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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好像是夸美人的?

    期中考试结束,座位换完,王老师正式开展表彰大会:

    “这次期中考试,钟若飞和钟逸飞同学都给了王老师相当大的惊喜呀,钟逸飞一来就进了年级前三十,钟若飞更是考到了年级第一!”

    一中毕竟是县城中学,一般一年一两个能上清北,前三十能上个不错的985,再加上一中考场座位按成绩排,一个考试三十人,因此王老师也常常用前三十名占了多少个来衡量考的好不好。

    话锋一转,王老师又开始批评考的差了,而我首当其冲:

    “钟若飞和钟逸飞发挥优秀,钟逸姿是怎么回事?语文前不久作文比赛才拿了个二等奖,这会儿给王老师考出了个九十七。”

    王老师说的我只能低头以示后悔。期中考试结束的晚上,老师就让我们对答案(为了保持新鲜度老师在考完就紧接着讲题,一般出分时卷子都被剪烂粘错题本了)对答案时的我信心十足,理综上个二百七问题不大,英语上个一百三没什么问题,数学保个一百四也没问题,语文选择题错的多但应该有一百一,这成绩搞不好能进年级前五。

    我甚至还想过,如果我考的比钟若飞好,比他优先选座位,那他会不会像上次一样跟过来。但实力却没有让这种假设变为现实。

    说实话,我这次考试理科三门和数学都比钟若飞高,英语拉平,但偏偏语文破纪录般的拉跨,几乎创下了全班最低分记录,同时语文差了二十分,名次也落后了十几名。王老师忍不住调侃:

    “本来我还说钟逸姿钟若飞一个文科好一个理科好,怎么一看分数变成了钟逸姿理科好钟若飞文科好啊?钟逸姿你可是差点儿拉低王老师的绩效啊。”然后说起其他同学,并要求名次下降超过五十名的下课去找她。

    下课后,新同桌钟逸飞主动问:“要不要下个五子棋,当作休息?”

    “没有棋盘啊。”

    “作文纸代替如何?圆圈当作白棋,叉代表黑棋,怎样?”

    “来吧。”

    下棋时,钟逸飞问我:

    “所以你语文为什么发挥失常了?”

    “五个选择题错了四个外加阅读理解又没看懂。”

    “阅读理解?应该问苏长枫,他讲的真的挺好。”

    “是的,应该多听听长枫的大师课的。”

    现在这个座位用互联网话语讲叫在风口上,因为正对着教室的门,谁进来都能让我享受一波秋日的冷风,下次必须考的比钟若飞好把他赶走,夺回我的黄金座位。

    “我是不是已经输了?”下着下着我突然意识到钟逸飞已经四子连上了,于是换了张作文纸,开启新的一局,同桌也换了个新话题:

    “之前你问过我的名字取名,你还没讲过你自己的取名缘由,能否讲一下为什么是逸姿两个字?”

    “逸是辈分排到了这个字,姿则是奶奶取的,奶奶翻字典觉得这个字长得不错而且女字旁,就定了叫逸姿。”

    “这样啊,”钟逸飞微笑说:“其实我以为你的名字是从诗句中取的,闲情赋,读过吗?陶渊明的。”

    “久闻大名,未曾拜读。”

    “第一句,夫何瑰异之令姿兮,”说着,他停下了下棋,在‘棋盘’旁写下了这句诗,并解释说:

    “这首诗说实话我没看懂,注释说写的是佳人美好的品德与志向,正好你又叫逸姿。”

    “等等,好像上一期语文素材周刊里有闲情赋?”我迅速找出来,翻到,和钟逸飞一起看。

    “原来第一句没有兮,”钟逸飞解释,“看来我把这个和楚辞记混了。”

    “怎么感觉,”我有些不好意思:“这首诗好像是夸美人的?表倾城之艳色,期有德于传闻?”

    “那不是更好吗?”钟逸飞微笑说:“虽然你的祖母可能只是觉得名字好听,但正好对上一首赞扬美人的诗歌,这也是冥冥中对你的祝福吧。”

    又一阵风袭来,伴随着风的还有钟若飞的声音:

    “你这早都输了还下个什么,你起来我和钟逸飞下。”钟若飞又上手来抢我的铅笔。

    “我哪里输了这明明正在焦灼中。”

    “这里,这里,人家三个子连线两头都是空的,你不是输了是什么?”他在棋盘一通描画,我才发现我又输了,但我不想让他如愿:

    “马上上课了你下什么下,回你座位去。”

    “还有这句诗,是你写的?”

