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柳风眠推门而入,雅间正门就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放满了美味佳肴,还有满山红出了名的玫瑰醉相伴。

    “这没你什么事了,下去找掌柜的领赏去吧,如果有事我们少爷会招呼你的。”元凭舟对着刚刚领路的小厮吩咐道。

    小厮下去后,元凭舟将门关上,柳风眠连忙摘下帷帽放在一旁。

    坐下盯着一桌子的饭菜不禁口水直流,但晋平能来,不能提前动筷,只好强忍饿意。

    元凭舟则站在柳风眠的友后方,负责发生危险能及时保护对方,望着柳风眠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那道糖醋里脊,想望眼欲穿一般,内心直摇头。

    不一会儿,脚步声渐渐走近,晋平推开房门,柳风眠看这老头着一声青衫,刚走近就开始寒暄:“贺大公子,久仰久仰。”边说还边作揖,柳风眠被这马屁拍的肉麻,连忙起身作揖:“哎呦晋……陈老板客气了,久闻您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度翩翩,颇有商者之范啊。”

    寒暄后二人落座,陈平一脸笑盈盈的样子,看上去被刚刚的马屁给自恋上了,柳风眠赶紧继续趁热打铁(刷好感),拿起一旁的酒壶为晋平倒酒:“来来陈老板,尝尝这玫瑰醉,这可是满山红的极品。小辈也知道陈老板您见多识广,这玫瑰露算不上什么名贵的酒,但这是小辈我的一点点心意,还陈老板能赏脸喝上一杯。”

    陈平接过柳风眠递来的酒大笑:“瞧贺公子您说这说的,这玫瑰醉虽算不上万一挑一的极品,但由贺公子亲自倒的酒自然担的起这个名分,来贺公子,今日一醉方休。”

    二人碰杯后一饮而尽。柳风眠直呼:“好酒,这酒够烈!”

    陈平放下酒杯,柳风眠连忙在给满上,晋平看对方堂堂一个少爷却这样一副殷勤的模样,不禁发文:“贺公子千里迢迢来秦集城,相邀陈某于这满山红,不知所谓何事?”

    “前些日子家父说他已经年迈,想将家产交由我继承,为此特让贺某出门历练一番,贺某觉得这个秦集城为两国相交之地,商家往来频繁,我就想着来此处开一座酒楼,所以特此来请教一下陈老板。”

    晋平哈哈大笑:“贺少爷,开商铺这种事你只要去向贺老请教即可,陈某的才干哪及贺老的千分之一,只不过是小生意糊糊口罢了。”

    “陈老板您太过谦逊了。这开酒楼不是家父的那种行商之道,这就只能请求陈老板来指点一二。”

    “好好,那公子有什么尽管问,陈某定全部授予你。”

    二者侃侃而谈,酒盏一杯一杯地碰,柳风眠趁陈平在一旁自言自语时夹菜狂吃,有时只要发言附和即可。

    聊到后来,柳风眠装作一副大彻大悟之相,陈平觉得自己的指导起来效,有点洋洋自得。

    “如陈兄所讲,这酒楼所办理的流程如此繁琐,我曾听闻陈老板您有一座赌坊现如今空置不用,不知道陈老板可否将这卖于贺某。”柳风眠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

    陈平听后表情犯了难,犹豫了片刻:“哎呦抱歉,这赌坊已经卖给了总理钱柴了,且这赌坊曾有人在此身陨,实在是不吉祥。”

    “可知那总理要这赌坊做甚?”

    “这陈某就不得所知了,三年前自裴大人一家三口在此身陨,这赌坊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在下甚至差点把命搭上,幸好命大才逃过一劫。这总理说要买下这赌坊时在下很是惊讶,以为他是要改道商贩,但这么久过去了,这赌坊外完全没有打理,在下也揣摩不透总理的心思。”

    柳风眠表面无事内心还是有些遗憾,打探不出第一个就开启第二个。

    “听闻这城主虽逝去,却留下了一位绝世佳人,外头传言说这林小姐肤若凝脂,面若桃花。不知有哪位才子才能求娶这样一位仙女啊!”柳风眠说完还露出了一副痴相,陈平看着对方这副样子,内心不禁嗤笑:原以为这贺大少爷从小金枝玉叶,会以权势为主,没想到一个女人就能把他迷成这副样子,果然江山难过美人关啊。

    “贺公子莫不是喜欢这林小姐,想要上门提亲?”

