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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子绝孙炮

    张思前欲言又止。

    “你无法站在我位置,无法和我感同身受。”他仍这样说着,但有什么不受控制地跳出眼眶。

    他抬头。“你拨过去吧,我想见见她。哪怕是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也好。”

    对面接通电话的时间对他而言漫长的像是绕着地球走了半圈。无奈之余有些心酸,他们打视频的时候她都是秒回的。

    翟蔚淮把手机留给他,默默退到一旁,两个男孩也撤下,给这对情侣一些私人独处的空间。

    “哎。还以为被人绑了,结果人好好的。”

    “不。还有一个男孩也是同期失踪的,或许和他有关联。”翟蔚淮指着对着屏幕扬唇一笑的张思前。

    “不过,先让他们好好叙叙旧吧。”她说。

    她听到女孩的哭声,听到男孩虚弱的安慰。然后就有来由的开始担心起另一个男人。他还没传来消息,她有些心急……

    翟蔚淮弹起来,比装了弹簧的不倒翁蹦得还高。

    “我要去找他。”

    谢桃灼连忙拉着她的衣领后摆:“小蔚别冲动!”

    萧涟宇点头附和:“她说得对,小蔚,我们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更何况你还是他的软肋。”

    你是他的软肋。翟蔚淮顿住了,愣愣的垂下手臂。

    “小蔚,听说过一句话吗,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萧涟宇一本正经:“你要是过去,他心中就有你,拔刀就不神了,输的可能性就会变大。所以,为了他的安全,你可千万不要过去。”

    “……我怎么觉得你们从来没担忧过他的安危呢?”翟蔚淮后知后觉。

    “我和他才认识多久,和你认识多久了?我肯定帮着你说话啊!而且他肯定比你能打吧。”谢桃灼有理有据,萧涟宇比出一个大拇指。

    “那我去看看,我不打,我去看看他有没有事。”翟蔚淮又要起身,萧涟宇跟着站起,岑伏羲瞥了一眼张思前:“小蔚,你手机还在他手上。我帮你看着他。”

    翟蔚淮拍了拍他的肩膀,交给你了!就如离弦之箭般跑了出去,萧涟宇差点没赶上:“小蔚!你属猴的啊?!”

    隔老远就见骆司擎和对方打得不相上下,翟蔚淮是第一次见他那么狼狈不堪的模样,衣服被勾出几道细长的痕迹,好在没有渗血。对方拿着一把军刀,显然在武器方面骆司擎吃亏了。

    她还不敢轻举妄动,看着两人停下,骆司擎警惕地摸向口袋,对面那人拿着刀又冲上来……

    “断子绝孙炮! ! !”在萧涟宇诧异错愕的注视之下翟蔚淮直接把大功率手电筒朝那人砸去,还很阴险地刻意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打。

    只是看着,就能感同身受被砸到的痛……

    和骆司擎一起练排球的过往在如今派上用场,在学习颠球发球的过程中翟蔚淮逐渐掌握到把球抛到指定的位置的技巧。

    这也让断子绝孙炮结结实实地命中了目标。

    “西巴……”对面那人发出一声惨叫,在地上连打好几个滚,男人惊讶地回过头:“小蔚!你怎么来了?”

    萧涟宇捂脸:“小蔚,早知道你有那么大威力的撒手锏,就该让你早点来帮忙的。”

    翟蔚淮呵呵傻笑:“看见他才临时想到的招数,效果拔群。”

    骆司擎趁机夺了他的刀,战况逆转。还不忘捡回翟蔚淮的断子绝孙炮。

    男人咬了咬牙,今天倒了什么大霉?先是交收出了问题,那个不靠谱的男孩也不知道把钱放在哪里,兴许他私吞了,早就告诉过老哥不要用这种吊儿郎当的高中生……然后就是现在这样,被人拦着去路不说,还吃满了一记断子绝孙炮的威力。

    “老兄,我想问很久了,你没事拦我路干嘛?”痛的龇牙咧嘴的男人勉勉强强直起身子,骆司擎沉声:“你丢的钱在我这里。”刹那间男人的眼神一下子流露狠厉,两个少年都捕捉到他须臾之间的变化,不禁打了个寒战。

    “完了,真是狠角色……”萧涟宇在翟蔚淮耳边低语,骆司擎张开手臂,把翟蔚淮拦在身后。

    “爷爷的,原来是你!”他不要命的冲过来,犹如斗牛一头把障碍物顶飞,骆司擎拉着翟蔚淮及时闪身躲过,萧涟宇躲在翟蔚淮身后,三人排成一队老鹰捉小鸡。

    翟蔚淮扒着骆司擎的衣袖,从他背后探出脑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随后打开手电筒,刺眼的光芒叫他睁不开眼睛。手电筒始终跟着他的头移动。

    “不是姐,你玩这个……”男人叫苦连天,“我错了姐,你把这玩意关了行不?要我做什么都行!”

