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从绩效开始（3）
小白总回到家，白夫人正要出去，看见他进来就迎上问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个梅丽要是看你走了也离开公司怎么办？”
“妈，你放心，她还在公司加班呢。”小白说。
“工资那么高就要付出。”白夫人说，“她有没有表现出不高兴？”
“没有，还向我微笑呢。”小白说。
“这个是应该的，拿了我们那么多钱，让她干什么都要笑着接下。”白夫人说，“就知道她也不能免俗，看在钱的面子上她也不能表现出不高兴。”
“妈，我看她不像是狐狸精，你是不是搞错了？”小白说。
“狐狸精是写在脸上的嘛，你还不懂，不要被表面欺骗。”白夫人说。
“无论从表面还是从个性都不像是狐狸精，她不是凭脸吃饭的，是凭能力吃饭的。”小白说。
“儿子，你也被她迷惑了？这个女人还真的有本事！必须让她尽快离开，否则后患无穷！”白夫人没有把心里的话说给儿子，她对小白说，“狐狸精不是生来就是狐狸精，都是后来变成狐狸精的。就算她没这个心思，你的花心老爸也许会有想法。反正她在你爸身边就是个危险人物，为了我们这个家必须把她赶走。”
“知道了。”小白总说了三个字便上楼了。
他们的对话被小白的老婆李珊听到了，她回想自己在公司见到的梅丽，她认为小白的判断是对的，梅丽绝不是狐狸精，是婆婆神经质，只要有点姿色的都视为狐狸精。婆婆天天抓狐狸精，而公公的莺莺燕燕们也一直都在，她已经习以为常，从来不予理会，只是一心一意地带孩子，同时管好小白，她可不希望自己将来变成婆婆的样子。
十一长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刚到公司就接到了Daisy的电话，Daisy说小韩总刚刚给他电话，说给梅丽的职务由集团人力资源副总裁变为集团人力资源副总裁兼董事长助理，小韩总解释这么做是为了梅丽更好地开展工作，董事长助理职务的权力可以有，责任没有，征求梅丽的意见。都谈到这个程度了梅丽能有什么意见，除非不想接受这个Office。梅丽说没有意见，可心下却坐实了这个HR的高难度。梅丽在上午十点半收到了昌霖集团的Office，小韩总面谈时给的条件都在文件里，另外还多了三项：职务是集团人力资源副总裁兼董事长助理；劳动合同期五年，无试用期；薪资待遇多了一项职务津贴每月两万，现金形式发放。
虽然接受了这个Office，可是梅丽感到不踏实，她给曲显峰打电话，说了关于职务的问题，最后说，“我怎么感觉掉进了陷阱。”
“你不想去了？”曲显峰说。
“就是陷阱我也得跳进去，因为我现在是前有白如海，后有白夫人，中间还有小白总，已经被围剿了。”梅丽说。
“可是，昌霖集团好像也不太平，你去了不会省心。”曲显峰说。
“不然凭什么给我开出这个高价，我现在还没看到哪个HR省心。高管不是人干的，而HR高管是神仙干的，否则怎么能收拾得了那些妖魔鬼怪。”梅丽说。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曲显峰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下一切，轻装上阵。号角已经吹响，不容我后退。前进、前进、前进！”梅丽提高了声音。
“你是天生的领导者。”听着梅丽那边传来的高音，曲显峰感觉就像是一个将军在吹响的号角声后呐喊着向前冲。
“没有谁是天生的，都是时势造就的，我这个年龄不可能从头再来了。”梅丽知道此刻的自己不进则退。
“下班我去接你，请你吃鱼。”曲显峰说。
“今天约了前任人力资源副总裁……”梅丽把计划将自己真实的离职原因告诉老张的事说了。
“考虑周全，这样做既可以让白如海知道真相，又可以体面地离开，我今天晚上没有安排，你有事随时给我电话。”曲显峰说。
“好的，谢谢曲大律师。”梅丽挂断电话，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她正要去员工食堂吃饭，老张的电话来了，他说自己晚上有事，可不可以一起吃午餐。
梅丽撂下电话立刻来到公司附近的那家四川餐馆，老张已经等在那里了。
“梅总，今天更漂亮了。”老张起身和梅丽打招呼，“我的老母亲要做晚上的火车回老家，今天上午决定的，我去送她。”
梅丽听到老张说母亲回老家，疑惑他病榻上的老父亲能离开老伴吗？她本来不是爱打听同事私事的人，可是这次她没经大脑，说，“张总，您父亲身体还好吧？”
