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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初夏的风,遗留几分春雨的柔润与嫣然。

    离别的歌,响彻天南海北。

    又是一年毕业季。

    淀城三中一五届毕业生紧赶这波毕业潮流,撺掇起一场大学毕业的“高中校友会”。

    地点定在淀城最老牌的五星酒店。

    当年一班散伙饭也是在这里旋转餐厅举办的。

    时隔四年,当年素面朝天抱头痛哭的青涩少年摇身一变,男奔女放,风骚动人,推杯换盏。

    突然一阵骚动,身材火辣的女同学拿着酒杯往季见予位子走去。

    “季神,碰一个?”

    季见予身边的沃寒露仰头,笑笑:“美滋滋,你是玩大冒险输了吗?”

    沃寒露一开口还是风趣又毒舌且有调动力。

    刚毕业那会儿,时常有人拿梅紫子高三那年污蔑同桌打扰她学习得以搬到季谈后座结果没多久季见予就去美国的糗事出来调侃,那时候她尴尬得不行,这会儿却面不改色了,撩撩头发,垂眸和沃寒露对视:“对呀,输了的人要找帅哥喝交杯酒。

    而这场无声硝烟的另一个主角季见予始终没什么反应,翘着腿,姿态闲散,指尖一截烟火燃成明亮橘色。

    短暂的沉默被一通电话打断。

    “苏冷还没到?”

    游其森将手机放到已经拆封的碗筷旁边,习以为常的口吻:“她就这样,没人接就说自己不认路。”

    “惯的。”尾音带笑,惹得在座的人心痒又发毛。

    “那你不接她去?可就等她一人了。”

    高个子隔着大半个桌子冲游其森扬下巴,一呼百应,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

    好像他们还是男女朋友,恰到好处的起哄不足为奇。

    这样一来,大家彻底忽略还站在那里的梅紫子了。

    季见予忽然坐起来,抖了抖灰烬,顺手拿起那杯还满满当当的红酒,一举一动皆优雅。

    “准备到哪里高就?”

    他高,从座位站起来带过一阵风,沾有湿感的冷香,沃寒露眼前变暗,很自然地偏头拿手支起下颌,给敬酒的人让出适宜空间。

    “一家小公司,反正都是给人打工的,自然比不上你们这些资本家。”

    杯壁轻碰,声音脆耳,荡到远处又折返回来,变成一阵更铿锵的叩响。

    所有人闻声望去,吹口哨打响指,气氛一下变得前所未有的纷杂热烈。

    苏冷略微停了停,目视前方,才朝指引她的服务生颔首,踩着猫步靠近。神色高傲,只有画着上挑眼线的眼角是带笑的。

    身后落地窗外的夕阳在她走进来的一刻沉暗下去,可桃粉色包臀短裙还是晃得人眼球发疼。

    “这么迟啊,苏大美女……”

    苏冷在众人抱怨声中落座,游其森没站起来迎接,但早就给她拉开椅子,手搭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笑:“怎么了这是?”

    “你没有下去接我。”

    苏冷嘟囔撒娇一般嘟起红唇,将手提包塞到游其森后背,然后顺手把他那副拆好的碗筷换到自己面前。

    游其森有些尴尬,手抵唇清了清嗓子:“又不是没来过,几步路的距离。再说了,我正准备下去呢,你这不自己上来了。”

    有人在旁边插嘴:“苏冷还害羞呢?”

    苏冷捡了一条碗里多出来的酸萝卜吃,整个人瞬间清爽许多,抿唇笑了笑,声音也变尖变嗲,“哎呀,这么多年没见,这叫什么,近乡情怯?”

