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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

    段行川只温存了片刻便起身了,临去书房前还同候在门外的知念叮嘱道:“这几日王妃劳心劳力,若无要事便让她多睡会吧。”

    知念应了声,便进了屋内。

    直至日上三竿,沈卿云才清醒。

    这几日着实太过操劳,那日她搀扶着父亲同段行川将他送回沈府时,沈卿云的心才算放下来。

    沈卿云坐在梳妆台前,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露出白嫩的天鹅颈,她动作矜贵,像只刚睡醒的小猫。

    知念在一旁伺候她洗漱。

    醒来的正巧,赶上了饭点儿。

    知念服侍她收拾好后拿了本书给她解闷,便下去同向烛一齐布菜了。

    府上只有沈卿云和段行川二人一齐吃饭,便也没费事到正厅,只在卧房内的圆桌上。

    向烛布好了菜,便恭恭敬敬走至沈卿云身侧,“王妃,王爷今早出门办事尚还未归,膳食已备妥当,请用膳。”

    沈卿云也没有要等的意思,闻言便起身走到圆木桌前坐下。

    她如常问:“近日京中可有什么动静?”

    大晋女子鲜少有抛头露面的,待在闺阁中消息自然是不灵通,在沈府沈卿云就会派向烛借采买的名头打听京城内大小事情,到了王府这个习惯依旧没变。

    向烛一五一十答道:“回王妃,听闻陛下近日在考虑六皇子的婚事,说是皇后娘娘近日亲自向陛下提的。”

    此人平日里太没存在感了些,沈卿云半天才对上号。

    六皇子是皇后所出,只不过帝后向来不和。

    当朝皇后是陛下在尚还是皇子时被如今的太后强逼着娶的,据说当时陛下已有心悦之人,是那时的通房。

    皇后娘娘嫁过去后,陛下似是在报复,整日与通房厮混,小通房不忍其辱跳井自尽了。

    陛下理所当然地将这件事记到了皇后娘娘的头上。

    登基后陛下又受礼法和皇后娘娘家族的影响,不得不立这个后,便看其愈发不顺眼起来,登基以来入坤宁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这六皇子的出生也并不光彩。

    太后娘娘是皇后的姑母,见二人夫妻离心,便在寿宴上给陛下下药,送入了坤宁宫。

    陛下大怒,对于此事甚至没有过多遮掩。

    六皇子便是在那一夜有的,自出生起便不受陛下待见。

    听闻六皇子出生那一天,陛下未曾看过一眼,小太监同他说时,他连头都没抬。

    六皇子的名讳都是皇后娘娘亲自娶的。

    这样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自然没人觉得他会成为太子。

    但沈卿云却觉得他十分有潜力。

    毕竟皇后娘娘所出,比旁人都更名正言顺。

    只是这六皇子比风头不比段清淮和二皇子大,身子又不似段行川那般羸弱,鲜少有人记得他。

    沈卿云险些记不起这号人物,更别说他前世娶了谁。

    她轻轻叹了口气,纤细白嫩的手托住下巴。

    当今这世道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她又无权无势,该如何将段清淮拉下马呢?

    向烛不知她为何惆怅,“王妃,为何忧心?”

    沈卿云惆怅道:“你可听说六皇子同什么人走近过?”

    向烛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回小姐,奴婢从未听说过,就连六皇子的事奴婢都鲜少听闻。”

    沈卿云早就预料到了,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又问:“还有什么事吗?”

    向烛接着道:“奴婢还听闻扶风王侧妃有孕了,且那叶小姐也有孕了,月份还比侧妃娘娘的大些。”

    “那有孕的消息是侧妃娘娘派人同陛下和贤妃娘娘报喜的,不知被何人传到了叶小姐的耳中。叶小姐气愤不已,当即打上了门,说自己已有了身孕,扶风王此行归来便会求陛下赐婚。”

    “巧的是,打上门那日贤妃娘娘也在,险些气出毛病。派奴才将人赶了出去,又安慰了扶风王侧妃好一通才回去。”

    沈卿云闻言点了点头,心下鄙夷。

    现如今段清淮和叶欢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在外头的名声也不好听,最后若是真成了正妃不知多少人要鄙夷。

    大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媒苟合最是让人不齿,段清淮身为男子,才没受人指点。

    而贤妃一开始就是想将自己儿子扶上皇位的,这样的人怎堪担如此重任?

