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漼浔带着绪风抵挡着那些三皇子部下之人的挑衅,每日夜里几乎都要带兵反击一次,而那些人像是乐此不疲般,不是放火便是在人熟睡之时攻入营帐。

    被这样扰乱睡眠几次后,漼浔带着一些恨急了那些人的将士,打上了他们的军帐。

    两军相隔并非太远,但离得近反而是一种威胁。

    本以为此次前去,定将会打的那些人不敢造次,可往往事与愿违。

    朝堂之上腐蚀太严重了,严重到皇上手下的兵力,那将士生出了二心。

    眼见皇上日益衰老,咳嗽不断,那将士带着他的手下纷纷投靠了三皇子,京城中的人都不知道实情,还以为边疆是敌国在犯,实则,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

    漼浔很生气,大晚上的消耗人来到此处,却中了那人的奸计。

    “敌方”首领看着漼浔气愤的小脸,更加张狂的调笑。

    “景国是没人了吗?竟派了个女人来,姑娘,别怪本将杀人灭口,那景帝有什么可效忠的?值得你赌上自己的性命?”

    漼浔在暗夜中,看着叛变的将领带着一部分人慢慢的走到了那“敌国”将领身边。

    她带的人很少,为了防止意外,留下绪风在军帐中,万一发生变化他可带兵支援。但她相信了皇上手下的军士,竟是如此这般。

    漼浔忽然就懂了。

    但面对眼前的人,想要大败亦不是难事,她武功甚高,在打仗时并无显露过自己的实力,况且还有灵渊剑在手。

    夜已很深了,边疆不太平,宋杯雪在宅子中站着,看着那窗外,忽然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他伫立很久,直到阵阵寒风袭入他骨子里,才终于关上了窗,歇下了。

    漼浔看着飘起的雪,伸手接住了一片,两片,雪落在手掌心,化成了冰冷的水。

    “将军,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若说的越多,便死的越快?”

    她嘴角轻扬,在这个夜里看得对方有些挫败感,他们心里有预兆,今夜将誓死不休。

    那首领率先出了招,在他持着长枪奔向漼浔时,他的手下也源源不断的开始提起了长枪。

    漼浔看着凌厉的长枪从眼前扫过,她拔出了灵渊剑,身子向后一仰,堪堪躲过了长枪的攻击。

    随即与其纠缠打了起来。

    很奇怪,明明一方是皇上部下,一方是三皇子部下,同属于景国,可这实力相差甚是悬殊,漼浔从第一天来到此处便发觉出来。

    皇帝部下除了那位将士首领,其余人皆是如同瘦柴鸡般,挥舞着刀几乎是下一秒便被对方的长□□入身体。

    只有将领一连杀了几人。

    情况实在是不对,我方的实力说差也不是太差,可两方完完全全不一样,就此下去,我方必定会被对面打的节节败退。

    厮杀过了很久,鹅毛大雪越飘越大,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我方所剩已经不多,漼浔体力也已不支,眼看着对方的士兵都涌了上来,长枪朝着同一个位置刺去,那是漼浔的身体。

    一边要顾着对方的首领,一边又要防着对面的小兵,漼浔灰头土脸,肩膀处也泛了些血迹。

    “将军!”一声凄厉的长喊响起,漼浔抬起头寻找起了这里原有的那位将军。

    只见她身旁,一个人就站在她身旁,身上已被长□□入,他口中吐着的源源不断地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漼浔瞳孔一缩,顿时间眼角便涌上一股热泪,虽然这支军队实力并不是很高,但这几日的相处间,她却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譬如,三皇子不臣之心人皆可知,但皇帝心软不舍得将三皇子处死。譬如他们得不到好的条件,只能靠着这位将军学到些皮毛。

    如今,他为了护住自己,冲进了这包围圈,替她挡了数枪。

    漼浔的恨意越来越甚,看着对面的那些士兵几乎下一秒便要将他们杀个干净。

    她的确也这样做了。

    天空彻底明亮起来,可这里却燃着滚滚黑烟,昨日夜里的惨象依旧回荡在漼浔脑海里。

    她提起了灵渊剑,步影婆娑间,手拿着□□入那位将军身体中的人纷纷被抹了脖子。

    她不是打不过,而是在面对众人之时,往往选择实力更高的那个人来打,就算受点伤,也只是皮肉伤罢了。

    可当时那种情景,漼浔是躲不开的。

    敌方此次大损失,不仅全军覆没,连个回去报信的人都没有,甚至他们的尸体也无法得到安息。

    回到营帐之时,漼浔看着身后跟着的士兵,他们几乎都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她顾不住在意这些眼神,只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帐中。

    阿若见此迎了上来,本想着扶她休息,却在下一秒,漼浔彻底晕了过去。

    另一边——

    宋杯雪一早起来便入了宫中,金銮殿上,丞相红着脖子跟宋杯雪对峙。

    “那小女子,定然是支撑不住,久久未曾传来信,如今已过了半月有余,她当时说的期限是什么来着?一个月?可别还没到一个月便被那敌军擒住了!”