    游其森一边给她夹开胃小菜一边跟着众人笑出声,再把萝卜放她碗里时,用极小但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提醒:“别乱用词。”

    苏冷瞥他一眼,突然放下筷子开始刷手机,完全无视他夹得满当的一盘子小菜。

    梅紫子重新落座,再次斟满酒,发动全桌人:“既然苏冷到了,咱班人该来的也就齐全了,59能凑齐36,过半!走一个吧。”

    其他桌感慨:不愧是当年顶级火箭班,同学聚会准时准点这种事都能遥遥领先。

    不过为什么是59个人来着?当年每个班平均60人才对。

    又有人抵达,掀起一阵小高潮,没有人继续深究别人集体毫无意义的问题。

    该有的形式宁滥勿缺,就在所有人紧急添酒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苏冷伸手去摸游其森那盒兰州。

    游其森和身边的男人说话,头也没回,从裤兜里掏出Zippo,单手点燃。

    苏冷的手完全是她的第二张脸。骨感分明,细白瘦长。肉桂粉的美甲和她整体风格有些不搭,但如果单看,夹一根烟,会有种沉静与乖张的强烈反差,震碎人心。

    圆桌很大,摆满缤纷菜品与稀贵名酒,琳琅满目,错落成一个个光圈,季见予猛吸口烟,冷不防烟柱燃到尽头,辛辣鼻腔骤然一阵空虚,他意犹未尽皱了皱眉,倾身摁灭。

    点完火,苏冷似乎有些不耐烦,毛流感十足的眉皱了皱,抬手夺过打火机,随手扔到桌面。

    一气呵成,她抬眼时,与对面那道阴暗的目光对视,世界反倒变得清晰起来。

    散得很慢的白烟似乎在追逐彩霞暗沉的速度,季见予面无表情,忽然听到梅紫子抱怨:“苏冷,你忒不给面子了!”

    所有人都站起来,只有苏冷坐着,夹烟的手纹丝不动。她笑的时候眼睛先弯,“抱歉,生理期。”

    “这有饮料,不是借口啊!”苏冷瞬间成为众人炮轰对象。

    游其森摆手替她拒绝了,招来服务生,不紧不慢问:“请问有热茶吗?”

    “别因为我耽误大家,等会儿茶来了我组一局。”她就是不接梅紫子发动的敬酒邀请,而且心安理得,没有任何局促和心虚。

    沃寒露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了眼游其森。

    所有人仰头的那几秒钟,季见予视野放平,格外开阔。他喉头浮动,目光冷淡又□□,深深贯穿那对并肩而坐的男女。

    透净的高脚杯在他手里起雾,紫红液体急速流淌也冲刷不掉累累印记。

    梅紫子看了眼身边更寡言沉默的男人,心绪复杂,一下子就把苏冷不给她面子的事抛之脑后了。她和其他人一样,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都迫切想摸清这三人狗血往事的遗留结局。

    事实证明,世界上的确不会有哪个男人可以大度到原谅出.轨的女友和撬墙角的兄弟。

    而犯了错误的人,毫无忏悔。

    都说季见予玩得花又野,可起码现在看来,游苏才是两个游戏人间的作恶男女,身上有同根的劣质,所以即使分开了,依旧能和谐共处。

    梅紫子忽然很鄙视苏冷和游其森。

    一个班人等了四年的好戏,终究没有上演。

    当年所有人都在猜,天道有轮回,游其森迟早也会被苏冷戴绿帽,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据传闻,苏冷的确是在大学期间有越轨行为,才和游其森分手的。

    绯闻对象是南大副教授。

    至此,游冷关系似乎退回到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地步,分手快三年,依旧亲密无间。

    游其森会像以往对待女朋友的方式照顾苏冷;苏冷依旧会对游其森撒娇撒泼无理取闹。

    其实这未必不是另一场好戏。

    *

    当年一五届的高考成绩创造了校史新纪录,属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程度。一班更是以百分之九十五的一本上线率勇夺桂冠。

