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出路

    “楚河兄什么时候能醒啊?”

    “楚河兄?”

    “哦,他叫陈楚河,我姓齐,单名一个正字,我比你大,叫我齐正就行,小妹妹,你叫什么啊?”

    “叫我子兰就好,阿爹、阿娘都这么叫我。”

    两人就这样在陈楚河身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

    “子兰妹妹,你家住这附近,你知道怎么走出这片山吗?”

    一边问着一边捡起地上的树枝在地上画着。

    “你们要去哪里?我去过的地方也不多,看我知不知道。”

    子兰看着他画了一个大圈,里面又画了些小圈。

    “陈国,你知道吗?”

    “没有,我只听说过君国,”子兰摇摇头。

    “锦城呢?”

    “不知道,没听过。”子兰又摇摇头

    “那蔺城呢?”政齐不死心,继续问。

    “这个听过,去年和阿爹去过呢,那里有好吃的春饼,还有杏仁酥、桃花酥...”

    一说到子兰知道的地方,她就兴高采烈,口若悬河的说起来。

    “那你能给我讲讲怎么走出去吗?”齐正急急的打断正说得开心的褚子兰。

    看着褚子兰诧异的望着她,一副要哭的样子,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子兰妹妹,你别怕,我不是凶你,就是太想出去,太激动了。”

    褚子兰假装抬起衣袖擦眼睛,脑海里思索着,带他们出去绕晕他们,不担心暴露了位置。

    可他们看这一身锦衣华服和身上的伤,后面说不定还有危险,且还没确认小可爱是否安全,不能给他们带路,还是指路吧。

    村子离这里走密道有三天的路程,走外面要半月,且他们是向外走,应该发现不了村子。

    冯晏安听着耳边似有百灵的悦耳之声,睁开眼便看见早晨背回来的小姑娘,一袭红色玛瑙珠裙。

    乌黑发丝系成辫子佩上红色发带随意搭在脑后,肤光胜雪,一双眼珠像黑珍珠似的圆溜溜,在眼眶里转来转去,灵动皎洁的模样像极了传说中的精灵,可爱至极。

    只见她拿起地上的树枝在齐正的圈里画着。

    “你们现在在这,仑虚山在西北面,要沿着这片树林一直往西走,不要犹豫,走到开满格桑花的地方再转面向西南走,再翻过两座连着的大山,不要看太阳,也不要看山,一直走。”

    褚子兰以枝做笔在地上圈圈画画的讲着。

    这一次齐正没有打断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没有大人在身边,却出现在这山林中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且听她说的这些话,足以断定她对这片很熟。

    等她说完齐正才说“仑虚山不在我们的东南面吗?原来我们一直走错方向了,所以才耽误了这么多天。”

    “不在,你们在两山之间来回转。”

    话语刚落,旁边便传来咳嗽声。

    “楚河兄,你醒了,这是子兰妹妹,她家在附近,我找到出去的路了,你怎么样?可以走吗?”

    齐正给他介绍眼前这小姑娘后,询问着他的病情。

    “可以”

    可能是太久没说话,嗓音沙哑,听不出来本色。

    冯晏安缓了缓站起来道“走吧”。

    褚子兰看着眼前这人幽暗深邃的冰眸子,睁开眼果然更冷俊了,左眼的眼尾翘着一颗痣,像是把整个人都带活了。

    “子兰妹妹,谢谢你指路,我们要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家吧,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以后有缘会再见的。”

    齐正用手将她身前发带轻轻的拂到身后,褚子兰呆呆的望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少年,洞口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温柔极了。

    三人走出洞后,子兰捏着自己的锦囊想着。

    “他们这一两天也到不了蔺城,万一不爱说话的冰哥哥耽误了赶路,会影响温柔的美人哥哥,那就不好了,要不好人做到底吧。”

    齐正走在前面带路,冯晏安感觉身后有异,回头便看见一只白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扯着自己的衣袖。

    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只见小姑娘极其不舍的将一月白色锦囊递了过来道。

    “发觉自己很烫,全身无力时便吃一粒,吃完一刻钟后便会像现在这样暂时无事了,但一天至多只能吃两粒,一般三天会痊愈。”

    子兰说完便狠心的将锦囊放到了他的手上,心想“哎,怪人叔叔不会怪我吧,毕竟我也是在救人呐。”

    冯晏安已满十五岁比齐正大一岁,他双手抱拳弯腰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子兰不好意思,连忙拜拜手道“不用,不用,你身体强健,就算不服药也能撑过去的。”她还没见过如此有礼之人,一时手足无措。

