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真的来了

    吴漾还坐着,拍了拍在旁边已经站起来的张谣煦的小腿:“煦煦,我好像喝多了,我出现幻觉了。张谣煦:“有没有可能,这不是幻觉?”,吴漾没来的及听见张谣煦这句话,她第一反应是站起来往反方向跑去,结果留下张谣煦还立定在原地,看鬼一样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李和苏:只见他低头摸了一把自己的寸头,追吴漾去了。张谣煦心想,真是活见鬼了,活见鬼都不能形容现在这个场景。

    李和苏跑了三五步就追上了吴漾,抓住了她羽绒服后面的大帽子:“你跑什么,小心灌一肚子风。”,吴漾被他拎着帽子拧着转过身儿来,变成了面对面盯着李和苏,不禁发问:“这幻觉也太具象了吧?”,李和苏打算保持沉默不跟醉鬼解释并拖拽醉鬼到张谣煦那,好问问住宿的具体位置,把她送回去睡觉。

    盯着他的醉鬼却在此刻眼睛骤然发亮起来:“哈哈,既然如此,背我!”,李和苏倒十分配合且亲切的一口应下答:“行”,然后背过去蹲下来,让吴漾上来,吴漾也毫不客气,顺杆就爬。张谣煦立在原地看了眼不太远的俩人好像在往这边走过来,心说李和苏不愧是她的老同学,十分有良心的并没打算就此拐走吴漾把她独自扔在海滩上。走得更近一点的时候,张谣煦看清了醉鬼吴漾正在李和苏的背上,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不安分的在李和苏的脸上糊撸了一大把,从下巴到头发,让李和苏几乎看不见路。可怜李和苏的两只手还得抓住她的小腿,没办法把她在脸上作乱的手按住。张谣煦心想:“吴漾,你确定明天清醒了不会想直接跳海吗?”,想着想着在寒风中打了个冷颤,赶紧过去帮忙。李和苏走近了对张谣煦说:“你带路吧,我帮你把她弄回民宿。”并没有要把吴漾托管给张谣煦的意思。张谣煦只好往民宿带路。

    回去的路上李和苏背上的吴漾似乎能量已经耗尽,很安静的把脸趴在他颈侧,闭着眼睛,平稳的呼吸着,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走在沙滩上时,脚总是有种微微陷进去的感觉,并不是很平稳,遑论李和苏还背着吴漾。所以吴漾的脸颊在颠簸中总是不经意的贴上李和苏的脖颈,继而又在他的颈侧埋的更深些。此刻,李和苏竟然有点希望自己走的再慢一点,路再长一点。

    李和苏一言不发的背着吴漾在路上走着,吴漾很享受似的似乎已经睡着了。张谣煦原本可能有那么一点的醉意也早就在刚才消失殆尽了,不知道该和老同学说什么,也不知道这荒唐的会面是李和苏特意为之,还是碰了个惊天大巧。有很多想替吴漾问的问题也在这尴尬的气氛中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一路无话走回民宿,张谣煦拿出门卡打开房门说:“可能还得麻烦你把她背上楼,楼上的床铺好了都。”,李和苏走上楼梯,楼梯尽头是二楼的房门,他打开灯把吴漾小心的放在了床上,又帮吴漾脱了鞋,吴漾半醒着睁眼看了他和张谣煦两眼,又把眼皮合上了。张谣煦过去帮吴漾脱了外套,盖上了被子。吴漾不安分的翻动了两下,张谣煦把大灯关掉,按开了床头已经插好的小夜灯。李和苏说:“我先走了,需要帮忙联系我,社交软件都没换。”就下了楼离开她们的房间。李和苏走后张谣煦坐在床边看着睡的很不安的吴漾,李和苏肯定会成为吴漾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和情绪里的地雷。她确定。于是张谣煦打开手机,决定先会会李和苏,弄清楚他的来意。

    张谣煦在空白一片的聊天框里输入:“李和苏,今天咱们是偶遇还是?”李和苏很快回复:“不是,我想见吴漾,看了你朋友圈定位。”张谣煦继续输入:“你怎么知道吴漾和我在一起?”李和苏:“你拍的民宿窗户左下角是吴漾的手。”知道真相的张谣煦想,我是真的有罪。张谣煦:“既然你为吴漾专程来的,那我想跟你谈谈。”李和苏:“如果有空就现在吧,我住你们隔壁。”

