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飞云醒来已到中午,头有点晕、胸口闷闷的,昨晚喝多了。查看手机信息,碧梅没发来不意外,昨天她打的电话现在想不起来说的什么。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知道昨天自己没做好。他想在碧梅面前表现的更好,可是难于达成。凡事多听她的意见又觉得憋气。两个人交往期间他酒量渐长,借酒浇心中块垒行不通,然而似乎又没别的好方法。

    伟宏打电话问在哪里?他说醒醒酒,吃点东西回月港。伟宏讲碧梅蛮无聊的星期天还去公司,中午在家吃饭,没听说下午有什么安排,他回来要是没有别的事就来家里找她吧。飞云答应了。伟宏经常劝导他学自己,把碧梅的话当耳旁风,不往心里去。她想说就说,说过就过了,要是认真对待每句话永远不开心。碧梅讲他是自己较劲,不关她的事。大多数时候是这样。她说归说并不要求他做到。每个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若是别人的建议错了,难道只怪他人吗?

    飞云见到碧梅时,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她问中午有吃饭吗?他说只吃了几口。碧梅让他到楼上等着,朱大姐做好面线她端上去,爷爷、父亲还在大餐厅里和人喝酒,若是看到又让他喝。

    傍晚时分俩人开车到海边,晚霞并不多彩,天空半明半暗,清风送凉。心情好时不会在意云朵是否美丽。没有走向沙滩,沿人行道散步。在外面吃了晚饭回家,两个人又在房间里呆半天飞云才回去。

    看着二人出门林琼问儿子和好了吧,伟宏点头。她本想和婆婆说碧梅和飞云没事,不用担心。晚上看到他车停在院子里,婆婆也认得能想到的,她没去讲。回房洗漱后看手机,书华发来在外婆家吃饭的信息,林琼算着也有一个星期多没去看母亲,不知道自己整天在忙什么,明天和孩子们说这两天一起去。

    钱律平从沙滩往岸上走,面对大海内心稍复平静,但是烦恼仍在。丰海也靠海,他和艺秀经常去海边漫步。二人在榕城的大学认识,律平比她大,家都在丰海增进了话题。毕业后两个人回来找工作,律平没有回家住,在外面租房子,他想着工作稳定后就带艺秀回家,到时和母亲说自己的事业家庭都无需她操心。

    他父亲钱长荣创立伊莱电器,母亲丁苗不是原配。年轻时来公司上班,明知钱长荣已有家室,仍然执着要嫁给他。她工作能力强,同期丰海有多家电器公司,倒闭的倒闭,减产的减产,剩下做得好的,伊莱最早到港岛上市。钱长荣和妻子离婚,与丁苗结婚。后来前妻去世,两个孩子律松和律娜也在公司做事。丁苗生两个儿子律直和律平。大儿子小时候发烧没治好,至今只有四、五岁孩子的智力。这类事情不用别人特别讲,律平长大慢慢就知道,面对异母的哥哥姐姐他心有愧疚,所以不愿在同个工作场所。然而母亲因为大儿子的缺陷对他更在意,他能自由自在的读到研究生已经是上限。

    母亲对他先是好言相劝,和艺秀分手、回公司上班,后来就动用关系让他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艺秀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一个人负担不起房租、生活费用,更不用说以后结婚更大的开销。他还一个人到嘉禾找工作,不住家里买的房子,也不和同乡朋友来往。他低估母亲的力量,不到三个月新工作又泡汤。艺秀父母知道律平的真实情况后也阻止女儿继续交往,听说她现在已经找到好人家准备结婚了。

    母亲近来少干扰他的工作,不过也说要么回去,要么带回个能管理公司的女朋友。丁苗有时到嘉禾出差,为了不和母亲见面律平向上级提出申请到月港支行上班。来之前把艺秀退回和送来的东西都清理掉,睹物思人伤心多一层。

    蒋万玲从外面回来看到书峻的车停在公司,实验楼里有人影晃动,她问门岗值班的同事,得知他今天有来。从宿舍的窗户可以看到停车场,她估计大概的时间到附近晃悠。书峻过来时,她迎上去打招呼。“你好齐经理,真是努力,周末还来公司。”“你好,太客气了,叫我名字就好。有个数据过来看看。宿舍住的习惯吗?”书峻停下脚步说话。她满脸堆笑的回答,“直接叫名字多不好意思。读大学后就在外面,我很快适应的。”“有去附近走走吧,大门外就有公交车站,出租车也方便过来。”“是,行政部同事介绍的很详细,昨天出去买东西了。海边好像也不远,正打算要去呢。”“时间还早我带你去兜一圈。”他说着去取车。“不要麻烦,您工作累了,我一个人去也没关系。”她暗自高兴,往前面走着等书峻车开过来。

