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

    琉璃殿里又恢复了寂静,谢琉姝安静的趴在浴桶边上,脑海里思索着方才的场景。

    而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也说不清楚为何要同他置气,只是一想到那些嫔妃们,胸腔处便有一道不知名的情绪蔓延。

    她闭了闭眼,指尖随意拨弄着浴桶里的温水,忽然,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

    谢琉姝随意喊了一声:

    “将我的小衣拿进来。”

    外头的人原本轻快的脚步一转,过了一会儿才重新走了进来。

    她半阖着双眸,没察觉到异常。

    直到一双大手抚上她的脊背,谢琉姝倏地睁开了眼角,瞥到眼前人一双含笑的眼眸,她有些诧异的唤了一句。

    “陛下?”

    “是朕。”

    沈肆温声应道。

    “你怎么……”

    “以为朕走了吗?”沈肆指尖勾着她的小衣,漫不经心的说道。

    谢琉姝垂了垂眸,不作声。

    她缩着脖颈往远处走了些,目光落下那件小衣上,眼眸闪了闪。

    “朕听说,今日她们来向你请安了?”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来,谢琉姝只觉得一阵说不出来的烦闷,她闷闷“嗯”了一声语气有些意味不明,“大家都是姐妹,陛下果然好眼光,臣妾看她们都不错。”

    沈肆忽然轻声笑了,他从前怎么没发觉,晚晚吃醋时候居然这么可爱。

    沈肆不再捉弄她了,直接解开衣裳也踏进池子里去,谢琉姝微微睁大了双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捞入了怀中。

    “你不是已经沐浴过了吗?”

    “再洗一遍。”

    沈肆眼眸变得深沉,凑近在她颈边落下一吻,他下意识伸手探去,却发现没有昨晚那块软布了。

    他脸色僵了一瞬,忽然明白过来。

    “你没来葵水?”

    此刻谢琉姝想隐瞒都不行了,池水清透,他看的一清二楚,明白过来后便是极大的欲念,他一边吻着一边说道:“晚晚,你吃醋的样子,朕很喜欢。”

    “陛下若是喜欢打趣臣妾,臣妾以后便努力做一个贤明开良的皇后……”

    “不要。”

    “你这样子就挺好。”

    “朕喜欢你为朕吃醋。”

    一吻落在眉心,沈肆将她整个身子都禁锢在了池子边,脊背紧紧靠着冰冷的木板,她挣扎不得,只能任由他索取。

    她再也没心思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耳畔处只有他强有力的心跳,一声又一声。

    *

    翌日,谢琉姝醒过来时,身旁依然没了沈肆的身影,她掀开薄衾看了眼自己的身体,不由想骂他混蛋。

    □□与胸部红了一片,背部更是不必说,她蹙了蹙眉,心想下次定然不能允着他胡闹了。

    早膳是满满陪她一起用的。

    谢满满如今由太傅教导功课,不仅学习诗书礼仪,还有骑射,不似在盛康那样清闲,是以母子二人近来并没有太多相处的时光。

    更何况沈肆颁布了召令,满满如今已是云晟的太子,身份尊贵,功课方面自然不可怠慢。

    用完膳后,满满便离开了这里,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经过那一次失踪后,满满性格成熟稳重了许多。

    谢琉姝叹了口气,她既希望满满能无忧无虑长大,又希望他有些自保的本领,但生在皇家,便注定不可能独善其身。

    这几日,雨丝时有时无,空气潮湿闷热,谢琉姝待在琉璃殿里未曾出去。

    她听闻姮安生病了,华安宫里日日有太医前去请脉,最终却诊断不出是何症状。

    消息传到琉璃殿里,谢琉姝觉得有些意外,她记得那日见到姮安时,她便是一副恹恹模样,与五年前骄矜明艳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原本以为,是这些年的不容易磋磨了她,没成想,竟是身子出了问题。

    思及此,她抿了抿唇,派人送了些补品过去,表示慰问。

    不管怎么说,姮安还是贵妃,她作为中宫皇后,有理由给她送东西。

    华安宫。

    一股浓重的药香传出大殿,室内一声一声咳嗽声让人听了心惊。

    “娘娘,药熬好了,快些趁热服下吧。”

    婢女从殿外小跑进来,手里端着盛着一碗漆黑浓稠的药汁。

    姮安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乌发半垂,面色苍白,那双明艳的眼眸此刻变得灰淡无光,她用帕子捂着唇咳了一声,而后道:“今日皇兄有送来信吗?”

    婢女眼眸微闪,低头用勺子搅了搅药汁,而后,摇了摇头。

    “娘娘别灰心,君上定然是牵挂着您的。”

    姮安眼底闪过一丝凉意,唇边勾起一抹自嘲。

    牵挂?

    若真的是牵挂,怎会让她在这里五年,若不是为了他能顺利登基,她又何至于牺牲终身幸福,沈肆从来不爱她,他对她冷淡至极。

    她曾经不死心的想要勾引他,最终换来的却是彻底厌弃。

    自此后,她在这深宫里,再也没了倚靠。

    本以为皇兄可以救她脱离苦海,岂料五年前一别,他登基成为月夷的王上,却全然不管她这个妹妹的死活。

    思及此,姮安眼眸冷了冷。

    手指紧紧攥紧,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还是婢女发现了不对劲,连忙过来安慰。

    “公主,月夷那边的事情还未平息,君上处置了他们,自然能腾出手来接公主回去。”

    “公主目前要做的,便是把身体养好。”

