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徐灿和突然爆笑。
“……”
“开玩笑的啦。孩子们，我可不是那种人。这次摘梨谢谢你们了，关于作业嘛，我会让马老师少布置一点的啦。”徐灿和说着挥挥手，“陆仰谢燃，把零食拿过来吧，大家分着吃。”
谢燃提着两大袋零食，开开心心地走进来：“好嘞！”
许洧彬眼睛都放光了：“这么多！？”
徐灿和道：“好啦好啦，我知道我很好，再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这些零食都是我挑的，连一个泡泡糖都是全市最好吃的。”
杨芹娜问道：“陆仰和谢燃提着手里这么多，好几百吧？”
徐灿和道：“哎呀，哪里哪里。一共也就小一千吧，不贵。”
魏有义十分夸张地哇了一声：“徐老师你太好了吧。”
徐灿和道：“答应你们的狂欢肯定要实现啊，下节课我都跟马老师说好了，下节数学课我们上狂欢课好不好呀？”
“好——”
见大家疯抢，徐灿和笑道：“不是，你们都斯文点啊，你们吃完了我吃什么？倒是给我留个泡泡糖啊。”
闻言，魏有义甩给他一个泡泡糖：“你要的泡泡糖，拿去。”
徐灿和绷不住了，哈哈大笑：“死大猛，我真服了你了。”
“对了徐老师，今天9月30日，明天就国庆了。不过今天是我们的全校第一名陆仰同学的十六岁生日，你有没有什么表示啊？”谢燃说道。
徐灿和嚼着泡泡糖，不怀好意地笑：“难道不应该是寿星请我们吃饭吗？”
陆仰静静地靠在一边，闻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死太监，你给我站住！”杨芹娜大叫一声，“把我的薯片还给我。”
许洧彬跑得飞快，抓着陆仰的胳膊不放：“陆哥保护我啊。小魔仙啊，这个薯片不好吃，我帮你啦。”
杨芹娜抄起一旁的本子就朝许洧彬扔去。
许洧彬躲得极快，闪身躲到谢燃身后。而那本子正巧不巧地扔到了陆仰身上。
陆仰抬了抬眉，蹲下将本子捡起来。
“许洧彬！”杨芹娜咬牙切齿，继续追着许洧彬，“让我抓到你就完了。”
陆仰拍了拍本子上的灰尘，看到名字那一栏写着‘陈幸’二字，抬脚便往陈幸桌前走去。
陈幸正在心里构思着送给陆仰的祝福，谁料陆仰此刻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今天生日啊？”陈幸鬼使神差地说道。
陆仰嗯了声。
陈幸嗓音温和：“生日快乐。祝福你的未来是如你所愿的，什么事都可以如愿以偿。”
陆仰微微一笑，正欲开口。魏有义挤了过来，往他手里塞了几张奥特曼卡牌，还有一张票：“陆仰，这是你魏哥用尽半生的运气抽到的卡牌，今天大发慈悲送你。”
陆仰：“行，谢谢哥们。”
魏有义叹了口气，又忍不住摸了摸那张白色的票：“这是我最喜欢的coser下个月四号见面会的门票。唉！忍痛给兄弟了。国庆节你也去感受一下我们家萌萌的美好吧！”
陆仰：“行。”
谢燃啧啧道：“我们大猛下血本了啊。这可是你女神萌萌的见面会门票啊。”
魏有义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这不是看陆仰整天清心寡欲的嘛，让他好好感受一下女孩子的魅力吧。”
谢燃说：“得了吧。他初中的时候被女生追怕了，当时他初一，那才叫一个嫩呐！结果初二初三就有几个女生看上他了，整天跟着他，放学都跟着他回家，一下课就跑来偷看他，都给他整得都有心理阴影了。”
魏有义：“我靠！陆仰，这么可怜呐！怪不得看你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陆仰：“没有，我挺好相处的。”
魏有义：“不对啊，你不跟陈幸，还有杨芹娜关系挺好的吗？”
谢燃：“走出阴影了呗，他自愈能力很强的，上高中也想交个女朋友了吧？”
陆仰：“没有。”
魏有义：“陆仰，你别怕，我们萌萌是最完美的女孩子！御姐脸！模特身！保你看了她一回就会‘哎呀呀，萌萌我爱死你啦’的。”