    冯晏安道“再会”。

    收下锦囊后便不再停留跟着齐正走了。

    他不禁想“小姑娘一定是在有爱的环境下长大,教养真好,热心会爱人,双手递送的锦囊真暖。”

    “醒了就下来吧”。

    冯晏安双膝弯曲,放下背上的褚子兰后,自己靠在墙边休息去了。

    褚子兰拉回自己的思绪,仔仔细细寻视一圈,没发现齐正的身影,现在不想看见他,不然会忍不住将他弄死在这无人的山里,让他后悔进山,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得赶紧回家去。

    “谢谢你救我,瞧你身上很烫,这个你拿着吃,一天最多两粒,看你这装扮不像这里的人,沿着这条路......”

    她说着便取出一粒放在自己嘴里,咽了下去,示意给他看没毒。

    双手便递给他前世送过的锦囊心想,我也不想见你。

    前世你和他好得跟亲兄弟一样,看在死后来牢里寻我的份上这一世再救你一次,以后就再也不要相见了,前世外面的日子太苦了。

    至死才知敌人是谁,高高在上,皇帝最宠爱的公主,我一大山里的村女如何能胜得过她。

    侥幸再活一次,再也不想出山了,不想当什么太子妃,也不想做什么皇后。

    什么情情爱爱通通滚蛋,不值得我再舍命拼一次,这一世一定要牢记惊生叔的话: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谢姑娘赠药之恩,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在子兰拿出锦囊时他便又重新站了起来,抱拳施礼。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有着不合年龄的冷静,他也没再多言。

    本是去寻找出路,看她躺在雪地上,不忍她冻死便背了回来,看她自如走动,想来她已无大碍。

    子兰见他收好药后又重新坐了回去便转身离开,行至洞口又停了下来。

    想着前世冯晏安的双亲,也不知道这一世还来不来得及,便出言提醒。

    “刚看你面相,近来犯太岁,恐祸至爱你之人,谨防身边小人。”

    疑他多问,无法解释,说完便大步走了。

    十月阳光明媚,苍??犬却躲下草丛里瑟瑟发抖,它是嗅着褚子兰气味追来的,听见声音便藏了起来,盯着这一群手持利器身背羽箭的蒙面黑衣人。

    “大人,人没找到,不过其中一个中了我们一箭。”

    蒙面黑衣男子双手奉上一支带血的羽箭,单膝跪地向前方站着的男子道。

    “凤安公主那边如何?”只见那被称为大人的蒙面男子低哑问道。

    “回大人,凤安公主和各家世子、主子都各自安好,凤安公主连着找了三天,最后忍受不了林中瘴气都回去了。”

    “大人林中瘴气严重,又极易迷路,前方就是仑虚山,两百年来无人能过,有进无出,那两个少年又受伤,想来是出不来了。”

    “安排眼线在他们回锦城必经之路,一旦发现踪迹杀无赦,再不能让齐正出现在公主面前。”

    站着的黑衣人阴沉沉的说着,犹如一条阴沟里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是”一群黑衣人训练有序,无声退去。

    “公主,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有伤害你的机会。”

    “楚河兄,我刚好像看见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这深山密林哪来的小姑娘。”齐正边说边摇头,放下手中采回来的野果。

    “楚河兄,你好些了吗?寻得如何?可找到出路?”

    问了好几句,没听见人回答,转头看着冯晏安望着手里的锦囊,眉头紧凑,一言不发,十分怪异。

    “可能是遇见了山里的精灵,我们不去蔺城,去恒城,我知道怎么走,收拾收拾,现在就走。”

    冯晏安说着就站了起来。

    “你身上的伤没事了吗?”齐正担忧的问道。

    “无事,刚才精灵送了药。”他低声呢喃的说着后半句。

    齐正没听清他说什么,也没深究,跟在冯晏安身后走了出去。

    为质八年,他和齐正,供人娱使,卑微屈膝,任人践踏。

    后来凤安公主喜欢跟着齐正,他们的日子才好一点,能在外走动,却也时时被人监视。

    不敢行差踏错,泄漏分毫,恐给母亲招致祸事。

    只能棋行险招,用神安军加密方式传消息给远在西疆的父亲。

    冯晏安嘴上虽没说,可心里却疑虑重重,爱我之人,是远在西疆的父亲,宫中为质的母亲,只要我一朝没回陈国,他们就不敢动母亲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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