    “我不信你怎么办。”翟蔚淮还是贴心地调小了功率。

    “第一次出马就碰到你们这群硬茬,算我倒霉。”他说着,又后退几步。

    翟蔚淮收起手电。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得以上下打量面前的男人来。

    他五官生得并不算差,只是没几根头发,且从眉上到脸颊划过一道浅浅的疤。从面相考量,年龄满打满算三十出头。

    “把钱还给我。”他有气无力地,强光照射对眼睛造成的影响很大。

    骆司擎目光沉沉:“刚刚不是说让你做什么都行?我们决定让你离开这里,永不追溯这笔钱。”

    “这不可能。”他耍赖似的摇头否决,“三万五万的还好说,这袋太多了,不可能让给你们。”

    “小蔚,上刑。”翟蔚淮听话的又开了手电筒,男人简直是抱头鼠窜:“二十一世纪文明城市,你们能不能别一言不合就放杀伤性武器?”

    骆司擎眼眸微转,沉声道:“告诉我们这笔钱的用途以及来源,就还给你。”

    男人小眼珠子瞪得圆碌碌的,脸上写满不可置信:“真还?不会有诈吧?”

    骆司擎摊手:“爱说不说。话就撂这,不说不还。”

    男人的脸愁得结成苦瓜状:“……就是一些交易,我们的货已经给到对面了。对面会派人把钱放摩天轮上,我就去把它搬下来,谁知道半路杀出你们这群拦路虎。”他实在不想招的,但事已至此,总不能钱货两空。

    “什么货?”骆司擎目光锐利,“你不说也可以,我也能猜到。”

    “……就是一些‘冰糖’。”男人越说越小声,思索着眼前一大两小报案之后他能否在长鸣的警笛袭来之前把钱安全送回组织手上。

    “懂了。”骆司擎颔首,转低下头:“小蔚,我们把钱还给他。”

    萧涟宇眼一翻:“怎么连骆老师也学着我们叫她小蔚了。”

    “……口误。”这么说着,眼睛却从未离开过她。

    萧涟宇叫苦不迭。本来学校里对翟蔚淮有朦朦胧胧好感的男生就已经够多了,现在发现又多一个,还是那么明目张胆型的!

    说着什么晚上门票打半折完全是骗鬼的吧,根本就是为了翟蔚淮而来的!还知道不能空手来要带礼物!

    翟蔚淮顺从地躲在骆司擎身后,一只手勾着他的衣摆。此情此景,萧涟宇不禁默念,比不过完全比不过……

    男人喜不自胜,大致清点了钱数无误就连忙抱着跑了,骆司擎掏出手机,翟蔚淮好奇的脑袋凑上去。

    在女孩好奇的注视下,骆司擎嘴角上扬,弯起一抹狡黠坏笑:“小蔚,我们报案。”

    惊天动地五人组群聊

    骆司擎:@福尔摩斯·江,你报个案,说北城游乐园有人利用摩天轮进行不法交易。时间是半小时前。

    福尔摩斯·江:时间地点人物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经我手报案?多此一举?

    骆司擎:报案要被拉去审问的,我有点事走不开。

    福尔摩斯·江:……

    福尔摩斯·江:OK行。

    张思前和女朋友结束了长长的叙旧,情侣果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是问起事情的前因后果,张思前撇过头,什么也不交代。

    “我和我女朋友都还没说,你们往后稍稍。”

    翟蔚淮举起手电筒。

    “这什么玩意儿那么大……你要干嘛?”张思前从无精打采一下子警惕起来,萧涟宇在一旁拱火:“小心,这可是她精心研究十年的成果,断子绝孙炮!”