    其实今天上午李和苏已经结束了和客户的会面,过程中对一些细节的地方敲定了修改意见,比预想中费了些功夫,加上客户因为临时有事,预约做纹身的时间要另选。李和苏就退掉了之前定好的住宿酒店,准备当天回家。中午找了个饭店和师父见面,请他老人家吃了个饭。结果师娘在家里知道了,要师父千万晚上带他回家来尝尝自己的手艺,家里有空的客房,晚上就在家里住下。吃完午饭他就先送了师父回家,坚持要去买点东西再登门拜访师娘。师父怎么也拦不下,便由他去了。他按照原先的想法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一道选了些特产,想用来当见吴漾的借口。快七点的时候刚在师娘家结束了晚饭,准备下楼拿装着洗漱用具的黑包时,刷了一眼朋友圈,就看见了张谣煦新发的朋友圈,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左下角吴漾那只爪子。

    还好秦州离京华并不远,李和苏向师父师娘道别之后在高速连开了两个小时就到了秦州,到她们民宿附近的时候给吴漾发了一条信息说:“吴漾,我们见面吧。”但吴漾此时已经喝了个半醉不醒,在呼啸的大风中半点手机提醒也听不见。他见对方不回,又没有现在吴漾的手机号,打了语音电话也没回音,就撞运气般的在民宿前的海滩上来回溜达,老天爷果然心疼特定的一部分努力的人,运气最后还真让他给撞着了,甚至还背到了背上。

    给李和苏发完消息之后,张谣煦看吴漾在酒精作用下基本睡着了,怕弄醒睡眠很浅的吴漾。轻手轻脚的走下楼去,打开民宿房门。李和苏正站在她们房门正对着的走廊,在一扇开着的窗边抽烟。张谣煦清了清嗓子,李和苏听见声音,把烟熄灭,扔进矿泉水瓶子里:“前面有个大厅,去那吧,别吵醒她。”张谣煦走到大角落窗户边那只桌子一侧的藤椅上,示意李和苏也坐下。

    坐下之后李和苏倒是先开口问了:“吴漾她,过的好吗?”说完又补充到:“这几年。”

    张谣煦说:“不太好,你应该能看得出来。”

    “这也是我想跟你聊的,她比二月份的状态好了不少,你如果没有想好,就不要一时兴起去招惹她,如果她真的回头了,你又消失,后果你要承担吗?”

    李和苏把玩着手里一只擦铜色的金属防风打火机,小声说了句:“对不起。”这是重逢吴漾之后第二次,李和苏说,对不起。“我知道我保证不再扔下她逃跑,口说无凭,你也不会信我。”

    张谣煦叹了口气,打开了旁边的窗子,一边让冷风从窗子流进温暖的室内,一边说:“她当年刚查出高考录取结果,第一个告诉的人就是你,可是你从那个消息开始,再也没回复她。”“你要是真的这么深情,你都不怕她一个人去外地上学,人生地不熟没有朋友吗,连我都能去青州看她,你怎么这么狠心的。”张谣煦步步紧逼,盯着他发问,她曾经想替吴漾问的问题有那么多,随着以年为单位时间的流逝,被带走了大半,而眼前的李和苏是手足无措的,眼睛甚至不敢直视张谣煦,来回摩挲着打火机上的花纹,尽可能的让自己显得自然一点。

    张谣煦忽然有点不忍心看自己这个曾经无比骄傲的老同学这副落魄样子,侧过头去看向窗外的海,外面的冷风一股脑儿地往打开的窗户缝里钻,这天四月晚上的海风冻的张谣煦十分清醒,她说:“吴漾二月份的时候因为落榜,特别崩溃,不仅仅是这一样,她好像对所有考场和考试都有点恐惧,她那阵子睡不着觉,偶尔要靠安眠药。她现在好很多了,但睡觉还是睡不实。”

    “我本来也是你的老同学和朋友,算了,你现在可以再上去看看她,就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了。”

    李和苏忽的从打火机上把视线抬起来,似乎有点不相信的看着张谣煦被风吹起的头发“我可以去看看她?”张谣煦继续看着窗外的海回答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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