裂开，和现实世界相撞……”宋柚淮神色凝重。
贺恒几乎不能想象那样的场景，脸色一变，缓缓吐出两个字，“毁灭。”
财富神忽然想到什么，“里面还包含了神明的力量。”
被困在魇之空间里的神明同样也是炸裂的一环，贺恒握紧了拳头，“疯了。”
杨舒深吸一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后果非常严重，我们必须想办法，不如把所有人都给打晕？”
“不可能，我们怎么可能做到！”幸运神摇头，“医院里这么多人。”
“魇之空间怎么会这样！”健康神不敢置信地说。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越是不可能的事越有可能发生。”幸运神揉着头，“我们要想办法。”
宋柚淮看向杨舒，“我现在宁愿情况是你说的养蛊。”
杨舒苦笑，“我也希望是。”
贺恒低声问，“可我想不通，如果目标人物是多人的话，那么总有一个两个人会答应交易，那么魇能拒绝？”
“应该是拒绝不了的，但这个魇可能也是一个海王，吊着每一个目标人物，这对擅长蛊惑的魇而言，并不是难事。”宋柚淮说。
“如果这个魇的目标是让魇之空间炸毁的话，那么根本不在意所谓的交易。”幸运神说。
“它利用空间规则在钻漏洞。”财富神说。
分析完之后，他们陷入了沉思，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宋柚淮垂着眼，眼前的情况已经很明了，他们不能再让这个空间无限地循环，因为能量也在累积，能量越多，炸开时的破坏之力也会越大，而多个目标人物又让他们分身乏术，他们不可能一个个解决，时间不够，人手不够。
“有什么办法？如果医院里的所有人都是目标人物……”贺恒声音很低，只有靠近他的宋柚淮听见了。
“也许不是没有办法。”她开口。
“你有什么办法？”幸运神问。
“如果医院里的所有人都是目标人物，那么就毁掉医院。”宋柚淮说这句话时，体内的破坏力似兴奋地涌动着，像个要搞事的调皮小孩。
“我们不能离开医院。”杨舒提醒道。
财富神脸色凝重，“你是想同归于尽？”
幸运神笑了，“破坏神怎么可能会想同归于尽。”
众神皆知，破坏神是天生的破坏王，祂可以破坏任何一切，但这是巅峰时期，如今神明式微，微弱的神明已经走向灭亡，曾经强大的神明也逐渐衰弱，祂们靠着人类的信仰存活着。
即便如此，天生就有着破坏欲的破坏神也不曾有过毁灭世界的念头，神格从未堕落。
财富神尴尬地咳了咳，“我想多了。”
宋柚淮说，“离开医院会死，但是其他人离开医院不会死，而且离开会导致死亡的距离范围又是多少？一百米，两百米？说是毁掉医院，其实更准确的表达是，转移目标人物，让他们离开医院。”
“没有了医院，没有了目标人物，那么这个空间的场景就会断掉。”贺恒明白她的意思了。
“没错。”她点点头。
健康神想了想，“那么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找门，但问题来了，多个目标人物，那么哪一个门才是真正离开的门？”
“门通常是顺着或者逆着目标人物的心愿，例如绝症的人希望能离开医院，回家平静死亡，那么离开医院就是找到了门，那如果是渴望治病的人，他们最想要的是留在医院里得到医治，恢复健康。”杨舒说。
贺恒皱眉，“这样的话，门很难找到，如果留在医院是门的话，我们却选择离开医院，很可能选择了一条死路，就算离开医院，在安全范围内，但是找错了门，就没办法离开。”
财富神叹气，“我们能暂时压制目标人物，也没办法准确找到门。”
“不一定。”幸运神摇摇头，“我们一直说要找门，也许内部被瓦解了，无所谓门不门了。”
宋柚淮说，“我们是神明，却没有该有的俯视角度，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现在能做的，就是先把目标人物这个障碍清除。”
“打算怎么做？”幸运神问。
宋柚淮想了想，“放火？”
“不小心烧到我们自己人身上怎么办？”健康神反问。
“假的就好了。”贺恒明白她的意思，“医院一旦发生什么事，就会响起警铃，疏散人群。”
“这个办法倒是可行。”杨舒点头。
“我和健康神只能在这里祝福。”财富神说。
“蒋明和宁晴交给你们保护了。”幸运神说。
“行。”健康神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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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医院照旧人来人往，有来看病的，有来探病的，临近一点半的时候，穿着灰色连衣裙的李阿姨提着保温桶到医院探望前不久刚做了腿部手术的儿子，刚走进医院的住院部，就看到医院的保安们从身后跑进来。
她一愣，心中忽然一慌，连电梯也不等，赶紧爬楼梯上楼了，一进病房就和儿子说起这件事。
她儿子有气无力地说，“没事，你别多想。”
李阿姨挤眉弄眼，“放心放心，你妈我就是好奇，不会乱说话的。”
他们正说着话，就有护士跑进来，表示医院出现紧急情况，所有病人都需要转移病房。
“啊？那我们去哪儿啊？”
护士头也不回地喊道，“收拾好，有人会过来处理的，你们跟着走。”
李阿姨压低声音，“儿子，快，我觉得不对劲。”扶着他坐上了轮椅，“妈推着你走。”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医院每一个角落，很快，在医院保安的维持下，他们井然有序地离开住院部，旁边的门诊楼也是同样。
李阿姨此时已经和儿子站在了医院外面，“哎哟，肯定是出大事了。”
说着，她有些害怕地推着儿子又往外走了走。
不仅是她这么想，被迫撤离的人中大多数是这么想的。
像是感知到了危险那般，他们下意识地远离医院，离得远了，也就安全了。
陈曼曼看了一眼医院，总觉得很奇怪，是这样吗？她好像不该离开这里的，这样的想法来得莫名其妙，她摇了摇脑袋，没再想。
一对中年夫妇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旁边跟着年轻男人和老太太，两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尚在手术台上的产妇。
“也不知道是孙子还是孙女。”老太太紧张地说。
他听见之后偷偷看了一眼岳父岳母，小声地说，“妈，小声些。”
“知道了。”
“这时候就不要想别的，既然发生了紧急情况，我们就赶紧走。”男人说。
“对！”老太太说着和他一起快步往外，比起拖拖拉拉的中年夫妇，他们反倒是动作利索。
忽然一群警察从外面跑了进来，本来还在小声嘀咕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他们下意识地收敛了不少，隐约觉得事情透着不寻常的气息。
院长已经在一楼等他们了，一看到他们就说，“一开始我收到了威胁信，我以为是恶作剧没当一回事，后来是门诊部那边的厕所有人放火，控制室里也被破坏了……”
方队听完他的话，“没事，我们会进行排查，所有人都已经被转移到外面了？”
“是的。”院长点头，擦着额头的汗珠，“除了正在手术中的人以外。”
“有几台手术正在进行中？”
“有五台。”
“我们会尽量快速排查，抓到嫌疑人。”方队了解情况之后，带着人手开始分配任务。
闻言，院长悬着的心微微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