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齐正

    褚子兰一时还未反应过来,锦囊不是随身携带的吗?这话从何处说起。

    冯晏安看着褚子兰迷糊的大眼睛低笑起来,原来你也有这么迷糊可爱的一面,今日真是收获颇丰啊,他又不再给她解惑,只是朝着她腰间的月白色锦囊看去。

    褚子兰霎时满脸通红,他也学会撩人了吗?

    褚子兰拉紧大氅遮住腰间锦囊不让它露出来道“这是我的,这叫物归原主,你休要强词夺理,胡搅蛮缠。”

    “它呆在我身边一千一百二十八天,我早已习惯它的气味,离得太远,无法安心。”说着他还厚着脸皮向褚子兰那边挪了一点。

    “那也不是你的,我走了,你去休息吧”褚子兰怕他再说些无法收场的话,赶紧止住话题,站起身来准备往马车走去。

    可才走一步她长长的衣袖就被人扯住,她无法挣脱只得回身看他,这一次她高高的站着,他坐在草地上,仰头看着他。

    双眼含情,似有千言万语,可就是蹦不出一个字,只得这样拉着她衣袖,凄凄的看着她,最后似是终于下定决心道“褚子兰,你可不可以就这样一直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去。”

    最后半句似是哀求着她,他不想让她看见他的软弱,轻轻的放开她的衣袖,转过身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一片,心也闷沉沉的,似有一块大石压在胸口让他无法呼吸。

    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他怕她直接拒绝他,又怕她委屈自己,为了复仇不得已在他身边,无论是哪种他都不想要。

    褚子兰看着今晚情绪多变的他,故作轻松道“世子,可是要赶我这军师走了?”

    冯晏安想过她会直接拒绝,或是假意答应,再或是避而不言......无数种预测,却从未想过她会如此轻松回应他的邀请。

    他赶紧站起来,一步走到她面前低声说道“岂敢,岂敢,军师多虑了。”

    他用她说过的话回复着她,这一页好似就这样翻过去了,两人又回到将军与军师的和谐世界了。

    冯晏安将褚子兰送到马车旁边就去找冯林去了,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褚子兰轻轻放下车帘,马车也是冯晏安备的,很宽敞,怕她长时间在车内无聊,棋盘、话本、蜜饯都有,她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深情,她亦不知他的深情来自何处,这样的深情犹如空中楼阁,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掉进万丈深渊。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体会这世间诸般痛苦。

    何必呢,她可不敢再来一次,这一世只想带着族人光明正大享受阳光的沐浴,若是有幸,事了之后再回到长乐村,坐在香樟树下晒着太阳,吹着山风,无忧无虑的度完余生,岂不美哉,何苦在这红尘俗世、情情爱爱插上一脚,看来得找个时机跟他说清楚了,以免误了他。

    冯晏安送过褚子兰之后回到自己营帐,深思熟虑了一晚,躲是躲不掉的,这一世他二人还未曾见过,情况未必就那么遭了,而子兰穿衣风格、性格跟前世完全不一样,前世就如暖人的太阳,这一世清清冷冷谁也不爱搭理,他们性格相差如此之远,未必就能走进心上,乾城就这么点,三国和谈终是会遇上的。

    他不断的安慰着自己,想象了无数个他们见面的场景,可唯独没想过会来得这么突然。

    冯林听着营帐里面的人唉声叹气,翻来覆去,世子这是被军师给拒绝了?看来追妻之路甚是坎坷啊,我将来可不要喜欢谁,这么磨人,这么想着自己脑海里竟然出现了秋伊对着他那轻轻一附,赶紧挥挥手将其赶出脑海,不可不可,冯木还未成亲呢,怎的一天天尽想这些了。

    次日,褚子兰早早收拾妥贴,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等着启程,为蜃坐在前面架子上,等着驾车。

    前方老远出现两少年,直奔马车的方向而来,嘴里嚷着“晏安兄,你可太不厚道了,怎的把我灌醉,独自一人又回来了。”齐正只管自己嘴上说得开心,并未注意到驾车之人是他不认识的。

