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火

    书院中,应急指挥部成立,袁智杰为总指,袁青为副指,下设联络、后勤保障、救援、车马、医护、安保等组长及成员若干,商定好各组的任务,通知所有人员严阵以待,以防不法之徒趁乱兴风作浪。

    联络组传来的消息说大火已将天音台吞没,彩虹宫和寿康宫也出现火情,即便如此,皇宫大门依然紧闭,未让防火兵进去灭火。

    致远在内城的办事处已经做好准备工作,袁青值守书院,而袁智杰内城坐阵。

    袁智杰带着一路人来到南大门。

    城门守卫军检查袁智杰出示的铜符,又将随行人员核审一遍,开门放行。

    因为宵禁,城内除巡警治安人员,其他人不得出来乱溜达,袁智杰一众人刚进城,就有办事处的人来接应,他们已经提前在巡警队备案打点好了一切事宜。

    到了办事处,里面的工作人员挺多,办事处主事李中秋汇报了他们的工作安排。

    袁智杰道:“辛苦李总,辛苦大家。宫内火情严重,为防止火势外延,咱们城内的所有经营场地,都要加派人手,备足灭火物资,严防死守。要做好更坏的打算,一旦事情不可控,确保大家能撤到安全地段,总之性命放在首位。大家要及时沟通,相互配合,做好防灾、救助和善后工作。越是乱,大家越要稳,要钱要物,报过来我批。这时谁要是推诿扯皮、徇私枉法,不团结、挖墙角,就别怪我袁智杰翻脸不讲情面!”

    众人应诺!

    陈壮回来报告:“主子,守宫门的皇卫全换了新人,宫门紧闭,里面的消息出不来,咱们的消息送进去也没人回。现在大火将皇宫西侧的殿都烧着了,公主府也遭了殃。”

    公主府紧挨皇宫西墙,西城那块全是王公贵族、朝中大臣的府邸,一家挨着一家。那边平时就防备森严,火势应该能控制住。

    可是事与愿为,老天爷非常缺德,不帮忙下雨也就算了,还刮起邪风,腾空而起的火龙,卷到哪处,哪处糟殃,看得人心惊胆战。

    康宁见袁智杰闷着不说话,小声道:“我想办法去皇宫探一探,这么大的火,一堆王公大臣在里面没个动静,想来里面的事不小。”

    袁智杰摇摇头:“不需要,咱们在皇卫军里有自己人,没有消息传出,就是没事。现在我反而担心外面会乱。”

    “京城的守备军和巡警治安队应该不会这么差劲吧,”康宁虽这样说着,但想到皇宫都能烧成这样,外面更不知道会弄成什么德行。

    秦荣在里面,他应该能护好自己的老丈人,那人久经沙场,想来不容易死,自己用不着闲操心。

    “在想什么?”袁智杰看康宁愣神,问道。

    “还好你没进宫,要是困在里面,说不定咱俩变成烤乳猪了,”康宁胡诌。

    “害怕了?”

    “嗯,吃烤肉可以,把自己变成烤肉就不好玩了。”

    “主子,巡警队的牛犇队长,巡警南区分队长刘伟业,防火队的常山队长,从大袁总那边过来,要见您,”李总上楼道。

    “请他们进来,”袁智杰下楼迎接,康宁跟在后面。

    领头的人康宁在极品汤泉见过,秦荣口中的四牛。

    “袁总你好,康大夫,你也在这里啊,”牛犇热情的主动打招呼。

    “牛警官好,上次谢谢你!”康宁敬了个礼。

    “应该的,咱们也是秉公办事,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防火队队长常江,这是我同事刘伟业。我们是来请袁总帮忙的。”

    “咱们上楼说,”袁智杰领着人上楼入座,见康宁站着:“拿凳子过来坐。”

    李总拿了凳子上来,又奉上茶水。

    “袁总,是这样的,我们内城的防火兵力不足,想借你们的人和救火装备协助我们工作,另外你们外城租用的防火队,能不能也借给我们?”常江道。

    袁智杰喝了口茶道:“你们保护这里,就是保护我们,我大力支持。内城的人员装备抽调一部分给你,城外的那些防火队不是我们的人,晚上进内城合适吗?”

