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澜意双手抵在他胸口，心里微微颤了一下。
谢知越把她抱在怀里，感知她比之前瘦了许多，他甚至觉得可以一只手就能把她拎起。
日积月累的思念，让他不禁将她搂得更紧，弯腰将头埋在她脖颈，温热细密的气息给她带来了些暖意。
身体上的疼痛让她使不上力气，许澜意轻轻推了推他，谢知越以为弄疼她了，退出来，便问她：“怎么了？”
许澜意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低声说：“疼…”语气隐忍。
“你等着，我去叫医生！”说着，谢知越就要焦急地起身，却没想到，许澜意抓着他的双手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谢知越焦急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许澜意抬起头，早已汹涌的泪连着滚落，泛白的指尖指着自己的左胸口，忍着哭腔对他说:“这里，这里疼…谢知越，我疼…”
谢知越的心像是裂开一样，痛得他喘不过气，她的泪，一滴一滴砸入他的心，将他的所有意志力全部击垮。
两人湿热的目光相对，她的声音绵延:“为什么一声不响地离开，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为什么，呜唔…”还没等许澜意说完，细密的吻落在她唇上，堵住她所有的哭腔。
而许澜意只能用布满泪痕的双眼怔怔地看着他，她的双手被禁锢，推不开他，只有眼泪还在不断地流，谢知越抬眼看向她，却并没有松开她。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在与他对视的那一秒，有难过，有委屈、有无奈。
许澜意鼻尖酸涩，拼命隐忍，想憋回去的眼泪却愈发汹涌，而她的思绪，又怎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谢知越松开她，低沉着声线对她说：“对不起”，将她搂在怀里：“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任由着自己的想法，是我对不起你，我答应了所有人要照顾好你，是我没做好，怪我。”
谢知越感受到怀里的人不停地抽泣，他更心疼了。
“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沉闷的哭腔从怀里传来。
许澜意用尽所有力气在他肩头咬了一口，很重很重，泪水也浸湿了他的衣服。
谢知越的肩膀传来痛意，他只定定坐着不动，任她咬，这才像她，这才是他的意意，相处多年，谢知越又怎会不懂她的口是心非。
“讨厌我吧，全都怪我，只要你好好的，怎么怪我、怨恨我、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是不要不理我，也不要再像前两天一样那么乖乖的不声不响的了。”
谢知越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又似安抚。
“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我知道代价了，我差点就要完完全全失去你了。”谢知越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那是他的悔意，是他们彼此的痛。
许澜意松开他，断断续续地哭出声来，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了，所有的坚强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全部崩盘了。
谢知越沉默地听着她的哭声，到后来的小声抽泣，下定决心不再离开。
谢知越曾以为他的离去可以让她少受些苦，多些自由，是他错了，彻底错了。这种念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自始至终都是八岁那年一打针就哭的小姑娘，是他的软肋，他所有的义无反顾。
待她发泄完，谢知越用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许澜意额头裹着的纱布更显得她的脸惨白又楚楚可怜。
谢知越性子一向都张扬，独独对她倾尽温柔。他知道即便她有时很任性、娇惯，那又怎样，他就喜欢她这样，她不需要懂事，不用懂人情世故，他就是爱她，只要有他谢知越在，即使她到了八十岁，九十岁，一百岁都可以仅着他宠她的名号作威作福。
见她眼里还泛着细碎的光，谢知越毫不犹豫地俯下身，俊脸慢慢逼近，许澜意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气息已侵入口腔。
几秒后便松开了她，“不哭了，好不好？”谢知越怕她刚醒来又受到刺激，不敢和她过分亲昵。
良久，她轻飘飘的哭腔传来，夹杂着细微的喘息：“我还以为，我会再也睁不开眼睛了。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你，梦见了我们一起上学时，你总是等我下课。然后，我陪你踢足球去了。你知道吗，那时是秋天，你在阳光里，我坐在树荫下，阳光照在你的侧脸，你朝我笑着挥手，那是我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啊，我以为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
谢知越目光沉了沉，思绪在眼底涌动：
“有我在，你放心，就算倾尽所有，我也不会让你死，你的少年郎一直都在，眼里心里，全部都是你，从来没有改变过。从来都没有，哪怕闹得再凶，我也会毫无保留的迁就你。”
“不怕了，已经没事了。”谢知越摸了摸她的头，顺势将她放平躺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谢知越眼底的悲恸淡去，变得不易察觉。
许澜意却在他起身的一瞬拉住他，轻摇了下脑袋说:“我头晕，很累。”
她的声音很轻，明显是困了，虽然醒来的时间不算长，但她能够醒来已经是万幸了。
看来他们的血已经融为一体，相互适应了。
“好，我哄你睡觉，我一直在你身边，我不走了，你安心睡，不用怕。”
谢知越见她没有说话，应该是默许了吧。
“从前，有一只小白免......”
