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窗外的朝阳已经升高了一大截,阿斯特莱娅开始思考起今天的午餐应该吃些什么好,从巷子深处飘来的香味来看还是炸岩居蟹比较吸引她的味蕾,虽然成为圣者之后可以大半个月不吃任何东西,但真正让进食成为爱好只有到了天使那一层阶。

    有时候阿斯特莱娅也会有些疑惑自己现在到底处于怎么样的一个状态,或许曾经抵达过序列二的层次又因为星空的污染掉落至序列四,原本以为短时间内遭到如此重创,会让她付出失去理智的代价甚至直接死掉的……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果然,很奇怪呢。”

    阿斯特莱娅喃喃自语地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占星师小姐,难道占卜的结果很不好吗?”坐在她对面的狐人小姐姐听到她走神时说出的话,有些担忧地问。

    占星师是她在金人巷中一直使用代号。

    阿斯特莱娅扫了一样塔罗牌预示的结果,开口说道:“我认为这不是什么坏事,或许你该回去查查你未婚夫的星网账号了。”

    毕竟未婚夫女装骗人这种话在大庭广众说出来对一位女性来说未免也太丢脸了。

    虽然阿斯特莱娅说得义正严辞但是她的说法也未免太过于笼统了吧?但是作为金人巷占卜最准的占星人,至今这位神秘的占星师小姐所占卜的结果十有八九都会灵验。

    最近有传言这位占星师小姐打算洗手不干了,正因为如此她才花了大价钱雇人排队抢到了号码。

    “是吗,我知道了。”

    送走了最后一位顾客之后,少女将桌面上的塔罗牌收起来,结束今天的经营。

    就在这个时候。

    “哎呀,这就要走了吗?好不容易逮住你哩,可爱的妹妹。”

    听到这声音,阿斯特莱娅回过头去。

    红枫树下的门堂遮阳篷外有出现新的人影。

    紫发狐耳少女以及……一位银发红眸的女性?恕她用女性这个词语,虽然很年轻但是周身的气势宛如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刃。虽然她和白珩的年龄相仿,应该说在仙舟上不能用外表估算一个人年龄,但不得不说这对组合看起来是相当的和谐。

    应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白珩和红眸女性……以及跟在她们身后待命的景元。

    “啊啊,抱歉了你们这是?如果想占卜的话下次请早噢。”

    一边询问着一边手下没有停止收牌的动作,没有人能够阻止打工人下班……没有人!!

    狐耳少女激动得上前一拍桌面,指着自己用好奇的目光观察着阿斯特莱娅,然后说:“……是我!你还记得我吗上次在鳞渊境见过的。”

    怎么会不记得。

    她点点头,然后慢悠悠地说道:“你是白珩。”

    听到眼前的人记住了自己,脸上浮现了有些得意的笑容,转过头去像是半炫耀地说:“镜流看吧!我就说她一定会记住我的。”

    银发红眸……不,是镜流点点头一副若无其事地说:“我知道,料想也没有人能在短短几日内就昏聩糊涂的。”

    “……”嗯,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老眼昏花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花季美少女吧?

    景元有些看不下去了,无奈的说了句:“……师父。”

    少女没有深究下去而是将手中的塔罗牌收拾整齐后,随手放进束口袋中,就这样打算离开,再晚点的话走炸岩居蟹就要卖完了。

    但是还没有走两步她离开的动作就被狐耳少女拦下了,白珩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你这是要去哪里,我们可是来找你玩的!”

    镜流是因为几日后她就要离开罗浮远征异星,今日特地出来与她践行,而景元则是在与他师父对练完后也一并稍带过来的。不知道为何就从长乐天一路逛到了金人巷,突然看到了有人在排队,以为是什么新开好吃的店,秉承着仙舟人来都来了的原则。

    他们就跟着一起排队,没想到队伍的尽头竟然是那天见过的小姑娘……对于仙舟人的无尽岁寿而言,阿斯特莱娅可不就是个小姑娘吗?

    她自认为自己的意思很明显了,没想到这个妹妹是如此的不开窍。

    听到这话阿斯特莱娅秀气的眉毛轻皱。

    找她玩?还不如找她占卜呢!