    “这些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对所有人审查,再给他们发通行证,编入我们的后备队,只是费用这块,我们防火队穷,暂时支付不起那么多钱。”

    “费用你们不用管,我来负责,为百姓尽一份力是应该的,”袁智杰很爽快:“康宁,去把苗方、席帅帅叫进来。”

    康宁把两人请上来。

    袁智杰道: “李中秋是我们办事处的总理事,以后我不在这边,你们有什么事跟他说就行。中秋,巡警队吩咐的事情,咱们要大力配合,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我们一定支持牛队的工作,”李中秋点点头道。

    “行,谢谢袁总,谢谢李总!”牛犇敬礼道。

    “席帅帅,是我们保安部的,一会儿让他带你们去把租用的那几支救火队做个交结。苗方,你将咱们行的人手抽调一部分精干人员,交给牛队调遣!”

    “我这就去办,一会儿让大家到这里集合吗?”苗方问。

    “直接到南巡支队集合,”牛犇道。

    “能不能让巡警队派两个人跟我一起去,省得路上查问,”苗方道。

    “大队长,我带人去,”刘伟业道。

    “那我跟着席总跑一趟,”常江起身道。

    屋内剩了三人,牛犇小声道:“秦荣让我跟你们说一声,他们没事,二皇子继承皇位已落定,那几个想争的都玩完了,你是受先皇认可的,必是人家的肉中刺,小心有人害你。”

    “谢谢你,四牛,”袁智杰道。

    “都是兄弟,谢什么。你忙完这阵,还去北方吗?”

    “嗯,呆这边也没什么意思,”袁智杰挤了个笑容。

    “你身体不好,别总跑那又冷又乱的地方。明州那边,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你冬天要是去那儿玩,跟我说一声,我那边有房子,非常舒适,等退下来,我还准备将来去那儿养老呢。”

    “我想去的话跟你说。”

    “好的,我走了。”

    “你也要小心,别太累了。”

    “唉,没办法,干咱们这行,没得闲时,别送了,你们留步。”

    李中秋端了满满一碗煮鸡蛋上了楼:“秦队,我拿了吃的给你们垫垫肚子。”

    “正好,晚上饭都没吃饱,我能多装几个走吧?”牛犇拿了一个在楼梯上磕着。

    “锅里多着呢,我给您打包些,”李中秋把碗拿给康宁,领着人下楼。

    两人进了屋,康宁放下碗透过窗户看远处的天,西北边还泛着亮,许多人家站在自家院子里看,可惜远处高楼比比皆是,压根看不见。

    路上有人带着女眷、孩子陆续往办事处来,有巡警在周边执勤,还不时往楼上看。

    “换间办公室吧,”康宁对袁智杰道。

    “牛犇这人可靠,”袁智杰靠到椅背上,伸脚碰康宁的腿。

    “你能给他什么利益?如果上面那位要收拾你,他真的不怕受牵连吗?神仙打架,小鬼们会自保的。”

    袁智杰不吭声,过了一会儿:“你碰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康宁凑过来问:“那位也好男风吗,长得好不好看?”

    屋里“啪”的一声,康宁捂着脸看着袁智杰笑。

    二人换了外间是个厨房、里间能休息办公室,衣服和发式也换掉了。

    洗锅擦灶,烧火熬粥,主要是康宁干,袁智杰只是个跟屁虫。

    “袁哥,你去屋里眯一会儿,床上的席是干净的,”康宁道。

    “你是嫌我碍手碍脚吧,”袁智杰白了她一眼回屋。

    这人分不清好赖话,他又不会干这些,还不如趁没事时休息一会儿。

    于果背着满满两包东西进了院找人。

    康宁上前把人叫进厨房。

    “康哥,你怎么这打扮,我家主子呢?”

    “在里面,”康宁惦着勺子看看外面。

    于果擦着脸上的汗道: “青哥让我跟你说照顾好主子,这几天先别回去,这里相对安全些。”

    “好,快进去吧。”

    李中秋跟做贼似的偷偷进来汇报情况,他看到袁智杰的打扮都不敢正眼看,袁智杰巾帻掉了,长发披肩,很随意,跟以往一点都不一样。

    “城西城北好多房子也着了火,风向多变,躲避不及,救火队的人受伤不少,咱们致远有六个,已送去医治。北城的火,不排除有人故意捣乱,巡警队抓了几个嫌疑人。城东城南这边大商户较多,雇了许多人帮忙,防守比较严,倒没出乱子,”李中秋道。

    “妥善安置好伤员,药尽管用好的,营养费按以往的标准补贴,受伤人员的家眷和未成年子女要特别照顾……”袁智杰吩咐道。

    康宁正捧着碗蹲在门边喝粥,就看到苗方领着个手拿佛尘、衣着光鲜的人进院,刘伟业也跟着。

    听不清刘伟业跟太监说什么,倒是苗方声音不小:“徐公公,咱们的人受了伤,东家去看伤员了,要不你们在这里坐一会儿,我让人去找东家。”

    “上面灯亮着,我上去看看,”刘伟业带着太监太上了楼。

    康宁用手磕了几下,李中秋出来问:“怎么了?”