谢知越低声给她讲起故事，声线柔和，嗓音很轻，看着月光昏暗地映照她的睡颜，他嘴角泛起笑意，不加修饰。
像是久别重逢的释然，又像是失而复得的心安，他分不清。
她没事，就是最大的好事。
看着女孩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他们，也该要苦尽甘来了吧。
许澜意睡熟后，谢知越又去接了盆热水给她擦脸。然后在黑暗中静坐，沉默又孤寂。
怕她半夜醒来见不到他而感到心慌，怕她又做噩梦，怕她又对他心生不满，他们之间又生出嫌隙。
“澜意，晚安。”
在她的鼻尖落了一吻，便回到一旁的沙发上。
———
第二天一大早，徐梓潭就推门进来了。
发现谢知越正在接热水，就径直走进去看许澜意，吊瓶还挂着，人还没睡醒。
谢知越端着水盆出来见徐梓潭坐在一旁，便问她早饭吃过没，她点头，将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我来吧。”
谢知越看了看时间，道：“我先回去带一些她的衣服，你在这里替我照顾她。”顿了几秒，徐梓潭回应道：“要不我去吧，她要是一会儿醒了呢？”
“还是我去吧，毕竟家里我熟。”说完，谢知越便出去了。
徐梓潭看了眼关上的门，她昨晚担心地睡不着，就想着过来看看许澜意，想陪她说说话，谁知刚到门口就看到谢知越将许澜意揽入怀里安抚的一幕。
见到她醒来，悬着的心也就落了下来，加上有谢知越无微不至的照顾，也不好进去打扰他们。松了口气，就着夜色回到了隔壁。
“意意，看来他好像并不是轻易会辜负别人的样子，可是，我还是气，是因为他才让你吃这么多苦。”
徐梓潭看着紧闭双眼的人，心里对谢知越总归还是不满的，可他毕竟也还救了许澜意，好吧，先不跟他计较了。
谢知越到公寓后，很轻易地开了密码锁，进了门，屋里很干净，跟他离开前一模一样。
窗前，他们一起种的茉莉花开了，花香溢满空气。
谢知越走进卧室，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床上的被子也没叠，谢知越失笑，的确是她一贯的作风。
走近床头，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几瓶药物，地上还有一个打碎了的玻璃杯，地上的水渍已经干了，只有一地的碎片。
谢知越神情变得深邃，目光很沉。
他拿起药看了看，已经吃了大半，神色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把床头柜打开……
里面有体检报告，有药方，有拍过的片子，还有几个空的药瓶。心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很疼很疼。
谢知越几乎可以想象到，女孩浑身痛得缩成一团，手忙脚乱地找药吃却失手将杯子打碎的模样。那样无助，他不敢想了。
心里突然有一种想见到她的冲动，很强烈。明明才离开了医院不到半小时，谢知越急忙到衣柜前收拾东西，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
温热的眼眶有些发红，他从来都不是这样情绪波动如此之大，不是这样轻易就湿了眼眶的人，每一次都是关于她。
即使自己对她很好，即使别人都觉得他对她算得上是娇纵、溺爱，但是谢知越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好，常常觉得有所亏欠。
他的爱，跟普通人没区别，只要她站在那，什么都不用做，他都愿意为她俯首称臣，即使她在他的爱里，变得任性，他也觉得是理所当然。
思绪绵延，谢知越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便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医院，好想见她。
———
谢知越到医院楼下后，提着袋子，几乎是一路小跑，好像印证了一句话：见你，我一定是用跑的。
推开门，许澜意转过头看向他，此时许澜意正和徐梓潭聊着什么，而许澜意见门开了，正慌乱地擦眼泪，想掩饰，而微红的眼眶却骗不人。
谢知越迈开步子，故作轻淡地进来把东西放好。两人四目相对，他走过去，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怎么一醒就委屈？”
谢知越原本想好了一堆要对她说的话，结果一见到她便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想静静地看着她。
