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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岐老矣

    拽着绪风和白亦是离开的漼浔,来到了一座小桥旁,这里亮着花灯,河岸边是百姓开着的美食铺子。

    香味从铺子中传来,坐在外面位置上的客人纷纷拉拢着路过的外乡人。

    绪风有些担心漼浔,担心她此刻会是难过,又或者是假装坚强。

    “来一碗醪糟汤圆。”绪风这般说着,他们入了座。

    此地比那都城中心的食物都便宜许多,漼浔一看那板子上写下的价钱,放心任由绪风说着想吃的食物。

    忽地,她感受到一束目光紧紧的看向这儿,桥头的另一边,是戴着面具嘴唇紧抿着的宋杯雪。

    他不似常人,面颊红润,而是苍白之色,宋杯雪应当没有想到,是他这一幅病态之象出卖了他。

    白亦是顺着漼浔的眼光看向那处,一眼便看到了在人群中突出的那个高大却瘦弱的身影。

    民间通传,离国的齐王殿下,在一年前因一件事情,已经不在这世间,可没想到这一年后的祭祀,他又从外回到了离国。

    百姓也曾猜测,此人是否是由离国的君主宋岐,用了那巫术所达成的结果,可他们左看右看,都没能看得出来。因为他的的确确是一个有温度的人。

    “漼浔,你可想见见宋杯雪不一样得一面?”白亦是忽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使漼浔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句话来的稀奇,宋杯雪什么样子,漼浔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就算是另一面......她也曾见识过,不过就是对她说些暧昧之言。

    “嗯?”

    漼浔愣神间,白亦是已经凑了过来。

    他眼神似挑衅一般,看向宋杯雪,嘴唇快要贴在了漼浔耳朵上。

    “你干什么!”漼浔被吓得后退一步,瞪大眼睛看着他。

    “漼姑娘好歹也是绝色的面容,既然你夫君失踪,那不如由我,来代替他。”白亦是余光看着宋杯雪一步一步走过来,放大了声音说着。

    漼浔偏过了头,看见了宋杯雪一脸阴沉走过来。

    与她眼神对上的那一刻,宋杯雪自嘲的笑笑。

    “姑娘不是说,只接受自己夫君所赠的铜币吗?如今这般......”

    漼浔不喜他这番言语,什么都不说,如今又什么都来质问她。

    “我改主意了,我夫君无缘无故失踪,一句话都不曾留下给我,我看他身边的兄弟甚是不错,想拿来当我府上的幕僚,有何不可?”

    宋杯雪盯着她眼睛良久,终是偏过头笑出了声。

    “幕僚?”也对,当时许无救一同跟来时,她不就是这般所说吗?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

    漼浔毫无畏惧的眼神看向他,周围的人却在倒吸着凉气,似是不知,为何这小女子敢同齐王殿下作对。

    “好样的。”宋杯雪甩了甩袖子,在下属的搀扶下离开了此地。

    漼浔沉默下来,看着一脸无辜的白亦是,只是小口小口吃着碗中的汤圆。

    “有什么不一样啊?我没看出来。”漼浔耷拉下眼眸问。

    “你不知,待明日祭祀结束后,我们入宫见到宋岐,就知晓了。”

    白亦是见过宋杯雪落魄时的样子,虽不知他瞒着众人这般有什么计谋,但他还是他,不会有所改变。

    只是他这般傻,傻到能做出前世那样的事情来,也当真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人。

    他怕若是事情结束,漼浔便会因为这些离开宋杯雪。毕竟他想的那些事,一件都未告知于她,任一个正常人来说,都不会喜欢对自己有如此多秘密的人。

    吃完那汤圆后,绪风从其他铺子处买来了闻起来就香的牛肉饼,他们带着回了原来的客栈。

    只是不知,在他们走后,宋杯雪的身影才显现出来。

    他就坐在那精致的马车中,撩起帘子看着三人拿着饼离去,越来越远。

    “别看了,你已经如此选择了,再看有什么用?”熟悉的声音从旁传来。

    宋杯雪深深看了沈晔一眼。

    “你与她在一块时,是否有想跟她在一起的心思?”

    沈晔被这问题惊到了,“我哪敢呢?祖宗,你不得将我劈死。”

    “我现在哪有什么能力把你劈死?”宋杯雪看着自己慢慢握紧的拳头,又松开。

    他现在是一点功力都不会。

    “那倒也是,但是你若出了什么事,宋岐不得把我劈死啊?”

    “那我给你一个把宋岐劈死的机会。”宋杯雪冲他笑笑,那眸中寒意,深不见眼底,蕴含着浓浓恨意。

    “拉倒吧,我还未近身,就已经死翘翘了。”沈晔摆了摆手,对外面的马夫说道:“回齐王府!”

