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妙玉娘子看着元凭舟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就想笑,她坐下轻摇着团扇,有些傲娇地噘着嘴:“谁叫你们扮演的这么呆滞,我不得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做。”

    柳风眠看着刚刚为自己簪花的姑娘,脸变得绯红,过了刚刚那遭他倒是不敢搭话了,但出于礼数应该要自报家门 。

    踌躇间,妙玉娘子别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柳风眠,看着对方一脸茫然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想必就是曾名动京城的状元郎了吧。”

    柳风眠连忙起身行礼:“在下柳风眠,见过妙玉娘子。”

    害羞的紧,柳风眠不敢抬头,妙玉娘子看着眼前这个鞠躬过度的人耳根肉眼像是煮熟了一般,脸上的笑容越发过盛。

    早听闻柳风眠学识颇丰,这张嘴巧舌如簧,没想到倒在情缘上……还是一个一窍不通的黄毛小子。

    “柳公子别行如此大礼啊,叫我李听寒即可。”李听寒半掩着笑,她特地凑近了些,用团扇的一端挑起了柳风眠的下巴。

    柳风眠一眼就瞧见了对方这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含着笑、玩味,笑里又带着一丝审视。

    “长的真是俊俏啊,像柳公子这样风度翩翩的公子,想必是俪都世家女子人人仰慕的对象吧。”

    语气中透露着丝丝失望,柳风眠听了连忙摇头,解释都有些含糊不清:“没……没有,在下刚及弱冠不久……还尚未娶亲…”

    此时的柳风眠脸已经红的如一颗红柿子一般,李听寒瞧此兴致更浓了。

    “早听闻柳公子学富五车,可知在我的家乡女子为男子簪花所为何求?”

    “恕在下孤陋寡闻,实然不知,还请妙玉哦不李姑娘赐教。”

    李听寒手撑着头,笑脸盈盈地看着对方:“我阿娘曾说,我将来如若有喜欢的男子,可簪花表达对他的喜欢。我生平最爱玫瑰,你与它一样,我将它簪于你鬓角边,说明你继承了它的衣钵,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和它一样,是最爱。

    “这……呃……可以……哦不”柳风眠刚想着拒绝,他不想耽误这女子靓丽的一生,但话到嘴边嘴就开始打结,话始终说不出口。

    “罢了罢了,随缘吧,不逗你了。”

    李听寒起身为柳风眠斟茶,茶水缓缓倒下,柳风眠就一旁盯着她,内心的波澜就像溅起的茶水一般。

    “生意人总是忙的很,算起来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如有款待不周的还望担待。这四年间我很少得空回都,大多时候都是让如烟回去抱个平安,给那小子带个念头过去,唯一一次回俪都,巧了,柳公子你回嘉州了。头一回见面,被柳公子你的魅力所倾倒,不禁开了几个玩笑,还望见谅。”

    在后面目视一切的元凭舟毫不留情拆台:“你这哪是开的玩笑,分明是你自个惦记上了,拿着玩笑打的幌子。李听寒,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色鬼!”

    “呵呵,这元晏安应该是刚刚站的太久站傻了,别听他胡说,你们饿了吧,我让厨子做一桌子菜吧。”

    李听寒开心大手一挥,吩咐掌柜重修开一桌,过一会儿佳肴美酒一道道端上来,色味俱佳。

    三人共同端起玫瑰醉同饮,好不痛快。

    “元晏安,你们此次来这找晋平是所为何事啊?”

    “查林涧的养女林初然的家世,晋平说是嘉州一位富商家的小姐,后面家里走私被查,所以家道中落了。风眠,你是嘉州人,对这事有印象吗?”

    柳风眠思索片刻摇摇头:“嘉州出事的富商多的是,我记不来了,况且都好几年的事了,当时我正读书呢,也没多留意。对了……李姑娘,你多与行商之人打交道,不知可对此事有印象?”