    更何况,他们班还有个保送到哈佛的神中之神。

    听说他们毕业后,班主任陈冰在来年新生开学典礼上接受了无数表彰,往后每一年,陈冰都要上台演讲他带过一三一班的传奇故事。

    但这个社会就是,哪里都有拖后腿的人。

    席间聊到今年高考题的难易程度,话题带回到当年他们那届的高考盛况,苏冷以自己是一班唯一一个复读生为由暂时退席。

    在别人拿她的黑历史出来当笑料前,苏冷先把自己给杀了。

    站起来往外走的时候,苏冷两条细白长腿晃出残影,当年留给众人最后印象的那头粉金中发早长回墨黑,及腰微卷,略微一晃就有波泽光感,风情万种。

    慢悠悠地,背影写满不屑。

    这足够让人遐想她是怎么骂这些人的。

    喝得正开心的时候,毕业四年还有人拿当年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出来讨论,就和他们这帮老油条非要赶青春风暴在这个时机举办同学会一样——耍流氓的装逼、油腻。

    季见予觉得眼睛有些干,像长时间失焦又无人维修滋润的老旧机器。

    他没有任何参与感,整个人斜在暮色里冷清又淡漠。

    沃寒露和他说话,聊股市,要他给点参考买哪一只,正要收回视线,两人同时看到游其森突然站起来。

    十五分钟后,靓男俊女有说有笑走回来。

    季见予眯了眯眼,神色依旧疏离,口吻冷锐,专业得不近人情:“最近国内A股持续疲弱态势,互联网、教育、通信赛道收跌,其实投股就他妈跟赌博没什么两样,看你,刚才提到的泰乐、非华震荡筑顶,洗盘是必须的,舍不舍得割肉的问题。”

    说话也不耽误季见予和身边人碰杯,他手长脚长的,怎么摆放都赏心悦目,腕上那块百达翡丽闪瞎土狗眼,可偏偏戴在季见予身上,低调沉敛的品味更突出。

    众人不动声色默默心惊,不自觉又开始不自量力的比较。

    高中的时候人家就戴理查德,现在同样大学毕业,人家在华尔街实习血拼,装饰品照换“表王”不误,自己带七份简历去面试,考官说不需要,因为岗位早内定。

    气氛暗流涌动,毫无征兆静下去,刚回来的人仿若全然未觉。

    哦不,苏冷是那种不顾任何人死活的松弛感,细细嗓音比高中那时还要尖,天生恰到好处的嗲,够让人发不起火。

    “璐璐,你带卫生巾没?V你50给我来一片,江湖救急。”

    一时间,巨大华丽餐桌泾渭分明,一边由未来大佬普及金融知识,一边拿几十块卫生巾开恶俗玩笑。

    苏冷脖子没有任何饰品,光秃秃的,却纤美得没有一丝丑陋细纹。

    季见予毫无温度的皮囊是高雅柔和的,姿态懒散,迷离又毫无颓废之风地吞云吐雾,可脑子里在经历一场黑色风暴。

    想的是把那截让男人邪念顿起甘愿放纵的脖颈扭断,如折颈一只冷酷高傲的天鹅。

    她那口女孩子家的甜软音,的确让男人听到就难以自持。

    甚至是得不到就恨不得毁掉的歹念。

    整层餐厅被一五届三中学子包场,最初那阵久别重逢的青涩劲过了之后,更像名利场,当年认识但不熟的关系,也值得拿瓶酒跨越大半个区域敬一杯、寒暄几句,混个面熟。

    季见予倒似乎很有耐心,来者不拒,不咸不淡聊两句,对方就会被他身上浑然天成的精英气场劝退。季见予不管对方如何尴尬,甚至不用站起来,酒喝了就继续姿态豪放和同班说笑,沃寒露先烦得不行,“坐你旁边真遭罪。”

    “你也可以不坐,正好给别人让位。”

    沃寒露心突突顶两下,哑口无言嗔了眼笑意浅薄的季见予,喝了点酒,他整个人更闲散,漫不经心一点性感,在场的确有太多女同学虎视眈眈。

    张金远姗姗来迟,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一班,很自然绕到季见予座位后,东张西望:“谈主任没来?”