    “刘伟业不是个东西,太监大晚上的出现在这,准没好事,千万别让人发现你们主子在这里,天皇老子也不行!”康宁命令道。

    “我安排人送你们出去,”李中秋把通行证拿出来给康宁。

    “现在出去反而不好,这么多家属在,我俩正好混在里面,帮我们找两身女装来,”康宁道。

    让主子扮女人,李中秋可不敢,正犹豫呢,袁智杰道:“听康宁的。”

    弄女装已经来不及了,刘伟业正领着太监一间一间的查看,李中秋只能让康宁先躲进屋,见机行事。

    “你俩谁会模仿女人说话?”康宁栓好门问。

    袁智杰没吭声,于果清了清嗓子,捏着腔道:“康哥,我这样说话行吗?”

    妥妥的细妹子音,康宁竖起大拇指:“一会儿你来应付,他们要是开门,就骂他们臭流氓。实在不行,放他们进来,我来杀人灭口,好不好?”

    “康哥哥,我好怕怕哟!”于果扭着腰,翘着兰花指捂脸。

    娇滴滴的声音把康宁乐的不行,也捏着腔:“袁哥哥,你身边真是能人济济哟!”

    她的声音跟那公公差不多,听得人起鸡皮疙瘩。

    “你快闭嘴吧!”袁智杰嫌弃道。

    公公和刘伟业来到厨房。

    “李总,袁总在里面吗?”刘伟业问。

    “我们袁总去看伤员了,这里面住的是员工家的小姑娘,她爹救火受了伤,还好问题不算严重。孩子,你别哭了,等天明,我让人带你去看你爹,住在这里别怕,伯伯叔叔们都在外面看着呢,”李中秋大声道。

    于果哭腔:“伯伯,我爹真没事吧?”

    李中秋安慰道:“真没事,伯伯没骗你,天亮后,你吃些饭,我就让人带你去。”

    “谢谢伯伯!”于果道。

    “嗯,睡吧,”他又转头问:“徐公公,这边有白粥,您要不要喝些,我给您盛,”李中秋去拿碗盛,可碗被人用过,没洗。

    刘伟业推了推门,没开。

    “伯伯,你推门干什么?”于果害怕的问道。

    “不小心碰到门了,别怕,”李中秋安慰道。

    “我们去看看其它屋,需要添置什么东西,禀了太后,明日给大家送过来,”太监道。

    李中秋领着他们去别屋看了看,没找到人,也就走了,那个刘伟业还和路边的巡警嘀嘀咕咕。

    康宁问:“这个刘伟业和徐太监,了解吗?”

    李中秋道:“刘伟业是城南巡警支队的副队,老家是外地的,屋里有个乡下的老婆,还包养了个极品汤泉工作的女人。这个公公是我见的第一个太监,希罕货不认识,不过我已安排人盯着了。康护卫,谢谢你,今天幸亏你及时发现不对劲,才避免主子陷入险境。”

    康宁笑道:“保护他的安全也是我的职责,你们已经做得非常好,得继续盯紧了。”

    “还好苗方并没有带那混帐去我们重要的场所调人。”

    康宁点点头: “苗方机灵,晓得轻重。这里一堆妇孺,叫人都警醒点,监视好外面的巡警,防止他们贼喊抓贼,栽赃嫁祸,”康宁总是爱往阴暗面想。

    李中秋听康宁这么一说,心里发毛,忙出去加派人手,要求这里的家属相互照应,看好内院,还发了棍棒防身。

    袁智杰批完文件,康宁收拾好:“果子外面睡着了,你也躺下休息一会儿,我去守着。”

    他捞着人不让出去,康宁道:“勾得我手脚软,刀都拿不动,还怎么干活?”