    “好像……是梅家小姐吧,当时那场宴会我也在场,当时那林涧眼睛可都看直了。”

    “她也姓梅?还真是巧啊。”元凭舟道,内心不不禁感慨:这林涧是对梅家姑娘情有所钟啊。

    “别的我不清楚,但听说那林涧床上的功夫狠,玩的花,之前府里通房的尸体一具一具往外丢,而且还听说就他的第二老婆梅娘子,是被他床上折磨过度,因此落了病根,所以才去世的。”李听寒道。

    柳风眠沉默了一会儿,他又想起晋平之前说的话,他不觉替林初然打抱不平。

    “晋平说,林初然和林涧有染。”

    李听寒愣了一下,脸上有些不可置信,转眼间又冷静下来,她低声道:“我要说一件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林小姐和梅娘子长的十分相像。”

    “什么!”元凭舟满脸不可置信,一股寒意直窜心底,李听寒锁着眉,眼睛染着悲哀,柳风眠呆愣在原地。

    “都姓梅……长的还相像,绝不会这么巧合,这林涧真是禽兽不如。”柳风眠在一旁愤恨不平,眼底的悲哀快要溢出了那副眼眶里,他心疼她,却又无法改变。

    一旁的元凭舟渐渐冷静下来,他悲哀的说出:“看来……她的作案动机逃不掉了。”

    饭点到结束,多了一层悲哀的气氛。

    柳风眠等人刚想告辞,就被李听寒强行拉回:“差点忘了,把那傻小子带走啊,不然让他赖我家如烟这里一辈子啊,我们家如烟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嘞。”

    前面还是一脸懵,后面秒懂。

    被强势拉到马车前,刚掀开帘子,就看到了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某个傻小子把人家一黄花大闺女抵边上壁咚人家。

    注:没亲上。

    二人仿佛好像还沉浸在二人的世界,深情脉脉地看着对方,仿佛眼神都在拉丝。

    本来柳风眠和元凭舟只想好好吃个瓜,不想做拆散苦情人的恶毒婆婆,奈何……后面传来了“咚咚”的木屐声——捉奸的来了。

    不敢想象要是李听寒看到了会变得怎么样疯狂。

    想象:“去你*的秦惜之,你**不要仗着你**跟王爷关系好就为所欲为,我要打死你**,为民除害。”然后——坟前三丛草,秦惜之,享年【后期省略,因为作者懒得写了】

    “惜之,如烟,别玩了,听寒要来看,先惜命啊。”

    秦惜之听闻连忙起身端坐好,装作一副淡然的样子,但抵不过一丝绯红在脸上蔓延开,直至耳边。

    华如烟紧紧的攥着下裙,耳廓已经染上了深红,羞的仿佛能滴出血似的。

    柳风眠手捂着头轻声叹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也太猴急了啊惜之。”语气中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就差把眼珠扣出来留全白。“王爷都说了今年年底给你去提亲,你总不能给人姑娘家整不乐意了啊,要是听寒知道了又要说你不懂礼数,到时候随随便便拎一个理由出来都能让你颜面扫地诶大哥!”柳风眠锐评,最后一嗓子差点吼出来。

    一旁的元凭舟则保持中立,秉持吃瓜理念,顺便帮忙打打掩护,左瞟瞟右望望。

    可惜一根八尺柱子左顾右盼太过显眼,在望哨时不小心与李听寒对视了,不过0.01秒他就马上挪开视线。

    李听寒瞧着帘前两个柱子挡着,还有些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她加快了脚步来到马车前,元凭舟挡在前头,直接被掀到一旁,柳风眠次之,扒拉开后踉跄了几步,还想往前瞧见对方怒气冲冲的样子,被一眼瞪了回来,畏畏缩缩,感怒不敢言!

    李听寒攥紧扇子,老早就看这这个二流子不爽了,一天到晚惦记着她家姑娘,想到当着王爷手下的面总不能把这个二流子给揍了,心里烧起了一股无名火。

    既然武力解决不了,就语言暴击。

    李听寒微微一笑,红唇将她点缀的靓丽,尽管这个笑很有水平,看了会一见钟情的那种,但秦惜之的后背还是一阵发凉。

    那双眼睛没有了往常的娇媚,里面像是镶嵌了一把锋刀,能将人刺穿一般。

    在这样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神注视下,秦惜之感觉自己好像被看的全身□□一般,直接战术性低头。

    “哎呦殿下啊,看样子身子畅通了不少啊,本想着带您去医馆瞧瞧,现在红润了不少,估摸着是用了什么名药,能否与我说说,以后好常备啊。”

