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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她终将去往何地?

    斯拉格霍恩教授停下了自己兴致勃勃的介绍,把甜腻的水果蜜饯往瓦伦狄娜手边推了推,略微有些怀念地说:“是的…年轻时候人们的爱恋总是值得怀念和遐想,我当然可以理解你短暂的失神啦。你的母亲梅丽娜女士是个非常活泼又有个性的人,而你却完全不同。”

    “那么,安静沉稳的塞弗拉小姐,我可不可以冒昧地询问一下,你未来打算从事在怎样的工作?”

    于是瓦伦狄娜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她踌躇了一会:“我想…也许是圣芒戈吧?”

    去到生命与死亡的交汇之处,多年后你可以看见那位极富盛名的金发男巫如同一个小男孩般腼腆羞涩地对你微笑。你每天完全可以用繁忙的工作对抗繁多的思绪。医院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医护人员们会主动安排好你需要去做点什么而不是让你自己去探寻——是的,瓦伦狄娜,这是一条很好的路,但是不属于你。它不属于你,你是一朵在坚强之中诞生的花,你天生就应该记录下他人的故事。亲爱的,不是用相机或纸笔,而是用你那双柔软的灰色眼睛。

    梅丽娜不愿意生下你,但你会把死去的金鱼埋进土壤,会用手指去触碰灰色粗糙的墙面,下雨的时候你抬起头,于是雨滴掉入你的眼中。你是本该天生愁苦敏感甚至脆弱的人,是什么改变了你?是弗利维教授认真告诉你其实你是个温柔的好姑娘的时候,还是莉莉·伊万斯告诉你你其实很迷人的时候?亦或者是某个时刻一道灰色的光线朦朦胧胧在你眼前闪过,你睁开眼,听见了那句:请握住我的手/无论我去向何方/因为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

    是的,如果人生一片灰暗,那也必定会出现色彩。不管怎么说你也曾经尽力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拥有几个朋友,在温暖的夏天里奔跑——瓦伦狄娜,你是幻想中的雾,是油画里最细腻的部分,你是默默不语,因为你是一朵诞生在坚强里的花。你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有人会记得你,有人会看见你,而有的人,他们只是匆匆走过。

    但你要知道,你要知道爱并非是一朵圈养在花瓶里的花,承受着虚假的阳光。爱是那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的手。你是出生于旷野上的花,狂风也无法摧毁你。

    而爱就是,那只悬而未决的手。那一刻他安静地站在那里,垂着眼,最后同你说一声再见。

    那么,你又会去往何方?

    同斯内普相反的是,莉莉与詹姆·波特的关系已经远远比从前缓和了很多。偶尔有些时候,她也愿意客客气气非常友善地与对方说上几句话,瓦伦狄娜则说:“喔,这一点也不奇怪,他们本身也不是什么特别坏的人嘛。”

    莉莉思考了一会:“是这样没错啦,但是他们之前做的事情也不能一笔勾销哦。”

    她轻轻点了点头。

    “啊,卢平!”然后莉莉就飞快地从自己手里的几本书中抽出来了一本牛皮本子,叫住站在前方的少年:“谢谢你的笔记,你记得很详细。”

    莱姆斯·卢平如同往常那样微笑了一下然后就打算离开,瓦伦狄娜再次听见了身边人的声音:“不过卢平人还是很好的…哎,你怎么了?”

    “狄娜,我总感觉你最近似乎经常发呆呀。”

    狄娜。

    那么,让我们回到故事的起点,生命最初地方。那个时候它还很单薄,就像是一页寥寥写了几个字的纸。

    瓦伦狄娜八岁。她慢吞吞地走在路上,一点又一点地拖拽着书包,然后问梅丽娜:昨天厨房里是怎么回事?

    过于敏锐亦或者聪慧都会导致一个孩子过度地成长,很不幸的是它通通在瓦伦狄娜身上所展现了。梅丽娜低头与自己的女儿对视——另一个生命。一个她完全不了解的生命,一个尚且稚嫩的思想,而她们偏偏得生活在一起。什么怎么回事?她尽量让自己先得很轻松。

    就是。瓦伦狄娜也看着她,灰色眼睛空荡荡的。你让那些盘子自己飞起来清洗干净了呀。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吗,我也会去那里上学吗?

    于是梅丽娜听见自己喉头发紧的声音:不。你不属于那里。我希望你一辈子也不要踏足那里,那太残酷了。

    瓦伦狄娜默默闭上了嘴,事实上,她认为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残酷的——破碎的玻璃可以变成美丽的艺术品当然也可以轻易划伤你。脆弱的蝴蝶也能引起灾难。十一岁的瓦伦狄娜离开了家独自前往霍格沃茨,带走的只有回忆。只有回忆。

    十一岁的她一无所有,只有孤独和无尽的回忆,而十一岁的梅丽娜被爱簇拥。人们称呼她为怪女孩,是比冰块熔岩还要冷酷可怖的存在,因此她默默无闻,因此她隐隐于市。现在瓦伦狄娜终于明白这番话了,她会独自一人坐在天文塔楼上垂着眼皮说好的妈妈,我一辈子也不踏足那里。

    好的妈妈。我一辈子也不踏足那里。

    那个时候她还预见不了未来的事情,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交上几个朋友,幸福而甜蜜地站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事实就是,你在一些人眼中灰暗,就必定在另外一些人眼里璀璨。

    那么,他人又是怎么想的?