谢燃噗嗤一声：“不是，你得了吧，别给人家整自闭了。陆仰不喜欢御姐。”
魏有义：“那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几人聊得正起劲，陈幸想了想，还是插了句嘴：“我……”
谢燃没注意到她，自顾自地说道：“喜欢娃娃脸，个子小点的。”
“陈幸，你刚才说什么？”陆仰问道。
陈幸：“啊？我，我说，我该送你点什么好……”
陆仰扬起唇角：“随便啊。”
“陆妹妹，爸爸我知道你不喜欢过生日，不过还是要表示一下，物件啥的就不送了，你桌子都要被堆满了。送你一个谢燃牌飞吻吧！”谢燃说完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开玩笑的，回去送你几条内裤。”
陆仰拍掉他的手：“真恶心。”
谢燃道：“只恶心给你看，别人都看不到我恶心的一面呢。”
魏有义：“陈幸，你拿着银杏叶干嘛呀？送给陆仰吗？”
陈幸啊了声，眨眨眼睛，两指捏着秋风卷来的银杏叶，看了眼银杏叶又看了看魏有义，欲言又止。
陆仰也看过去。
陈幸抿着唇，将银杏叶递过去：“陆仰，给。”
陆仰接过，语气温柔：“谢谢陈幸运。”
陈幸心道：“等下一定要补给他。”
魏有义问道：“这树叶是干嘛的呀？”
陈幸有些心虚地说道：“当做书签用吧。”
陆仰很给面子，两指转动着银杏叶：“正好缺个书签，我挺喜欢的。”
上英语课，戚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刮刮奖。
“徐老师跟我说，今天是陆仰的生日，看在陆仰这次英语考得还不错的份儿上，上来刮一个吧。”戚琪靠着黑板说道。
陆仰勾着唇，起身走上讲台。
陆仰太高了，看多媒体屏幕时需要弯下腰。他的面前有四颗颜色各异的宝石，分别是绿、红、紫、蓝。
“陆仰，紫的！”许洧彬起身喊道，“你信我。”
魏有义道：“别信太监的，选红。”
戚琪大喊：“你们卧龙凤雏二人组干嘛呢！让陆仰自己选！”
卧龙凤雏二人组是戚琪给这两人取的组合名。
陆仰思索了片刻，手指朝着蓝色的宝石划去，一行小字就这么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去、学、校、宣、传、部、穿、上、人、偶、服、当、宣、传、员。”其他人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
念完，全体爆笑。
戚琪也笑出声来。
“陆仰同学，加油啊。”戚琪捂着嘴偷笑，“戚老师也想看看你穿人偶服的样子。”
陆仰也勾了勾嘴角。
“徐老师，你考虑得怎么样啊？”陈幸期待地站在一旁，双手紧紧地拉着衣服下摆。
徐灿和抬眼瞅了瞅她：“头好了？”
陈幸摸了摸额头，笑得很甜：“好多了。”
徐灿和又问：“腿好了？”
陈幸：“差不多了吧。”
徐灿和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真的想？”
陈幸道：“比珍珠还真！我初中的老师就说我很适合打篮球，要是高点就好了。”
徐灿和：“你也是说初中，现在是高中啊。我们是要打比赛的。”
陈幸道：“据我所知，校队中的女生组还缺一人，而且目前好像也没有其他女生想加入吧。”
徐灿和笑了，点点头道：“你很勇哦。这样，你给我看看你打篮球的样子。”
篮球场——
徐灿和从杂物间拿出了个篮球，双手压了压，亲手递给陈幸。陈幸接过，双手拿着篮球跟徐灿和面面相觑。
徐灿和双眼微眯：“开始啊，给我看看你的本事，我再考虑考虑。”
陈幸拍了两下球。
阳光穿透细碎的云层，一缕阳光照在陈幸的脸上。刺眼的阳光倾倒下来，红日仿佛是一炉烫得铁红的钢铁，红艳艳的，周围圈着一周金色的光环。
徐灿和想也不想就蹲在地上扣鼻子，自顾自吐槽道：“这死鼻炎，难受死了。”
陈幸咬着唇，重新拍了两下球。她轻跳起来，将球投出去。
