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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一梦·追妻火葬场(五)

    “宋迎你放肆!”那剪温柔的秋水美目此刻正羞愤地瞪着他,简直难以置信。

    昔日宋迎虽接纳了她,但待她不冷不热,亦如他素来寡淡的性子。他最不喜的就是她拿脚蹭他,有一回冬夜,苏春歌着实冷得很,便蜷起脚丫往他的小腿上挨,宋迎当即往边上挪,让出暖好的位置。

    他什么也没说,苏春歌却为此无地自容,甚至暗觉尴尬,一度心生自卑,直到嫁予余白。相较于宋迎情浓时也绝不碰她的双足,余白则是截然相反,回回捏在手心把玩,夸她的脚趾透亮粉润,像极了剔透的贝壳,白白软软,长得好生娇气。

    苏春歌气恼了地挣扎,蓦地,宋迎猛然一拽,拉着她的脚往自己的胯间踩。

    “你大可继续乱动试试。”宋迎直直望她,眼神幽深发暗,嗓音暗哑,仿佛极力隐忍着什么强烈的情绪。

    他这辈子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仅仅是闻到一个人的气息,就会控制不住地意动。

    小巧的面颊陡然发白,她岂会感受不到他那处的变化,躲闪开对方灼热的视线,她的眼底浮现出厌恶:“你......你纵是再不喜我,也不该如此羞辱我,我不是什么任人玩弄的物什,我是余侍郎之妻。”

    “羞辱?你这番话才是对我最大的羞辱。”宋迎沉声道。

    他长呼了口气,强压下心中邪念,从横板下抽出木盒,指尖绕着铜环半转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双象牙白金丝云纹绣花鞋和蚕丝月白袜。

    宋迎目光稍缓地给她套上鞋袜,然而很快他眼里的那束光又黯淡下来,因为绣花鞋的尺寸大了。

    昔日苏春歌每逢雨天出行就会弄湿鞋子,宋迎看在眼里,却从未关心过,左右不过是说些不关痛痒的话,让她下次走路注意。这一次,他终于体贴了一会,却是连她的尺寸都记错了。

    苏春歌见他凝着鞋面发神,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回腿,怕他发难,自觉地又穿上了另外一只。

    宋迎没吭声,两手分撑在大腿上,目光仍旧紧锁着她。言语可以骗人,但神态不会,苏春歌的脸蛋细腻白皙,面颊处透着自然的红润,长发乌亮,几缕微湿的青丝垂落在纤瘦的颈侧,珠光明肤,恬雅如画。从前的苏春歌则不是如此,发尾枯黄,面态疲累,远不如而今鲜活玉贵。

    很显然,余白把她养得很好。

    苏春歌抱着细软护在身前,偏头不看他,任谁都能瞧出这个举动的戒备之意。

    宋迎敛起挫败感,从袖中掏出一包油纸:“炉焙羊,你从前总念叨着想吃最地道的,恰巧我途径咸阳买了些,尝尝。”

    苏春歌面露抵触,摆了摆手。

    “我没下毒。”

    “我不爱吃这个。”苏春歌卷翘的乌睫在空中扇出一道弧度:“那时嫌贵舍不得买,总当这是世间最好吃的美食,后来余郎给我买过一回,我才发觉自己并不喜欢吃。”

    从前总以为世间最珍贵的便是最好的,后来才明白,要看适不适合自己。

    两个人僵坐对峙了会,车厢一个颠簸,苏春歌没设防,包袱内的送子观音像掉了出来,骨碌碌滚到了宋迎脚边。

    苏春歌忙去捡,被宋迎抢先一步攥在手里,顷刻间,她察觉到了陡然发变的气氛,对上宋迎发红的凤眼,一股风雨俱来的压迫感直冲面额。

    “求子?”宋迎的脸上仿佛结了层冷厉骇人的冰霜:“你要给余白生孩子?”

    苏春歌不安地后仰,她不知道这尊佛像扯断了宋迎的哪个弦,令他突然暴戾,就像是碰到了他的逆鳞。

    “你这是什么话?他是我夫君,给他生是天经地义之事。”

    随着苏春歌的话音一落,只听耳畔“砰”得一声巨响,她的瞳孔骤然紧缩,晃动的瞳仁中倒映的宋迎逼近的五官。

    他的神情几近癫狂,戾气四散,握紧的拳头砸得车厢内壁如蜘蛛网般皲裂,他的声音低沉,犹如地狱而来的罗刹,又流露出似有若无的慌张和委屈:“还真打算好生过日子了。那我呢?苏春歌,你不可以这样,这样不公平,凭什么困住的只有我?凭什么痛苦挣扎的只有我!”

