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幸愣住。
陆仰僵了一瞬，立刻改口：“我说，想好怎么犒劳冠军了吗？”
陈幸低下头，拼命意志住想上扬的唇角：“在想。”
陆仰笑笑，手掌轻轻揉了把陈幸的脑袋：“我走了。”
一整个下午陈幸坐在图书馆里写完了一张又一张的试卷。
听回来的人说，陆仰的跳高和八百都破学校记录了。
陈幸听了莫名感觉很骄傲。
陆仰回来的时候，脖颈处搭了一条蓝色的毛巾，他一手拿着矿泉水，侧着头跟旁边的人说话。
“报两项就破两项纪录，牛逼！体育生的料啊。”
陆仰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水，笑道：“再怎么厉害的记录也是人创造的，怎么就破不了了？”
陈幸也将目光投去，今天窗外的夕阳格外好看，光束清晰可见，落在了陆仰的小臂上。
“你是真猛啊。看起来弱弱的，爆发力这么强啊。”一人拍着他的肩。
“看起来弱弱的？”陆仰好笑道，说着就抬起手秀自己的肌肉：“看见没？”
“这个我们都有，要看就看，”男生的嗓音变了个调调，“腹肌啊。”
“嗯？”陆仰摆摆手，“班上还有女生，注意点。”
下午放学时的天空并不灰暗，阳光透过云层，光束在半空中早已晕开。陈幸的步伐缓缓悠悠，脚底的地缝里全是泥土和野草芽。
清风拂过，将她的发丝吹到身后。陈幸驻足，双手交叠放在铁栏杆上，静静地注视着这方美景。
“好漂亮。”陈幸说道，“如果每天都是这样就好了。”
书包上挂着一串盛开的辛夷花状的风铃，风与风铃触碰间形成了一首叮叮当当的清脆乐曲。
陈幸突然感觉心情很好。天是湛蓝色的，江面是波光粼粼的。
已经是秋天了，陈幸却觉得还是春天。街道上传来一道若有若无的蝉鸣，陈幸才恍然意识到，不知不觉间聒噪的蝉鸣已经悄然淡去她的生活，银杏叶脱离粗壮的枝丫，每逢晴天艳阳高照，树下再不能遮阳。于是整条龙颈路上铺满太阳光，美得脱俗。
“如果风有颜色。”陈幸说道，“那一定是清新的蓝色。”
“呵，哈哈哈哈哈。”
“我说呢。你这人真是，哈哈哈哈哈。”
不远处传来男生爽朗的笑声，陈幸望去，好巧不巧，她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陆仰，他手里拿着外套，静静地听着他们讲笑话。
“陆仰你这人存在感那么强，倒是说句话啊。不然老是我们几个说，你跟个间谍似的，哈哈哈哈。”魏有义勾住他的脖子。
陆仰道：“哈哈哈哈，我饿了，没力气说话了。”
谢燃反手掏出一个面包：“前天买的了，一直没吃。”
陆仰接过，看了眼日期，唇角上扬：“面包马上就要过期了，为了你，我全部解决掉好了。”
谢燃呵呵笑道：“神经病，这面包的生产日期是一个星期前，下下下个月才过期呢。你想吃就吃呗，哥又不是不给你。”
陆仰：“哈哈哈哈。行，谢了。”
“陆仰，我也要吃，给我点。”
“我也要一点，帮你分担。”
两人目光交接的时候，陈幸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连表情都不会做了。
陆仰对她抬了抬眉，随后擦肩而过。
“今天天气还挺好的，跟春天一样。”陆仰说道。
魏有义满嘴面包，快速地嚼了十几下，才开口道：“好好珍惜吧，马上就要降温了。”
陆仰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天空的照片：“当然要好好珍惜。”
谢燃推了他一把，上前勾住他的脖子：“走啦走啦。”
运动会后，仅仅是一天，陆仰的名字就响彻整个延阳中学了，窗户外常常围满人，水平测试考的两天窗外都围满了人。
马锦山赶了他们好几次，但只少了一些人。
九月二十九号水平测试考完美收官，整整两天的地狱生活终于结束。
晚自习，大家都在庆祝考试结束，陈幸拿着陆仰的英语试卷对答案。
第一面还没对完，陈幸就有点坐不稳了。
红色的叉叉布满试卷。
“我的天，我怎么考上高中的……”她有点怀疑人生。
翌日清晨，陈幸拿着英语试卷去办公室问题，不知道一路上踩了多少只脚。
“等等。”有人叫住她。
陈幸疑惑地回头。
“你是不是运动会上的那个‘这位坚持不懈的女生’？”
陈幸的嘴唇抽了抽。
“你就是那个‘这位坚持不懈的女生’吧？运动会我看你跑步了，我们班的人都在夸你！”