    “毕业实习,在医院跟台,脱不开身。”

    “嗐,什么手术这么重要值得学习,我们季神好不容易从美国回来一趟!”季见予嫌他风尘仆仆,皱眉拿开他搭在肩上没个轻重的手,分了根万宝路,“关乎人命的事,你自个儿犯浑别扯上我。”

    张金远出乎意料盯着他看,吆喝一声:“行啊你小子,国外呆久反而更有人情味了!”

    两人在原地小范围碰了几杯,有人和季见予说话,转眼的功夫,张金远又窜到对面,站在苏冷和游其森中间,一手搭一张座椅,颇为熟稔。

    “好啊苏冷,我可算逮着你了,上回在机场见,是不是你跟我女朋友嚼舌根说我高中玩可花?你就他娘放屁啊,别人都说宁拆一座庙不坏一桩婚,你倒好,好玩是吧……”

    苏冷很平静,红唇微张同时飘出几缕烟雾,“长得帅才能玩得花,我是夸你呢。”

    张金远气得鼻孔撑大,“我谢谢你!”捅一把游其森,“你管管她啊,一天到晚在外面惹是生非,简直丢三中人的脸。”说着说着,张金远自己乐了,得意洋洋以为自己扳回一城。

    说的是苏冷去年照片被盗用做成小广告封面的事。

    “你不是分手了吗?”游其森没笑,不动声色噎张金远一句。

    突然,苏冷猛站起来,面无表情撞开张金远肩膀坐到隔壁桌和谢松一起。

    “不是这……不该我生气吗?”张金远气笑,又分明一脸茫然,搞不清楚苏冷哪来的底气随时对地给人摆脸色。

    “这事今年初才解决干净。要是你女朋友或者你妹被人恶意p图拿去做小广告你乐意?”

    张金远欲言又止,讪讪摸了摸嘴角,提溜酒和杯子调头去哄人。

    季见予看得直想发笑,十分同情张金远,觉得他像头驴,忙得晕头转向,冷淡吸了口烟,“还是你好,不用两头跑。”

    沃寒露等把嘴里那团饭咽下去了,才徐徐放筷,侧头蹙眉笑:“季神,阴阳怪气不是你风格啊。”

    有缕灰落到西裤上了,季见予挥挥指尖,动作优雅,优越皮囊在高朋满座中也是毫无温度的。

    中途季见予出去接了通电话,回来还没靠近席位就有人高声调侃:“季神回国还得打跨洋电话哄女人呢?”

    有同样到美国的同学立马接话:“谁知道哄的是美国那边还是淀城的。”

    众人笑倒一片,季见予始终笑而不语,挑了挑眉,任众人并不高明的试探。拿起酒杯目游离一圈,发现对面两个座位完全空了,只留下碗筷残骸。

    九点一刻,季见予没和任何人打招呼,走得干净。

    自然热风一吹,他额头发涨,被什么牵扯着,点了支烟站在原地。

    这次回国,他只呆五天,行程满档,昨天飞了十二个小时落地,分秒未眠。颓唐一晚身上定制衬衫依旧整齐挺立,疲态时不见丝毫萎靡,整个人更冷淡,在人来人往的酒店门口吞云吐雾,单薄又不缺少力量感的背影笔挺迷人。

    看够了,李云晴再无法忍受他被各种女人或明或暗拿眼神挑逗,砸一下喇叭,降下车窗伸出一只粉色格纹包开始招摇。

    季见予眯眼看了一会儿,笑了笑,等烟抽完才迈着长腿不紧不慢走过去。

    他打开后座门,李云晴刚从驾驶座猫着身体钻到后面,头撞到顶,细细叫了一声,着急忙慌坐下来扯短裙,被抓包一样偷偷往门外快速瞟一眼。

    季见予挡住所有光源,哼笑一声,弯腰挤进去。

    “干嘛呀,要挤死人了。”李云晴被他毫不留情撞到角落,委屈揉了揉手臂。

    “没搞错吧,不是你要来接我,李小姐司机还没当就想跑?”

