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和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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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突然想起来写的是言情,终于写到战地重逢了,我自己都着急嘿嘿,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想看感情线,但我想写(显然是因为不会写,否则怎么拖到现在还没写)搓手[doge]<hr size=1 />

    </div>  1939年9月20日,在古德里安将军令德军退出布列斯特及其要塞一周后,第3装甲师和第2摩托化师持续向南推进。

    同时,第14集团军的前锋部队,克莱斯特将军率领第22装甲军的2个装甲师北上,与第19集团军顺利会师,此时波兰一共7个集团军群均被德军包围在以卢布林为中心的两河之间。

    此后,卢布林地区的波兰军队陆续投降。

    劳拉完全可以从前线人员伤亡情况判断如今的战况和局势,当然,毋庸置疑,波兰败局已定,胜利仍然属于德意志。

    劳拉腋下夹着一个笔记本,一手捧着她的餐食,一屁股坐在野战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对着来来往往的德军狼吞虎咽起她的午餐来。

    虽然劳拉接受过系统的现代临床外科医学教育,但对于战伤救治仍缺乏经验,或许她依靠着现代发达的医疗技术和先进的医疗理念,能在设备齐全的医院里抢救一个在今天看来是不治之症的病人。

    可这里是1939年的野战医院,他们甚至连青霉素都没有实现量产,多少人因为术后感染死亡,在麻醉剂都没被完全发明的时代,士兵们只能靠吗啡止痛,许多人因此上瘾。

    在实战中,战伤救治往往包含火线抢救、战术阵地救护和战术后送救护3个救护阶段,必须根据不同的战术背景和战伤救治需求进行救治,才能有效地降低危重伤员的伤死率。

    而这些系统清晰的战伤医疗体系在后世才逐渐形成完善,但今天,他们只能依靠大多数军医的经验,并由战地咨询医生对这些经验进行评估,进一步向前线医务人员提出可行的建议。

    为了不耽误救治,她必须尽可能抽出一切时间去学习、观察、请教其他军医。

    但党卫军格拉维茨上将接管了德国红十字会后,他就将德国红十字会定位为“一个能够有机地融入第三帝国生活规律的健康机构”。

    他要求德国红十字会的医生、护士和管理人员除了要学习有关遗传生物学和遗传学基础的知识以外,还必须采用纳粹的敬礼和标志,以及定期接受纳粹人口政策、种族历史和种族卫生的教育。

    这就好每天上班都快要累死了,还要被不停占用休息时间聆听纳粹洗脑。

    自从两周前劳拉通宵做了台手术,接着“不小心”在培训例会上睡着,被叫醒后下意识站起来抬手行了个纳粹礼“嗨,希特勒” ,结果直接把巴掌甩到站在她面前的党卫军官员脸上之后,她就成了“重点关照对象”。

    事后劳拉非常后悔当时自己没有把两根手指头直接怼进他的鼻孔里,因为她得给该死的纳粹写思想报告。

    今天是每周后勤部送补给的时间。

    劳拉三两下吃完她的午餐,非常自然地上前把一套新的男式制服领走了——她曾经强烈要求过一套符合她尺码的制服,按男款样式制作一条裤子。

    但后勤兵立即拒绝了,因为不符合规定,他也从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

    劳拉退而求其次只要求一套新的男式制服之后,后勤兵则表示这种特殊情况他需要向上级申请,通过层层审批,得到允许之后,才能发放新的制服给她。

    她当时就想起了一个关于德国人的地狱冷笑话。

    德国人古板严谨到什么程度,一位德国军官想要移动一张桌子,他必须经过军部层层严格审批,数日后,由德国木匠驱车100公里进入军营,再把桌子搬到隔壁。

    劳拉换上新衣服,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要求后勤兵提供一条男式裤衩,上帝知道,每天穿紧身胸衣和连体裤袜在这里有多么不方便。

    护士们起初对她这副打扮又好奇又羞耻,毕竟穿衣自由、解放女性什么的,这种事情还得经过数十年漫长的演变,此刻给她们的世界观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但劳拉无所谓,没有人比美国人更懂自由。

    可能是因为劳拉的态度太过自然和坦率,至少她穿着裤子干活的时候从来不用担心走光,在逐渐熟悉之后,这群心灵手巧的姑娘甚至主动提出为她重新缝制衣服。

    “劳拉,最近的手术棉布和药用棉花似乎不够用,得让后勤部补上。”菲力克斯清点完医疗用品库存后说道。

    “哦,”劳拉想了想说, “大概是因为最近我们的生理期都有点集中。”

    “什、什么?”菲力克斯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你知道的,只是把棉条塞进了我们的yindao而已。”

    “……”

