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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天

    宫中大火本来都已经扑灭,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又发起来,烧得更猛,皇宫大门终于开了,放人进去扑救,可终究晚了,千间的皇宫,最后只剩十多间,死伤千人,损失不计其数。

    致远商行各处的产业也遭到许多不法之徒的破坏,大东家受到歹人的袭击,生死难料!

    生死难料的人正看着手中的资料问:“康哥,皇宫烧成这样,你认为皇宫那边几千人怎么安置?”

    康宁听他这样称呼,笑道: “皇家有别院、山庄什么的么?

    “那些都离京太远。”

    “在城中租个大点的地方,京城不是还有王府大院没烧完,人挤挤就可以住下。不过上面应该不会掏租金,金库都着烧了,宫里可能连月钱都发不出。”

    “西郊大院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意思,他们要搬到那边去?那你们的人怎么办?”

    “我借给你一笔钱,以你的名义去把周围出租出售的房屋全盘下来。”

    这饼又大又香,康宁怕吃撑了:“每年的税金就得拖死我,租买下来还要管理,我也没时间去弄啊。”

    “我安排人帮你监管。”

    “袁哥,你不是挖坑想埋了我吧!”天上掉下的馅饼康宁可不敢吃,尤其是眼前人抛的。

    “胆小鬼!”某人白了她一眼,懒得再理。

    次日,袁智杰专门派了两个账计跟着康宁,随时按她要求支款。

    她装扮了一下,跑到几个牙行,专找西郊大院周围那些手续齐全、街坊四邻同意租售的房子,只要价格合适,速战速决的把契约弄到手,违约金写得很高,牙行的人想着这人可能是哪家遭火灾的大管事,很是热情,方方面面都替她想到,房主也很满意。

    几天时间,契书垒起来有一尺高,康宁累得腿都快折了,两个账计更是苦不堪言,咬着牙坚持跟着,康宁想耍花招都没机会。

    康宁把所有房屋情况重新梳理一遍,住置、邻居情况、大小、房型、新旧、接手价格、过户费用及税额等等标得一清二楚。

    等康宁整理完,袁智杰领着于果和那两名账记过来交接。

    “别呀,袁哥,好歹是我的名字,让我多捂一会儿。”

    “你出去这几天耽误了好些事,交给他们办,剩下的你就别操心了,”袁智杰鼻子囔囔的,不时拿帕子掖一下。

    卸磨杀驴,活该招了风寒!

    熬好药康宁幸灾乐祸的端进屋。

    “药不烫,赶紧的,”康宁借机打击报复。

    某人闻了一下,苦着脸扭过头。

    “这汤药效果好,我保证三天之内你就没事,一口气顺完,备着蜜呢。”

    “你喂我!”

    康宁舀了一勺,他扭过头。

    “怎么不喝?”

    见他看着自己的嘴,大爷的,真不要脸!

    ”你不嫌恶心吗?”

    康宁把人拖过来放一只腿上夹着,捏开他下巴,用勺子喂了一口药进去。

    “这法专门对付不喝药的小娃娃用的,你现在就是弱质孩童。”

    “你混蛋!”

    “还喝不喝?”

    他忙拿了碗仰脖一口气喝完,然后报复似的亲上某人。

    “你可真是的!”

    康宁把人从身上撕下,开门看看外面。

    “滚出去,”袁智杰自尊心碎了一地,恼羞成怒。

    她刚走了两步,就被抱枕砸了,只得捡起来拍拍,坐旁边一言不发的看着某人闹脾气。

    外面雷声阵阵,雨落下来,铺天盖地。

    老天爷真会把人往死里捉弄。

    袁智杰觉得没意思,加上药劲上来,睡着了。

    白昼如夜,暴雨如泼。

    康宁出来关了房门,抱臂靠在大厅门框上,看地上涌动而去的水浪。

    于果打着伞趟着水,看来又有事,真是一刻也不让安生。

    “康哥,皇叔来了!”