陈幸扯了扯嘴角，她一直都希望自己被夸，但是她运动会的时候脸色苍白得跟要死了一样，那模样陈幸都不敢想象，跑完还直接晕倒进医务室了。陈幸不太想回忆，有些尴尬地说道：“谢谢啊。”
“你太厉害了，有没有什么想说的？你摔倒之后怎么坚持下来的？”
陈幸打着哈哈就过去了：“……挫折磨难使我成长，弄不死我的，我认为都是恩赐的礼物。”
“你好厉害呀。陈幸同学。”林秋语站在她身后，“正打算找你呢，我给你买了药。”
陈幸回头：“啊？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好的。”
林秋语把装有药的袋子塞到她的手中：“你涂一下手臂吧，虽然结痂了，但是擦破了那么大一块皮，你还不包扎，这几天肯定很痛吧？那天比赛我本来以为你会放弃，不过后来看你坚持跑完了，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很佩服你。”
陈幸道：“再怎么难也可以试着闯一闯。如果路有点难走，那我就闯出一条大道来好了！”
林秋语捂着嘴笑了声，手掌揉了揉她的头顶，瞅见她手心捧着的试卷，道：“你要去办公室问题？”
陈幸点头。
林秋语道：“好的，再见。加油哟！”
陈幸轻笑：“嗯嗯。拜拜。”
刚进办公室，就看到徐灿和咧着嘴嘿嘿地笑着，像个傻子。
陈幸忍不住笑了声，一瘸一拐地向戚琪走去，将试卷平放在桌上。
“戚老师，这道题。”陈幸指着试卷的一道题。
戚琪放下手中的红笔，侧头看了眼，笑着说：“刚考完就来问我？这种题都不会么？以你的能力不应该啊，你上课是不是又走神了？”
陈幸道：“没有，我没有听懂。”
戚琪点点头：“你腿受伤了，就先别来找我了，晚自习我来找你，你自己先把不懂的题整理好。还有平时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问问陆仰和李瓷，我相信他们都会耐心讲解的。”
陈幸点头如捣蒜。
戚琪：“回去你加一下我微信，明天国庆节放假七天，你好好复习一下。”
陈幸：“行，谢谢老师。”
徐灿和模仿神仙盘着腿，他今天带了一条黄色的围巾，上面还绣了一朵艳丽的牡丹花：“马老师，等会儿你是不是有两节连堂？和我明天早上和后天下午的课换一下呗。”
马锦山倒完水回来，兴冲冲地泡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
徐灿和道：“那个陈幸啊，你腿咋样了？”
陈幸道：“还挺疼的。”
“那就行。”徐灿和说着，低头从抽屉里翻找出一个小瓶子，抬手扔给陈幸，漫不经心地说道：“接着。”
陈幸道：“这是什么？”
“你徐老师我呢，向来对学生是非常好滴。这是那个什么来着，反正你用了的话会好得更快。”徐灿和嗓音慵懒得像一只小猫咪。
“你摔倒那天徐老师就给你买了药，结果一直找不到你。”戚琪道，“一天天的，生怕你腿好了，他几百块买的药没用处了。
这时魏有义进了办公室：“徐老师，你找我？”
徐灿和先伸了个懒腰，才慢慢道：“嗯，下节课我们要出去体验生活，你让班里的同学准备一下。”
魏有义惊喜极了。徐灿和这个狗贼从来都对他们很吝啬，动不动就跑跳。如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愿意带他们出去体验生活，魏有义当真认为自己在做梦，声音都变了调：“真的啊？徐老师。”
徐灿和露出电视剧里反派的笑容：“当然啦，让你们见识见识世面。”
魏有义激动得上前抱住徐灿和，可徐灿和盘着双腿，这么一抱，徐灿和直接摔到了地上。
“诶？老师呢？”魏有义看着空空的双手，低头，直接吸了口冷气。
徐灿和在地上面目狰狞，陈幸急忙将他扶起。
他五官扭曲，倒吸着冷气，道：“你这个死魏有义，死大猛，力气怎么这么大啊？”
“徐老师，你怎么样？”陈幸道。
徐灿和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在这干嘛呢？回去准备准备啊。”
陈幸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马上就上课了。”徐灿和说。
“陈幸，晚自习我去找你，不懂的题做个标记。”戚琪说道。
陈幸点点头，魏有义帮她拿着练习册，和她一起出去。
上课——
徐灿和慢慢地走进去，有气无力道：“外面集合。”