许澜意眨了眨眼，说:“没事。”
说罢，谢知越转身拎起葡萄去洗。
“意意，有他在我也挺放心的，可是我有时候还是觉得气。”徐梓潭握着她的手，皱起眉头。
“潭潭，我知道你担心我，也知道你为了我着想，可过去的事毕竟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许澜意的声音很轻，只有她们俩听得到。
没多久，徐梓潭见谢知越端着洗好的葡萄走来，便站起身，和许澜意交代了几句后，便说：“那我就回去了哦，意意，我会想你的。”说完抱了抱她。
许澜意点头说:“好，要不让他送你去机场吧？”说罢便抬头看向某人。
徐梓潭见状连忙摆手拒绝:“不用，我可不想打犹你们我先走了。”说完便往外走。
送她出门后，谢知越慢悠悠地向许澜意走近：“这下没人打扰我们了。”
许澜意无语：这算是什么话？潭潭又不是外人。
谢知越知道徐梓潭这么快回去是因为家里出了点事，加上她那个男朋友不太放心她一个人，所以才这么着急，好在许澜意情况稳定了，谢知越一个人完全可以照顾得了她。
见她脸色没有那么苍白了，谢知越忍不住想逗逗她，一步步地靠近，许澜意怔怔地看着他：“怎么了？”
谢知越看到她茫然的眼神，又只好作罢，她才刚醒，他可不想再刺激她。
最后谢知越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么久没见，我只想好好的看看你，以后都不想再离开了。”
往后的几天，谢知越都全程陪护，除了给许澜意擦身体，其他基本都是他做，因为许澜意不好意思，谢知越也拗不过她，只好给她请了个护工。
谢知越什么都依着她，直到她恢复得可以自己走路，许澜意才闹着要回家住。
虽然谢知越每天都会买新鲜的花回来，但是许澜意实在是受不了消毒水的味道了，她原本就害怕来医院，还是在家里能让她安心。
“医生说你还没有完全恢复，扯到伤口还是会流血的，乖，过几天再回去好不好？”谢知越满脸担忧地哄着她。
许澜意躺在床上，两眼一闭：“可我不想待在里了，我想回家。”
谢知越犹豫了几秒，到底还是心软了：“那我们再住三天，三天后，如果你表现得好，我们就办理出院，好不好？”
许澜意听后，睁开一只眼睛看向他，仿佛在疑惑。
谢知越靠近她，在她的额头落了一吻，低声在她耳边说:“放心，不骗你。”
许澜意心里一顿：他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仿佛猜到她在想什么，谢知越轻笑一声：“果然还和以前一样。”
“什么？”许澜意听得不明不白。
“可爱。”谢知越在她鼻尖又落了一吻，趁许澜意没反应过来便起身往沙发走去。
许澜意意识到自己被占了便宜，气得不打一处来，奈何又还不了手，索性两眼一闭，睡觉了。
———
终于熬到第三天，许澜意自觉地抢过谢知越要喂她的饭，催促着谢知越去办手续，可见许澜意有多迫不及待。
谢知越无奈，不过她肯好好吃饭他就很欣慰了，出门前还叮嘱她多吃几口，怕她一会儿上车了晕车。
许澜意满口答应，还装模作样地吃了口给他看，谢知越才放心出门。
待谢知越回来，一开门便对上了许澜意充满期待的眼神。许澜意就这么眼巴巴地盯着门口看，谢知越还推了个…轮椅，一步都不让她多走。
谢知越压制住想笑的冲动，看了一眼吃剩一半的饭菜，又看了她一眼：“只吃菜不吃饭？”
“哪有，我都吃了的！”许澜意理不直气也壮地回应他。
“好，今天表现不错，我们回家。”说罢，就将许澜意抱上轮椅，一手拎着早已收拾好的东西，又在她腿上盖了条毛毯，才推着她往外走。
———
到家后，谢知越轻车熟路地开门往里。
“我想起来走走。”许澜意抬头眼巴巴看向他。
谢知越将她扶起，一边说：“累了及时告诉我，别硬撑。”许澜意也很配合地点头。
快到卧室门口，许澜意突然想起什么，停了下来：“我有点渴，你去给我拿瓶水好不好？”许澜意知道她提的要求谢知越从来都不会拒绝，这次当然也一样。
谢知越也很配合，并没有拆穿她：“那你慢点，等我。”
见他离开，许澜意慢吞吞地往房间去，由于地上的玻璃碎片早就被谢知越收拾干净了，导致她现在都在怀疑自己有没有打碎过杯子。
床头柜上还摆放着她吃过的药，脚步声由远及近，许澜意慌乱地打开抽屉，把药全部扫进去，终于在谢知越进来的前一秒关上。
见他进来了，许澜意假装若无其事地看着他，双手做错事了一样背在身后，眼底透露着的心虚差点让她自乱阵脚。
谢知越手里拿着杯温水，见她这副模样，忽地皱起了眉。
为什么要藏？
为什么现在生病了也想瞒着他？
是不是如果那天他不来这里，就一辈子都不会发现?