    劳拉把医用器械搬下车,因为野战医院随时都需要跟随一线部队的行军而及时迁移,而这次他们新的据点位于华沙城郊。

    一辆辆运载德军官兵和辎重的军用卡车不断开往前线,沉重的车辆碾过地面留下深深的车辙印,尘土和荒草飞扬。

    年轻的德军士兵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他们手持枪支,全副武装,步履整齐划一,历经战火的洗礼和风吹日晒,仍旧军装笔挺,他们以胜利者的姿态凯旋迎接阅兵,沿途的人们朝他们挥手致意。

    有护士冲上前,高喊着他们的名字,这群年轻人则脱下军帽致意,并称赞她们美丽动人。

    普通步兵之后是摩托化师步兵师,他们骑着BMW R75重型侧斗式摩托车,能够架设一挺机枪,承载三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快速抵达前线,并掩护步兵前进,是整个波兰战役期间,唯一具备跟上并支援第3装甲师机动性的部队。

    德军驾驶着这种稍有不慎就会二流子气息极重的军用摩托风驰电掣地穿过公路,一骑绝尘而去,但他们硬挺冷峻的面容,那身象征帝国荣耀的军装,比起中二机车少年,更像是男模出街。

    “全部伤员已经安顿完毕,”一位医疗官上尉走进来对一屋子医生说, “上校还在和少将对接前线医疗工作,在新的任务下达之前,全体医护人员原地休息整顿。”

    医疗官上校属于师级单位的医生,除了负责军级医疗工作以外,还肩负着大量医疗兵的管理工作,以及必要时做出一些重要决定,比如今天医疗单位的位置和移动。

    新的野战医院坐落在华沙郊外,虽然说是郊外,但其实离主城不远,用望远镜能清晰看到城内的建筑群。

    波兰全年气候温和,冬无严寒,夏无酷热,9月是金秋的开始,到10月、11月,飘落的树叶将完全变成黄色、金色和红色。

    这对于德国来说,确实是一个丰收的季节。

    劳拉穿着白大褂,踱步在新的野战医院外,硬质短靴碾过荒草和新鲜裸露的泥土,散发出草木的清香,她抬手置于额前,向不远处张望,她听见引擎的轰鸣声,接着,在起伏蔓延的公路上浮现一群黑色的装甲军。

    坦克装甲履带碾压过地面,发出沉闷的震动,连着脚底下的土地都在共鸣。

    最先看见的是位坦克车长,他迎着日光昂首立在炮塔上方,头戴着无线电耳机,两手搭在坦克两侧,漫不经心地脱下黑皮手套,用力时白皙的手背微鼓起青筋。

    光线从军帽上的银色鹰徽滑下,落在这些年轻骄傲的日耳曼面孔上,优越的眉眼和骨相在阴影中显得格外冷峻英挺。

    “停止前进。”

    车长抬手命令坦克停下,接着,他从坦克上跃下,和几位军官一同走进了野战医院。

    和华沙12万守军最后的决战就要开始了,在此之前,必须确保所有医疗物资到位。

    阿德里安和医疗官上尉对接确认好物资清单后,命令第6装甲团的军士直接将物资用装甲车运送到前线营地,这样他们就不需要后勤部队再跑一趟了。

    弗朗克也从坦克上爬下来,其实他的枪伤快好了,但能来一趟野战医院实属机会难得,一般人都不太想来,可这里有许多年轻漂亮的护士们,这是他在臭男人成堆的军营里做梦都不敢想的。

    现在还在休整期,这个时候的军纪其实可以适当放松放松。

    秉着不看白不看的理念,许多军士有什么小伤小病都纷纷选择“就近治疗”。

    于是整个野战医院就出现了这么一幅奇异又和谐的场景:伤员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玩牌,有的胳膊还吊在脖子上,护士们为年轻的德军官兵们治疗包扎,她们微微低着头,时不时被他们逗笑。

    他们是久别重逢的恋人,又或许是萍水相逢的情人。

    这个场景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在这群家伙们基本没有受什么伤的情况下,少了几声哀嚎和惨叫,多了几分柔情和暧昧,俊男美女,养眼得很。

    午后阳光正好,柔柔地洒下来,肃杀冰冷的野战医院莫名生出一种粉红的氛围。

    劳拉觉得帝国应该尽快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否则在进攻法国之前,野战医院就会有不少雅利安婴儿呱呱坠地。

    “我觉得比起治病,他们更像是来泡妞的。”劳拉对菲力克斯说, “我们得提醒那群年轻的姑娘们,让她们别被爱情冲昏了头。”

    菲力克斯想了想: “在不耽误工作的前提下,让他们多交流交流也没什么坏处。”

    “但我不觉得野战医院有足够的避孕套。”劳拉说。

    “……”菲力克斯被这种直白震惊到语塞, “说真的,劳拉,你真的是坚定的‘保守独身主义者’吗?”