    宋杯雪冷着脸嗤笑一声,“丞相大人这是何意?朝堂之上,手握兵权之人只有皇上与三皇子,而那些将军们却无实权,那是为何?为何大家不都心知肚明吗?漼姑娘是皇上钦点前往边疆,你却只知在这里说些风凉话!”

    “莫不是,丞相大人愿代漼姑娘前去?”

    此话一出,丞相立马闭上了嘴,纵使朝臣再怎样嚣张,可这朝堂终究是皇上的,现在来了个宋杯雪,朝臣之心已有半分向皇上偏颇。

    本来纷纷拥立三皇子的党羽已有一部分重新站在了皇上这边,而五皇子这边的人却是静静看着,看着这闹剧。

    这些话不必宋杯雪说,他们都知道。

    三皇子借着皇上宠他,便肆无忌惮,将将军们手中的兵权夺了过去,有心甘情愿交出去的,也有被三皇子用家人威胁的。

    而如今景国的风气已慢慢走上正途,原来的皇上这边的人是万分欣喜的。

    忽地,从殿外跑进了一名侍卫,他眼神惊恐,跪在金銮殿中央便说了起来。

    “启禀皇上,边疆一战胜,可......驻守边疆的将军!以身殉国了......”

    皇上眉头紧皱起来。

    那将军是他最信任的人了,他受自己命令,手握兵权保护着景国,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

    “为何?可是发生了什么突变?”宋杯雪眼底也生起了些担心,毕竟他曾找人探查过,那些是三皇子部下的人,并非有什么高实力,若是将军都已经身死,那么漼浔呢?她是被派过去的女将军,她可有发生什么事?

    “听说是为了保护漼将军,深中数刃......”

    金銮殿上一片寂静,原来叽叽喳喳想要挑衅宋杯雪的人此刻也噤了声。

    过了片刻,皇上才轻微的咳出了声。

    他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让人听的不怎么真切。

    “宋爱卿。你便带上朕的旨意,前往边疆走一趟。追封将军为护国大将军。”

    宋杯雪抬起了眸子,看向了一旁的五皇子,两人眼神交流间,萧祁轻微的点了点头,不叫任何人发觉。

    宋杯雪这才走至殿中央,恭敬接旨道:“臣,领命!”

    等漼浔再次醒来之时,帐外传来了激烈的声音,像是在吵架。

    她起身走近帐帘,听着外面的人说些什么。

    “若不是她来此处,将军定能安然无恙!她一介小女子,不在京城守着夫君却来到此处掺和此事!”

    “......”

    讨论的声音越来越激烈,漼浔脸色惨白的走出帐外。

    “之前跟随在将军身边的士兵是何人?带我前去看看将军。”

    众人见她如此,刚才的话也没再说出口,虽然她来到此处将军牺牲,但也带来了几万士兵,不至于敌军来犯时靠着稀薄的兵力去作战。

    那小将士站了出来,带着漼浔来到安置将军尸身之地。

    漼浔看着被长□□入肺腑的将军,脸上神色开始复杂。

    对面那批人看起来并不像普通士兵,耍着军中士兵所用的刀枪,用出的招数却是狠厉。

    连她都坚持的不长久。

    她忽地就想到了那日夜里,千夜楼之时,陆徽手下的人。

    京城中也有一支像措金阁一般的组织,但他们的性质跟措金阁不同。

    京城中的这些人,往往听命于皇室中人。

    这样一来便能说的清了。

    跟在将军身边的小士兵表情很是痛苦,他的脸尚且稚嫩,并无行冠礼的年岁。

    “将军还说,若是此次胜利,便会带着兄弟们回京领赏,我们在边疆多年,向来没有过此次这般,敌军如此猛烈进攻,人少的守也守不住。姑娘,您也别自责,你是京中派来的人,说明你不与那些朝臣为伍,将军是愿意用自己的命换您的。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将军再也不能与兄弟们一同回京了。”小士兵眼底流下一滴泪。

    漼浔眸中神色越来越深,“我定会让将军魂归故里。”

    “多谢姑娘。”小士兵说完后便止住了声音。

    片刻漼浔又同他讲着话,“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石头,将军给我取得,先前我脾气倔,将军说我的脾气像石头一样硬。”小士兵说着说着回忆起了与将军相处的点点滴滴,神情又落寞下来。

    “将军呢?”漼浔又问道,她想知道,只是一次并肩作战,为她挡住致命一击的人叫什么名字。

    “将军姓元,叫元满。”小士兵这样说道。

    元满,圆满。

    可他终没有圆满。

    看过元将军后回到军帐,漼浔就病了,肩膀上的伤口感染,发起了高热。

    那些士兵各自在军帐中休息着,他们知道,此次回京定然会有个官职加身,于是等待着京中之人前来宣召。

    绪风着急的来回踱着步子,阿若一盆又一盆热水接进帐中,用一小块布浸湿放在了漼浔的额头上。

    如此过了一天一夜,高热还未见退,却是提前见到了赶来宣召的宋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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