    看着马车是冯晏安平时出行的马车,直冲冲上前,甚至觉得今日的冯晏安怎如此不近人情,他人都站在外面了,他不仅不下来,连帘子都未开。

    褚子兰正在出神,恍然间像是听到了齐正声音,他一直如此爽朗、干净,在深宫、在君国为质那么多年、那么多磨难似是都磨不掉他的本性。

    善良、正直、热爱生活,他还是原来那个他,一直都是。

    “小姐,外面有人”秋伊不敢自作主张只得轻声提醒。

    褚子兰才发现原来不是幻觉,是他人真的就在这一帘之后,那些耳畔低语、耳鬓厮磨的日子恍如隔世,悄无声息又振聋发聩,可最终都化成那插在心上的匕首,可悲的是那匕首还是她送给齐正防身的。

    前世大婚前究竟发生何事,是谁在搅弄风云,为何他那么珍爱的匕首最后会在那群鬣狼手里取了她的性命。

    他究竟是爱她,还是真的一直在利用她。

    算着她没了价值,就一脚踢开,娶了那君凤安。

    等了一会儿看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动静,齐正抬手去掀车帘,一直关注着他的为蜃出手极快,拍打在他即将掀帘的左手上。

    这时旁边响起纷乱的脚步声,急冲冲过来“齐正,我在这里,别打扰军师。”

    冯晏安由于昨夜思索过久,才睡一小会儿,刚整理好就听见他那响亮的嗓音来,他总是如此看着没心没肺的样。

    冯晏安快步走过来拉着齐正想往自己的营帐去,可齐正这好奇心上来,一发不可收拾,更何况一个马夫居然敢动手打他,不瞧个究竟那不是亏大了,他堂堂齐国王子颜面何存。

    “晏安兄,你请的军师何模样?不会是话本里的姜太公,白发苍苍的老爷子吧,为何你不为我引荐一番,我们俩可是亲如兄弟的盟友,怎得如此见外?莫不是以军师身份金屋藏娇吧。”齐正拉开冯晏安的手,不走了,故意对着一帘之后的人大声说着。

    “齐正,不可胡说,唐突了军师。”冯晏安看着齐正说个没完没了,他就知道以他性子这时见不到人,后面肯定会找无数个机会过来探查他,正准备抬手一掌劈晕他,带走再说,就听见马车里传来清清冷冷的声音。

    “传言齐国二王子,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令君国公主茶饭不思,几度南下以解相思之苦,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啊。”

    齐正听着马车中女子的声音,清冷如风,如寒冬的清晨,带着一股别样的雅致和距离感,这话回是或着不是都不对。

    只得先表明立场,“你少挑拨我和晏安兄的关系,那都是没有的......”他说话间,见马夫跳下车,放好马凳子,车帘从里慢慢掀起一角卷在一侧出来一长相柔和的女子。

    她菱纹菊花夹裙、缂丝飘带、脚步轻盈,跳下车,伸出右手让马车内的人方便抚着。

    他原以为称得上军师的至少得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听见马车里清冷的女声,想来声音如此特别,容貌该是会稍次一些。

    可那只搭在菱纹菊花夹裙上的手白皙如玉,金莹剔透,手指纤长而柔软,如同仑虚山里的清泉,冷冽又清透,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他看得都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柔软呢?仿佛曾无数与其十指相扣、约好一生相守。

    齐飞心想哪里来的无知女子,怎可如此大言不惭的说传言不可尽信,传言本就是真的啊,我们家王子就是玉树临风,谦谦君子,那高傲的凤安公主碰了好几次壁都还要来找我家王子,肯定是我家王子人间少有。

    主子们说话他又不好插嘴,只得在肚中骂人,骂其轻狂,骂其孤陋寡闻。

    冯林一直跟着冯晏安,难得看到这齐国二皇子还能在世子以外的人处吃闭门羹,脸上的笑意都快堆出褶子来了。

    看他平时霸占着世子的样子,冯林那得意的嘴脸,愉快极了,抱着剑兴奋的像看戏一般,看着马车前面这些人,心里不住的将各个评头论足点评一番,最终还是觉得秋伊最好看,温温柔柔的,不争不抢,说话又好听。

    齐正甩甩头抛开这些杂念继续说“没有的事,我和晏安兄才是.......”刚想说我和晏安兄才是最好的话还未说完眼睛便被从马车上下来的女子深深吸引,一袭白衣锦缎,墨发束在脑后,看着清尘脱俗,肤如凝脂,白里透红,双眸似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齐正傻傻的看着眼前女子,呆呆的说“姑娘,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

    冯晏安听着褚子兰的话心里不是滋味,她就这么在乎齐正、这是在吃味吗?连君凤安的动向都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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