    且叶欢的行径又是贤妃最不齿的,就连原先她看不上的沈入画对比起来都惹人怜爱了几分。

    更别说虽这二人都有了孕,这沈入画的孩子来的名正言顺,叶欢的孩子光是提起来就让人不齿,更别说见世后了。

    只是沈卿云犹记得前世叶欢虽泼辣了些,但也有自己的傲骨,段清淮当众拒绝她后,她便再没去找过他了。

    后面也从未听闻过她有个一儿半女的。

    现如今怎么失了智般,反复这般闹?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只是这孩子既让贤妃知道了,怕是也留不了多久了。

    贤妃在后宫中待了许久,这种腌臜的手段没少用过。

    沈卿云点了点头,“一会儿去吩咐南一,让他多注意注意大理寺卿府上的动静。”

    向烛闻言应了声便退下了。

    她自幼学的便是食不言寝不语,过后便没再说话了。

    女子平日里除却守在房中静待丈夫归来,也没个取乐的事,就连平日里做女红都能算得上解闷。

    好在这么些年她也算习惯了,抱着小满躺在榻上看话本子,时不时挠挠小满的下巴。

    小满被挠得舒服地眯起眼,不时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知念便在一旁给她喂柑橘。

    沈卿云看了半晌便没了兴致,放下话本子,“近日这话本子怎得这般无趣,动辄便是贵女爱上落魄书生。先不说高门贵女什么样的男子没见过,这高门大户的公子都瞧不上眼,怎会瞧上个书生?再说书生写得那般多夺目,怎得偏偏陛下瞧不上?”

    她说累了,喝了口茶,接着道:“再说有哪个贵女放着闲适的日子不过,要陪个落魄书生?怕是喝粥都没几粒米。”

    知念在一旁为她顺气,“王妃莫急,这话本子都是书生写的。这书生哪个不觉得自己是个蒙尘的珍珠?明日奴婢去找些好看的话本子来。”

    沈卿云饮了口茶,将话本子放在桌边,是彻底看不下去了,“当真是没有道理,女人看的东西,竟还只有男人来写。”

    知念给她端茶,“王妃息怒。”

    沈卿云又饮了口茶,好半天才缓过来。

    知念提议道:“王妃,今日外头阳光不错,不若去后花园赏赏花?王爷还在后花园种了一棵桃花树,甚是好看。”

    一时半会也没什么旁的事打发时间,沈卿云点了点头,抱起小满准备往后花园走。

    永安王府是陛下赐的,虽比不上沈府这种多年住着的,但就这二人住起来也太过空旷了些。

    住过来的时候是冬日,花是静岳吩咐种下的,还没长出来多少,桃树是春天刚开始时段行川挖来种下的。

    这几日被静岳照料,涨势不错。

    日头正盛,却并不晒人,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粉嫩的花瓣在风中摇曳,宛若一幅画卷。

    段行川回来时瞧见的便是桃树下佳人半蹲着逗着猫,面上带着娇憨的笑。

    少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一幕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没想到有一日竟会美梦成真。

    今日他起身后便去了安置暗卫的地方,不论为何会有那个梦,他都要保证梦里的事不会发生。

    看到这一幕段行川一扫先前的疲惫,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面上带上了温和的笑。

    沈卿云见他来了小跑着迎上去,“夫君在笑什么呢?”

    小猫一颠一颠地跟在她身后。

    段行川揉了揉她的头,温声道:“在想要不要在树下放石桌石凳,你坐着也舒坦些。”

    沈卿云闻言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夏日里树上有不少虫子,我可不乐意待呢。”话语间带着亲昵。

    段行川察觉出她对自己的亲近,受宠若惊,纵容道:“好,都依你。”

    沈卿云眼睛弯做月牙状,“夫君怎得种桃树啊?”

