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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灵溪秘境

    日光正盛,照耀着清澈溪流,折射出五彩光芒。

    边云意向灵力护住的玉骢毛发探去,待将之捻下时,忽而耀眼白光骤起,边云意便消失在原地。

    再一睁眼,便是一派陌生景象,身后则是悬溪从云端流淌而下。

    见悬溪流淌方向,她意识到,此处或是悬溪后方,或者说她从悬溪与地面交接之处进入了悬溪之内。面前不是秀林玉石,而是一片无边旷野,毫无遮挡。

    青青草地之上,半空中到天边,却是形状各异的云朵徜徉来去,雪橙色间叠嫣红的霞照弥漫于云朵之间。

    “咴儿咴儿——”远处传来马声长鸣。边云意辨出这是玉骢马的呼唤声,便急忙朝声音来处奔去。

    待到近前,见玉骢马被困在一处透明圆形气泡中,飘荡起伏在半空。边云意仔细查看了它周身,见它似毫发无损,暂时放下心来。接着她向圆形气泡合掌结莲花金印,轮番几次,却是不见有任何动静。

    玉骢又是几声嘶鸣,边云意回道:“玉骢,你的意思是灵力对这气泡完全不起作用?”

    玉骢马踢踏右蹄,又鸣叫了一声。

    边云意便道:“小阿蛮一直不见你踪影,很是担心,便让我来寻你。玉骢,你别着急,我这便想法子救你出来。”

    说着,她更加仔细观察困住玉骢的圆形气泡,希望寻到一丝破绽。渐渐地,她发现气泡随着云朵而动,猜想云朵的规律应是解开气泡束缚的关键。不过肉眼仅可见云朵之形,难以捉摸,边云意盘膝就地静坐。

    不知不觉间,她的呼吸和气息与周边环境相融,一片羽状云朵缓缓向边云意飘去,轻轻落在她头顶丈许,不远处的各色云朵连同圆形气泡渐渐地依过来。

    此时边云意双目轻闭,静静感受着身边气蕴,捻定莲花指,轻轻送出,那处圆形气泡竟乖乖顺势飘落,落到地面,便“噗”地一声散作云霭,玉骢马乍获自由,呆怔半晌,继而欢快地打了好几个响鼻。

    无奈睁眼,本对琉璃引上图已有一丝感悟,却被玉骢马打断。但见它重获自由的兴奋样儿,又不由得笑了起来。

    边云意起身,轻轻拍了拍玉骢马脖颈,玉骢也蹭了蹭她手心。却忽闻一阵呼喊声:“玉骢!玉骢!原来你在这儿!还好我跟着庄主姐姐进来啦!”

    原是小阿蛮偷偷折返,悄悄跟在边云意身后一同进了悬溪之内。见溪内云朵奇异,不似水月的云岚如烟,却是朵朵犹如实质,如不是浮在半空不可及,小阿蛮真想摸摸这般奇特的云,看看是否如想象中的柔软。

    待奔到边云意和玉骢马前,她绕着玉骢转了一圈,见它好好的,又拍拍玉骢身躯一板一眼训道:“玉骢你也太调皮了,竟跑到这里来乐不思蜀!早知道我和庄主姐姐就不管你了!”

    边云意半蹲捏了捏她的鼻头道:“也不知道是谁担心得都哭了好几次鼻子了。”

    小阿蛮连忙否认道:“可不是我!我、我没哭过鼻子,不过确实挺担心这四处乱跑的玉骢野马,差一点儿就忍不住了,对!是差一点儿!”

    玉骢听小阿蛮唤它野马,顿时不满地打了响鼻、呼着粗气。

    边云意见一人一马对峙,忍俊不禁,“好了,别闹别扭了。小阿蛮你许是没见着玉骢被困在一处圆形气泡之中,所以我们才无法在灵溪涧寻着它。现在,一切无恙,岂不是很好?”