    婢女将药碗端了过来,姮安蹙了蹙眉,深吸了一口气,将药喝完。

    侍女说的没错,只有养好了身体,才能等着皇兄来接他。

    还有两个月就是沈肆的寿辰了,届时月夷应当会派人来的吧。

    到那时,她大概也可以回家了。

    姮安躺了下去,脑海里想起了许多事情来,其实皇兄小时候待她极好,若是没有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若是她与皇兄没有分开过,他们的感情或许要比现在还深厚。

    皇兄只是事务缠身,他一定会来接她回去……

    姮安脑海中不断幻想着,而后陷入了睡眠之中。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刚睡下不久,方才端着汤药进来的侍女悄无声息将药渣埋掉,眼里一片暗沉。

    *

    乾明殿。

    沈肆将奏折扔下一旁,眼眸有些发冷。

    “陛下,属下查到了那些人的踪迹。”

    钱影从外头走进来,恭敬道。

    “说。”

    “那日刺杀后,属下顺着线索探查,发现在他们曾在月夷境内活动,另外,属下找到了这个。”

    钱影将手中的东西盛上来,沈肆眯了眯眸,指尖摩挲过那一枚类似虎符一样的东西。

    若是他没有记错,当年太子沈洵身死之前,身上也挂着一枚一模一样的东西。

    窗外月色婉约凄清,沈肆勾了勾唇,他早该想到,张文青能被人从牢狱里救走,定然是他在幕后筹划。

    就是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大费周章。

    “陛下,可要属下继续探查。”

    “不必,做好京中防卫,他隐忍不发这么多年,定然是有所准备的。”

    “是。”

    “另外,加派些人手护卫琉璃殿,朕不希望看到昔年的事情再次发生。”

    “属下领命。”

    倏地,外头划过一道惊雷,沈肆眼眸暗了暗,抬头望去,沉雾弥散,月色皎洁,漆黑浓重的天际忽然出现一道亮白。

    谢琉姝绣着护膝的手被针刺了一下,血珠子滴了下来,她有些懊恼的看着这副图画被毁掉了。

    “娘娘,马上就是夏日了,护膝还用不上,您怎么先绣起来了。”

    青双一边捋着丝线,一边好奇的问道。

    “好久没绣过了,技艺生疏了不少,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清闲,练练手。”

    她重新找了一幅图案,仔细描摹着边,不知怎地,今晚她心跳突然无端加快了几分,眼皮也突突跳了两下。

    她将手中的线分好,而后走到窗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外头的细雨逐渐转成了倾盆大雨,豆大豆大的雨点溅落在地上,像是一只大手在猛烈拍打着窗扉。

    谢琉姝抿了抿唇,她总感觉心情有些沉重,尤其今日听到姮安病重的消息后,她更是觉得有些意外。

    “奴婢给陛下请安。”

    忽然,身后传来青双恭敬的声音,谢琉姝怔了一瞬,不可置信的转过去。

    外头下这么大的雨,沈肆竟然还会过来。

    “陛下,你……”

    “怎么了,见到朕很意外?”

    沈肆挑眉,宽大的衣袍上沾上雨水,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浓重的冷寒气息。

    他确实是冒雨前来。

    侍女们将水备好,便极有眼力的退了下去,在她们看来,皇后娘娘独得盛宠,陛下几乎每天都会过来。

    “外头下这么大的雨,你不怕得了风寒?”尽管这样说着,谢琉姝仍旧自觉的走上前去替他宽衣。

    腰间的蹀躞带刚解开,沈肆便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朕想见你,这点风雨又算得了什么。”

    “……”

    不害臊。

    熟悉的池子里放满了温水,沈肆正欲和她一同进去,却不料谢琉姝向后退了两步,一脸防备的看着他,“臣妾方才沐浴过了,便不打扰陛下了。”

    沈肆漆黑的眸里闪过一丝幽怨,“晚晚。”

    然而这次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肯下去,到了最后,沈肆只好自己先去沐浴。

    谢琉姝抿唇,趁着他沐浴的功夫,赶紧爬去床上睡觉,只要她睡着了,沈肆应该不会做什么了吧。

    然而还是她将事情想的太过简单。

    她刚躺上床不久,那边就传来走动的声音,谢琉姝连忙闭上眼睛,耳旁的声响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她感受到耳边传来一阵痒意。

    她极力忍耐着。

    过了一会儿,那股痒意顺着脖颈往下,渐渐来到了她的胸前,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住。

    一把抓住了他的指尖,明澈的眼眸里含着几分娇嗔,正看着他。

    “躲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

    沈肆发出几声揶揄的笑意,欺身而上,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掌控了主导地位。

    这一夜,依旧是难眠的一夜。

    她心中觉得诧异,今晚的沈肆似乎与平时不太一样,他虽然是笑着,眼底却浮着一抹偏执的占有,横冲直撞,撞的她声音碎碎。

    似乎又回到了初夜。

    她抿了抿唇,想往后退去。

    却不料身子刚有所行动,便被他拉了回去,紧接着低哑的声音响起:

    “你是我的。”

    “任何人都不许把你抢走。”

    他眼眸暗沉,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二人都发丝交缠在一起,粘腻汗湿,一片混乱中,谢琉姝根本无瑕思考。

    意识随着他的话随处飘荡,身子也被他控制,绣有菡萏的小衣落在腰间,更衬托的那抹海棠娇嫩柔软。

    窗外雨声嘀嗒,暴雨转成绵绵细雨,颇有节奏感的敲击在青石地板上。

    沈肆低下头,将她发丝拨开。

    露出那张明艳娇柔的脸庞,他像是不知餍足,一声又一声的诱她。

    “晚晚,说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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