    “也可以叫掉脑袋炮。”翟蔚淮把手电筒拍得啪啪作响,骆司擎看着她的小动作,觉得好笑。他知道她绝对不会把这东西砸到同学的脑袋上。

    “你怎么比我丢铁饼的时候还暴力?”张思前被唬住,翟蔚淮趁热打铁:“都被我们抓到了,你回不回家?你不想说也可以,我们只要你回家。”

    不为真相,不为别的,只要一对父母失而复得唯一的儿子,只要为他肝肠寸断的女孩放下一颗悬挂的心。

    张思前一愣,看了她有好一会儿。

    良久,缓缓吐出:“我会告诉你,不过可能要过几天。我要想想怎么说。”

    顷刻,又挂上一副不正经表情,半带调侃:“那个,同学你叫什么?能送我回家吗,我现在一个人回去不知道怎么跟爸妈交代。你和我一起回去,我说是你把我带坏的。”

    岑伏羲无语,谢桃灼连忙踹一脚:“她是你的挡箭牌吗?”

    张思前侧过头,毫不客气:“你帮我这个忙也行。”

    “行,只要你不麻烦小蔚。”谢桃灼倒是爽快,张思前反而一愣:“你这人这么好说话?”

    谢桃灼又踹他一脚。

    岑伏羲自告奋勇跟着去,翟蔚淮刚要迈步,就被谢桃灼推回原地。她审视的眼神在骆司擎和翟蔚淮之间左右打量,深谋远虑一阵后拉走赖在翟蔚淮身边的萧涟宇。

    “来来来,帮个忙啦,人多好办事。”她热情地挽过萧涟宇的手臂。

    不明就里的萧涟宇:?

    Excuse me? ? ?

    “我会想你们的!”临走时萧涟宇不忘给翟蔚淮留下恋恋不舍的一瞥。翟蔚淮也依依不舍地送别,转头瞅见骆司擎捂着腰。

    结合衣服上被划开的长缺口,她大骇:“你受伤了?”

    “小事。就一点血。”伤者说得云淡风轻,满不在乎似的,“不过有点痛。”

    “要不要去医院?”翟蔚淮急得团团转,绕着骆司擎走了一圈又一圈。

    “小蔚,按你这个转法,我要眼花了。”男人轻笑着拦下上了发条的女孩,“这点伤用不着,再晚点去医院就痊愈了。我回家自己包扎一下就好。”

    “那会不会有破伤风什么的……我没看错的话他那把是刀子吧?”骆司擎掏出那把锃光瓦亮的军刀,除开新添的红色斑点,比学生们一字未动的寒假作业更加十全十新。

    “难怪能想出摩天轮交易这馊主意……原来是第一次做事。”崭新军刀抽出来的一瞬间,翟蔚淮忽然明了。

    “差生文具多。”骆司擎毫不客气地嘲讽。

    “话糙理不糙。”翟蔚淮竖起大拇指,“大家都走了,我们也回去吗?”

    骆司擎抬手看表:“还有时间。想和我一起吃宵夜吗?”

    翟蔚淮眼睛一亮:“吃!吃什么?”

    结果驱车来到一处大型商场,在一家糖水店落了脚。这家店别的地方其貌不扬,好就好在隔壁就有一家披萨店。

    两人打算吃完这家再吃披萨,既不吊死在一棵树上又能填饱肚子,两不误。

    “我可以多点吗?”翟蔚淮眼巴巴地翻这菜单,琳琅满目的甜品叫人移不开眼。

    “使劲点,今天你可是我的大英雄呢,怎么报答都不为过。”骆司擎来到这儿已是轻车熟路,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要吃什么,“这家店东西都特好吃,多点就是赚到。”随后往菜单封面上一指:我推荐他们家这个招牌,芒果芋圆椰奶冻。”

    “那我要一份。”得到他的应允,翟蔚淮喜不自胜:“还想要这个奥利奥牛奶冰糕、巧克力爆浆蛋挞、蜜瓜抹茶刨冰,再来一块巴斯克蛋糕,嘿嘿。”

    他用手机下了单,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小蔚。跟爸爸妈妈报备过了吗?可能要晚点回家这样子。”

    “没有诶。”翟蔚淮偏头,“我爸妈对我很放养,没到特别晚就不会过问,他们相信我。”虽然这样说着,翟蔚淮还是有乖乖听他的话。

    晚上店里只稀稀拉拉坐了几桌顾客,清冷廖寂,因而上菜速度极快。翟蔚淮狼吞虎咽,吃的大呼过瘾:下次还来!