“家父病故了。”老张说。
“张总，什么时候？公司知道吗？”梅丽问。
“快一个月了，已经过三七了。我没通知公司，只有几个老同事知道。”老张说。
“张总，节哀，我应该去看看伯母。”梅丽说。
“说实话，失去了老父亲我的心里很难过，但是父亲这样的状况去了也是去享福了，我没有多大的悲哀，这样是不是不孝？”老张脸上表情复杂，是中年男人对世事的无奈。
“理解。老人家今晚就回老家，看来我来不及去看望老人家了。”梅丽说着打开包，拿出一叠百元钞票，说，“张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给老人家买点东西。”
老张看着梅丽手里的钱，一整捆，应该是一万元，他急忙推辞道，“梅总，心意我领了，钱不能收。”
“张总，这样的事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什么忙，我能做的只有这个了。这是我心意，请张总不要嫌少。”梅丽拿着钱的手没有撤回了，她看着老张，眼神了充满了真诚。
“梅总，那我就收下了，替我母亲谢谢你。”老张见梅丽诚心诚意，便收下了。他的心里很是酸楚，自己也是集团的副总裁，家里两个常年生病的老人，两个上学的孩子，老婆没工作，全部的开销都是他一个人的。自从父亲病倒，他的经济始终处于紧张的状态，做了企业顾问后工资减了不少，养家的费用却一分没少，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银行卡里能不能刷出一万块。梅丽请他，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其实他也想找梅丽，看看梅丽能不能给他个二级集团的人力资源总监当当，这样他的工资能提高一些。
“梅总，这家四川菜做得很正宗，适合你的口味，我请你，我们点菜吧。”老张说。
“张总，我请你。说实话吧，我有事相求。”梅丽说。
“梅总，我这个退居二线的人能为你做什么呢？”老张说。
“张总，一眼难尽呐。先点菜，吃饭，然后我们到隔壁的茶馆好好谈。”梅丽问。
“好。”老张说。
两个人点了四个菜和两碗米饭，很快吃完午餐，便来到茶馆。
“张总，我想小白总来集团工作后的情况你一定听说了吧？”梅丽说。
“听说了一点。”老张说。
“那么在我来百瑞祥之前，白如海的秘书是怎么离开的你也一定知道吧？”梅丽说。
“知道，可是你和她们不一样。”老张说。
“可是，我现在面临着和她们一样的问题，来自白夫人和小白总。”梅丽说。
“你和她们不一样，你是凭能力吃饭的。”老张说。
“可是白夫人不这么认为。”梅丽说。
“你有和董事长谈过吗？”老张说。
“没有，但是我认为董事长是知道白夫人和小白总的行为的。”梅丽说。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老张说。
“离开。”梅丽说。
“已经找好下家了？”老张说。
“是的。”梅丽说。
“梅总，董事长对你很好。”老张说。
“张总，我可以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离开，可是我不能那么做。董事长对我很好，我心怀感激，不想伤害他，所以才找到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梅丽说。
“你是让我传话给董事长吗？”老张说。
“我是请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董事长，对董事长有个交代。”梅丽说，“张总，你还是集团的管理顾问，是董事长信赖的人，也是我敬重的前辈，我想把心里话说给你。”接着梅丽将白夫人和自己交集的事前前后后都说了，当听到白夫人闯进梅丽办公室说的那番话，老张真的佩服梅丽的忍耐力，能忍到今天。后来听到小白总在百瑞祥胡闹，他感到问题严重了。
“张总，你回来主持人力资源工作吧，你回来我离开，明天我就正式向公司提出离职。”梅丽说。
“梅总，你今天说的我全部转述给董事长，别冲动，先不要发辞职信。”老张说。
“谢谢张总，你是人力资源副总裁的最佳人选，起码你男的，不会被董事长夫人盯上，安全。”梅丽把想说的话都说了，感觉就像卸下了肩上的麻袋和胳膊、脖子在上挂着的口袋以及头顶上顶着的坛子，浑身上下轻松了起来，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