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两人来到茶馆门口,长拥对阿应讲自己刚才又去了那释梦先生的摊前,还是问了第二种方法是什么,让阿应莫怪他。

    阿应知道长拥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当然没有去怪他,只觉得这就是长拥会干的事,他细心又守规矩,就算不去问第二种法子也会把答应给释梦先生的钱还过去的。

    “那他说的第二种办法是什么呢?”

    长拥说:“今日申时一刻,我们前往一石窟敬拜一活仙,她可指条明路,逢凶化吉。”

    “活仙?”这么一听,她倒是想去看看了,并不是因为可以逢凶化吉之说,而是生起了一股好奇来,这活仙是个什么。

    那释梦先生倒是给长拥了一图纸,上面是那石窟的路线,两人出城,沿着和家相反的山中走去,弯弯绕绕,直从午时一刻走到了未时。

    长拥早知路途遥远,便早早就像药店老板赊来几个铜板,备好干粮放在自己的竹篓里,两人在山泉附近饮泉吃干粮,阿应一路悠闲自在,似乎忘了此行目的,长拥与她却不同,似乎比她还担心她那预示着大凶的梦。

    吃完干粮,两人继续赶路,申时一刻已到,长拥往前面的山头望了望,看了看手中的图纸,有些灰心,一时间长拥也拿不准了,他们虽然一路按照路线走,他却并没有看见释梦先生说的什么石窟。

    阿应并未察觉长拥的灰心,左顾右盼间,突见一个灰扑扑的兔子正趴在路边的草丛中悠闲地咀嚼着青草,阿应觉得新奇,“诶,那边有只灰兔诶,抓了来回去烤兔肉吃。”说着就动身去扑了过去。

    长拥正在前面探路,听见叫“啊”的叫喊声,回头已然只看见阿应的衣角消失在路边。长拥忙跑过去,发现路边青草掩映下,是一个黑幽幽的洞口,阿应已经跌落不知去向。

    长拥顿时大急,喊叫了几声阿应,没人答应,他立刻放下竹篓,想探身从洞口慢慢爬下去,他脚刚往下探,不知道被什么力道一拽,整个人眼前一黑,跌落洞中。

    阿应揉着被撞疼的腰身,□□着爬了起来,正欲抬眼看这是个什么地方,就听见头顶上有东西掉落,从洞口微光看是个人影,忍着疼伸手就去接住了,她也不知道那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道,一拽一拉就把那人往自己怀中揽住了,那人冲击太大,把她撞了个趔趄,她抱着他连翻了几个跟头。

    洞中石壁突然显现烛火,阿应警觉地抬眼,发现这洞石雕满壁,广阔洞天,一尊具佛有压迫感地在她的正前三十丈开外,手举莲花似半闭目地看着她。

    她怀中的人□□了一下,她低头看去,是长拥,她心下大松了一口气,幸亏把人接住了。

    阿应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呼唤他的名字,长拥渐渐醒转,发觉自己在阿应怀中时,脸噗地一红,连忙避开去,结结巴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又想到什么,忙看向阿应,“阿应,你没什么事吧?”

    阿应摇摇头,示意他看这洞中,“我没事,本来抓兔子来着,不小心跌落这洞中,你看,这是不是那位释梦先生所说的石窟?”

    长拥顺着她的目光抬眼看去,果然见巨佛卧坐眼前,满石窟的佛尊,石壁上有烛光晃动。

    “突、突、突……”

    寂静中突然传来三下慢悠悠手杖敲地的声音,两人毛骨悚然,被吓了一跳,顺着声音来向看去,便见一个佝偻的黑影从暗中缓慢前行,向她们而来。

    两人均警觉地站起了身。

    那人走出了阴影,灯火映照下,阿应和长拥看见她的面目,突然就放下了心来,是一位拄着拐的慈眉善目的老奶奶。

    那老奶奶静静站着,对着阿应慢慢露出了一个微笑,随后干瘪的嘴巴微张,吐出了几个字来。

    明明听得清那几个字,但天旋地转之间,却又不知道那人说什么。

    突然一阵无明风将石壁烛火吹灭,万尊佛像铺面下压,阿应猛然去抓向身后,却抓了个空,长拥不在她的身后。

    惊慌中,她想回身去寻,却感觉心脏刺痛。

    洞口微光照下,她能看见那个近在咫尺的玄衣男人的胸膛是如此宽阔,他的手再一次如昨日梦中那样将她穿膛破肚,捏住了她的心脏,阿应不可置信地抬头,又看见了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如果他有眼睛,此刻一定是盯着自己的,那眼里会是怎样的情绪呢?一定是深不见底的怨恨。

    “得到了。”她听眼前的人说了一句,那低沉阴森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随后她的心脏被一拉而出,整个人如同被抽空,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瞳孔也丧失了方向,跌落地上就如跌落在棉花上一样,就这样轻飘飘地死去。

    有东西在舔她的脸,阿应睁开了眼睛,瞬间就被阳光刺了一下,她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前有个硕大的鼻子,正怼在她的脸上嗅嗅。

    是只灰扑扑的兔子,阿应一把抱起了它,翻正了身,“我是要抓你去炖的,你怎么送上了门来?”说完,它抱着兔子在自己鼻尖好好蹭了一番,又将它放下,“去玩儿吧。”

    她伸了个懒腰,突然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她转头,便看见长拥躺在他的身边,睡得正香。她突然心生促狭,摘了一个狗尾巴草,轻轻扫长拥的鼻尖,长拥被弄得痒痒,咕噜了几句,想要翻身睡去,却打了个极大的喷嚏,把自己给打醒了。

    他甩了甩不太清醒的脑袋,阿应正在他身边支着身子笑嘻嘻看着他,他环顾了四周,“怎么在这里睡下了?”他问。

    “可能回来时想歇个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阿应看着眼前河流,总觉得有什么事,她忘记了。

    长拥起身,背起了竹篓,看了看天色,随后想起什么,摸了摸自己的钱袋,打开看,十个铜板。

    “走吧,我们回家吧。”长拥说道。

    “嗯”阿应拍了拍身上的灰,“今日收成不错,十个铜板呢。”

    长拥笑道:“是啊,阿应你呢,早上有去听什么故事吗?”

    “有啊,我给你说啊,北靖国发生了一件奇事,北靖国的二皇子一个月前死而复生,后又昏迷,在昨天又突然醒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闲聊着,声音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

    鬼婆和云异以及那只还了原型的猎狗烈神醒来时已在西萤国边界,窝在边界城墙一侧,和周围的叫花子为伍。两人从这里去时衣衫整洁志在必得,回来时已是蓬头垢面捉襟见肘。

    回想石窟内的场景,鬼婆叫了阿应的名字,想要伸手抓住她,突然天摇地动,碎石滚落从头顶劈下,她只得避让,云异适时出现拉了她一把,想往身后的另一个出口逃去,但两人均被什么物件击中,自此再无知觉,醒来时已经成叫花子打扮。

    “鬼婆,这……”云异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顺势扶了鬼婆一把,“我说和她说话时总觉得奇奇怪怪的,这丫头在时,我根本使不上法力啊!”

    鬼婆两眼望着虚空似是呆愣,随后似是想通了什么仰天长笑一番,鬼头杖神经质地击了三下地面,笑毕,神情突然狠厉了起来,朝着身后的净玥灵地的方向望了一眼,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是啊,我怎么这么糊涂,那是他的地盘,虽然说他从不管这些,但……毕竟是她嘛。”便不再留恋,转身进入了西萤国国界。

    云异不解其意也跟着回望了一眼,跟着鬼婆一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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