球投出去的同时陈幸闭上了眼。
篮球砸到球框后，砰的一声掉下来，直直地砸到了球框下摸鼻子的徐灿和。
“啊！！”徐灿和被球砸得倒在了地上。
“徐老师！”陈幸惊呼一声，跑过去扶他。
徐灿和捂着额头，抱怨道：“你这孩子，够调皮啊。”
陈幸说：“对不起啊徐老师。”
徐灿和想翻白眼：“快叫救护车啊！”
陈幸哦哦了几声，准备去叫老师。可刚站起来，她停了下，低头看着徐灿和鬼哭狼嚎的样子，顿了顿，道：“徐老师，球好像没砸到你的额头吧？”
徐灿和抽搐了几下，说：“你懂什么？我身体特殊，痛感会转移的。”
“这几天那群小混蛋们真的把我搞得够呛。”戚琪难得闲下来喝上一口热水。
“戚老师啊，我才真够呛的，那个魏有义和许洧彬，我就没见过这么调皮的学生。这两人简直了！”马锦山手上拿着三支红笔，说话间也不停歇地改着作业。
“你们看教师群没有？徐灿和老师被人打了。”
戚琪不可思议：“被打了？体育老师被打了？”
“什么？被打了？哈哈哈哈为什么我感觉有点好笑？”其他老师说道。
——
“哈哈哈哈，徐老师早日康复啊。”
“哈哈哈哈哈，虽然很好笑，但还是希望徐老师健健康康的。”
“小徐被球砸到了啊？我记得小徐之前不是篮球教练吗？怎么被球砸到了啊？”
“听说是小徐专心地在旁边扣鼻子，然后被打到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啊？我发现徐老师真的很喜欢抠鼻子。”
……
坐在病床上的徐灿和一言不发地听着“延阳中学高中部教师群”中老师们发的语音。
——
“徐老师被球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办公室都传开了，许洧彬听说是徐老师因为专心抠鼻子，然后被球砸到了。”
“怎么被球砸了啊？谁砸的？”
……
陈幸饶过他们，回到自己的座位。
“陈幸，你数学练习册写了吗？给我看看。”吴窈尧转过来说。
陈幸低下头找练习册。
“陈幸，麻烦让一下。”李瓷站在旁边。李瓷靠墙坐，这和初二那年一样，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
陈幸起身让开，李瓷走进去不急不慢地走进来坐下。
“谢谢。”李瓷笑着对她说。
陈幸只是嗯了声。
“哈哈哈哈。”背后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嗓音清脆好听。
陈幸回头，只见陆仰站在一群人之中，应该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格外开心。
谢燃一手搭在陆仰的肩膀上，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陆仰的胸口。
“等会儿吃什么？”谢燃道，“许洧彬那小子去打听了，中午有干锅兔。”
陆仰：“你要帮我打饭吗？”
“你想得美，我都不一定能抢的到。你也不想想高二那群学长学姐，都不知道怎么练的，全都跟体育生似的。”谢燃一口回绝，“我每次都要挤。你看看，人都给我挤瘦了。”
“你哪瘦了？”陆仰从下到上看他。
谢燃道：“肯定比你瘦。”
中午，下课铃一响，一瞬间所有人都散了，连桌上的笔记都没收拾。
陈幸低头整理着自己的“狗窝”，身上突然罩了层影子。
陆仰的声音也不快不慢地响起：“你要吃什么？”
谢燃在门口，直接震惊得说不出话：“额啊额啊……”
陈幸一愣，迅速抬头。她先是看了眼旁边，又看了眼身后，最后才不确定地回答：“我？”
陆仰：“杨芹娜让我帮忙，她今天中午有事。”
陈幸哦了声，因为腿上的伤，这几天一直都是杨芹娜在帮她打饭。陈幸随便报了一个：“一号窗的炒莲花白。”
陆仰：“嗯。就这个？”
“就这个好吃。”陈幸拿出自己的饭卡，“谢谢你了啊。”
陆仰接过饭卡：“好。”
两人一连走了十几米，谢燃才道：“你你你，你她，她她你……你你你，她……”
陆仰淡淡地看着他：“干嘛？”