    幽闭空间里,男人声音被酒精浸泡过更深沉柔软,李云晴慢慢靠到窗边,一手卷头玩,欣赏晦暗中更清晰的英俊侧脸,“我只说给你提供车。”

    季见予继续好整以暇松袖扣,眉轻轻皱了皱,“你搞清楚我喝酒了,坐我的车,不怕吗?”

    “就怕季公子不敢。”

    一呼一吸间有酒精的清醇也有果香的甜腻,季见予嗓音低迷:“有一点,这辆雷克萨斯是我的。还有一点,违法犯罪的事,我不会做。”

    他眼睛睁着,性冷淡般明亮平静,微微浮动的喉头和磁性温柔的嗓音却是致命□□。

    外面都市繁华喧嚣隐隐约约穿透进来,李云晴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在车厢窒息一回。

    “在车里做,嗯?”

    情欲汹涌的季见予让人陌生又着迷,像一团黑色风暴侵袭感很强,李云晴兴奋又紧张,还有点说不上来的惶恐。

    “醉驾违法你不做,那是不是经常在车里和不同女孩子做?”

    季见予无声一笑。女孩子吃醋,时不时耍点小脾气无可厚非。只是气氛到底有些被破坏了,他眉眼一下冷沉,表情还是如沐春风温和,正要离开,李云晴死死搂住他脖子。

    下一秒,季见予开过的那扇门突然从外打开,李云晴心神荡漾全然未觉,季见予森然目光一扫,随手抓起那个粉色包包砸出去,同时掐在细腰上的手猛收力,痛得女人眼泪瞬间飙出来。

    包被弹回来。

    因为外面反应迅速在那瞬间把门关得震天响。

    李云晴这才反应过来有人打断了他们,趴在季见予身上茫然看着他。

    季见予脸色铁青,下颌绷得很紧,看都不看李晴一眼把人从腿上推开。

    “抱歉,我不想做了。”

    他一下变得冷酷、绅士、漠然,洁癖一样容不得任何人靠近,笼罩一层森然的五官纹丝不动,没有任何暧昧荒唐痕迹。

    李云晴自尊心极大受挫,一下子愤怒盖过羞恼,推开车门目光乱扫,最终锁定蹲在花圃旁边呕吐不停的纤薄身影。

    荧光的蜜桃粉,扎人眼球,李云晴一直觉得这种颜色土掉渣,只有夜店太妹才会钟爱。

    “你有病啊!”

    “哇”一声,苏冷真的吐了,无意掠到那滩污秽物,李云晴嫌弃得不行,火都发不出来像瘟疫一样躲回车里。

    “sorry呀……”苏冷很淡定从包里抽出一包黑色洁柔,捂着嘴角转身,一缕头发被困在眼前,晚风肆虐,满头黑发海藻一样起起伏伏。她眼眶也泛起自然的粉,水光盈盈。高挑身材,腿太细长白,配上只露出的半张脸就够妖够媚。

    李云晴彻底惊呆。

    苏冷斯斯文文擦拭着,撩一丝头发到耳后,态度诚恳:“我对车内接吻的场景有阴影,并非针对你们。”

    门半敞开,李云晴警惕侧了侧身,不动声色挡住里面半明半昧雕塑一般不动的男人。

    苏冷不再往前,盈盈一笑,怡然自得转身踩着猫步走了。

    回头看到目视前方冷脸整理腕表的季见予,李云晴松了口气,继而想起什么,心口怦怦直跳。

    “我让司机来。”

    气氛就这样尴尬沉默下去,李云晴再羞耻也只能强装镇定拿出镜子补妆,思绪如何也平静不了,忐忑幻想。

    季见予倚在窗口抽烟,后视镜里,苏冷蹲在路牙石边,发尾点地,似乎什么都没干。

    又只是在听歌。

    再有人背后要给她一脚恐怕也毫无察觉。

    十分钟后,司机赶来了,车启动前一刻,游其森举着手机走出旋转门,四处张望。

    一张情绪纤毫毕现的面孔在徐徐升起的防窥车窗后融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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