    莱姆斯·卢平其实算得上是一个很幸运的人。譬如说玩捉迷藏的时候他总可以轻松地找到人,得到的免费糖果永远是最甜最大的那一个,再譬如说他生性温和聪明,家庭幸福美满。

    狼人是打破这一切的诅咒——此后它将深深缠绕进卢平的命运之中,成为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疤,永远不能忽视的记忆。但你不能否认他仍然对此展现出了极大的勇气和冷静,他可以第一时间赶去安慰崩溃的母亲,也可以坚定地告诉父亲这不是你的错——那么,究竟是谁的错误?是狼人的错误,是伏地魔的错误,是周边人保护不当的错误,亦或者是他自己的错误?是的,他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第一次变身后他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如何也睡不着,盯着窗外飘飘落落的雪花。他开始数屋子里的窗户,然后安静地走出去,像一个中世纪的幽灵徘徊在自己的世界古堡之中。母亲伴随着音乐缓慢睡着:我们都知道/要用力地奔跑。他垂着眼帮她盖好被子,静静地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很久之后,莱姆斯·卢平听见了母亲无意识的哭声。

    这个时候他才迟钝地从命运那里得到回答:莱姆斯·卢平的人生彻底完蛋了。

    “我们都知道”

    一道不能见人的伤口,一个不能说出的秘密。

    “要用力地奔跑”

    对于彼得,卢平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他有时只是抱着单纯的善意去帮助对方完成繁重的课业,有时却也会嫉妒对方的无知和健康的身体。醒悟过来之后他又会觉得愧疚。——如果谁都没有错误,那么一定是我的。

    这是卢平的人生守则。

    莱姆斯·卢平第二大幸运的事情是遇到了现在的朋友们,因此他习惯性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参与那些恶作剧和讨论却也从来不制止。直到塞弗拉的受伤。

    直到塞弗拉受伤,她苍白的脸颊缓缓流下血液,像是一片轻盈降落到地面上的雪——她的眼神很空洞,但不是出于愤怒或者羞耻,而是一种什么都还没有意识到的茫然,她站在那里,眼神没有聚焦,像是一块北峡湾的熔岩。那一刻卢平确信他曾和她对视过,很多年后他从梦中醒来,也能看见那双灰色的眼睛无感情地宣判他当时纵容犯下的错误。

    可塞弗拉只是和他说,没关系的,我原谅你了。她说的不是:你没有错误,莱姆斯,你那么好那么温柔当然没有错误啦。她说的是:我原谅你了。

    很奇怪的是莱姆斯·卢平人生中第一次放松下来,就好像从幼时起他担下的每一个错误都被卸下了那样。然而就在他刚要张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塞弗拉又敏锐的告诉他,不要说出自己的秘密。

    不要说出自己的秘密。

    莱姆斯·卢平再次指出了彼得论文上的错误,对方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睛说莱姆斯你真好,只有你对我这么有耐心。

    他向来是个矮小瘦弱的男孩,自己都承认自己的平平无奇与庸俗。他害怕什么就永远不去面对,如果马上要失败了那就选择立刻投降。他既不是真正的恶毒也不是纯粹的善良,因此才更加挣扎痛苦——可他还是犯下了错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错误,乃至于没有人可以原谅他,没有人。

    他们都还年轻,而命运的轨迹早已经定好——只有塞弗拉,她的未来是一片空白。

    她终将去往何地?

    黄油啤酒暖融融地散发出热气,仿佛是一盏明亮的暖黄色小灯。瓦伦狄娜连忙把冻僵的手放上去,然后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想着约我出来?我看你平时都是待在休息室里的呢。”

    雷古勒斯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之前定制的羽毛笔好了,所以我想干脆就今天来拿。怎么了,打扰到你了吗?”

    她连忙摆了摆手:“倒也没有啦,反正也没有人约我出来玩。说起来。”她忽然微笑了一下:“你想不想尝尝苦艾酒?”

    ——话题似乎逐渐偏离了原本的方向,但是雷古勒斯还是很耐心地顺着她继续听下去。“我前几天在书上看到的,忽然想要试一试啦。”

    他挑了挑眉:“海明威的《丧钟为谁而鸣》?”

    女孩子快乐地笑起来:“喔是的,你肯定看到了吧——所以,怎么样?”

    于是他们走出了温暖的室内,前往文人居拿笔——羽毛笔用深蓝色的盒子精心包装好,瓦伦狄娜好奇地多看了几眼,然后就看见黑头发的少年正在对自己微笑,在大雪纷飞中询问:“苦艾酒的原料是什么?”