    忽而她想到什么,语气转而严肃:“小阿蛮,你怎不听话又离开山庄到这灵溪涧来?若是遇到危险怎么办?看来此次定得罚一罚你。”

    小阿蛮迅速躲在玉骢马背后,弱弱道:“庄主姐姐,我知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您这次就别罚我了吧。”玉骢马也蹬了蹬马蹄向边云意求情。

    边云意无奈道:“若这次不罚你,你又不长记性了。眼下整个水月并不如以往安全,任得你独自一人肆意来去。这次玉骢若一直被困,结果也难说。不过——”

    她转而道,“现下此地虽似无危险,但也不可久留。小阿蛮,这次罚你是躲不过了,待回到山庄,再议。”小阿蛮闻言顿时蔫了气。

    既然当务之急是离开此处,边云意便一心一意观察周边环境。此地十分空旷,草地、浮云一览无遗,而来处并无出口。她站在原地,感受浮云游走,风息流动,半空中的云朵慢悠悠地下落,直到离草地不足寸许。

    小阿蛮好奇不已,伸手摸了摸飘在身前的一朵棉花云,竟真如棉花般柔软,且不如平日所见云雾那般易散,她试探性地爬上那朵棉花云,云朵竟稳稳地接住了她的身体,还轻轻地飘荡着。

    “云朵车,走咯!”棉花云载着小阿蛮在低空忽上忽下、忽前忽后,小阿蛮玩儿得不亦乐乎。玉骢马一路跟着棉花云,护着小阿蛮。

    天边忽而由绚丽晚霞换了沉沉暮色,边云意顿觉此处天黑的速度比外面快了不少,一会儿功夫,除去身边云朵游移,已是天幕暗垂,星罗棋布。

    边云意四下观望,朝不远处一片如席云朵走去,继而转身向小阿蛮和玉骢马道:“小阿蛮、玉骢,你们过来吧。我们对此地生疏,现下已入夜,不知接下来是否仍一切平静,所以我们最好待在一处。”

    于是,两人一马便在同一片云朵上歇下。小阿蛮躺在当中,云朵如摇篮般摆动,她不敌睡意已入梦乡,玉骢马趴在一侧,双目半睁,保有警惕。边云意则双手枕在脑后,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一片星空。

    银河愈加分明,曜曜其辉。白日困住玉骢马的那处圆形气泡悄悄出现在云朵旁,边云意不动声色捻指作印,一道结界便无声无息地罩住了小阿蛮和玉骢马。

    只听“扑扑”两声,圆形气泡变成一朵烈焰云,云中现字“吾名隐溪”,后变幻成“出溪在吾”。

    边云意见此起身,轻声道:“你如何能放我等出去?”烈焰云无应答。

    边云意继续问道:“你可能言语?”

    一片沉默之后,云中再现字样“只要你应吾一事,吾自然能放你等出这灵溪”。

    “何事?”边云意疑问道。

    “灾祸出,保灵溪。”

    边云意:“如何保?”

    “自是,引天壶、飞云盏。”

    边云意默然片刻,继续道:“原来你也知引天壶、飞云盏。既是如此,我也不妨明说,我知地动之难将至,眼下正是为了保护水月,要寻得这两件灵宝。既然你也要保这灵溪无虞,那我们的目标便是一致的,只要你助我们出得此处,我自会保住灵溪。”

    见对面再次无应答,边云意略作沉吟,眉梢微动:“莫不是你诓我,其实你根本不知如何放我等出去?”

    话音未落,对面烈焰云“哇哇”叫出声:“吾诓你?笑话!”

    边云意听到这清脆童音,些许错愕之余,面露了然神色,“你果然会说话。”

    “呃、你居然诈吾!你这小女子真是心思不纯、心机深沉、居心叵测、心怀不轨!”烈焰云嚷道。

    “停!请先收收怒气,暂且听我一言——

    若我猜得不错,阁下就是隐溪石吧。若我未记错,《奇石录》有载:隐溪之石,可言语,出于鸿蒙,降于异界,伴有奇溪,石在溪存,溪涸石毁。

    当你自称隐溪时,我便觉几分熟悉,加之你提的要求,我便想了起来。只是不知你如孩童言语,又作烈焰云状,只得稍作试探。我本无恶意,更不曾伤害于你,阁下何必如此动怒?”边云意娓娓劝道。

    隐溪石不由泄气:“吾实是不愿言语。你也说了,吾声如孩童,哪有威风可言,太损形象,太损形象!”