    康宁只得进屋叫袁智杰起来,梳洗装扮好,给他多加了一件衣服。

    地上的水太多,康宁光着脚,提上鞋,背着人,让他举着伞,来到前院的会客厅。

    排场就是大,廊下门口两侧挤了一排侍卫,都是从莫城带过来的。

    她上了台阶把人放下,脚在裤腿上蹭蹭,穿好鞋,扶着强撑精神的袁智杰进屋。

    “叔父,你叫人过来传我就是,冒这么大的雨跑过来,”袁智杰施礼。

    “你的病怎么样?”赵皇叔问。

    “不碍事,叔父,您请坐。”

    康宁把袁智杰扶到座位上,再给皇叔、秦荣敬礼。

    “小康,这段时间你辛苦了!”赵皇叔一副慈祥的模样问。

    “谢谢老爷关心,小的告退!”

    康宁和秦荣出了会客厅,和大家打完招呼,领秦荣来到隔壁屋。

    “这地方也太简陋,伺候的人这么少,跟他一惯的风格不一样啊!”秦荣东看西瞅的。

    “这还简陋?我看你在皇宫宝贝见多了,是不是宫中有漂亮妹子成群结队的服侍你?”

    秦荣呵呵笑着。

    康宁道: “晚上我多准备些晚饭,咱们聚一聚。”

    “不用,一会儿还要去别处。我看你都胖了一圈。”

    “每日像头猪,吃了睡,闲得骨头难受,能调岗么,袁哥脾气好,工作又清闲,你问他们谁愿意跟我调换。”

    “脾气好?你别被他样子忽悠了,要是他玩心眼,你康宁不一定弄得过。这次到致远找茬的人,可没有落到什么便宜,”秦荣道。

    “这不关袁哥的事,在致远工作的人都不傻,谁好谁赖分得清,找致远的麻烦就是砸大家饭碗,能不拼命?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踢到铁板。喝茶,”康宁泡了大杯茶给他。

    “智杰真受伤了?”

    “嗯,伤到筋骨,这两日才能下床活动,都怪我,过得太顺,警惕性差了,”康宁撒谎不打草稿。

    秦荣道:“没事就好,我们在宫内同样碰到刺杀。”

    “抓到人没?”康宁看了一眼秦荣。

    “没有,对方对皇宫非常熟悉,受伤后逃了。”

    “刺杀谁?”

    “我岳父和那几个外面来的皇子。”

    作为皇帝的兄弟,皇叔拥有正统的名号和承袭皇位的资格,手里有兵权,还有袁氏家族的支持,打掉威胁最大的皇叔,皇帝才能安枕。

    普通百姓家为了家业,兄弟姐妹间还斗得你死我活的,更何况皇家。

    宫廷发生这么大的事,也定有秦荣他们的贡献。

    “说实在的,我还是喜欢在军队呆!”秦荣皱眉道。

    康宁赞同,只要倒霉的不是自己,其它管不了。

    “咱们什么时候能回莫城?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

    “今年应该回不去,不过可以让你媳妇来,”秦荣建议道。

    康宁笑道:“你说的对!”

    两人咸咸淡淡的喷了一会儿。

    “队长,走了!”有人传话。

    康宁进屋扶袁智杰,这家伙龇牙咧嘴、咳嗽着站起身,靠着康宁,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

    “小康,快带智杰去休息,”皇叔吩咐道。

    “我没事,送送叔父。”

    “送什么送,进屋躺着。”

    康宁行完礼,背着人出来,于果跟上打伞,地上的水漫到小腿。

    进了屋康宁换上拖鞋,于果把湿鞋拿走。

    “下来啊,”康宁半蹲。

    某人跟个章鱼似的扒着不松手。

    “秦荣问你什么了?”

    “是不是真受伤,我说是。他们在宫里遭到刺杀,凶手没抓到,还说你竟然能在这么简陋的地方住下,转性了。”

    “就这些?”袁智杰明显不信。

    “今年我们可能回不去莫城。”

    “还有什么?”