    骆司擎正相反——细嚼慢咽,一勺勺舀着西米露,斯文得不像爱吃甜品的人。不时叮嘱她:“不着急,慢慢吃,小心呛到,我们不赶时间。”

    “我有点怀疑等下的披萨能不能吃得下了。”翟蔚淮歪头。

    “放心吃吧,想吃但吃不下的话可以打包。”骆司擎叉了一块她点的冰糕。

    还是骆司擎结的账,翟蔚淮手机还没掏出来他那边就支付成功了。听路湛说他们姐弟俩最大爱好就是在朋友聚餐中抢着埋单,这话大概不假。

    翟蔚淮在他结账时跑了,骆司擎左瞧右瞧大惊失色找不到人的时候,她终于折返回来。

    “我去对面买了点东西。”骆司擎没有过问,她带着些小雀跃,跟在他身后走进披萨店。

    披萨店的桌椅摆放不像甜品店那么井然有序,沙发很奇妙的呈一条蛇形,两人干脆坐在一起,合看同一本菜单。

    “哇塞,鳗鱼披萨,烧鸡腿披萨,韩式炸鸡披萨……都好想吃,可惜有些半饱了。”翟蔚淮看得是眼前一亮又一亮。

    “小蔚,你先看看除了披萨还要点什么,我发个信息。”翟蔚淮翻了翻,奥尔良烤翅好想吃,黄金薯角好想吃,炸鱿鱼圈更不要说了,口水呼之欲出……

    片刻后他抬起头,比了个OK的手势:“想吃什么全点了,可以打包带走,实在不行可以叫专业人员来收拾残尾。”

    “专业人员是什么?”翟蔚淮好奇,“专门把食物分解成动能的人员吗?”

    骆司擎一本正经:“不是,俗称饭桶。”

    “是你的朋友吗?”翟蔚淮持续好奇ing。

    骆司擎摇头:“不是。是我姐的小孩。”

    “姐姐看起来那么年轻,都有小孩了?”翟蔚淮回想起初见时司镜苍意气风发的模样,看上去身体素质倍儿棒。

    “看得出来吗,她比我大十岁。”骆司擎漫不经心地给了翟蔚淮一记重磅炸弹。

    “完全,看不出来……”她掰着手指数,虽然不清楚骆司擎的年龄,但光“大十岁”听上去就显老,大约在耄耋之年……

    “嘛,因为我现在很年轻,所以我姐大十岁也不是很老。所以说她还是沾了我的光啊,哈哈。”他开着无厘头的玩笑。

    “感觉跟你本人没有一毛钱关系……”翟蔚淮手扒着桌子:“你喝不喝奶油蘑菇汤?这个可好喝了!”

    “最爱的就是这个。”他赞同道,“不喝简直白来。”

    点好菜后,翟蔚淮伸手去扒拉他的外套。

    “小蔚需要什么?”骆司擎配合着她主动把外套口袋往外翻:“不过一般这里都不放东西。”

    “不是啦,我刚刚买了消毒酒精和创口贴!想着给你包扎一下。”

    骆司擎一怔,原来她刚刚去的那一趟是为了他。旋即听话地褪下外套,露出被划得面目全非但形神犹在的里衣。翟蔚淮顺着衣服被划开的口子伸进去,蘸了酒精卫生棉球擦拭着已经结痂的伤口,头顶盘旋着他不轻不重的笑。

    “总感觉你不在乎自己受伤。”翟蔚淮心疼地小心擦拭着,骆司擎拉着自己的衣摆好让她更方便地操作。

    “我都一个人住了,总不能太矫情。手指骨折了也得自己安书架。”骆司擎说的大事化小。

    翟蔚淮捏了捏他的手腕,“你的手骨折过吗?”

