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通常,没有特别的事情,老皇帝是不会来裕盛宫的。跪在地上的四人早在皇帝进来前便不见了踪影。东方灏轻笑了声后,整理了衣着,前去恭迎。

    “父皇。”东方灏抬头,老皇帝似是很不满自己当下的寝宫,面露难色。东方灏明知故问道:“父皇,可又不妥?”

    老皇帝咳嗽了两声,眼见着过于奢侈的装饰,还有那些养于华池的女人。内心着实有番失落。众皇子中,唯独他,总令人头疼。二皇子——东方灏,全朝皆知,是出了名的无所事事,不服管教。但又碍于他的身份,众人不敢多加评论。

    “灏儿,该收敛了,你可知现在满朝文武是如何议论你?”老皇帝不想一见面就责怪他,毕竟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自己也有过失。

    “哦?议论?恕儿臣不知,但儿臣清楚的是,儿臣正学着父皇,以父皇为楷模,后宫佳丽三千的您,难道就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多些伴么?”显然,这东方灏与老皇帝的感情并不融洽。可这些违和感,从何而来?东方灏的口吻,无外乎都在刺激着老皇帝。他究竟是要表达点什么?这对话态度,在皇帝和皇子之间可不常有。但这老皇帝也不生气,只是叹气:“今日,朕闲来无事,路过这儿,便来看看你,诶,你好自为之,你母妃在天之灵不会希望如此下去。”他仍旧想劝一劝的心在东方灏看来一文不值。

    老皇帝无意再逗留,只好摇了摇头便离去,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东方灏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呵”他甩了甩衣袖,再一次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踱步于华池,招来那些个俗世女人。沉浸于这酒红霓裳的尘世。似是外面的世界与他毫无瓜葛。在这纷纷扰扰中,东方灏是否也能寻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极乐净土?神秘的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这些都令人好奇,令人不解。也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自己要什么,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面对流言蜚语,他从来不过问,不上心,这又显得他那么的脱尘。但他又沉浸于花花世界中,只是突显了作为一个男人的无穷欲望。他那深不可测的内心,至今无人知晓……

    金府内,如今也戒备森严,老皇帝知道金府的状况后,更加派了众多高手在金府周围巡视。而此刻月儿的房间,安静得很。床上的月儿,眉头似是皱了皱。

    “你是谁?擅闯月宫者,你可知是何罪?”画面中的女子面带薄沙,青丝长缕,一袭浅青色衣着伴随着柔和之声,虽对意外来客这么说着,但她却没有想为难他人的意思。

    这位擅闯者,身着盔甲,闻声转头,见此女子,并没有过多言语,只是眼神露出好奇的意味:“抱歉,我见这景色优美,忍不住停留片刻,我曾听说月宫只有月神一人,可是你?”

    女子点头,但她从未见过面前之人,再者,此人一身金甲,连同这面容都被盔甲包得严实。月宫的访者素来极少,作为月神的她也生活得十分自在,甚至对于外面的世界,她似是有隔绝之意。

    “天帝有明文规定,擅入者,恐将被打入天牢,我见你身无邪魔歪道之气,身着金甲,想必是天帝身边的将才,你还是速速离开吧,我并不想为难你。”她欲转身离开,却被后者喊住:“我还有一事想问月神,问完立刻离开。”

    女子停步,再次转身,却见意外来客指着不远处的白色花海问道:“在天界,我从没见过这花,敢问月神,这是何品种?”

    女子微微一笑,“天星花。”

    “倘若我宫也能种得此花,倒是添了许多生气。”女子又笑了,“如果你觉得它漂亮,直接带走些,用镜池之水灌养它,不然,怕是过不了一夜便会枯萎。”

    “这么说,这是你培育出的花种?”来客有些欣喜。

    女子再一次点头,“满天繁星,名为天星,或许是它与你有缘,希望将军取走后,好好善待它。”

    听闻将军一词,来客笑了笑:“月神,你当真不知道我是何人?”

    女子不懂他的意思,只能摇头。

    “哈哈哈,我住天麟宫,你说我是何人?”说完便飞向天星花中,取了一簇,走之前回声到:“谢谢你的天星花。”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当女子思虑片刻后,才露出惊讶的表情,但无论是谁,都与她无关,她仅微微一笑而过,这样的风轻云淡,这样的平静。而就在月神揭下面纱的那一刻,床上的月儿,突然醒了过来。似是被惊到。但她定了定神,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她知道这回再一次安全回来了。可她又想到了什么事,赶紧起身,虽走的有些踉跄,不过还倒是可以稳住。房内的朱雀与水灵听到动静,赶紧过来瞧瞧。见月儿扶着床沿,有些虚弱的站着,朱雀忙上去搀住她:“月儿,你干什么呢,避阳丹的药性极大,你别那么急就起来啊。”

    月儿摇了摇头,“金宝回来了没?东方大哥呢?”