    一道冷硬的风吹来,苏春歌还没来得及反应,薄唇俯身封住她的唇,力道强硬蛮狠,他发了狂地掐住她的腰肢,手背的青筋凸暴而狰狞,整个人压了过去,将她死死堵在角落啃咬。

    苏春歌抗拒地躲避,却被攫住下巴尖,被迫接受激烈的唇齿纠缠。

    无尽的恐惧席卷而来,咸涩的泪水夺眶而出,苏春歌发出细碎呜咽,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就此失守时,车舆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大人!大人您来了!”

    “怎的换了车舆?”急促的马蹄声在正前方停下,余白的声音隔着雨幕传来,清朗的音线好似被雨水冲淡,添了几分沉稳冷硬,又像是来人故意沉了声:“这侍卫,瞧着眼生。”

    马夫支支吾吾地往里指:“这,这......”

    “夫君!”苏春歌使出浑身的力气推开他,捂紧衣裳哽咽着跑出去,马夫都来不及搀扶,就见自家夫人跳下马车,踉踉跄跄地狂奔向自家大人。

    余白立即下马,搂过红了眼眶的苏春歌,健硕的手臂一转,斗笠在大雨中甩出了水线,呈扇形散开,他利索地给苏春歌戴好,又将身上的蓑衣卸下套在苏春歌身上。随后眼皮下压,隔着滂沱雨幕,眼神阴翳地望向那掀帘看来的宋迎。

    宋迎见她果断抽身离开,躲他如避瘟神,却全身心信赖地投入余白怀抱,心口酸胀到发痛,连眼神都染上了狠劲。

    暴雨冲刷而下,周围的大树沙沙作响,沉闷诡异的气氛在沉默中拉长蔓延,二人对望着,两厢无言,却在目光中交换了思绪。

    双方眼里都燃烧着熊熊怒火,一方誓死捍卫,举止间彰显着浓烈的占有欲,一方则再不遮掩他那昭然若揭的贪婪。

    苏春歌回来就染了风寒,余白并没有像平常那般体贴地照顾,而是负手立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侍女给她喂汤药。

    自回来后,余白几乎没有和她搭话,面上虽是挂着温和,眼底却毫无笑意。

    苏春歌愣愣地启唇喝药,不敢看他,她素来怕苦,今日竟没和着蜜饯,硬生生咽下了一大碗药汁。

    她知道,她的事瞒不住了。

    药碗见了底,侍女感受到气氛不大对劲,蹑手蹑脚地收拾完麻利退出。

    屋内只剩下苏春歌和余白二人,她仰头望他,眼神湿漉漉的,面色带有病态的苍白赢弱。

    余白上前替她捋了捋后披发:“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先歇罢。”

    他转身要走,腰间随即一紧,余白的视线垂落,看到了那双细腕。

    “余郎,对不起,春歌瞒了你。”

    她的嗓音隐隐发颤:“其实,我成过婚,我......对不起,我不该说谎的,我只是,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我不该骗人的,我屡屡想起此事,都会心生愧疚,如今也算把最难堪的一面袒露给你了,倘若你介怀,倘若你要休了我,我不会有怨言的。”

    “说什么休不休?”余白屈指轻弹她的面额,语气温煦:“我大抵猜到了。”

    “余白......”苏春歌微怔。

    “洞房夜我是有察觉的,后来再遇宋迎,他虽没有明问,但问得很奇怪,心里的猜疑才得以验证。”余白顿了顿,眼神落寞:“你打小就爱追着宋迎跑,目光从不会落在我身上,这些我都知道。”

    “余白......”

    “我一直都很羡慕宋迎,他无父无母,确实凄惨,但夫子一直将他视如己出,还能得到小师妹满心满眼的青睐。不像我,我是有父母,可我的父母不和,我不是在爱里长大的,我是在他们的争执吵闹中长大的。父亲酗酒好赌,母亲脾气暴躁。吃的不好,有了上顿没下顿的。你问我胸口的疤怎么弄的?我笑着说小时候贪玩留的,其实不是,是我阿娘拿炭火烫的。”

    苏春歌心口一阵刺痛,揪着他后腰衣袍的素手发紧。

    “她那日也喝醉了酒,她想要我死,说是我困住了她。我的心如刀割,我从前认为,至少在这个家里,阿娘是真心待我的。酒后吐真言,我才看到了她深藏于皮肉之下的真实想法。”粗砺的指腹拭去她眼尾的泪水:“后来我以死逼走了她,时至今日,已有七年光景了。”

    苏春歌噙着泪,尽是心疼:“你想她吗?”

    “不想,听闻她过得很好,这便足够了。”

    “公公瞧着......”苏春歌说不下去了。

    “看不出来罢,可能人年龄大了,性情也会有所改观。从前身强体壮,自然是无所顾忌,而今慢慢老了,便期待着有所仰仗,开始变着法儿地对我好。可我知道,他不是真正爱我,至少,他不懂何为爱。”余白捧着她的脸蛋,深情缱绻:“你不一样,你的爱很纯粹,就像你这个人一样,可惜宋迎不懂得珍惜。所以,当你开始正眼看我时,我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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