魏有义清了清嗓子：“徐老师说，这节课和下节自习课要带我们去体验生活，等下大家要排好队，要有纪律，不能到处跑，也不能……”
徐灿和打断：“行了行了，走吧走吧。”
一众人来到学校后面的果蔬园。
徐灿和止步，终于忍不住咧嘴：“今天出成绩，先让大家放松一下。正好学校的梨子熟了，大家可以摘梨子，但是不可以破坏这里的花花草草，等摘完梨子，我们去狂欢好吗？”
许洧彬呵呵一笑：“徐老师，我记得是主任让你找点人摘梨子的啊。”
徐灿和道：“你们不是人吗？快去！”
杨芹娜牵着陈幸的手，转身找了棵梨树。
“你小心点啊。”杨芹娜道，“不舒服就先休息一下。”
陈幸点点头，见梨树上有一颗长得十分好看的梨，圆润饱满。她伸手想摘，可只差一点点距离。
陈幸决定放弃。猝然，她感觉后背撞上了什么。一回头，视线被白色占领。等到她反应过来只感觉后背烧了起来。
陈幸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
陈幸感觉心尖尖的位置流淌过一股暖流，缕缕清风拂过，那种感觉像是一把钩子亦或者是一只蚂蚁，在她那小小的心尖上肆意的玩弄。
这时他的睫毛抖动了下。
“好长。”陈幸心道。
“嗯？你不要吗？”陆仰手里拿着梨子，眉头透露着不解。
陈幸啊了一声，抬手把梨子拿走，扔到臂弯挂着的篮子里。
“谢谢。”她说。
“旁边有些梨子生得比较矮，你身上有伤，可以去摘那边的。”陆仰指着一旁的树。“你的腿和胳膊还疼吗？”
“谢谢关心，好了很多了。”陈幸说。
陆仰没有什么表情：“行。”
陈幸点头。杨芹娜笑个不停，拉着她一起过去。她的心激烈地颤抖着，再次朝陆仰那边看去。
那一缕阳光正好照在了陆仰的脸上，他的睫毛瞬间被阳光洗礼，变成了耀眼的金色。
“陈幸杨芹娜，你们摘得怎么样了？”吴窈尧道。
陈幸道：“才摘一个。”
吴窈尧看着她的脸红彤彤的，道：“怎么了？怎么脸红了？”
陈幸急忙摇头：“没没没。”
杨芹娜什么都懂，只是笑。
吴窈尧见陈幸耳根通红，问道：“陈幸，你是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陈幸急忙摆手。
吴窈尧点头：“哦哦。哇，陈幸你看，这个梨子好大。”
陈幸抬眼，顺着吴窈尧指着那个方向看去。那颗梨子整体呈绿色，但比周围的其他果子更大更诱人。
陈幸：“吴窈尧杨芹娜，你们能摘到吗？”
杨芹娜抬手试了试，道：“不能，太高了。”
“我试试。”吴窈尧说完，轻轻地跳了起来，不过离那颗梨子还有一些距离。
梨树枝繁叶茂，高大挺拔。杨芹娜四处看了看，拿起一旁的棍子。
吴窈尧一脸问号。
杨芹娜道：“你可以试着打下来。”
吴窈尧应了声抓住棍子的尾端，垫着脚轻轻地戳着那颗梨子，棍子很粗很长。吴窈尧虽然长相幼态，但身高却有一米七几，比杨芹娜还要高点。
“哎呀！”吴窈尧挥舞着棍子，棍子擦过树叶，连梨子的表皮都没碰到，“哎呀！”
杨芹娜笑道：“怎么这棍子还成声控的啦？”
吴窈尧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挥舞着棍子，每动一下就会“哎呀”一声。
棍子很粗，她没抓稳，棍子脱手掉了下来，直直地朝陈幸砸去。
啪的一声。
吴窈尧倒吸一口冷气，急忙去扶她：“陈幸，怎么样啊？”
陈幸捂着头，不作声。
杨芹娜：“天哪，怎么样？”
吴窈尧很自责，声音隐约带了些哭腔：“对不起啊，没事吧？”
陈幸扯出一抹不算笑的笑，道：“有事，叫一下老师。”
吴窈尧冲着一旁喊道：“徐老师，陈幸受伤了！”
“旧伤没好添轻伤。”陈幸心道，“我太倒霉了吧。”
徐灿和正晒着太阳，突然被这么一声吓到，一下栽倒在地上。他四肢并用爬起来，寻声赶来：“什么？”
周围的同学听到，也朝这边走来，团团围住陈幸。
陈幸捂着头，嘴唇紧抿，“尴尬”二字充斥她的脑海。
徐灿和道：“哪里受伤了？”
陈幸移开手，她的额头正细细密密地渗出血丝，一大片皮肤变得通红。
“被梨打的？”徐灿和不可思议。
吴窈尧指着一旁的棍子，道：“我本来想用棍子把梨打下来，结果没拿稳，就打到陈幸了。”
徐灿和：“魏有义，你把陈幸带到医务室去。其他人也别看着了，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魏有义：“好的好的，陈幸，走吧。”