    到海边万玲说有些时候没泡海水了,脱下鞋子就在沙滩蹦跳踩水。书峻只好陪着,天色渐暗,他打电话告诉母亲不回去吃饭。请她吃晚饭,再送回宿舍。

    书华问哥哥晚回家干嘛去了,书峻没回答,说她比妈妈还能管。她又去和母亲说,林瑜直接回道哥哥谈恋爱也是正常的。书华还是觉得今天有些不一样,她会留心观察。

    晏如赶在晚饭前和启哲见面,男友表扬她的守信,晚饭他来请。晏如大学时没有继续考研究生,自己相对于做学问更有兴趣在工作中实践,也喜欢父亲安排的分析企业。她在外资的咨询公司上班,那里的氛围适用所学,假期稳定,薪资也不错,还有外出培训的机会。周启哲所在单位是晏如公司的客户,两个人在业务合作期间配合得很好,都是新人肯出力、一心想着出成绩。启哲佩服她的谨慎周全,过后经常主动联系。晏如喜欢他的诚恳和认真,两个人自然地交往。

    晏如只把家里情况说个大概,担心启哲有心理压力。他家境一般,目前租房子,以后买房只能自己努力。安琪告诉孩子们三十岁前不用急着领结婚对象回家。还有好几年呢,现在的恋爱晏如没考虑太多。

    “教授很贴心,昨晚的演讲他是针对龙江说的。若是在嘉禾版本会不一样。”她也有把内容发给启哲,两个人边吃边谈。“是啊,基础设施两个地方还是有差别,对于龙江企业设定目标也不能和嘉禾相同。”“他应该会接受研究院的院长职位。到时来嘉禾的机会也更多。”“下次再有演讲,可以的话也带我去,我也多增长些见识。”“好。说不定他会去你们公司,我听舅舅说你们新来的领导很重视对新能源方面的投入。”“不重视不行啊,以前只是趋势,现在变成对企业实在的考核,领导不抓紧最先挨骂。”“和你专业对口,总算能学以致用,祝你大展鸿图。”晏如以水代酒。“小生在此谢过。”启哲双手捧杯。吃饭后启哲说她赶过来累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两个人散会步各自回去。

    晏如住的房子是十几年前父母买的,地段好,现在的价格是当时的十倍。除有必要,只是买给她住的话,父亲也不舍得,同样的资金投给企业,可以招聘多少员工,还有上缴税收。

    房子早买有一段渊源。绍忠和安琪年轻时都在嘉禾上班,两个人是同事,公司卖进口的仪器设备。绍忠工作之余喜欢了解国外的新技术、新产品,特别是国内缺乏、又需大量进口的大宗商品。当时正是快速发展阶段对什么东西需求量都大。纸张也是,办公用纸、包装纸箱、招贴海报等等,单是国内木材造纸数量远远不够,而且品质也不尽符合要求。他看到国外一家生产纸浆企业,产品层次丰富,特别是开发的新品不仅做成的纸张质量、感观更好,生产中污染少、对环境友好。对方已有销售部分到国内,量少且主要集中在某些大城市周边。绍忠想辞职单干,代理进口这家企业的产品,安琪支持他的决定。

    自己成立公司人家不会认同,无名无姓、又远在万里之外。他说服原公司的上级领导吴总,以公司名义与国外企业贸易,货款和销售他自己解决,所得利润与公司分成。进口商品在经营范围内,买卖正规,公司几乎零风险,又能坐地收租吴总报呈管理层,公司决议同意了。又说服父母抵押房子,加上他和安琪的存款,原公司在银行有授信额度,货款只需先付部分,余款在期限内还清即可。盛禾的江总原来也在嘉禾设厂,城市规划要求得搬出,在龙江投建新厂。绍忠和他熟识,做了份详细的报告给江总,一揽子从企业进口各种规格产品的益处,并且新厂增加新设备,以后监管部门的提升要求也能达到。一单生意下来,他不仅为自己,也为原公司增加销售额。江总公司在安琮所在银行有业务,安琮为他争取更大的贷款额度。绍忠依此复制,扩大到其它纸业公司。自有资金稍有充裕,他用自己公司的名称进口,然后就是和江总合作从生产商那里大量采购,控制市场。

    安琪父母不反对女儿和唐绍忠合伙经营公司,但是女儿的婚事元钟铭没有点头。安琪本来想先结婚,以夫妻名义成双出对的比较好,已有家庭对谈业务也有帮助。嘉禾、龙江、丰海三角区域的习俗还是注重传统的,不像大城市是陌生人的聚集特性。兰瑾小事做主,大事听丈夫的。女儿让她帮忙劝告,她说父亲担心生意能成自然是好,不成还要搭进一个女儿,风险太大。元钟铭做了几十年的会计,对成本控制很有体会。后来怎么就同意了呢?他平时爱好书法,勤学苦练却成效不大。绍忠的父亲也爱好书法,上班体力劳动多,下班应该多看书、下棋、写写字。他写了首李商隐的《夜雨寄北》,让儿子转交给安琪的父亲,元钟铭收到后看了一夜,第二天答应两个年轻人的婚事。兰瑾问丈夫一首诗的魔力这么大吗?他只回答亲家的字比自己好。小两口手头稍有些钱就在嘉禾按揭买房,让父母放心。那幅字装裱后一直挂在元钟铭的书房。

    安琪后来和孩子们讲外公思考一夜同意,并不完全是因为爷爷的字写得好。他拿着存折算了半天,连同工资再加上儿子的,万一女儿创业失败,家里能帮她撑多久。晏如问母亲怎么知道?她说舅舅有打电话来问是不是父亲要帮他在嘉禾买房,多省省一个月能存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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