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军师

    看着傻呆着的齐正想起自己在山谷中初见她时何尝不是如此,且越是靠近,身体、心向越是不受控制,他看着褚子兰下车,之后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似的转身挡在了他们之间,分开了他们对视的目光。

    以至于齐正望着他说的那句似曾相识时,他的心都停止了跳动,他不敢看褚子兰,身后的褚子兰会如何回答?会和他再续前缘吗?前世他们的结局他是最清楚的,他一直深爱着她,为她谋划着一切,可惜天不遂人愿......

    秋伊初听着齐国二皇子的话,觉得其甚是霸道、粗鲁,众目睽睽之下就要撩姑娘家的车帘,后一想这车并非澜钰的车,是武安侯世子当初非得请我家小姐坐这一辆马车,说是宽敞、软和,车架和车厢是特质的,抗震,抗穿刺,适合远行。

    住了十多天了,确实不累人,这样一比较还是站在小姐眼前的晏安世子可靠。

    眼前这二皇子长得虽然俊俏,身姿俊美,可就是傻不愣登的直直看着自家小姐这点不好,无礼至极。

    褚子兰早已调整好自己心态,告诫自己既然已经决定要远离此人,当做陌生人对待,就要有对待陌生人该有的样子。

    褚子兰下车之后,站定、抬眼准备看向前世深爱之人。

    一股疾风撩起额前碎发,她抬眼便看见眼前这宽阔的肩背,坚毅而沉稳,挺直紧绷的脊梁承载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坚持,仿佛无论任何阻碍都无法翻过他来伤害她。

    “二皇子言重了,小女子机缘巧合之下首次出山,不曾见过您的天颜。”

    闻言,冯晏安僵硬的脊背悄悄松懈下来,对面前之人道“齐正,不可对我请来的军师无礼,军师虽为女子可心中自有谋略。”说完齐正,冯晏安转身对褚子兰道“惊扰军师了,请军师上车,我们这便进城。”说着强硬站在马登儿边,准备扶她上车,这是要在众人面前抬高她的身价,怕人因她是女子小瞧她。

    既然是联手对象,那便承一次情,领了他的好意,那纤纤玉手轻轻搭在他手臂上,隔着衣服看似他扶着她上车,其实她的手并未挨着他的手臂,只是虚虚略过,她总是这般小心翼翼。

    看着褚子兰上车落下车帘后,冯晏安转身强硬拉着还未缓过神来的齐正就往前面走去,冯林早有眼力劲的拉着齐飞将马牵了过来,一群人浩浩荡荡向乾城前进。

    骑在马上的齐正突然像惊醒过来似的驱马向冯晏安靠近,挨着他低声道“晏安兄,你还记得我昨晚给你说的那个梦吗?你这军师好似我梦中出现的那位姑娘。”

    “子不语怪力乱神,齐正不可对着军师说这样的话。”冯晏安此时已没了刚才那严阵以待的气势,颇有一种看破道法的自在,此事不在齐正,在子兰,只要她不认他,他们就只是陌生人。

    “你是如何遇见这女子的,她如何能成为陈国大军的军师?这不是儿戏吗?”

    齐正实在是好奇得紧,继续追问“看那姑娘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哪里来的才能、阅历担任起军师一职,莫不是她使了什么妖法迷了你的眼,你可别被好看的姑娘骗了。”齐正缓过那劲来之后又开始露出刨根问底的本来面目。

    “我们两家祖上有旧,知根知底,你还记得我们刚逃出君国,后面一直追着我们的那群人吗?”

    “记得啊,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像一群疯狗一样,紧紧咬着我们,要不是我们装弱逃得快,估计早死了,你别转移话题,说这美人军师呢?”

    “她一个人带着如她一般大的村里人,排兵布阵,以一百四十多人战胜两百那样的黑衣人,且他们身上只有轻微的剑伤,都不致命,而那黑衣人,除了故意放走一个,其余两百人全部被杀,尸身皆被焚烧殆尽。”

    “你莫不是在讲话本子,且话本子也不敢这样胡诌,那群黑衣人多可怕,我俩可是深受其害,差点就没能活着回来。

    她一个小姑娘还带着和她一般大的村里人,那不都是些手无寸铁之人,如何能打得过那些杀人如麻、身经百战的暗卫。

    完了,晏安兄,你肯定被人骗了,谁告诉你的,我去替你收拾他。”