    种之前段行川有特意问过知念她的喜好,闻言诧异道:“怎么?不喜欢吗?你喜欢什么便种什么。先前种桃树,我也是当你喜欢。”

    沈卿云摇了摇头,“也不是不喜欢,就是一棵桃树略有些单调。”

    她看着面前的桃树,嘴角带着浅浅地笑,问道:“夫君忌讳聊生死吗?”

    段行川摇了摇头,“人生短短几十载,生死迟早要经历的,我倒觉得没什么好介怀的。”

    沈卿云笑眯眯地说:“我也觉得。女子一生似乎都在漂泊,短暂地在父家待十几年,又短暂地待到了夫家,好像只有死去的那一口小棺材是属于自己的。所以早先我就想过死去的归处。”

    她侧目看向行川,一字一顿道:“死后我在桃花树下。”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观察段行川的反应。

    这是沈卿云头一次这般直白的同旁人讲自己的想法。

    她知道她的想法说出来颇有些大逆不道,也做好了不被接受的准备,只是抱着对段行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她还是期盼得到他的认同。

    段行川想到昨日梦中含恨死在深宫之中的沈卿云心中绞痛,她这般美好,不该葬送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成为牺牲品。

    他轻声叹息,歪着头冲她笑,“那介意我埋在旁边吗?”

    沈卿云闻言怔愣住,粉色花瓣落在她的发顶。

    段行川摘掉她发顶的花瓣,温声道:“我想了想,春天我们一起晒太阳,冬天抱团去暖,伴着桃花香睡去还挺美好的。”

    他继续道:“而且我这副病恹恹的身子活着是做不出什么贡献了,死后若能让桃树愈长愈旺盛也算是功劳一件。”

    说罢见她还是一副怔愣的模样,段行川做出伤心状,“怎么了?夫人难道要让我死后当个寡夫鬼吗?”

    沈卿云摇了摇头,雀跃道:“那夏日我便给夫君吃桃子!”

    “好,”段行川宠溺地应了一声,夸赞道:“夫人真厉害,还会爬树。”

    沈卿云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幼年顽皮,在江南外祖父家没少同表哥爬过树。”

    段行川没接触过那样的她,能听闻就觉得很是珍惜。

    只有第一次挡在他身前的沈卿云能瞧出几分反叛,后面见到的沈卿云已经总是恪守礼仪。

    沈卿云絮絮叨叨地讲着,半晌才反应过来,“我都忘了问了,夫君可曾用了午膳?”

    段行川摇了摇头,“尚还未曾用过。”

    沈卿云忙道:“那夫君快去用膳吧,都怪我一时忘了,光顾着自己讲了。”

    段行川摇了摇头,直言到:“我喜欢听你讲话。”

    沈卿云依旧不适应他这般直白的话语,咬了咬下唇,拉着段行川转移话题,“夫君走用膳吧。”

    下午二人鲜少地腻在了一处。

    常言道“有情饮水饱”,沈卿云虽不赞同这句话,却不得不承认同段行川单就坐在一处就身心舒畅,时间也过得如流水吧。

    晚间段行川去沐浴时,向烛便前来寻沈卿云了,大理寺卿府有了动静。

    向烛轻声附在沈卿云耳语道:“王妃,南一传了消息过来,大理寺卿府上逃出来了个通房,被南一救了下来,说是叶婉宁的生母。南一想问小姐如何处理。”

    沈卿云没料到是这事,“先安置在我名下的铺子中,悄悄送封信给叶婉宁说这事。”

    向烛应了声便又退下了。

    不多时二人便沐浴完了,穿着单薄的衣衫,今日又这番袒露心声,不免情难自矜。

    段行川在床榻间也不似寻常男子那般只顾自己享乐,往往要将沈卿云服侍地舒爽不能自己。

    沈卿云对那地方还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觉那甘露不干净,又拗不过他。

    到达了极乐之巅,段行川才移开那处,开始勤勤恳恳地耕耘。

    直至天将明,才传来叫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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