    马夫连忙俯下身子,拿出鞭子挥在马屁股上,车轱辘开始滚动,宋杯雪恋恋不舍的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你完了,白亦是知道你也瞒着他,定会与你切磋一番!”沈晔如是说道。

    “我现在是打不过他。”宋杯雪点了点头。

    他知道,方才白亦是那般做,是为了激怒他,可他还是上了当,看见有什么别的男子靠近漼浔,他便想将那人高高的抛在上空,再重重的落下来。

    可此人他不能,白亦是身为收留他跟沈晔的人,也是他重要的的好友,若是这般做了,当真是猪狗不如。

    但看见他那般靠近漼浔,还是心中难受,像万千蚂蚁蚀骨锥心般。

    “可话说回来,你与漼浔究竟是如何相识?我未曾听你提起过,而且她好像也不知。”沈晔探头问道。

    “我与她,自然是在溪川便已经相识。”

    “噢,青梅竹马!”沈晔手指点点,激动说道。

    “不算是,只是她的母亲,与白贵妃相识罢了。”宋杯雪解释道。

    沈晔斜睨他一眼,“白贵妃不就是你的母亲吗?你这话若是让她听了,定是会伤心难过。”

    “她不是我母亲,我没有母亲。”宋杯雪声音冷淡下来,在沈晔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他已经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这边——

    三人回到客栈,将那牛肉饼分食后,便各回各自的房间,听当地的百姓说,祭祀就在一大早,皇帝会从皇宫中走出来,他的轿辇后是一个大大的四方匣子,靠近些还能感受到冰冷的气息,像里面放着许多冰块和雪似的。

    但漼浔有感知,此夜定是不会太平。

    祭祀前夜啊,人群涌动,那安坐在皇位上的宋岐,也应该动一动身子,挪一挪位置了。

    宋杯雪跟沈晔回到了齐王府上,刚下了马车,就见管家从府中跑了出来,慌慌张张的样子,像是身后有什么怪物在追他似的。

    “何事?”宋杯雪问道。

    “殿下,皇上今夜来到了府上,在正堂已经等待良久。”管家哆哆嗦嗦说出了一句话,腿紧张的抖动着。

    “你怕什么?在这齐王府这么多年,你难道没见过皇上来此处?”沈晔一改吊儿郎当的性子,看着管家问。

    “殿下,还请您救救小的!皇上见您这一夜未曾回到府上,将府上的人都喂下了毒药啊!”

    宋杯雪听到此,皱起了眉头,跨着步子走进府中,来到正堂门外,一眼就看到了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正堂。

    “齐王这是去了何处?”宋岐的声音传来,“到了都城不去皇宫见朕一面,却躲在街市,为那女子争风吃醋。”

    宋杯雪这才正眼看着他,宋岐老了,鬓边全是白发,脸上的皱纹一条条横在脸上,虽看起来祥和,可谁人能想到,此人恶毒、肮脏的心灵?

    “与你何干?”宋杯雪伸出了手,声音冷淡说道:“解药。”

    “此事当然与我有干系,朕的儿子有了心上人,难道不应该过问几句吗?”宋岐笑了,他脸上的皱纹是如此碍眼,笑得也那般碍眼。

    “你的儿子现在在景国的天牢,你儿子的心上人......已经死了。”宋杯雪勾起了嘴角,在宋岐眼里,那嘲讽的笑是多么碍眼,恨不得将他的嘴撕碎!

    “解药。”

    “什么解药?”跟他撕破脸皮的宋岐装作无知问道。

    “府上下人中了什么毒,便是什么解药。”宋杯雪耐心的解释道。

    “什么毒?朕不知。”宋岐环住了自己的手臂,一脸理所应当。

    “我劝你速将解药拿来,否则别怪我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宋杯雪坐在他一旁,朝着那下方座位点点头,沈晔了然的去往哪处。

    “朕派人去见过那女子,长得可谓是倾城绝色。朕原本以为,是哪家姑娘能将你迷住。原来是幼时一起玩过的漼姑娘啊。”宋岐看着他,缓缓道来。

    “哪家姑娘跟你有什么关系?”宋杯雪厌恶的眼神看他一眼,又偏过了头。

    “怎能没关系?那姑娘,可是灵儿的亲女!”

    “就算是又如何?难不成陛下还要将梅灵的女儿寻来,为她下些什么千奇百怪的毒不成?”沈晔讽刺道。

    “呵,齐王府的人,个个牙尖嘴利。倒是让朕无法回答此话。”

    “解药拿来,现在离开,我还能配合你明日到场祭祀,若不成……”

    宋杯雪话音一转,“你体内的蛊虫,应当要比我体内的厉害吧?你猜,我会不会在祭祀当场,揭穿你祭祀的真实原因呢?”

    “宋祉,你敢!”宋岐怒了,目眦欲裂,一双眼睛已经浑浊,却始终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老矣老矣,陛下,您该殡天了。”

    宋杯雪起身,敛下衣袍斜睨他一眼。

    “来人!圣上一刻不交出解药,那便晚一刻不允离府!”

    他倒要看看,你宋岐是否能忍得住,在黎明破晓之际,再见你那心上人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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