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赢好像认定了今天是场恶战，所以她穿的极度保守，总是露这露那的喜爱彰显身材的宋赢只穿了白绿色条纹上衣和一条宽大的裤子，没有名包，没有配饰，她简单的像去买菜一样。
不过，宋赢从来不去菜场买菜。
“至于吗?”
“很，，，很至于，，，，”宋赢看着真没什么精神，又有点像会被踩到尾巴的猫。
事实证明，夏山溪低估了特殊学校的小孩。
乔可薇倒是见怪不怪了，面对小孩的刁难、拳打脚踢，乔可薇总能笑脸相迎。
宋赢不得不感慨这才是真正的情绪稳定。
好不容易把他们安置好，乔可薇指着狭小教室里的孩子说都是盲童，接下来要给他们教盲文。
夏山溪这才不好意思表示说他不会。
看着乔可薇的表情，宋赢终于乐了，弯下腰捂着肚子哈哈哈哈
“没，没事....我来就好。”乔可薇指出。
夏山溪说他会画画和拉小提琴。
“啊，太好了，那边有一些肢体障碍的、可以试试。”
夏山溪去了隔壁教室，宋赢觉得哪里都不好落脚，赶紧跟上夏山溪。
那边的老师应该也是大学生志愿者，虽然看见夏山溪稍微惊讶了下，但还是招呼着他来教小孩画画。
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宋赢更加觉得自己就是来添乱的，她搬着板凳坐过来看夏山溪激情授课。
没错，夏山溪现在正在教他们树怎么画、房子怎么画。
宋赢笑着，“大画家你也有今天。”
然后夏山溪把小孩中画最好的一副放在宋赢的抽象派画作旁边，“比你强。”
夏山溪画画挺辛苦的，就算儿童画，视力的因素也使他几乎贴着画纸，材料都让宋赢递，有几个稍微聪明点的小孩看出端倪。
“瞎子!你也看不清!”有人喊。
随后就是跟着的此起彼伏的喊声，有鬼叫的、有好奇的、有不屑的。宋赢被吵到了，一激灵，蹭蹭冒火，“叫你妈呢!”
宋赢看见了监控摄像头，黑压压的，哦，不能干坏事，她这么自我安慰。
“没事没事。”夏山溪拍拍她的背。
如果说刚刚那只是宋赢冒火骂了回去，后面马上急眼了。
教完了画画，宋赢和夏山溪回到了乔可薇那间。阿姨推着小车，带着盒饭走了进来，小孩们围坐成一圈，动作诡异的、至少宋赢是这么觉得、这里的小孩都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行为和情绪，他们找不着碗的位置，乱戳，有几个肢体也不协调，在宋赢眼里他们扭曲地吃饭。
乔可薇这时候也不能停下，捡起餐具、擦拭、哄着孩子吃饭，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啪嗒，旁边一个小孩的勺子落地，宋赢看了眼，心想还是帮个忙，于是用纸巾包裹住了勺子，递过去。
“啊——啊——”这个小孩开始叫唤，宣泄似的，也不知道是对勺子不满还是对饭不满。
下一秒，小孩就用不灵巧的手掀翻了碗，碗里的饭泼向了宋赢的裤子。汤汁四溅。
宋赢感觉胃里犯恶心，干呕了下，“你tm有病啊”，她叫出来，手里的勺子咣当甩给小孩，冲去厕所。
“宋赢，没事吧——”乔可薇赶来，但宋赢把人甩身后了。
她气得手抖，在厕所拽着纸死命擦。
脏死了、脏死了。她恨恨地想着，沾了水的纸张在裤子上留下纸屑，她越急越弄不好，水流哗啦哗啦的，她索性舀起水往身上泼。
“别这样搞。”夏山溪过来，“别动，我帮你擦。”
他拿着湿巾，应该是刚找其他老师要来的，蹲下帮她擦拭。
“你有洁癖?”夏山溪问。
“应该不是，但是就觉得恶心，我很讨厌麻烦。”宋赢有点不好意思。
“那我要是也成那样的，闯了祸你不得烦我一辈子。”
“也有可能我单纯讨厌小孩。”宋赢从他手里又拿了张湿巾，开始擦手。
“不好意思，不该也让你来的。”夏山溪擦得很仔细，“你好像以前就说过你很讨厌小孩，我才想起来。”
“没事，乔可薇这种真是伟大，我可受不了。”宋赢只能这样评价。
“好了。不过有油还真不能完全擦掉。”夏山溪起身，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宋赢，扶我下，腿可能有点不好。”
宋赢赶紧伸手拉，夏山溪走了两步，稍有些不稳。
“没事，能走。可能蹲麻了。”夏山溪生怕下一秒就是宋赢嘴里那种麻烦的人，急急迈开步子。
“怎么样了?”乔可薇上前。“可能洗不太干净了，真是不好意思，这里的小孩确实不那么好照顾”
宋赢勉强平复心情，刚刚的事也是有违人设，不太好看。
“没关系。”她扯出一抹笑。
“...”乔可薇看她僵硬的表情，都不敢吭声了。
“哎呀，她只是觉得好心帮小孩捡勺子还被泼了所以不开心。我们可能不太擅长照顾小孩，我先带她出去晃晃。这里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乔可薇答。
宋赢被夏山溪拉去了小孩子玩的娱乐设施那里。
宋赢从【好讨厌怎么有这么讨厌的小孩】到【我靠我的形象全毁了】这样循环，所以一路上没怎么说话。
“来这里干什么?”宋赢终于忍不住开口。
“玩。”
“玩?!当我是小孩吗?!”
然后宋赢口嫌体正直，一屁股坐上秋千。
“会塌吗?”她轻轻蹬了下腿，秋千荡了起来。
“不会。”夏山溪说，“刚刚来的时候就听说老师会带着小孩坐，成人也不会坐塌。”
“那就好。”
宋赢这样答着，忽地感觉到了身后的力量，接着就被那道力量推了出去。
“现在开心了吧?”
“开心——”宋赢的声音被九月末的秋风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