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的学姐说的没错，一个男人没野心，就等于废了，无论多大的年纪，也不管是男还是女人，上进心是必须的。”
“是啊，学姐也让我和方苑去找那样的男人。”
“那你们是怎么回答的？你也有没有在意的人？我说的是学校里。”
他有些欲盖拟彰，身边人更没注意到，
“没有，我觉得大学里的那些男生都太过于单纯了，有些人还在崇尚力量，靠着拳头去征服别人，殊不知，真正有本事的人，从来不会花那种需要出力气的手段。”
“杀人于无形么？”
“不是，最好的办法是借刀杀人，杀了你后还能让你误以为ta是真的在乎你的。”
“你懂很多嘛。”
方裴依旧用了学姐这两个字来回答，
“是学姐教我们的，她不喜欢学校里的人，感觉他们要么是太幼稚，要么就是太成熟，她喜欢介于中间的，”
“比如我？”
“我不知道，但对于学姐来说，或许你是最好的一个选择吧。”
“常年都见不到人，还算是什么好的选择，再说了，异地恋本身就是最不靠谱的存在，我也不知道能走到哪一种地步。”
“所以，你才决定要去岸上了，不管是读书还是什么？都在为学姐和你的未来考虑？”
袁海沉默了几秒，随后摇了摇头，
“现在不知道，我也说不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决定，至少对于我而言，我必须做让自己不会后悔的事情，如今我也不好说。”
他转而反问过去，
“你能不能替我做一个选择，我到底是留下来，还是放弃航海，回到岸上？”
身边人儿又哪里知道，以至于话题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一处为难中，
“这，这个即便是我说了，恐怕也没什么用吧，毕竟最后的选择权是在你的手里。”
“没事，我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应该去问问周学姐，毕竟学姐才是和你如今的选择息息相关的人啊。”
“不是打不通电话么，而且你和周佳有太多相似之处，我听听你的意见也还是可以的，你随便什么都可以说。”
袁海怂恿，并且让对方吃了定心丸，但即便是再怎么给出前提，任何人也不会傻到什么真话都往往外面蹦，这使得最后袁海听来就像是一些敷衍的声音，
“我吧，我认为啊，得看你自己的意思，你自己心里头要是坚定了的话，那么周围谁的意见都是没有用的，……，每个人也不都是这样的么，人类中最坚固的自私。”
“我还是听得进别人的意见的，因为我自己本身就不是一个能做得出好选择，以及下得了决定去选择的人，我很犹豫，更不怎么会去跟别人说那些事情，所以现在我也有点难堪，当然最多的也是希望能有一个参考。”
“可是，可是这样的事情我也没有遇到过，不仅仅没经验告诉你，而且我也不能给你什么建议，那种关于未来的选择，我认为最好还是你自己去做决定吧，不然以后后悔了，当初帮你做了决定的人都是会被责怪的。”
方裴言语中格外小心翼翼，至于听到的人，一想也觉得是自己做错了，
“哎，~，我并非是想把事情弄成这样，我也没你现在所认为的那么严谨和重要，就是，怎么说呢，听听你的意见，你大可以把我说的当成是别人的故事，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如此的解释，好像一番明知顾问的声音，之前都已经说了一遍，再加上一大段的前提，方裴也不傻，等袁海说完，她没开口回应，袁海也更清楚了自己的错误，
“算了，这个不说了。”
两个人之间本就是话题少，又因为刚刚的某些强求弄得没了后边聊下去的意思，袁海神情有些煎熬，至于方裴则更多的是尴尬。
时间才过去一半，还有两个小时的值班时间，互相都在各自的眼前，看到和忽视明显是不对，但方裴看来不会先开口了，袁海即便是怎么地不愿意，都不能让气氛继续变得如今僵硬下去，然而他一时间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问题，只能沉默了一阵后，才启唇道，却也仍然是一句没话找话的声音，
“你以前到厦门旅游过么？”
被问到的人儿只是摇了摇头，可又很快地补充了一句，
“没有来过，但听说过，大学里一个室友就是厦门人，她给我看过很多厦门的照片，我见到过不少军舰，特别是在鼓浪屿那个地方。”
“反正沿海的城市大都有军港，这并不稀奇，我就是有点想不明白，别人关注旅游，你们在意看军舰和军港，这，”
“那并不耽误啊，也可以说是为了军舰而去旅游，这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袁海听完解释便笑了一下，
“嗯，也是，如果感兴趣，等毕业后可以先去旅游一趟，以后工作了就没这么个的机会了。”
他是过来人，话里带着分量，唯独如此的一句又让对方接不下去，两个人显得有些难堪，可也只能维持这样的局面了。
一会儿后，袁海先走到海图室去写航海日志，等他一走，方裴终于能够松了一口气，她似乎也怕袁海出来，于是赶紧走到方苑的身边，离开之前的那个位置。
不过，这样的举动其实并不必要，袁海没很快出现，即便是出现后也没走到方裴的身边，他甚至有些还不在意，不知道是故意不在意，还是真的不在意。
但不管怎么样，驾驶台的气氛比之前的那种尴尬以及僵硬的局面要来得好一些。
时间走得很快，长兴号巨大的发动机震动带来的声音都能传递到驾驶台，方苑耳边闷闷的，没有人说话的时候，她显得很不适应，宋承那边方苑是不会去说了，人家也不傻，看得出来宋承对方苑不感兴趣，可袁海那一边，好像看起来比宋承还要阴沉，不知道怎么的，她开始在其余三个人脸上互相张望了一番，却也得不到任何一个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