    “当时我在现场,且我未怎么出手。”冯晏安淡淡的说。

    齐正看着冯晏安无比认真的模样,慢慢收回了自己骇人听闻的表情,再不反驳,也是他俩都是死过无数回的人了,若是连这点识人的眼力都没有,估计也活不到现在。

    这十几年来冯晏安一直都像哥哥一样照顾着他,从来没有骗他,除了那件事。

    当年一路辗转、波折,从君国逃出,躲进仑虚山,九死一生才逃到运河上。

    随着运河穿过了大半个陈国才到固城,逃上船后自己刀伤越来越严重,全靠晏安兄在后厨做活换得吃食和药物他才能捡回一命,活着到达固城。

    到固城之后随着晏安兄去了一家米铺,他还奇怪他们身无分文,又无器具,为何要去米铺,就算要到米也没用啊,可接下来的一幕简直让他今生难忘。

    “两位小哥来点米吗?咱们家有东兰墨米,用此米做饭,味道香甜而不腻,柔软可口,还有本地遮放米和宁城丝苗,这宁城丝苗有米中碧玉,饭中佳品的美誉。”

    一个打扮干干净净的伙计,笑着上前问他俩,还热心给他们介绍起来。

    这固城的民风真是好啊,他俩一身破破烂烂的,这小二居然没有将他俩赶出去,竟还笑眯眯的热情招呼他们。

    只见楚河兄拉开衣襟,取出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玉佩,递到那伙计面前。

    那伙计双手小心接过,仔细翻面查看,然后紧张兮兮的丢下他们跑去关门,还挂着歇息的牌子。

    看伙计青天白日关起门来,他如惊弓之鸟去拉楚河兄,转身想赶紧逃命。

    可转身的他怎么也拖不动后面的人,回头一看,楚河兄居然还对他轻轻摇头,还笑了笑,这么多年还从未见他笑过,瞬间他松懈下来,明白过来这该是他说过的后面有人接应的人。

    那伙计带着他俩往店内后院走去,还朝里喊着“掌柜的,快来,你看谁回来了。”

    “咋咋乎乎干什么?天王老子来了也给我小点声,耳朵都震......”

    只见一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拿着一水瓢从里间走了出来,嘴里不耐烦的嚷着,看着他们话还未说完,就定在那里,不动了,目不转睛盯着他们,不,应该是盯着楚河兄。

    那掌柜的抬起没拿水瓢的左手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紧紧盯着楚河兄。

    “殷伯”前面的楚河兄也看着那掌柜,喊了一句。

    只见那殷伯如被雷击,手中水瓢掉落在地,哐当一响,那掌柜似是走不来路了,跌跌撞撞向楚河兄跑来。

    一张嘴,凄厉的声音传来,“小世子,我可怜的小世子啊,你终于回来了,那该死的,杀千刀的陈沁一,为了自己的儿子,居然狠心让那么小的你去送死。”

    惊天动地般的嗓音响彻整个院子。

    殷伯紧紧的抱住楚河兄,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一个成年男子居然哭得跟个泪人一样。

    “殷伯,我回来了,您别哭了。”

    “我不哭,不哭,我的小世子回来了,是喜事,我这是开心,喜极而泣,来让殷伯好好看看,都长这么高了?

    你离开西疆的时候才五岁,那么一点点大,每天雷打不动早起扎马步,看得老奴都心疼。

    老奴还给侯爷说来年回锦城照顾你,没想到,老奴还没来得及回去,你和长公主就被接进了宫。”一边说一边将楚河兄前前后后看了个遍。

    世子?楚河兄不是陈国王室唯一的王子吗?怎么又成世子了,但看着眼前这感人肺腑的场面,他都快哭了,这殷伯的哭声听着真是伤心。

    只得将疑虑藏起来,待会儿再问,真是羡慕楚河兄,这还没到家,就有人如此思念他,不像他,这世间没人牵挂。

    “没多久我们就和锦城失联了,侯府和军营也被人日夜监视起来,侯爷说让我们按兵不动,之后几年不动声色的将见过小世子您的人全部分散到三国各地米铺去了。”

    “前几年君国平城陆续有消息传回来,说在平城见到您了,可您却成了楚河王子,还是全天下都知道的,陈国送到君国的质子。”

    “老奴知道消息时心惊胆战,我们全都不敢乱动,怕一个不小心就给您带去杀身之祸啊。老奴是天天吃斋念佛,祈祷各路神仙保佑我们小世子平平安安。

    诅咒陈国王室断子绝孙,那毫无人性的陈沁一,你是他唯一的亲侄儿啊,他是你亲舅舅,居然如此不顾及你的生死,换你替他儿子去君国做质子,那两个人怎么可能一模一样,稍有泄露你可就回不来了啊。”殷伯的话滔滔不绝往外倒。

    “掌柜的,你带世子到屋里说,这里还有位小公子呢,我通知冯木,让他去给侯爷传信。”旁边的伙计有眼力见的指挥着,转身准备从后门出去。

    “不可,休整完,我亲自去西疆。”冯晏安赶紧制止“我们的行踪要保密,军中有叛徒,不可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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