    思考片刻后。

    “— —那你们要占卜什么?盛惠2000巡镝。”对不起她还是更想吃炸岩居蟹,用实际行动拒绝群聚,因为这是会被委员长肃清的。

    “……喂!好黑心的价格,镜流可以借我点— —。”

    白珩的话被少女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如果是你和那位小姐的话的话,可以免费。”

    说罢其余人同心一致地转过头来看着唯一一个被排除在外的人。

    景元哑然失笑:……嗯,真荣幸他可是价值2000巡镝。

    阿斯特莱娅轻轻地抿起嘴带出了些许的笑意:“那么白珩小姐你要占卜什么呢。”

    因为塔罗牌被收起来的缘故,她抽出一个小巧的水晶球,打算它来替眼前人占卜。

    有双漂亮眼眸的狐人少女听到了她的询问,脸上浮现出苦恼的神色,但随之而来的带有某些狡黠意味的笑容:“……我决定好了,请告诉我— —”

    自从开拓星神阿基维利的足迹遍布整个星海之后,星际和平公司的沿着祂的轨道开始在各大星系进行贸易往来,星球之间的联系越发紧密,停留在大地上的人类将目光投向更深奥的宇宙之中。

    在仙舟上使用星盘占卜所需的根据年月日和时间点等,包括星座、行星和黄道宫位等要素统统都失去了效果,但很奇怪的是塔罗牌居然还能奏效……这也是她觉得十分神奇的一点。

    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要去问流光忆庭的忆者吧?

    阿斯特莱娅蔚蓝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白珩,等待她接下来的话语。

    “……你的名字吧。”

    “— —啊嗯?我的名字??”

    对着皱起眉毛的少女,白珩坦白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不要质疑哦,这就是我此刻最想知道的答案,再说了我知道占卜从来就不是万能的,那倒不如问些我感兴趣的问题更有好玩些。”

    这个回答实在是太过于直接,反倒让她会有种荒谬的感觉,但是不经意地抬头看到另外两人见怪不怪的表情。

    所以她一定是惯犯!!

    这个回答让她无言以对阿斯特莱娅心想。

    名字啊……

    她好像有意无意地都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名字吧?

    突然张了张口发现自己根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耳边好像响起了奇怪的声音,呕哑嘲哳的声音宛如敲击铁块一样,让任何人都想立刻捂住耳朵。

    无法言明无法理解。

    映入眼帘的是她漫游星空晋升旅法师仪式的记忆,在她脑海中一次又一次曾经描摹过的星空。

    鼓膜中回想起了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话语。

    — —『阿斯特莱娅你应该去毁灭的,1368之年,七月之末,深红将从天而降。』

    自己的意志不是自己的意志了,潜藏在灵体上的精神污染终于在仪式完成的那一刻,所有的机能复苏了,事都如今阿斯特莱娅才理解这不过是为了此刻吞噬她作为陷阱的跳板而已。

    这是何等的阴险。

    — —『说得没错,所以不毁灭不行!』

    在外界看来不过是眨眼的时间,但是对于她而言却是又经历了一次抛弃自身,撕裂受到污染的灵体,选择自我消亡放逐的过程,那深入灵魂的疼痛几乎将她淹没。

    “……抱歉,我以前叫做阿斯特莱娅,但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她觉得此时现在的表情一定难看至极,因为她的语调听上去非常神经质,同是又夹杂着浓浓的苦痛。

    听起来几乎会让人脑补一部又臭又长的百万字复仇文学。

    “这怎么是不重要的事情呢?阿斯特莱娅妹妹。”白珩对面露难色的她逼问着,就连除了剑之外万事皆可的镜流也为之侧目。

    少女闻言放松似的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桌子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名字跟仙舟人名字格格不入吗?”

    试想要是被人喊「阿斯特莱娅姑娘」,怎么听都觉得很奇怪吧?

    最重要的是近是十年内她不想听到有人喊她这个名字了。

    “那么要一起取个有仙舟风格的名字吗?”过了大概不到十秒的时间,灵动可爱的狐人姑娘像是作出了什么重要决定一样。

    新的名字?

    阿斯特莱娅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关于这点她无所谓。

    白珩很兴奋的说:“要跟我姓吗?白珺?白瑾?白琯?你觉得这几个怎么样!!”

    以美玉为名,不得不说白珩起名字的能力和审美是相当有水平的,该说不愧是能写出畅销作品的旅行作家吗?

    与此相对的是镜流的起名字风格就有些令人一言难尽了。

    “却邪——你觉得怎么样!”

    阿斯特莱娅很诚实地摇摇头:“听起来像一把剑。”

    “承影、宵练、悬翦呢。”

    “这就是剑的名字吧……”

    虽然现在事情走向发展得十分清奇,但是无论如何她都要感谢他们纯粹的好意,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选择拒绝这一提议。

    这个时候侍立在师父身后的白发少年突然说道:“灵越,怎么样?”

    他们所遇见的地方,那个蔚蓝色的星体,除却层出不穷的孽物,在秀美山水之间——

    “谓灵越者,言山海灵异所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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