    阴阳怪气了一番,秦惜之不占理,只能磕磕巴巴的实话实说:“不是……不是什么药,……就就自己好的,自己好的。”

    三个小时前——

    一声马鸣嘶吼,一辆马车驶过,四周丝帛装裹,窗牖上镶嵌着一颗颗璀璨的珠玉,与里面的红纱交相辉映着。

    车铃随风飘响,发出清脆的叮铃的清脆声,马车前两个灿金的装饰上点缀着细小的宝石,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辉。

    一双纤纤玉手别开纱,露出半张美人面。眼望四周,没什么极大的变化,途经商贩,终究不如她。

    烈日刺眼,李听寒放下纱帘,起身理了理下裙,初夏间天气闷热,尽管着一身薄纱,汗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这秦地不比俪都,天气真是热了不少。”李听寒拿起绢布擦着发间的汗水,一旁的华如烟见状连忙将团扇递了过去。李听寒接过后轻扇着团扇,侧过身一看,华如烟将秦惜之半抱在怀,一旁轻扇着风。

    眼神含情脉脉,偶尔还用丝帛擦拭额间的汗水。

    “真是个麻烦鬼!就知道麻烦如烟!”李听寒锐评。

    华如烟淡淡一笑,满脸宠溺:“李姐姐,我愿意的。”

    李听寒没说什么,表情里夹杂着一丝落寞。

    她希望如烟幸此身平安喜乐,携心爱之人白头偕老。

    “吁~娘子,满山红到了。”马车缓缓停下,李听寒手持团扇走在前头。

    华如烟刚想起身,突然被怀里的男人紧紧抱住。

    力气太大,挣脱不开。

    “不要走……不要走如烟。”秦惜之抱的更紧,像是要将这个女子融入骨血一般。

    “这……李姐姐,惜之……他还病着的”华如烟有些为难,李听寒看着这个麻烦鬼死死抱住,摆了摆手:“罢了,你到这陪他吧,我自个去就是,等探完店送他到附近医馆看看大夫吧。”

    李听寒刚下马车,秦惜之的力气渐渐平缓下来。

    华如烟细细的望着他的脸庞,手指不经意间抚上这晶莹的肌肤,勾勒着轮廓。

    仿佛一间艺术品一般:浓密的睫毛,高俊的鼻梁,一路往下,华如烟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张唇,粉红色,手不受控制的触摸,软软的像一朵棉花。

    触摸间秦惜之睫毛微颤,突然间睁眼,华如烟还没反应被抓包,手来不及缩回。

    一把被秦惜之压倒在身下,胡乱的挣扎,过程中不小心扯到了衣带,半面衣服拉开,镂空的可以看见突出的锁骨。

    “别动,如果你不想出事的话。”秦惜之出声提醒,语气绝对命令又像是极力克制。华如烟感受着腹部有一个东西顶着,顿时浑身僵硬不敢做出分毫动作。

    二十岁的血气方刚,刚刚来回蹭着好几次,难免会产生反应。

    “如烟,王爷说年底会向听寒提亲,你……愿意做我的娘子吗?”

    秦惜之说的很认真,眼神里有渴望,他希望对方能够应允,他等了很多年。

    十多前的缘分本该四年前就结合,奈何天不遂人愿。

    华如烟没说话,她同样注视着对方。

    人们说,对视是人们不带情绪的精神接吻。

    多么想现在永恒。

    “殿下啊,我知道你惦记着我家如烟,你们从小就有婚约,彼此父母相熟的很,如果不是四年前那遭你们现在按理都应该成亲了。但我既然收了王爷一个人情,这华如烟就是我妙玉娘子的妹妹。你年轻气盛,将来一纸婚书将她娶过去便是,但现在你们既没成婚,还是不要失了分寸才好。”

    李听寒开始苦口婆心的教导,不希望秦惜之如此轻浮,像一个风流的采花贼一般不懂礼数,华如烟这样的大家闺秀应该嫁给一个翩翩君子,而不是一个有点神经质的人。

新书推荐: HP红黑之间 许你一点甜 夏盛春朝 杨大丫三丧夫升职记 捡来的漂亮男人居然是我的死对头 摘星 [暮光]福克斯保卫战 Skip Beat同人之重生巨星 作死的挑衅日常 与君同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