    “有啊,突发奇想练鱼跃,结果落地时用力过猛,完全用手撑着。还有一次是直接脱臼了,痛得只能用脚趾头按电话,叫我爸过来给我正骨。”她脑补着当时的情形,同情之余令人忍俊不禁,视线在他和熄了屏的手机上游移。

    “不是这部,脚趾手机早淘汰了。”骆司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哑然失笑。

    结果翟蔚淮爱吃的都点了,骆司擎什么都不挑,她点什么他就吃什么。三个九寸的披萨,一堆炸物零食外加两碗汤,除了披萨其他都扫得干干净净。

    “好饱,吃不下了。”翟蔚淮心满意足地擦擦嘴,“还有好多块披萨。”

    “不吃了吗?”翟蔚淮点头,他又点开手机,发了条信息。

    他撇过头,“陪我一起等?他们应该很快就来了,待会我送你回家。”

    “好呀。”翟蔚淮把咬着吸管,柠檬水还剩小半杯。骆司擎喊来服务员把吃剩的都收了,桌上只剩下没喝完的饮料和披萨。

    他又追加了好些菜品,翻到汤类是一顿,摇摇头,估计是怕凉了。点的实在有些多,翟蔚淮凑过头去:“姐姐有那么多小孩吗?”

    “没有,就一个。但是他有很多朋友。”翟蔚淮懂了,前方有一大波僵……小朋友正在靠近。

    “话说他多大呀?”

    骆司擎被问住了,抬眼望天,掰着手指数了又数,自言自语:“哪年出生的来着……?”

    最终得出结论:“十二岁,人见人躲的年纪。”

    “那大概是小学六年级?”

    “上学早,初一了。”

    三言两语之间,一群少年推开了门。

    为首的男孩处处给翟蔚淮一种同班同学乐扬的感觉,无论是他架在脖子上的头戴式耳机,亦或一头天然的棕色卷毛。可他年龄更小,透露出一股娃娃脸的幼态。见到翟蔚淮,他露齿扬出一个明媚的笑而选择性忽略一旁睥睨他一眼的舅舅:“姐姐好!我叫司筹,运筹帷幄的筹。”

    他的名字很酷,随了本人的气质。

    身后的一群少年随着他,一呼百应:“姐姐好!叔叔好!”七八个人,浩浩荡荡的,有男有女,掀起不小的声浪。

    翟蔚淮心下了然,原来他是“孩子王”。

    骆司擎也不计较他们的超级加辈,示意司筹好好招待朋友们:“不够就再点,钱找我要。”司筹比了个OK,在翟蔚淮也起身后依依不舍:“姐姐,你不留下来吗?”

    “……啊?”翟蔚淮一愣,少年们都回过头来,露出惋惜加痛心的神色,悲痛的情绪呼之欲出,不知道的还以为翟蔚淮跟着骆司擎走真是倒大霉了。

    “姐姐,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吃吗?”面上悲恸万分,手上帮朋友们洗刀叉的动作却不停。

    他太热情了,翟蔚淮显然招架不住,骆司擎当机立断,一个闪身挡在她身前。

    “刀叉洗完了吗?”

    “洗完了啊!”司筹答道。

    “洗完了就发给你朋友,而不是缠着舅舅的朋友不放。”对付外甥骆司擎也好不留情,司筹不服气瞪他一眼。

    “你完了,我要告诉你妈妈。”甩下这句话,骆司擎就拉着翟蔚淮扬长而去。

    “你真的会和他计较吗?”刚出门口翟蔚淮就连忙问。她对司筹印象倒是挺好的,会主动打招呼不说,还不端架子,他舅舅请客他还帮着朋友们涮刀叉。

    “小蔚不希望我告他状?”骆司擎反问,好像决定权都交到她手中。翟蔚淮毫不犹豫,点头。

    骆司擎轻笑几声,宽厚的大手实实在在的温暖覆上她的脑袋。

    “我听小蔚的。”

    “咦?”

    “毕竟小蔚可是我的大英雄啊。”商铺中央种了一棵树,月光自斑驳陆离的剪影洒下打在他的脸上,好像是那自诗歌中走出来的半神。顶头风拂晓而过,扬起她披散的碎发,也掀开他里衣的腰侧,贴着她精挑细选的创口贴的附近一块肌肤一览无余。

    翟蔚淮拉着他侧过身,轻轻掂高了脚。四目交接。他的眼睛猛然睁大了,俯下身,脸凑的近了些,然后隔着一段距离停下,就这么不远不近的欣赏着她,眼波温柔似水,等待她的下文。

    “你之前说的……教我打排球的约定,还算数吗?”女孩垂眸轻声说着,小心翼翼,生怕惊扰白昼的神明:“如果是明天,可以吗?”

    明天也想见你。

    在黎明到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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