    “没了,我快被你勒死了。”

    “屋里转转。”

    “你当我是你爹呀,啊呀!背背背。”

    康宁怕人看到,带上门,背着他屋里乱转。

    “你不问问我,叔父过来什么事。”

    “知道你受伤了,不放心,来看看呗。”

    她不想掺和人家的家事,都惹不起。

    “康宁,你别两头讨好,谁都不得罪,夹在中间,只会死得最快。”

    她点点头:“说得对,就冲着他们把我送了个优秀能干的主子,将来我得好好感谢他们。操,你狗啊,咬我干什么?”

    “这点小伎俩你以为别人看不出,你以为你掩饰得很好,别人不清楚我俩的关系?你全身上下早就贴上我的标签,好好跟着我,我就是你的天。”

    康宁呵呵笑道:“袁哥,我说过的,你是我的财神爷,你就是掉到粪坑里,我也会把你捞上来洗洗供着。财神爷,背够了没?”

    “哪天我一无所有了,你还会不会供着我?”

    “别对我凶,我就考虑考虑。”

    两只耳朵被袁智杰扯成招风耳,疼得康宁龇牙“嘶嘶”叫。

    袁智杰被迫捐了西郊大院,之于朝廷许了什么好处,只有当事人知道。

    有出租的房东听到消息,宁可退租,赔偿违约金,也不履行契约。

    办事的来请示,康宁签字同意退。

    其他租户知道了这事,也闹,要涨租金,不加钱就不给租,嚣张得很。

    康宁也不惯着,写了状子,将那个闹得最厉害的告到衙门。房东以为自己有后台,私下送礼扯关系,官老爷一点面子也没给,堂上以行贿之名罚款不说,打得房东屁股开花,契约解除,全额退租,又赔了双倍违约金。

    这事一传开,无人再敢来找事。

    康宁从外面大步进来,袁智杰一副盛装打扮,她眼睛都快看直了。

    “进去洗洗,把你这身衣服换了,要出去,”袁智杰嘴角上翘。

    衣架上一套新衣,康宁换上后显得人模狗样,缺点就是太正式,有些热。出来后跟袁智杰站一起,显得康宁才像正主。

    “我穿这身不太合适吧?”

    “今天场合比较重要,头饰也要换,所有利器都不要带,过来坐下。”

    见袁智杰要帮她梳头发:“我自己来。”

    “让我试试。”

    盘了几次,发髻仍是松松垮垮,最后还得康宁自己动手完成。

    “看你盘发挺容易的,我做起来这么难。”

    “这才哪儿,男式发型简单,我姐能在自己头上梳好多种复杂发式,那才是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袁智杰心里被扎了刺。吃自己的用自己的,省出的钱不是往家寄,就是成堆的东西运回去,却从末给自己买过一样,每次提起他那姐姐,总是眉眼含笑的夸到天。

    见袁智杰忘了拿扇子,康宁带上跟着出去。

    袁智杰上了马车,康宁没见到自己的坐骑。

    “康哥,上车,”于果提醒。

    在京城除了那次扮女装时两人共乘过,其它因为身份都避着,这里可不是在莫城。

    袁智杰脸更黑了:“磨唧什么!”

    康宁只得硬着头皮上车,坐在右侧打开扇子呼呼扇着。

    “动作小点,一会儿见到皇帝注意些。”

    康宁吓了一跳:“谁?”

    “没规矩,平时不是给你们培训过礼仪,”袁智杰接过扇子轻摇着。

    “你不早说,腿打颤,我还是下车吧,”康宁怂货。

    “行,下了这车,以后你就滚远点,回莫城找你姐姐妹妹。”

    康宁紧张死了,根本听不出其中的酸味:“我进去干什么?”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要不是我纵着,你这脑袋不知道掉了多少回了。殿前失礼,是要受处罚的,仔细着点。”

    再厉害的人,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想到此处,康宁给自己壮胆。

    见旁边有几个精装礼盒:“里面装的什么?”

    “你不会打开看。”

    这人说话带什么情绪,又不是自己要跟过来的。

    她打开检查了一下,一套文房四宝、名家字画两幅,仔细装捆好。

    再次来到西郊大院,已经变了样,已不是他俩想进就进,还得接受检查,经人通报,经允许后才由公公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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