    此时的元凭舟在一旁憋笑:贺兄,你可真惨,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柳风眠一脸无措,耳朵羞红的仿佛要滴血一般:“这……谁不喜欢仙女啊。”

    “还是奉劝贺公子死了这条心吧,不瞒贺公子说,这林小姐是我赠予林城主的,她的家世我在清楚不过。她本是嘉州一位富商的小姐,家中世代行商,如若这样与贺公子自然是相配的很,但后来她们家走私被查,男丁发配边疆,女人卖入勾栏。这小姐入了风尘,身子定然也不是贞洁之身了,后来我将她送给城主当养女,挣脱了妓女的名号。但听闻这林城主甚是贪恋她的容貌,恐怕二人也有染,这样的女子,有何可娶的。”

    说着说着这陈平的脸上有些嫌弃,他真搞不懂那林涧为何会对这么一个女子恋恋不忘,明明那一屋美妾个个都是芳艳绝伦。

    “哦,那这林小姐的过去竟然……如此悲惨不堪。”柳风眠深情有些呆滞,本以为她摆脱风月后会变得很好,想不到名义上的父亲竟然觊觎她的美貌。

    陈平见对方的神情变得有些落寞,他就讲的更起劲:“对,她这个人就是不堪。贺老肯定不会同意一位曾经落了风尘的女子做正室,顶多只能抬回去做小妾,这还得看这她愿不愿意,别看这林初然看上去娇滴滴的、乖巧可爱,实际上脾气倔的很。本来当初那林老爷是想让她做侍妾,可这女人以死相逼,后面迫于无奈这林城主就只好认了她当养女。”

    “原来如此,看来这小姐脾气贞烈的很。”

    此时满山红楼下停有两辆马车,周围的路被围的水泄不通。有些初来乍到的商户看着人们在那叽叽喳喳的不知说何,连忙问了掌柜的:“这是发生了什么啊?”

    掌柜笑地一脸慈爱道:“我们老板娘来巡铺了。”

    话音刚落,马车内就走出了一名女子,此女身穿朱红色的窄袖短襦,腰间别有两朵牡丹,衣袖边绣有金边,发髻用一根红地带束住,发髻的左边还簪了一朵红艳的玫瑰。

    裙角微开,一双细白的脚踝上绑着红绳上串着两颗早已生锈的铃铛。穿着一双木屐鞋,上面镌刻正在盛开的玫瑰。

    她眉毛细弱柳条,一双勾人的狐狸眼眼半弯着,眼角点着一颗泪痣,唇形饱满,朱砂红涂于唇面上,唇红齿白,勾人心魂。

    纤纤玉手拿着一柄团扇,扇间绣着朵朵牡丹在含苞待放,生意盎然。个个圆润的指甲盖上染上了红甲,手腕上画着一枝红梅,她轻摇着团扇,含笑地下了马车。

    那些人见了这传闻中的妙玉娘子,个个欢呼雀跃。

    掌柜地特地前来接她,妙玉娘子跟在他身后,一只手环着腰,胸间那道沟壑深而长,腰肢盈盈可握,一颦一笑都妩媚多姿,楚楚动人。

    楼下欢呼声满地,嘈喧声大的很,元凭舟在窗边开了一条缝,见楼下停着两辆马车,人们围在一旁议论纷纷,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元凭舟嘴角上扬,关好窗后后凑到柳风眠的耳根前轻声道:“运气不好啊,妙玉娘子来了巡铺了。”

    柳风眠的酒杯从手中滑落在地,清脆的摔碎声将有些困意的陈平震醒。

    “怎么了啊?连这杯子都碎了。”

    陈平发问,柳风眠直接开始演戏,手扶着额头,语气有些飘忽的道:“没什么,就是贪杯了,酒杯没拿稳。”

    “那要加油啊,贺公子你这酒量不行啊。”陈平话语中有些嘲笑,自己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妙玉娘子随同掌柜进了满山红,刚进去扫视一圈就纳闷:“诶张掌柜,今日这怎么一人都没有,前几年来时这生意都兴隆的很,现在冷淡了?”妙玉娘子脸上还有些不可思议,这满山红的厨子虽不及御膳房的御厨,但自开业以来业绩就没差过,怎么会一人都没有。

    “回娘子的话,并不是一人都没有,是青山贺大公子包了场。”

    “峮青?他不在青山待着,千里迢迢跑到这秦集城干嘛?还有他包场要干什么?”