    边云意心念一转道:“孩童纯粹,不染凡世尘埃,世所难求。许是你之心便如此般纯粹,天生童音,应是上天的褒扬,而非教你自寻烦恼。”

    “这话倒也不错,吾得天独厚,自是与众不同。但这,童音就是不威风,吾不喜。”隐溪石道。

    边云意眼眉一低,轻声道:“只要你带我们出去,或许我不仅能保得这灵溪,还能解决你这一烦恼。”

    “真的?!”隐溪石激动,“若是你骗吾——”

    “自是不敢。”边云意还未说完,隐溪石便道:“知道不敢就好。等着,天一亮,吾便带尔等出去。”

    一人一烈焰云沉默相对。边上小阿蛮正酣眠,玉骢马见无危险,歪了歪头便沉目睡去。

    渐渐,天边升起鱼肚白,与浅蓝雾霭层层相叠,仿佛烟蓝锦锻上交织霞光。

    边云意开口道:“果然不错,此地时光流逝格外快些,只不知灵溪外是什么光景了。”

    隐溪石不由道:“看来还不算太笨。”

    边云意微微抬眉,只听隐溪石继续道:“这溪内比溪外时间流逝要快上一半,不过长久以来,只吾一人,无聊得紧,也就无所谓时间快慢。”

    边云意环顾四周,不解道:“溪内只草地流云,虽说视野开阔,但未免些许单调,可有缘由?”

    隐溪石没好气回道:“要何缘由?有这四处飞窜的流云就够乱了,已是极费吾心力……”

    “不如说就是因为懒!”小阿蛮在一旁掷地有声,只见她紧挨着边云意,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团烈焰云。

    “你、你、你!算了,吾不与你这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隐溪石气鼓鼓闷声道。

    “好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出得这灵溪。隐溪,还请带路。”边云意说道。

    隐溪石乖乖上前带路,转头好似才反应过来,嘟囔着:“吾竟乖乖听你使唤。罢,罢,罢。正事要紧。”

    待几人到了来时悬溪接地之处,只见隐溪石慢慢变回一个巨大圆形气泡,包裹住两人一马,轻轻腾空向悬溪飘去,刹那间,几人便出现在了悬溪外。

    溪外正当日落时分,白水起烟云,斜晖染层林。

    “吾便送你们至此。别忘了答应吾之事!”隐溪石向边云意道。语毕,便消失在原处。

    玉骢马打了几个响鼻,边云意朝它道:“如今这灵溪涧未必安全。你不如与我们一同回归云,暂且住在小阿蛮的观澜居。”

    玉骢马仰了仰头。于是,两人一马便离开了灵溪涧。

    此时,一道身影立在灵溪内一侧,隐溪回来见到他邀功道:“我这任务完成得如何?有没有展现出高深莫测、大神风范?”

    继而话锋一转,“话说您让我困住玉骢马,引那女子进得这灵溪秘境,是何用意呐?我可是知道,即便遇到地动,灵溪稍受影响,我这秘境却也无甚大碍。”

    那道身影转身瞥了一眼面前这团烈焰云,却是径直朝一旁流云而去。

    隐溪见他不做回答,忙追过去,那不停歇的架势,像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薮爷、薮大爷、薮爷爷——”听到隐溪对他的称呼,他唇角僵硬,扶额道:“倒也不必。”

    隐溪有意捉弄般:“必要、必要、很必要!虽说我等不论那劳什子的年岁,但您的辈分那可是比之日月,我这等顽石唤您一声薮爷爷,不亏、不亏!”

    接着隐隐从那团烈焰云中传出嘻嘻窃笑声,他轻飘飘道:“你的笑声不妨再大些。”顿时一片静默。

    他随意躺在了一片飞羽状的云朵上,闭目养神,须臾出声:“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日月亘古,前者泽被众生,后者慰藉万象,岂非吾之道。”

    “可天地易变,我等已见惯沧海桑田,万事万物自有定数。便如此次地动或者往后更多灾祸,你管得过来么?又真正管得么?”隐溪难得严肃道。

    “何妨一试?”他唇角微勾淡淡道,“沧海桑田虽司空见惯,然,想管便管了,正如你久居水月,若是真见得这般绝胜毁于一旦,这忙又岂会帮得如此爽快。”

    隐溪一顿,似被看透般微微尴尬:“这……呵呵,还是您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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