    “他们都很好,你还是休息一下吧。”水灵没等朱雀搭话,赶紧接上。一听都好,她也放心了下来,不再站着,而改为坐姿。随即拿出了昨日调配好的药丸,给了朱雀,“雀姐,你把这个给金老服下,只要吩咐人细心照顾,一月后,药到病除。”

    朱雀拿着药,但还是有些担心道:“月儿,金老那边我等下再去也可以,倒是你,昨天发生了什么,你要知道,避阳丹只有三粒,如今,只剩一粒,你打算怎么办?”明月无奈,只得把昨日之事详细的叙述了遍。却听见水灵坚定的话语:“月儿,以后就别擅自出门了,至少得有人跟着。我觉得,在你身上总会发生些不好的事。”

    朱雀默认了水灵的话,反倒是我们的明月,毫不在乎。“小灵,我知道你们大家关心我,我会注意,会保护好自己。这不,我还在学剑法嘛。”她见在场两人面容有些疲倦,就打发各自去休息。水灵与朱雀拗不过,只好暂且离开,留下她享受这清清静静的片刻。

    明月趁此机会,缓缓起身,哪知才走到门沿,因体力不支,脚下一软,跪了下来。不多不少,时机总是那么得凑巧,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快速闪过,来人忙扶起她。在搭上手的那刻,那种温暖,安心之感,唯独只属于一个人。没错,此人正是东方曜。见来者是他,明月这时的内心,莫名地紧张起来。

    他扶着她坐于桌前,态度不同往常,似是多了些烦躁的口吻,“你身子没好,怎可胡来?当真是不爱惜自己么?”

    明月尴尬笑了笑,随口一句:“没事,不还有你在么?”看似玩笑的话语,在东方曜听来,很是意味。或许是不经意间,又或许是一时冲动,他顺其自然地伸出手,捋了捋明月额前不顺眼的发丝,这动作,逼得明月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话当真?”明月没想到东方曜会如此提问,她仍旧保持着愣住的状态。东方曜见她不知作何回答的表情,嘴角轻轻上扬。明月这才惊醒:倘若我说真的,他该如何答应?不不,不可以,这种心思仅在明月脑中停留一秒便消失殆尽,她立刻态度大转变:“我和东方大哥开玩笑呢,昨晚还是很谢谢你,我老给你们添麻烦。怪不好意思的。”

    “哦?你也知道麻烦了?那就好好休息,你可是差了好几节剑术课。”东方曜见明月一阵红一阵白的脸,偷笑着换了话题。却也是在瞬间又提了一嘴:“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保护好自己,如果你非做不可,也不要单独行动。”

    明月没想到今日的东方曜会说出这些话来,往常的他一直都很冷静,稳重。可今天,她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恳求。可是自己今后会做的事,比现在更为凶险,这样的承诺真的可以答应么?如今,既然东方曜提了,那她便撒个善意的谎言吧。因为,这条路,她已做好最坏的打算。

    她对着东方曜温柔一笑:“好。我答应你。”每当明月露出这样的微笑,萦绕在东方曜心头的担心总能烟消云散。但他仍未意识到,自己早已陷入这一颦一语,在见面之初,他就注定为她沦陷。只是这一世的他,二十年余载,过得何其平淡,看得何其宽广。对于感情,他向来没有过多的执着,哪怕是亲情,他总奉行着随遇而安的态度。说他木讷?不是,说他看空一切?也不是。东方曜的人生,在遇见明月的一刻起,注定犹如一汪池水被掀起了涟漪。相同的是,明月遇见东方曜,就像是命中注定,这二人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而往后的日子中,二人的关系是否会更加进一步?着人深思。

    碍于她身体欠佳,东方曜不再过多说些什么,如同一阵清风,来的快,走得也快。明月那颗不安分的心差点跳到嗓子眼。就在她安抚自己情绪的时候,敲门声又响起。

    这会儿又是谁?明月苦恼这还未恢复元气的身子,走了几步,轻轻拉开了门:“丰大哥?你也来看我么?其实,我没事,过些天便好。不用担心。”

    可没想到,丰清忽然拉住明月的手,喉结的微微颤动,以及手上的力度,加之他眼神中尽数是明月的样子,那种眼神,似是要把明月看得深入骨髓。月儿有些吃痛的说道:“丰大哥,你弄痛我了。”丰清这才意识到自己握得太紧,忙松开。

    “抱歉,月儿。”话虽这么说,可明月觉得今天的丰清也与往常不同。今儿个到底刮的是什么风?不正常也会传染人?

    见明月很是疑惑的看着他,丰清终究还是说出了藏于心里很久的话:“月儿,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觉?”

    明月顿了片刻,对于她来说,这个年龄,拥有着少女的美梦。当然,也会明白一些感情之事。可她对于眼前这人,是一种踏实地信赖,一种如同亲人般的温暖:“丰大哥,月儿一直把你当成哥哥般对待,在月儿心里,敬你,信你。”

    “仅此而已么?”丰清的眼神开始动荡起来。

    明月看出了丰清眼神中的不同,她明白,此刻,如果不能断然决然的回答他,这就将是两个人的悲剧。她很清楚,自己没有这样的权利,别说亲情,如今她能拥有的友情,已是弥足珍贵。她不奢望会有更多,也不期待,因为,她从出谷开始,便认定自己是一个不会有未来的人。但是,对于丰清似亲人般的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丰大哥,难道你不信月儿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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