谢燃：“你这样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陆仰：“我对不起你什么了？”
谢燃：“你都没给我打过饭。”
陆仰反问道：“你好胳膊好腿的，我为什么要帮你？”
谢燃：“你是不是喜欢她？”
陆仰：“我不是说了是因为……”
谢燃打断：“这个问题太蠢了，算了。”
陆仰：“……”
吴窈尧收拾东西也慢，每次都要整理得整整齐齐才会出去。陈幸看完伤口又将裤子放下去，转眼看到了坐在座位上的吴窈尧。
陈幸：“吴窈尧，你怎么还没去吃饭？”
“今天头发有点乱。”吴窈尧道，“我等下再去好了。”
陈幸：“你再不去就没有了。”
吴窈尧笑笑，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麻花辫，“那我就不吃了，你的腿呢？好点了吗？”
陈幸：“差不多了。对了，你最近有看什么书吗？”
吴窈尧：“文学方面的吗？”
陈幸点头。
“我最近在看《简爱》，女主角是个很自卑的女孩。”吴窈尧起身，将板凳推进去，不紧不慢地说道，“说到自卑，陈幸，我有些时候感觉你太自卑了，总感觉自己做什么都不对。”
“自卑？”陈幸问道，“真的吗？我就是有些内向呆板吧？”
吴窈尧靠着桌子，咯咯地笑：“那你有爱好吗？你的爱好是什么？”
陈幸想了想，她的爱好是深更半夜在黑暗的环境中看恐怖片，可是这并不符合她这样一个安静乖巧的形象。如果说睡觉，可睡觉貌似不能算爱好。
陈幸在想这种年纪的女孩应该喜欢什么呢？
应该喜欢好听的音乐和化妆？
人生长远大道，也不是必须要年少吧。
“我的爱好，学习！”陈幸昧着良心说出了这句话。
吴窈尧笑笑：“我的爱好是做饭和刺绣，我做饭特别好吃！对了，你喜欢看恐怖片吗？”
陈幸道：“还好。你喜欢看啊？我还以为像你这么乖巧的女生都看关于爱情青春的电影。”
“我喜欢看，但是不太敢看。”吴窈尧走近她，找了个离她近的座位坐下，她的声音小小的，“反正吧，我觉得女生并不是一定要喜欢芭比娃娃和裙子，喜欢什么就跟随自己的心嘛。”
陈幸抬了抬双眉：“啊？”
“反正我觉得不要因为大家认为我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想我们做什么都由心，不是由大众和风气。”吴窈尧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她看起来心情很爽，语气中也带着愉悦，“我觉得喜欢什么就说出来，别跟自己较劲。”
“挺好。”陈幸低头笑着，“你平时看起来那么安静，没想到活得挺通透呀。”
门口传来脚步声，陈幸收了声。两人其其朝门口看去，视线用时汇聚到陆仰身上，他面色平淡，手上拿着一个装着纸盒的袋子。
陈幸十分惊喜：“这么快就回来啦！”
“嗯。”陆仰走过来将袋子放在陈幸桌上，顺手打开。
“诶？不是只要了炒莲花白吗？”陈幸看着纸盒里装的糖醋排骨、红烧茄子和冬瓜滑肉。
陆仰把卡还给她：“今天没有。”
陈幸嘟了嘟嘴：“啊？好吧，谢谢。麻烦你了。”
陆仰：“不用。”
陈幸：“你吃了吗？”
陆仰：“还没，我走了。”
“嗯嗯，拜拜。”陈幸朝他挥手。
“哇，陆仰帮你打饭诶。”吴窈尧道。
“对啊，我腿受伤了嘛，而且我是我们学习小组的组长。”陈幸说组长这两个字的时候特别得意。
吴窈尧：“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陈幸摇摇头：“怎么可能？吴窈尧，你跟我一起吃吧，陆仰打的饭有点多。徐老师桌上应该有很多一次性筷子，他整天点外卖，你去拿一双过来。”
吴窈尧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
谢燃左等等右等等，可算把这位祖宗盼来了：“姓陆的，我给你守了这么久的饭，我现在真想骂你啊。”
“你骂啊。”陆仰不慌不忙地坐下。
