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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配合,我们配合。”吉氏强势地拉着裴耀退到一旁,禁军一个个体魄强壮,身怀利刃,他们哪是禁军的对手。

    裴耀就算再不满此刻也不敢支声,他咬牙紧紧攥着拳头,眼睁睁看着断云带人进了裴府。

    禁军搜查裴府,府中丫鬟仆从吓得全跑了出来,大气不敢出地围聚在前庭空地。

    裴家三子裴祖因大理寺案子抽不开身,一月中仅有几日在家,裴祖的夫人带着孩子回娘家探亲尚没有回来,诺大的裴府中仅裴耀一家和回来不久的裴千庭住,恰巧今日裴千庭出了府没回来,此时搜查仅惊动了裴容芝和住在偏院的裴映蒲。

    裴容芝吓得花容失色,跟着丫鬟来到前院,见到吉氏后扑了过去,带着哭腔,“娘,他们这是干什么?”

    吉氏还没开口,便见一道瘦小的身影也冒了出来,她目光凶狠瞪了一眼,示意裴映蒲离他们远点。

    裴映蒲是裴耀吃醉酒后和一个丫鬟怀上的,后来裴耀将那丫鬟纳了妾,吉氏视她为眼中钉。

    那丫鬟虽为妾室,可吉氏依旧让刚生下裴映蒲的她干重活粗活,结果落下一身病根,没过多久便去世了。

    裴映蒲说到底是裴耀的种,也只是个姑娘,吉氏才没放在心上,原是在裴容芝院里跟丫鬟们一道吃住,三年前犯了错后被吉氏丢到偏院自身自灭。

    裴耀也是看破不说破,若不是禁军搜查惊动偏院,他都快忘了还有这样一孩子,吉氏满脸嫌弃,他也只淡淡看了裴映蒲一眼没说话。

    吉氏拉着裴容芝的手,指着韦宗凌小声道:“都是他,这下贱玩意儿,竟敢带人来搜裴府,还将你哥哥打伤,我可怜的子秀啊……”

    吉氏说着哭了起来,断云留下一个禁军压着裴子秀,没有搜查完绝计不会放人。

    裴容芝看到自家大哥被人押解,再转头看向韦宗凌,眼中带着恨,韦宗凌在祇王府那般羞辱她,意图在众人前坏她清白这笔账还没同他算,而今还敢来她裴府打人。

    “容芝不可无礼。”裴耀道。

    裴容芝满腔愤怒被裴耀一句话浇灭,她看向压着裴子秀的禁军,眼下不是她发怒的时候,她虽然不知道韦宗凌带来的是什么人,可连父亲母亲都拿韦宗凌没办法,她又能做什么。

    吉氏伸手压住裴容芝的手背,将她拉到一旁,“容芝,你去同韦宗凌说说,让他先将子秀放了。”

    “娘……”裴容芝有些不情愿,以前里对韦宗凌恭维就算了,如今两人撕破脸,如何让她低下身再对韦宗凌陪笑,“他这样对我,你让我如何与他说。”

    “容芝!”吉氏硬了声,“子秀是你大哥,是裴家未来的顶梁柱,你忍心眼睁睁看他被人折辱吗?”

    裴容芝咬着牙,眼眶渐渐泛红,她原以为父亲母亲是偏爱她的,大伯女儿有的东西裴耀和吉氏也会想办法让她得到,可是裴千兮在祇王府中说的话点醒了她,如同刀捅出伤口,裴耀和吉氏根本就不是为了她日后的幸福考虑。

    此刻吉氏的话更是让那伤口鲜血淋漓,裴耀和吉氏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裴子秀,从来不是她裴蓉芝。

    “蓉芝,蓉芝……”吉氏看她发愣,摇着她说。

    “好。”裴蓉芝低头,挡住眼中的哀伤。

    “那你快去,子秀疼得都晕过去了,他从来没受过这种苦。”吉氏推着她,目光一直在裴子秀身上。

    裴蓉芝缓缓来到韦宗凌身边,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拉他的手,“宗凌。”

    韦宗凌侧头,他真是低估了裴容芝的厚颜无耻,当日在祇王府为了赵轩彦恨不得将他往死里踩,他鄙夷道:“裴小姐不是恶心我的痴心纠缠吗,这是做什么?”

    “你能不能先放了我大哥。”裴容芝哀求,她觉得自己悲哀极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裴子秀,父母之命不得违抗,她不甘心却无能为力。

    “不可能。”韦宗凌避开她的手,“裴府尚未搜查完,凭什么放过他。”

    裴容芝无声垂泪,模样惹人怜,若是以前,韦宗凌恨不得挖空心思将一切掏给她,而现在,韦宗凌只觉得厌恶。

    裴容芝手抵着头作势一倒,眼看着要倒在韦宗凌怀里。

    韦宗凌退开了,他站到裴子秀身旁,嫌恶道:“裴小姐请自重。”

    没靠到人,裴容芝摔在地上,弄出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围聚在一起的丫鬟们窃窃私语,议论声令裴容芝羞得满面通红,她不顾吉氏的催促,起身用帕子挡着脸跑了。

    缩在角落里的裴映蒲沉静地看着裴容芝的背影,目光沉沉如一潭死水。

    -

    “韦宗凌的玉璧真的在裴府?”裴千兮扒在裴府偏院的墙头,转头向下望着负手而立的谢璟玄。

    裴千兮深知裴府各院墙围高低,特意选了偏院这个鲜少有人走动的院子,墙边是一棵三人合抱的古树,粗壮的树干恰巧能将人身形遮掩,裴千兮翻身上墙,一条腿担在青瓦上,随手扯过树杈,乍暖还寒,树杈上已有嫩芽冒头。