谢知越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意意，别太懂事，这样我会更自责，更心疼。
“怎么了？”谢知越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向她靠近，顺势扶着许澜意坐在床沿。
“没怎么，我只是隔这么久才回来，有点激动。”许澜意朝他笑了笑，端起水喝了一小口，就放在旁边。
谢知越看着她，像以前一样，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人，只是，心境也许不同了吧。
“激动什么？自己家，早晚都是要回来的。”谢知越看着她，很自然的伸手轻抚她额前的碎发。
纱布已经拆了，只贴了一块刚好能遮住伤口的小纱布，原因是她嫌丑，过几天就可以取下来了。
许澜意靠在他怀里，附和地点头：“只要有你在，哪里都可以是家。”
“这么久不见，还学会嘴贫了？”谢知越轻笑。
“我说真的。”
“好，那我一直在。”
把许澜意哄睡着后，谢知越深邃的眼眸瞥了眼床头柜，随后便轻手轻脚地出门了，只剩下许澜意沉睡在黑暗中。
———
夜幕降临，许澜意半睡半醒，浑身无力。
拿起手机一看，七点半了。原来自己都睡这么久了，周围很暗，看了一圈，也不知道谢知越去哪了。
许澜意慢吞吞地起身，怕扯到伤口，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门却被从外面推开。
虽然开得很慢很轻，但是许澜意还是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哎！”这人怎么不敲门！
谢知越见状，连忙将她一把捞起，许澜意站稳，“你怎么不敲门呢？"
“以为你没醒，刚要叫你起来吃饭呢，虽然说要多休息，但你睡太多会头晕的。”说着一把将她抱起，往客厅走去。
“我自己能走，又不是小孩子了。”许澜意缩在他怀里道。
“以前不都这样吗？”谢知越将她安顾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还需要恢复呢，你总得给我点多走走的机会吧。”许澜意喝了口汤，他的手艺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空气安静了几秒，谢知越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可我只是想多抱抱你。”
许澜意顿了一下，反复回忆了几遍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好像都挺正常的，语气也还好，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排斥他。
可为什么他的语气显得这么委屈？
“好吧。”许澜意也不想多说了，毕竟他还是会那么的“无微不至”。
谢知越一个劲地给她夹菜，把她的碗堆得快要装不下了。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乖乖吃饭，好好休息，其他什么都不用想，知道吗？"
许澜意抬头看向他。
谢知越了然，接着说：“放心吧，你妈妈那边我已经说了，她知道你跟我在一块，她很放心，还让我不要什么都纵着你。”说着谢知越还笑了一声。
“你不还是什么都纵着我么？”许澜意挑眉道。
“我应该做的。”谢知越也毫不犹豫回应她。
许澜意轻笑，他果然还和以前一样张扬。
“谢谢你，知越。”许澜意很诚恳地说出这句话。
谢知越的声音沉了沉：“口头上的谢谢，貌似诚意不大呢？”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唇瓣，轻笑了下。
许澜意两眼一闭：“那我不谢了！”
“好好好，先吃饭，以后再慢慢谢。”
———
晚饭过后，谢知越扶着许澜意到一边看电视，吃水果。
自己则洗碗扫地倒垃圾，这场景，好像发生在每一天，很寻常。
许澜意看向正在扫地的某人出了神，谢知越意识到那炽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大久，慢悠悠地抬头，与她目光相对。
许澜意回过神，慌乱地避开。
“在想什么呢？”谢知越明如故问道。
“没有，我要先去洗澡了。”许澜意摇头，正准备起身。
“等我几分钟，马上就好了，我帮你。”谢知越手上的动作未停，语气清淡的说。
？？？？
许澜意一愣，这算是什么话？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的。”许澜意慌乱地说着话，话里都有些结巴。
谢知越动作一顿，从上到下看了她好几眼，随后满脸疑问：“你确定？”
许澜意也一脸认真：“确定！”她可不想这么羞耻啊！
谢知越目光微敛，双眼眯起，表示不信。
“哎呀，你放心吧，洗个澡而已，真有什么事的话，我会叫你的。”许澜意故作轻松，心里已经乱得快要组织不了语言了。
谢知越犹豫了几秒：“那好，不许锁门，洗好了及时叫我。”
“知道了知道了。”许澜意敷衍地回应着，说着就要起身朝房间里走去。
谢知越站在一旁看着她慢吞吞的，有些诡异的步伐，揉了揉眉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她了。
随后也跟在她后面，替她把睡衣、浴巾拿进去。
谢知越后脚刚出浴室，她就“啪”一声把浴室门关上。
只留下谢知越站在门前，他嘴角抽了抽。
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