“赶紧吃！”谢燃道，“路过的人都以为我吃不下饭，肠胃不好，身体虚呢。”
“好。”陆仰夹了片炒莲花白，味道淡淡的，没有多少油，并没有多好吃。
“你刚帮陈幸打饭，还用自己饭卡。而且杨芹娜让许洧彬帮忙打饭，你逞什么能啊？”谢燃调笑，“你不会……”
“看她可怜想帮她。而且刷两次卡，麻烦。”陆仰道。
谢燃冷笑一声，看穿了一切：“好好好，行行行。”
陆仰的手搭在脖子上：“我不喜欢她。”
谢燃还是点头：“好好好，行行行。”
中午大家吃完饭回来，许洧彬和魏有义提着可乐进教室。
为首的杨芹娜招呼着大家：“寿星陆仰同学请大家喝可乐，快来拿！”
魏有义道：“陆少爷出手阔绰，还给我们三个十块跑路费。特么的杨芹娜这狗贼白嫖！”
杨芹娜道：“我也出了力好吗！要不是老板看我漂亮，怎么可能打折呀？我帮陆仰省钱了呢。”
许洧彬分发着可乐：“陆仰，你人太好了，还请大家喝瓶装可乐。我许洧彬认你这个兄弟！”
陆仰笑着写题，头也没抬。
下午，陆仰按照上午的要求去了宣传部，一进杂物间，满目花花绿绿。
门外的学姐们都在偷偷看他。
陆仰蹲在地上轻轻用手拍了拍灰尘，回头看了眼门后的学姐，问道：“请问换衣间在哪里？”
学姐们统一指向一旁。
陆仰笑着道谢。
学姐们顿时骨头都酥了。
大家下课之后，便看到操场上站着一个巨型‘白兔’，还有其他几个人偶。‘白兔’身旁站着一个女生，女生手里拿着一大叠纸张，嘴里喊着：“朋友们！学校蛋糕社和篮球社联合设计了一款篮球蛋糕，决定选四名小锦鲤试吃哦。”
“宣传部还搞这些啊？”魏有义道。
许洧彬道：“你懂什么？生活所迫咯。”
“那个大白兔好乖啊。”陈幸说着，向‘白兔’走去，十分礼貌地问道，“请问可以摸摸吗？”
‘白兔’立刻矮下身体。
陈幸摸了摸他的耳朵，道：“好漂亮啊，是个女生吗？”
‘白兔’没吭声。
这时其他几个人偶也走了过来，都弯下了腰。
“是让我摸吗？”陈幸问道。
‘熊猫’说：“是的是的。”
陈幸笑着抬起手一一摸了下他们的脑袋：“谢谢你们。”
“浣熊”凑得更近，蹲在地上任由她摸。
陈幸被逗笑。
“陆仰来了没有啊？”杨芹娜道，“老想看他穿人偶服了。”
许洧彬说：“肯定来了，陆仰可不是那种玩不起的人。”
杨芹娜问道：“是哪个啊？”
许洧彬：“我不知道。你去问问那个发宣传单的姐姐。”
操场太多人围在一起，杨芹娜怎么也挤不过去，停顿了几秒，她大声叫道，声音犹如打雷：“陆仰是哪个？”
没人理她。
‘白兔’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陈幸摸着其他人偶的头顶，然后坐在地上也等待着被摸，可陈幸丝毫没注意到他。
‘白兔’沉默几秒，起身往另一边走去。
陈幸跟他们随便说了几句，挥了挥手准备回教室。走了几步感觉脚底踩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她抬脚，发现是一把钥匙。一抬眼，‘白兔’就在前面。
陈幸捡起钥匙加快速度走过去：“大白兔，大白兔，你等一下。”
‘白兔’停下脚步。
陈幸浅笑了下，速度稍微放慢了些。
‘白兔’也不转身，胖乎乎的背影给陈幸一种想要立刻抱住的冲动。
陈幸道：“这是你的钥匙吗？”
‘白兔’转过身，一言不发地将钥匙拿走。
陈幸问：“可以抱抱你吗？”
‘白兔’张开双臂。
陈幸迎上去，双手圈住‘白兔’的身体：“谢谢！”
‘白兔’也抱住她。
抱了几秒，陈幸松开他：“拜拜啦！我走了。”
‘白兔’没说话，转身走了。
陈幸笑他：“笨蛋兔子。”
“你才是笨蛋兔子。”‘白兔’突然说话，这声音陈幸觉得十分耳熟。
陈幸半信半疑地抬起人偶头套。
‘白兔’一直侧着身。
陈幸抬起来有些费力，小跳了一下，结果头套直接滚到了地上。
陈幸撞进了那道冰冷的目光，顿时呼吸一滞。
秋天的风拂过身边，陆仰的头发被吹得很乱。男生背对着橙红色的夕阳，漫天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