    她极快地回答,几乎都没有经过思考:“茴香,茴芹,苦艾,对吗。”

    冰凉的物件被塞入手中,他笑得很文雅,眼睛微微弯起来,温和地说:“好姑娘。”他把笔递给她:“猜对了,这是送给你的。”

    瓦伦狄娜顿时呆住了,她愣愣地站了片刻,然后迅速把自己的脸埋进了围巾里:“啊?喔…喔…我是说,好的,谢谢你!”

    “另外。”他继续以一种轻柔的口吻说道,像是教堂里进行祷告的人们:“他能感觉到,他的心脏撞击着森林里铺满松针的土地。”

    蓝头发的姑娘彻底笑出声来,脸上透出健康的红晕,她温柔地说:“我真高兴你能去读那些书,真的。”

    所以,别再问丧钟为谁而鸣,丧钟为你而吗。

    绿色的苦艾酒逐渐转变为了乳白色,瓦伦狄娜轻轻碰了碰:“干杯?”

    他回答:

    “干杯。”

    而爱就是,那只悬而未决的手。

    莱丽斯·钱德勒凑近看了看他,身体向前倾斜,蓝色眼睛显得格外敏锐:“好啦,请坐吧小布莱克先生,你想问点什么样的问题?”

    房间被布置得很好,起码不错,墙面以灰白色为基调,他们坐在桌子的对面,钱德勒此刻正在用羽毛笔涂涂画画点什么。雷古勒斯坐在椅子上,随后忽然想起自己的祖母——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被挂在布莱克老宅里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里,雷古勒斯曾经迷路,对方亲切地为他指了路。

    于是他很缓慢并且犹豫地闭上了眼。

    然后在将近五年前睁开。

    画像仍然保存着她年轻时候的模样,她拥有长长的棕色长发以及一双机敏而温暖的黑色眼睛——这是卡罗琳·沙菲克的眼睛,继承于玛格丽特·沙菲克。她穿着一件绿色长裙,看上去如此美丽鲜活并且年轻:你为什么再次来到了这里,你迷路了吗?

    雷古勒斯犹疑着:不…也许是的,也许不是,我是来找您问一些事情,来找寻自己的路的。

    玛格丽特微微叹了一口气,她说可是生活并非是童话啊,我的故事也许会让你失望。不过,是的,我可以说给你听,只要你愿意。

    玛格丽特·沙菲克真的是个很普通的姑娘。她不叛逆但是也不完全听话,而唯一的乐趣是阅读,偶尔也会自己写点东西——在她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有人给她写过情书,里面描绘说她是最美丽最耀眼的姑娘,群星也会为其失色——倘若她头发蓬乱并且带着明媚的微笑。

    一切的改变是她与布莱克家定下婚约之后,她一时间忙得晕头转向,被提醒这不能做,那也不可以去尝试。她得规矩守礼才可以成为一个靠谱的布莱克夫人。于是眨眼间那样多年过去,某天清晨玛格丽特醒来,她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如同少女时期那样赋有活力并且轻盈,她做到窗台边,拿起笔试图写出自己内心心底的喜悦——于是她发现了自己人生中最可怕的噩耗。

    她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不管怎样,她一个字也无法再写出来。后来的玛格丽特试图让自己的丈夫和子女们读书,可他只是用那双黑色的眼睛冷冷看着她,说:那又有什么用?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完全愉快,所有的孩子都在按照布莱克的方式长大,都更加倾向他们的父亲,而付出了一切的玛格丽特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再然后,某一天玛格丽特整理书房的时候从抽屉里翻出了那封熟悉的情书——是她丈夫写给她的。她的丈夫曾经可以那样情真意切地说她是最耀眼漂亮的姑娘,如今也可以冷着脸说我不再爱你了,都是你毁掉了我的一生。

    付出一切并且丢失了自己才华的玛格丽特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也没有。可是卡罗琳·沙菲克会在多年后翻出她少女时期的那些纸,并且惊叹于里面文字的美丽。

    雷古勒斯沉默地站在那里,幼时的他是如此瘦小,他问:你希望我以后再来看你吗?

    玛格丽特摇头:永远不要再来,你待在过去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拜托,亲爱的——你又不是一副画像,你完全可以去爱,去拥抱自己喜欢的姑娘啊。现在,转身左拐,笔直向前,你该走了。

    于是他转身,一步一步离开了回忆和过去。

    而正如同多年前玛格丽特伏在窗台前写作那样,雷古勒斯也会在某个清晨翻开《丧钟为谁而鸣》。

    莱丽斯·钱德勒仍然坐在桌子对面,她无趣地用手撑着脸颊:“看起来你好像不需要我的帮助啦?好吧,那样也挺好的。”

    雷古勒斯扯动面部肌肉,露出一个最熟悉最恰当的微笑。

    然而少女对此视而不见,她的蓝眼睛似乎永远都那么明亮那么锐利。她懒洋洋地挥动着笔:“我还是得给你点提示,布莱克先生。有时候,我们会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爱着谁。”

    譬如说,你为某个人翻开书本第一页的时候。

    ——瓦伦狄娜,你究竟要去向何方,为什么你的命运一片空白?

    你正在爱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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