    “不,我只是比较喜欢纯洁的男人,贞操是男人给女人最好的礼物。”

    “……”

    菲力克斯耳朵微红,摆手投降, “够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

    劳拉点点头,不置可否,她走了出去,留下满屋子面红耳赤的医生和护士。

    迄今为止,劳拉在野战医院里的彪悍女流氓人设屹立不倒,也没人敢惹她。

    弗朗克正和一位新认识的护士聊天,这位姑娘羞涩美好的模样让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初恋。

    这头,劳拉远远地就看见一个松松披着军装外套,痞里痞气的军官正对着贝拉动手动脚,试图把他的咸猪手搭在女孩纤细的腰肢上。

    “嘿!”劳拉拍了拍手,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贝拉,23号床的病人需要你。”

    贝拉脸红着连忙走开了。

    弗朗克有些尴尬和恼怒,他转头看见一个高挑的女人,穿着白大褂,但这不是重点,上帝,她底下穿着什么,一条裤子?!

    劳拉抱臂看着他,她把衬衫扎进腰带里,脚下蹬着短靴,金色长发高高盘起,就差一副墨镜,她就可以去意大利海滩度假。

    “……”弗朗克反应过来,他忽然想起眼前的人是谁了。

    “劳拉!穆勒医生,”他兴奋叫起来, “上次,你还记得我吗?”

    为什么每个病人都喜欢问医生记不记得自己。

    劳拉略微思索一阵,觉得这种猥琐的傻子应该不常见, “你好,弗朗克中尉。”

    “噢,上帝,你果然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

    “确实,”劳拉点点头,诚恳道, “你的屁股很令人印象深刻。”

    “……”弗朗克的笑容凝固了。

    “那么,你的伤恢复得如何了?”劳拉抿嘴笑了一下,一本正经问道。

    很快劳拉就后悔问这句话了,这个家伙仿佛自来熟般,兴致勃勃地开始向她讲述前线的事情,仿佛两个人熟识已久,这种莫名其妙的热情和信赖,劳拉觉得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个自诩风流的傻子想泡她,但这种拙劣的招数拿来骗骗贝拉那样的小姑娘还行,在劳拉这里就是免费看热闹。

    第二,这个男人在受伤最脆弱的时候对拯救他的女人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恋母情结,尤其是劳拉还看过他光着屁股的样子。

    “弗朗克!”

    在人来人往间,阿德里安看见这个家伙一眨眼的功夫对面又换了个女人,对方身材高挑、背影窈窕, “我们还有十分钟,快点!”

    他挥手叫来副官,将命令传达下去。

    “阿德里安!”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有人呼喊他的名字,带着惊喜和不可置信。

    他下意识回头,难以想象,他们竟然能在前线重逢,在这样小的概率下。

    劳拉说不清自己的感受,应该是激动和兴奋,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在硝烟和战场上,每天都有人在失去生命,在见过那么多残酷的生与死之后,能与熟悉的人再次相遇,这实在是一件莫大的幸事。

    或许最初有些许尴尬,也不论从前如何,但她心底其实还是认可这一份友情,毕竟他们已经在这个时代相识了数年。

    “上帝,难以想象我能在这里见到你,这真是……不可思议。”劳拉有些失控地冲上去紧紧抱住他,阿德里安愣了一下,随即伸手回抱。

    与此同时,两人身后的坦克列队爆发出一阵起哄声。

    “是的,劳拉,这实在是……太好了。”阿德里安低声说。

    “噢,我应该想起来才对,”劳拉激动道, “弗朗克,他说过他来自第3装甲师。”

    “是的,我们来自陆军北方集团军群中的第4集团军第19装甲军团第3装甲师第6装甲团,”阿德里安一口气说完, “劳拉,如果你需要帮忙,可以告诉通讯兵,这是我们的部队番号。”

    “劳拉,”阿德里安看着她认真道, “我很高兴能在这遇到你,可战场并不安全……但这是你的自由,无论如何,照顾好你自己。”

    “上尉,一切准备就绪!”副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年轻的士兵依依不舍地和护士拥抱和吻别,在匆匆的相逢和离别之间刚生出爱情的萌芽。

    劳拉看着这一对对年轻的男男女女,尴尬的咳了一声,她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知道,”劳拉说, “我们华沙见。”

    “华沙见。”阿德里安戴上军帽,翻身坐上坦克指挥塔,佩戴好无线电耳机, “启动引擎,坦克准备,前方15公里,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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