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林金娟的绩效全部被扣了,这个工作就做得很不情愿,但她是班长,下边品管的评分得由她来定。即使苏丽,也只有知情权。

    林金娟阴阳怪气朝林清墨说道:“你不是储备干部吗?你来做就是了。”

    林清墨把铅笔递给林金娟,不冷不热地说道:“你是班长。”

    “哼!”林金娟没接过铅笔,拿起钢笔就想往纸上添字。

    林清墨快速地把报表收回来:“用铅笔写错了能改,等确认后再用钢笔写。”

    “我用不惯铅笔。”林金娟坐着,下巴高高扬起,指望林金娟被打击后就收起尾巴是不可能的。

    “是不是只有地位比你高,才能叫你低头。”林清墨浅浅一笑。

    “你只是储备干部。”林金娟冷笑回击。

    旁边的苏丽很聪明地不接话。

    “那我只能向课长如实汇报了。”林清墨站起来,收起报表直接走开。

    “你!好!看谁狠!”林金娟站起来又坐下,这个工作是两个人一起完成的,她拼着再被课长骂,也要把林清墨搅和下去。

    但连着几天,林清墨都是在众人面前问她一句要不要去做绩效报表,得到林金娟不去的回复后,林清墨就爽快地走开。

    如此一周后,林金娟已经坐立不安了,林清墨这个贱人竟然敢跟她耗,好,她倒要看看谁先死。

    但是先找上来的不是林清墨,而是现场的品管。

    “班长,我们的绩效表给人事课了吗?我的分数是多少?”

    “班长,你跟清墨有矛盾,可别影响了我们。”

    “其他事随便你们,但是跟钱有关的事,班长还是上心点吧。”

    “班长,你可别因为自己今年没年终奖,就不管我们这些人了,你可是班长啊。”

    品管们你一句我一句,堵得林金娟狼狈后退,喊道:“是林清墨不做。”

    “是她不做还是你不做,她每天都来找你做报表,是你不做吧。”

    林金娟还在试图给林清墨泼脏水:“我没有不做,她不让我用钢笔。”

    林清墨有袁兰妹和王雪两人帮衬,私下早把原因跟她们说了,又借由两人传播给其他品管。

    “用钢笔出错了怎么改?又不是只填一个名字,当然要先用铅笔了。”

    “你以前不也是先用铅笔写吗,怎么今年就得直接用钢笔?”

    林金娟被下边品管你一句我一句,只能投降:“我下午就去填绩效表。”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林金娟想整林清墨,选错事情了。

    下午绩效表格做好后,林金娟把笔往地上一扔:“你这么厉害,自己去交给课长吧。”

    林清墨任笔丢在地上,收起纸张,径直走出去。

    林金娟仰着下巴走出品管课,却没看到众人看她的眼神已不如最初的尊重了,再如此下去,她这个班长的位置不保了。

    反倒苏丽近来不再趾高气昂,状态调整得非常快。

    过了几天,人事课那边回了最终的表格,分别是上月的绩效和年终奖。这事公事公办,大家看到奖励时,都没意见。

    林清墨以为她的年终奖很低,毕竟她7月份上来上班。没想到不低,原因是她的中专文凭为她加了20元,如果干满一整年,可以加50元,都快抵上一个月的工资了。

    林爱花一看就不平:[我都不知道中专文凭可以加20元,我上辈子不是少拿了好多钱。]

    林清墨白了她一眼:[你知道个锤子,天天糊里糊涂过日子。]

    剩下的品管里,苏丽的年终奖最高,有50元,其他品管都是20元、30元,袁兰妹进厂时间很短只有7元。

    袁兰妹小声抱怨一句:“我年终奖才7元。”

    林清墨笑道:“年终奖根据学历、工龄、工作评分、考勤制定的,工作评分是直属领导和现场正副班长评的,大家都给了满分。”

    “唉。”袁兰妹叹了口气,“清墨,绩效分要帮我算高点。”

    林清墨大气说道:“那还用说,只要你做的好,肯定给你高分,绝不让你受一点冤屈。”

    林爱花在一旁提醒道:[清墨,那么多人看着,你可不能因为跟袁兰妹好,就徇私舞弊。]

    [我不是说只要她做的好吗?]

    [对哦,你前半句语气那么重,我都忽略了后面的话。]

    天越来越冷,年味也一天天浓厚了。林清墨周日早上迷迷糊糊睡着,忽然听到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她穿好衣服推开门。原来是舞狮的啊。

    两个舞狮的师傅在房东门前又跳又跃,小孩子挤在前面拍手叫好,狮子从房东面前跳了几遍,还不见房东掏红包,围观人就有人嘲笑房东。

    “老张,掏红包了。”

    “老张不会舍不得吧。”

    这是当地习俗,大年开始各个舞狮队会挨家挨户表演,给东家送祝福,遇到一些小气的东家,给个1、2毛的也有。

    房东瞪了起哄的人一眼,回了屋子,一会拿了一个红包出来。

    旁人又在起哄:“快拆开看看是多少?”