    “说是要约晋…哦陈老板在这谈生意。”

    “谈生意?晋平那糟老头?此人真是峮青?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妙玉娘子眉头紧皱,要谈生意青山那一大把的人,怎么会和这晋平扯上关系。

    掌柜思索了片刻道:“这贺公子当时戴着帷帽,看不清具体的容颜,但身段很像,而且还给了环心佩,贺公子曾戴于身,异常的…就是他旁边那个侍卫手中拿的是王爷赏的白磷剑,娘子你也有一把,我记得平南王府与青山贺家只是私底下有来往,关系应该也没亲密到要赠送白磷剑,何况还是一个侍卫。”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掌柜的,去吆喝几个小厮一同上去,记住要看上去有气势的。”

    掌柜走在前头,妙玉娘子跟在身后,后面还有小厮列成两行,手中都拿着狼牙棒(打狗棍)。

    妙玉娘子使了一个眼神给身后的小厮,那小厮心神领会,直接一脚踹了门。

    里面的人一惊起身,陈平因为喝玫瑰醉过多而有些醉醺醺的,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差点摔倒,看清楚了来人后定了神,脸上马上浮现一出谄媚的笑容,笑着往前行礼:“哎呦妙玉娘子,真是好久不见啊,真的越来越漂亮了。”

    一旁的柳风眠怔了神,没想到妙玉娘子长的如此艳丽。

    妙玉娘字瞥了瞥陈平:“谢谢晋老板的夸奖,小女子确实是容颜更甚,但晋老板你,是不是最近房事过盛,怎么感觉有些阳虚了呢。”

    陈平被呛的没话说,自找没趣还挨了一记,苦笑着回了座位上。

    妙玉娘子走进了门,扑天的酒气袭来,连忙用手捂住了鼻子,嫌恶地用团扇扇了扇风。

    走近了些,妙玉娘子仿佛感受到了柳风眠炙热的眼神,她瞧着这男子好像一直在痴痴地望着自己,对着他笑了笑,这笑像是一个漩涡,直直地将柳风眠拽了进去。

    柳风眠看到妙玉娘子对他笑了一下,脸一红,连忙低头,怕是偷看被发现了,头一会看小娘子一般。

    妙玉娘子瞅了瞅这桌上的空酒壶,数量不少于十个,不禁莞尔一笑:“看来本店的玫瑰醉很讨二位的喜欢啊,这么畅谈一下午,不知二位在此做什么生意啊?如若将来兴隆,可愿分妙玉一杯羹啊?”

    “没什么大事,娘子怕是从中得不到什么好处。就是贺公子要来此开酒楼,知道晋某在这方面有些建树,所以特此相邀我来此。”

    “哦呦~晋老板这往脸上贴金倒是勤,若不是这秦集城最闲的是你,峮青怎么会来找你这个赖老头。”

    “你……伶牙俐齿。” 陈平又被噎的没话说了,独自坐下喝闷酒。

    想起掌柜的说的白磷剑,刚刚光顾着怼那个糟老头,竟然差点忘了这事。

    看了看那个侍卫,有些眼熟,在细看。“好家伙,元晏安!”妙玉娘子在心内高呼。

    那旁边的人,十有八九是那位状元郎。

    转念一想,竟然都是王爷的人,戏精·妙玉娘子上线,她突然凑到柳风眠的跟前,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你今日穿的怎么如此素雅?”妙玉娘子顺势做到柳风眠的腿上,从头上取下一朵红玫瑰簪到他的耳边,在他的耳边轻语到:“峮青,几月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消瘦了,莫不是几月前有些狠了……让你的身子有些吃不消?”

    柳风眠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好像蒸熟一般,他马上别过脸,脸也红的跟个红柿子似的。

    妙玉娘子邪魅一笑,她双手将柳风眠的脸别过来,抚上他的脸,二人的距离很近,艳丽的容貌近在咫尺,柳风眠望着她,不自觉停留在那一张红唇上,他有些情不自禁地想吻上去。

    眼看距离愈近,妙玉娘子突然起身,柳风眠还有些无措。

    妙玉娘子娇羞地看着柳风眠:“哎呦,我忘了晋老板还在,我看这天色晚了,晋老板就先回你的陈府享清福去吧。张掌柜,送客!”

    晋平瞪了一眼妙玉娘子,甩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风眠本来准备要自请回去,结果妙玉娘子待陈平一走,又娇羞妩媚地看着柳风眠:“峮青,你留下啊,我们再续前缘。”

    柳风眠不知如何回答,呆愣在原地,后面刚刚目睹一切的元凭舟嘶吼道:“够了李听寒,你他妈不要在演了,贺峮青要是知道了要剁了我们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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