陈幸膝盖还有伤，走不了太快，只能一瘸一拐地跟在魏有义身后。
“你别哭啊。”男生说。
陈幸不解，抬起手来擦了擦脸，随后默默地注视着手心的汗珠，她想说点什么，但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使劲扼制住了她的咽喉。
魏有义微微弯下腰，又道：“你别哭啊。”
陈幸无奈：“是汗水。”
魏有义哦了声，拍了拍胸口：“我靠，还以为你哭了呢，吓死我了。”
“魏有义。”陈幸有些不好意思，“能走慢点不？”
魏有义闻言放慢了速度：“咋啦？腿疼？”
陈幸：“嗯，走慢点吧。”
“我背你。”陆仰的声音自后方传来，陈幸回头，只见陆仰蹲在她身旁，轻声道，“上来。”
魏有义道：“陆仰，你咋来了？”
陆仰道：“请假上厕所，看到你们就过来了。”
魏有义：“你去上啊。”
陆仰：“想照顾伤号。”
魏有义：“呵呵，行吧，你难得发善心。”
陈幸没有拒绝陆仰，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他身上的茉莉花的味道随着清风荡漾，抚平她的心情，使她越发开心。
陈幸偏过头，看着他的侧脸说道：“谢谢你。”
陆仰：“没事，我喜欢做好事。”
医务室里，周华顺边擦药边说：“这个星期来两次了，你最近不太顺吧？注意点啊。”
陈幸说道：“是我自己不小心。”
周华顺不解：“怎么都把错归在自己身上？不顺就不顺呗，关你自己啥事啊？”
魏有义道：“周老师，我们班陈幸的头没事吧？”
周华顺处理完拍拍手说：“伤口不深，没什么事。”
“会突然变聪明吗？”陈幸说道。
“不会，只会变傻。”陆仰勾着唇。
“……哦。”陈幸有些沮丧。
陆仰看着她手臂上的伤，问道：“去过医院吗？”
陈幸随便编了个理由：“我妈说周末再带我去。”
魏有义：“周末去你的伤口都好了啊。”
周华顺无奈极了：“我看看吧，上次只帮你看了眼膝盖，这次补一下上次落下的。”
陈幸道：“小伤，擦到了而已。”
周华顺瞪了她一眼：“就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等老了一身病，怎么医都医不好。尤其是像你这种女生，瘦瘦弱弱的，整天就知道学习也不怎么运动，身体本来就不好，感个冒也会不舒服得紧，还不好好地爱惜自己的身体！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陆仰喉咙溢出了一声笑。
魏有义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压低声音说道：“陆仰，山顶洞人又开始教育学生了。”
陈幸抬起手臂，小心地盯着周华顺这个老头。
……
水平测试考的成绩出来了。
回一班的路上，许洧彬一边跑一边大喊：“兄弟们！姐妹们！家人们！特大消息——”
魏有义率先道：“什么大消息？”
许洧彬缓了一下，坐下喝了一口水。
杨芹娜道：“你这个小太监快说啊。”
许洧彬盖上盖，清了清嗓子：“这次水平测试考，年级第一就在我们班。”
魏有义道：“谁啊？这么牛。”
杨芹娜道：“昨天才考完今天就出成绩了？什么意思啊？明天就国庆节了，能不能让我们好好过个国庆节啊？”
许洧彬道：“咱们学校是重点高中嘛，效率快咯。”
魏有义说：“你回答我啊？谁第一啊？”
许洧彬邪笑，声音格外响亮：“陆仰！！”
魏有义惊呼一声：“我靠我靠我靠，陆仰这么牛？”
“可不是嘛，超了第二名整整8分，太牛了，不愧是当之无愧的全校第一名。”许洧彬抱着手，十分骄傲，就像第一名是他一样，“陆仰，国庆节你倒是过得开开心心的，大猛考倒数哦。”
魏有义道：“我倒数？哎呀我早就料到了，不过啊，延阳中学这种高中，倒数第一拉出去都可以在普通高中排上前几名，我才不慌呢。本大猛吊龙尾呢。”
许洧彬继续说道：“大猛先闭嘴。还有还有，第五名也在我们班，是李瓷，他是年级第五！”
“同学们好。”徐灿和走进来。
“徐老师好。”许洧彬乖乖地打招呼。
徐灿和笑着摸摸他的头顶：“鉴于大家摘梨子那么认真，下堂体育课我们跑八百一千好不好？”
“……”
不止许洧彬，全班都无语了。
“这就是你说的狂欢？”杨芹娜不屑道。
“我靠，他妈的就是你说的狂欢？”魏有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