    越这么说,某人越要作怪。

    “陪着我!”袁智杰贴着人。

    “你可真行,为了这点乐子,命都不要了!”康宁把人提到床上,拿衣服赶赶蚊子,放好蚊帐,出来关上门。

    康宁坐墙跟打盹,李中秋拿着东西跑过来急道:“快换衣服,有支巡警队正挨家挨户搜逃犯,来者不善!”

    她拿了包裹进了屋:“起来!”

    于果急着:“康哥,我要不要换?”

    包裹内女人的东西还挺全乎。

    “换换换,自己挑。”

    康宁找了女装帮袁智杰上上下下的换上,又给他挽了个女人发髻,再拿了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见袁智杰在屋里,撩起蚊帐背着他快速换装。

    康宁把头发解下来,拿手抓抓,在后脑勺挽了个髻拿簪固定好。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嘛!”康宁见袁智杰一言难尽的样子看着她,故意斥道。

    “我们要进去搜查,谁挡谁死!”院外巡警大声喝着。

    “警官,总队牛犇大队长,还有刘队长已经来过了,况且我们这么多人在,逃犯压根不敢进来,里面有女眷,不方便!”苗方道。

    “闭嘴,你唧唧歪歪的阻挠执法,是不是窝藏罪犯了?”巡警推开苗方。

    “既然是来执法的,请出示证件,你们是哪个支队的巡警?”李中秋挡着问。

    领头的指着李中秋恶狠狠道:“我劝你别找事,你敢阻挠我们执行公务,我就敢收拾你!”

    康宁挽着袁智杰的胳膊道:“李大哥,人家执法的公事公办,你就让人家查一查嘛,咱们这些人都是知根知底的,怕什么,姐妹们,都到这边集合,让军爷们过来查!”

    有巡警去屋里赶人,里面的女人和孩子不得不出来,孩子都被吓哭了。

    女人孩子集中到一起,康宁把袁智杰、于果挡到身后。

    十几个巡警全进来了,康宁看到陈壮等护卫,陈壮做了个手势,她点点头。

    两个巡警来女人堆里查人,这个看看,那个看看。

    于果突然发出细妹哭腔:“娘,这个人摸我奶!”

    这声炸得人七荤八素,有女人估计也被摸了,屈辱的哭了起来。

    “跟这些臭流氓拼了!”

    康宁大声嚷嚷,上去就把人一拳打晕,混入女人堆的护卫对另一名巡警一棍爆头。其他巡警拔刀要过来,被早准备好的一众人围过去拿住。

    “姐妹们,这帮人模狗样的畜牲,欺负我们女人,揍他!”

    康宁带头对着巡警扇耳光,女人们看这些人被捆着,胆子也大了,扑过去抓脸,揪头发,有的甚至踩人家裤档,弄得人嗷嗷惨叫,男人们嘴上喊着“别打了”,却抱臂站着看热闹。

    在场的男人被女人的战斗力惊呆了,刚才还猖狂的巡警,一个个成了丧家犬。

    又一堆巡警把整个办事处围得水泄不通,致远参与救火的员工灰头黑脸、浑身脏兮兮的回到办事处。

    一妇人大哭道:“相公,这帮巡警欺负我,说是查罪犯,却在我身上乱摸!”

    席帅帅怒中烧:“是哪个王八蛋欺负你?”

    女人手一指,席帅帅冲上去狠狠踢了几脚,把人揪起来捶。

    又有其他员工加进来给自己老婆出气。

    “我们替巡警队卖了一晚上的命,狗日的倒好,顶着抓犯人的名义,欺负女人,操你大爷的,老子弄死你们!”

    地上的人惨叫不断,不停喊“救命”。

    席帅帅气红了眼:“牛大队长,这些人是不是你安排的,我们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要跑到这儿欺负人?”

    牛犇上前解释道:“兄弟们,这些人不是巡警队安排的,你们放心,我一定查清真相,还你们一个公道。”

    他命令道:“带回去,给我撬开他们的嘴,查他们是谁,哪个队的,抓什么犯人,谁安排的?”

    “就在我们这儿审,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工友们气愤之极 。

    “对,不给我们说法,我们就拉着人上衙门告!”众人附和。

    “我们就在这儿审,但兄弟们累了一晚上了,这么多人围在此处,也没必要,先回去休息,你们领导都在,由他们监督执行,好不好?”牛犇怕人多事情搞大了不好收拾。

    “兄弟们,有我们监督,大家请放心,先回去休息两天,我给大家安排车马,”李中秋劝说道。

    众人纷纷撤离,袁智杰几人也在李中秋的安排下离开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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