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凡是老大都不是白叫的（10）
梅丽从超市出来，便给曲显峰打电话，“你说的美味在哪里，把位置发给我，我马上就到。”
“好，是一家烤肉店，我把位置发给你，我大约二十分钟到，如果你先到了和服务员说曲先生订的位子。”曲显峰边说边穿衣服。
“好。”梅丽挂断了电话，招手叫停了开来的出租车，十五分钟后来到了烤肉店。
曲显峰还没到，梅丽坐在靠近橱窗玻璃的椅子上，想着刚刚在超市看到的一幕，虽然看到的只是背影，听到的是耳语，但是看得真切，听得清楚。两个人搂在一起在说怎么才能把那笔报销款通过集团的审计。
几分钟后，曲显峰到了，他看到梅丽坐在那里正在出神，没有打扰，轻轻地坐在了梅丽的对面。
“下午好，请问两位要点儿什么？我们这里有——”曲显峰出手示意制止，此刻梅丽听到了服务员的声音，从回想中回过神来，“你到了，刚到吗？”没等曲显峰回到，梅丽接着说道，“你点吧，我没有特别的要求，什么都可以。”曲显峰见梅丽有心事，便没有问梅丽，快速地点了餐。
“我们到那里坐吧，那边没人安静，我有事和你说。”梅丽和曲显峰换了个位子，梅丽把在超市听到的讲了一遍，“告诉白如海，但是没有确凿证据，以李助理的辩术打死都不会承认，弄不好打不着狐狸还会惹一身骚。但是如果不告诉白如海，他们正在干损害公司利益的事，和财务经理勾结，迟早要出大事。”
“梅丽，你分析的正确，千万不能贸然行动，但是还要让白如海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新的CEO尽快入职，由他自己来发现或者是你委婉地提醒他。”曲显峰以律师的身份告诉梅丽，办事要谨慎。
“我也这么打算的，我分析了一下，他捞钱的地方可能有三个渠道：供应、销售、行政。供应老板娘的人亲自掌控，销售总监和他水火不容，这两个渠道他插不进手。行政总监是他一手提拔的，听说还是他的亲戚，只能在行政费用上做手脚，那么食堂作为行政费用占比大，流动性强，百分之九十九存在作假的可能。”听着梅丽的分析，曲显峰点头认同。
“看来你已经有了定夺，我们现放下这个沉重的话题，好好享受一下这鲜嫩的澳大利亚牛肉吧。”曲显峰倒上啤酒，“来，我们干一杯。”
“好，谢谢老同学。”梅丽也端起了酒杯，“就喝一杯，我不想醉醺醺地被人送回家。”
“嗯，就喝一杯，走走形式，主要是吃肉。”曲显峰知道梅丽能喝但轻易不喝，这是梅丽对于喝酒的战略。
梅丽很快结束了和曲显峰的饭局，回家后早早上床休息，她要养足了精神，准备迎接一场职场大战。
三月末，百瑞祥终于迎来了新的CEO——钱慕阳。
原本计划在公司搞一个欢迎仪式，然后全体管理人员在酒店聚餐，就是先表示热烈的欢迎，再联络一下感情。在梅丽和钱慕阳沟通时，钱慕阳说不用这么麻烦。于是变成了召开例会，各部门汇报工作情况。
这次会议还是由梅丽主持，钱慕阳和白如海在座，会议耗时四个多小时，然后大家在食堂吃饭。下午钱慕阳单独找各部门总监面谈，又和梅丽了解一下公司的组织架构。晚上白如海请钱慕阳吃饭，高管陪同。
第二天，各部门负责人接到通知，到会议室开会，参会人名单上并没有李助理，但是他却不请自来，出现在会议室里，坐再靠近钱慕阳位置。参加会议的人发言后，钱慕阳要做总结，李助理站了起来，“钱总，我还没说呢。”
“今天的会议议题是各部门工作下一步的安排，李助理，您是董事长的助理，对董事长负责，有事单独向董事长汇报 。”说完，钱慕阳做了工作安排。
钱慕阳说完，李助理又发言了，“董事长说过，董事长不在我代表他。刚刚听了各位的汇报，我有一个想法。为了保证公司各项管理目标的实现，我认为各部门负责人要立下军令状，白纸黑字写上，今年要实现哪些目标。这是对公司负责，对董事长负责，对董事会负责.......”
“散会。”李助理还要说下去的时候，钱慕阳说了这两个字，大家纷纷起身走出会议室，留下了他一个人，“李总监，你过来。”他朝着正走向电梯的行政总监叫道，李总监回到会议室，“我问你，钱总什么时候还有会？”
“下午两点有销售会议，在中会议室。”
“好，以后钱总安排的会议都通知我，我也参加。”参加钱慕阳组织的会议是李助理维护自己在公司的地位，收取消息提供给白如海最好的渠道。于是，李助理出现在下午两点的销售会议上。
钱慕阳刚刚来到百瑞祥的，又是单枪匹马，很多情况不了解，对于李助理的出现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可是他已经感觉到了，李助理就是一只苍蝇。
销售会议结束，钱慕阳把梅丽叫到了办公室。本来他计划先了解公司业务，在了解业务的同时慢慢了解公司内部人际关系。但是李助理的行为让他不得不把了解公司内部人际关系提前了，他现在只有通过梅丽得到他要的信息。
梅丽看到李助理两次会议不请而来，肯定触及了钱慕阳。钱慕阳打电话让她来办公室，梅丽知道一定是为了李助理。当钱慕阳问及李助理的情况时，梅丽把自己经历的、知道的关于李助理的事情几乎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包括李助理和行政李总监的关系，但是唯独没有说财务经理和李助理的事。接着，钱慕阳和梅丽讨论的公司的组织架构，钱慕阳让梅丽给他安排个助理，由行政的李总监担任。行政总监梅丽推荐了现在的后勤经理徐明达，徐明达在公司工作超过十年，行政部的职务干个遍，就是没当过行政总监。徐明达四十岁，精明干练，没被提升的原因自己归结于运气，其实就是在公司没有后台。他本人心态很好，从来没有怨言，无论接行政哪部分业务都干得井井有条。
第二天梅丽找李总监和徐明达谈话，李总监对新来的CEO心有畏惧，当钱慕阳的助理心里没底，因此是不愿意的，但是梅丽和他谈话，而不是张晨静谈话，他知道反抗是没有意义的，于是硬着头皮点头接受了。徐明达恰恰相反，对于他来说，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没有不接受的理由，他欢欢喜喜领命而去。紧接着任命书下来了，当天就做了交接。在其他部门得到消息前，一切都结束了，速度之快，让这个习惯了慢节奏的老牌企业的员工惊讶不已，其实这正是作为快消行业企业应有的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