    谢璟玄没吭声,抬头看她爬墙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崔府是关着你?出个门不是从下走就是往上爬。”

    “谢大都督有所不知,小女愚钝,家中人不让随意出府,恐闹了笑话。”知道谢璟玄在说她钻狗洞的事,裴千兮能屈能伸,拍拍手往院中探去,厢房破旧,一看就知是上了年头无人修葺,此时房门半开,里头像是有人住过的痕迹。

    裴千兮撑着脑袋,裴府中谁会住在偏院,以裴千庭的性子断然不可能,三叔裴祖一家中也挑不出个人愿意遭这罪,唯一的可能出自裴耀,恍惚间想起裴耀似乎还有个庶出的女儿,以吉氏的性子倒是可能将这庶女放到偏院。

    偏院位置离得远,搜查的禁军还没到,院中仅有一棵老树和一口枯井,荒凉得厉害。

    裴千兮原是想带着谢璟玄翻裴千庭的院子,可不巧在来的路上见着那小混蛋独自往揽月楼去了,她跟着谢璟玄不好脱身,也就放弃了之前的打算改道来了偏院。

    她还在出神,谢璟玄不知何时已然坐在她的身旁。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裴千兮随意折了根树杈在手中把玩。

    谢璟玄看着偏院,不曾想外表光鲜亮丽的裴府中还有这样一方别地,“在。”

    得到谢璟玄的肯定,裴千兮侧目,“所以你早就打定主意搜裴府,并非因为今日太后将裴耀的事交给你后才做的打算。”

    谢璟玄能直接带她去揽月楼找韦宗凌,说明他有把握韦宗凌会向他借禁军,这份底气根本不是巧合,而是他早已安排好韦宗凌和裴子秀吃酒后玉璧会丢失。韦宗凌在听了揽月楼小厮的话后已经有六七分怀疑是裴子秀拿了他的玉璧,她和谢璟玄不过是顺水推舟,将韦宗凌心底的六七分怀疑加一层保障。

    如此一来,谢璟玄的人有理由混进裴府搜查,而他自己倒是摘得干净,就算是太后追责,最多也只是追究谢璟玄一个看管不严的罪责,私自调军的罪名却是由韦宗凌韦家来担着,如果谢璟玄再趁机以韦家仗势欺人他不得不屈服来参韦相一本,结果可想而知。

    韦相这次可真是在韦宗凌这个大孝子身上栽了跟头,这些事根本就不是因为太后逼迫才起的,而是一开始谢璟玄就做了打算,今日太后召见他赶来相救或许只是恰巧碰上,可若不是巧合。

    裴千兮暗暗心惊,突然觉得身旁的人周身似笼罩着一层迷雾,她自以为看清了谢璟玄,实际上不过是雾里看花,她无法探知谢璟玄的内心。

    按理来说谢璟玄吞下父亲旧部,就算他不愿与太后联手打算自立门户,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查裴耀的烂账,这些东西翻出来与他而言没有半分好处,世家相互之间摩擦不断,此消彼长,可谢璟玄一旦动了一家他们便会放下纠葛联手抵抗。

    何况世家手中还捏着谢璟玄蚕食父亲旧部这笔账,他真查了裴耀岂不是将把柄送到世家手中。

    查了裴耀于世家或是谢璟玄,无论是谁都没有好处,唯一得了好的只有裴澈和其两个遗子。

    裴千兮实在想不通谢璟玄究竟想做什么。

    谢璟玄从裴千兮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轻轻笑了笑,似迟来的春风拂过寒哨,漫不经心道:“裴家要查。”

    他声音轻柔,似带上几分哄骗,裴千兮在其中晃了神,再度看他时他已然翻身下墙,稳稳落地。

    “禁军出动,太后定然不放心。”谢璟玄向收了笑,恢复以往淡漠的神情,“我们去做些令她安心的事。”

    两人前脚走,禁军后脚踏入偏院的大门。

    断云紧随其后,在枯井旁转了一圈,一路搜查身上落了灰,拍着胸脯整理衣襟。

    院外禁军快步而来,上前道:“骁卫,东西找到了。”

    断云点头,挥手招呼院中其余几人,道:“东西找着了,先去把差交了,今晚请兄弟们喝酒。”

    -

    禁军将裴府闹得人仰马翻,裴耀忍无可忍对韦宗凌道:“韦宗凌,你今日带人如此羞辱我裴家,若是搜不出玉璧,我裴耀定不会让此事轻易揭过。”

    韦宗凌见禁军迟迟没搜出结果,一颗悬着的心紧了又紧,此时再听得裴耀威胁的话,顿时惧得六神无主。

    禁军是出动了,可谢璟玄却是以助他的由头才调遣的禁军,谢璟玄本人也没亲自动手,真的怪罪下来,还得他独自承担无令搜查之过。

    他今日是豁出去了,要是能搜出玉璧一切都好说,可搜不出他拿什么平息裴家的怒火。

    “伯父,我……”韦宗凌想说他只是想找回玉璧,却被裴耀抬手打断。

    “不必多言。”裴耀那张惯以笑容待人的脸终究是没撑住,“此事我自会与韦相说明。”

    韦宗凌如坠冰窟,手脚冰凉得他无法动弹,只能闭着眼默默祈祷能在裴府中查出玉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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