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凡是老大都不是白叫的（14）

    刚刚到任一个半月的钱慕阳让梅丽再次认识到了：凡是老大都不是白叫的。在和白如海的相处中，钱慕阳很快掌握了老板的领导风格，也猜到了李助理存在的意义，他不论大小事，凡事都向白如海请示汇报，每天至少两次和白如海沟通，第一选择是当面汇报，第二选择是电话汇报，绝不使用微信留言。这样，白如海感到受到尊重，并且可以随时掌握百瑞祥信息。同时也打击了李助理，使得李助理无消息可汇报，失去了在百瑞祥存在的意义。在工作上，钱慕阳通过和各部门负责人的面谈，以及财务数据的分析中，抓住了当下最重要的工作：生产系统改革，这和梅丽的工作重点高度一致，但是他对于生产部的调整是全方位的，对于生产部采取的改革措施即准又狠。但是钱慕阳的一个决定让梅丽不能理解：在李总监离职后，他让梅丽修改组织架构，把CEO助理从架构中去除，就是说他不在配置助理。为此他专门找梅丽谈了一次话，传递给梅丽两方面的信息：一方面把行政办公人员压缩到最少，把人力放到生产和销售等一线部门，另一方面由于没有助理，梅丽要配合他的工作，他会把一些非人力资源的工作交给梅丽做。

    自此，梅丽成了钱慕阳的半个助理。由于钱慕阳新上任，又在进行生产系统的改革，各种会议较多，钱慕阳的所有会议梅丽都要参加，集团白如海的会议梅丽也要参加，梅丽陷入了各种会议之中，一个月下来，梅丽发现自己的本职工作——人力资源工作做得很少，自己成了非人力资源的人力资源总监。无论是百瑞祥还是集团，人力资源部的人找梅丽汇报、请示工作的时候，办公室找不到人、电话没人接听、OA得不到及时批示。渐渐地，大家掌握了情况，找人去会议室、电话也打给会议室行政人员、OA的文件深夜会得到批示。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一天白如海把她叫到办公室问道：“梅总，李助理现在在公司具体都做什么工作？”

    “董事长，李助理的工作一直是您亲自安排，我不了解他具体都做些什么？”梅丽心说，他是你的助理。

    “李助理虽然是我的助理，但是他只是在百瑞祥替我打理一下日常事务。现在钱总来了，各方面的工作做得都很好，我还把李助理这个董事长助理放在百瑞祥就不合适了。”梅丽明白白如海的意思，现在李助理这个董事长助理在百瑞祥没有任何事可做，的确是尴尬的存在。“我打算把他给钱总，让他当钱总的助理，可是钱总说组织架构里没有这个岗位，他的工作现在还能忙过来，不需要助理。”听到白如海的话梅丽明白了钱慕阳为什么把CEO助理从组织机构中去除，这是在断李助理的后路。“是的，董事长，公司的组织架构没有CEO助理这个岗位，我曾经问过钱总，是否需要助理，钱总说暂时不需要。”梅丽明白的钱慕阳的意图，只是苦了自己，做梦都在开会。

    “梅总，你和钱总商量一下，看看有什么岗位空缺，给李助理调动一下。如果实在是没有岗位可以安排，就问问集团其他版块，哪个版块要他就把他调过去。”梅丽听了白如海的安排，知道李助理可能是凉凉了。

    按着白如海的指示，梅丽请示钱总，百瑞祥是否有空缺岗位安排给李助理。钱慕阳想了想说，“我计划增加一个生产副总的岗位，他适合吗？”梅丽回到，“李助理没有生产管理方面工作经验，不适合这个的岗位。”钱慕阳思考了一下说，“目前公司好像没有其他中高级管理岗位的空缺，李助理是董事长的助理，不安排不好，不然给他一个不重要的岗位，以该岗位高职级定薪，你看怎么样？”钱慕阳的意思梅丽也明白，就是想给李助理降职降薪，李助理不接受，辞职就达到目的了。以梅丽对李助理的了解，李助理是小强式的人物，任何恶略的环境都打不倒，不管什么岗位他都肯能接受，他是要留得青山在，说不定有一天他还可以东山再起，因为李助理离开百瑞祥很难再找到百瑞祥这样的企业了，梅丽不能留下这条臭鱼而扰乱百瑞祥的团队。梅丽不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她只得变换说法，“钱总，现在公司没有高级管理岗位空缺，就是中级管理岗位都没有，不能给李助理安排普通的管理岗位吧。董事长说如果百瑞祥没有岗位安排可以问问集团其他版块，看看能不能安排。”钱慕阳马上接着梅丽的话说道，“梅总，那就请回复董事长，给李助理在其他版块安排个好的位置。”钱慕阳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掉了李助理，他要感谢梅丽的助力。

    梅丽在集团管理群里发布消息，又亲自给各板块老大打电话沟通李助理的事，大家一听是李助理都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没有位置可以安排”。

    梅丽把结果报给了白如海，白如海让梅丽和李助理谈谈，给他一个月时间找工作。梅丽在周五的下午在会议室同李助理面谈，并且安排张晨静记录。无论梅丽说什么，李助理就是不同意离职，他一再强调他对白如海的忠诚，要当面和白如海谈。梅丽把和李助理面谈的结果汇报给了白如海，白如海去了意大利，他让梅丽等他回来再谈，大约一周时间。

    没有等到白如海从意大利回来，却等来了白如海的夫人。这位白夫人在公司挂着副总裁的头衔，掌管着公司的供应部。白夫人很少来公司，据说是在家陪孙子，她的工作大部分都是通过网络进行，电话遥控管理，每天在公司坐镇的是她的助理魏妮亚。魏妮亚三十出头，人又瘦又矮，但是一双大眼睛却熠熠发光，透着精明。她原来是物流部的内勤，在一次白夫人到物流部参观并了解原材料到货情况时，魏妮亚凭着对物流各项数据精准的掌握对白夫人的问题对答如流，又凭着她的沟通协调能力在同供应商合作中独立解决了各种原材料采购中的物流问题，因此被白夫人认可。当时白如海的儿媳妇刚刚生了儿子，白夫人特别喜欢，不放心儿媳和保姆带孩子，打算自己亲自看管孙子。她正在给自己找助理，认为魏妮亚是个合适的人选，于是魏妮亚升职做了白夫人的助理。魏妮亚做了白夫人的助理后不负厚望，表现出来不一般的管理才能，把供应部管理得井井有条，使得白夫人能安心在家哄孙子。但是魏妮亚在公司是个有争议的人物，她的管理能力是公认的，但是她为人高调，当了两年助理就全身名牌，开着奥迪；另外她权力欲极强，在供应部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员工如有和她不同意见的，肯定走人。公司还有传言，说她在半年前离了婚。

    供应部是敏感部门，由白夫人独立管理的，用人权完全在白夫人手上，人力资源部从不插手这个部门的人事安排。梅丽只见过白夫人两次，一次是在白如海招待高管的宴会上，一次是在公司春节前管理人员聚餐时，没有交谈，只是礼貌性的招呼。梅丽和魏妮亚的接触也仅限于在公司的例会或者宴会上，没有深层次的交流。至于传递梅丽耳中的关于魏妮亚的评判和传说梅丽都是左耳听右耳出，她从来没有去关注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