    舞狮队自然没打开,这本就是强买强卖的事。

    等舞狮队走了,房东才骂骂咧咧道:“明年我非得在外面装个大锁。”

    被舞狮队吵醒了,林清墨也不睡了,起来给自己煮了碗面条,准备把小桌子搬到门口吃。

    忽然林爱花急促喊道:[清墨,快关门,快快快!]她的声音都变形了。

    林清墨直接把身体使用权交给林爱花,只见林爱花把小桌子、凳子踢回到屋内,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一会就听到外面传来小孩子的声音。

    “老爷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祝您生意兴隆,事事顺心……”一堆祝福话不要钱地撒出。

    [这是什么?]林清墨把门打开一点,掰着门缝偷偷瞧,外面是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孩。

    [那是乞丐,过年了,乞丐也要出来讨钱了。]

    [有这个说法啊?]林清墨揶揄道,[你这么好心,不出去给乞丐吗?]

    [你懂什么?过年乞丐特别多,哪里给得起,能躲则躲。]其实这一套林爱花也是从母亲吴桂芝身上学来的。

    [不可以不给吗?]

    [不行,我娘说了过年家家户户赚大钱了,遇到乞丐讲吉利话不能不给钱。]

    林清墨不了解这习俗,但尊重。

    房东年纪大了,没反应过来,被讨了一毛钱。没一会又来了一个乞丐,这次房东只给了一分钱,那乞丐不屑地看了一眼,抿着嘴就走。就一个早上,已经有4个乞丐上门,临近中午时,又有一个舞狮队过来,这次房东早早地冲上前喊道,已经来过了,快走快走。

    林清墨感慨道:[这房东一点也不迷信啊。]

    林爱花也叹道:[是啊,我们老家都会提前备着红包等舞狮队过来。我们房东就是周扒皮。]

    年末不止乞丐多了,小偷也多了。周一早上6点,林清墨就被一阵哭声吵醒,起来发现是隔壁好几个出租屋被小偷翘了,屋里的钱全部被偷了,过了一会警察也来了。

    林清墨住这里快半年了,但第一次遇见大面积的失窃,她赶紧把钱塞得更紧了。

    出门时看到房东坐在凳子上朝出门的租客说道:“之前嫌我房租贵,现在知道我这里的好处了吧,墙上的荆棘藤都是我从山上挖下来绑上去的。”

    前几日,房东从屋顶上垂了好几跟荆棘藤下来,当时还有人骂会挡光线,现在知道原因了。

    一个连一个出门的租客里,只有林清墨上前跟房东道谢:“谢谢房东,你太费心了。”

    “……哼……”房东哼了一声别过头。

    年关近了,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了。

    林清墨与王雪、袁兰妹两人汇合后,一起去熟悉的早餐店吃早饭,刚进去,就有个男的走过来撞了她一下。

    “好疼。”林清墨摸摸撞疼的胳膊,刚想骂那人,那人已经钻进人群看不见了。

    “老板,炒粉一碗。”

    林清墨喊完没听到回应,老板娘还特意走到林清墨跟前:“你口袋里还有钱吗?”

    “当然……我的口袋怎么翻出来了?”林清墨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口袋内衬都被翻出来了。

    林爱花大喊道:[刚才撞我们的是小偷。]

    林清墨摊开手掌,里面赫然发闪闪发光的纸币。

    林爱花大喜:[你什么时候收起来的!]

    虽然林清墨没经历年末小偷冲业绩的盛况,但看昨晚被偷了好几家,便知道小偷们结盟了。

    “有小偷。”林清墨朝王雪和袁兰妹小声说道。

    这些小偷都是成群结伙,可不敢大喊大叫,王雪和袁兰妹捂着嘴点头。

    到工厂时,大家都在讨论昨晚被偷的事,发现昨晚不止林清墨住的那一带,其他区域也偷了。针车课就有个工人现在还没来上班。

    袁兰妹感叹道:“钱没了,迟到还要扣钱,好惨啊。”

    王雪回道:“是啊,这几天钱都要放身上,口袋里也不要放钱了。”

    袁兰妹走过来贴着王雪耳朵道:“我都放在……”

    王雪嫌弃地打了袁兰妹一巴掌,又把对方抓过来窃窃私语。

    林爱花道:[袁兰妹肯定把钱藏在短裤上。]

    林清墨好奇并惊讶:[嗯?]

    [我早知道了,很多人会给自己的短裤缝个兜,可安全了。]

    林清墨摸摸自己的肚子,她里面穿了件带兜的毛线衣,是林爱花打的。

    林爱花又提醒道:[以后洗澡上厕所,都要把钱留在身边,我上辈子一次钱也没丢过。]对待金钱,林爱花是谨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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