    “我哪有这水平,陶渊明的闲情赋,钟逸飞发现的。”

    “是吗?”钟若飞抬头看了眼钟逸飞,略微一笑,“挺博闻强识的嘛,我也应该多读读诗了。”

    “你先把课本要求全文背诵的解决再说。”

    说起来,考前和考试那两天钟若飞天天废话一堆的叫我别走,现在却平平淡淡的,只不过时不时喜欢隔着中间两个人找我借杂志借作业,或者过来打断我的课间娱乐。

    倒是长枫明显离不开钟逸飞,时不时跑来找他不说,两个大男生说话还轻声细语,说着说着就满面春风。我和知淇一度怀疑苏长枫是不是意识到了自己喜欢男孩子,毕竟长枫从来无关风月,和班里别的男生的相处也是平平淡淡君子之交,唯独和才来了一个多月的钟逸飞关系匪浅。钟逸飞长相那么清秀,长枫又是个喜欢阅读各种书籍的男孩子,好像也很合理?

    有时候长枫还会过来亲切的拍拍钟逸飞,然后偷偷把什么东西放在他书包里。有几次我瞟到了是什么蓝色的书,但钟逸飞却不透露那到底是什么。

    午休按照惯例是睡不着的,不如去图书馆看看到底是什么书包装长得像那样,还这么神秘。

    到了图书馆,还没进去,又听到旁边楼梯上传来安之的安慰声:

    “别多想啦,她不会那么想的。”

    我便绕过去,想看看是什么情况,结果发现是丹岑坐在楼梯上哭,

    “怎么啦?”我也走上去,在低一级的楼梯上坐下(校服脏了无所谓),询问缘由。

    “王老师叫名次下跌的厉害的去办公室,”丹岑用纸巾擦了擦眼泪,“她看我的眼神根本就是看垃圾的眼神一样,像是觉得我没救了注定拖后腿了。”

    “怎么会呢?”我脱口而出和安之差不多的话,王老师虽然教学严厉,但更多时候就是个忍不住八卦的已婚妇女(甚至忍不住课堂上讲明星八卦),当班主任也尽职尽责。

    “你和安之不会理解的,她那种眼神不会看你们的。”

    “好了好了,”安之连忙轻轻搂住她以示安慰。

    再说下去丹岑可能会更难受了。寝室里我和知淇常年被说是学霸,安之学习也稳定前六十,唯独丹岑,一开始一百多名,越到后面越更不上,常年和小杜轮流坐庄倒数第一,这次更是考到三百名开外。

    “王老师说,我到时候可能会变成两个尖子班唯一上不了一本的。”

    “怎么会,高三的总复习这才刚开始呢,而且期中考试也只是校内的,还有半年多呢。”我握住丹岑的手,尽量想些安慰她的话语。

    “期中你错的题也不是因为不会呀,”安之宽慰说:“我们考后分析过了,不过是有些细节没考虑到,这段时间加强练习,下个月全市的第一次诊断性考试发挥出正常水平就行了。”

    现在丹岑午休时躲在楼梯间这里难受,我和安之也只能开导一下她,无非是事已至此,不必悲伤,前途光明。

    晚上回寝室时谈起此事,知淇却略微有些不以为意:

    “不觉得这事算是早有征兆吗?”

    “你是指她熬夜看小说?”

    “不止我和你,安之可是也制止过她多次的,后续呢?”

    “很有礼貌的听从建议,放下小说写作业,然后十分钟后又开始看小说。”

    丹岑看小说这事儿简直是她的家庭遗留问题了。她的父母是重组家庭,平时那位法律意义上的母亲时不时会说些不阴不阳的话来嘲讽她,一会儿在她旁边说女生空漂亮没用,一会儿说自己的孩子多优秀,一会儿在丹岑的父亲面前暗示丹岑不服管教。丹岑在家找不到什么亲情,索性开始看各种小说,这么一来却形成了个爱看小说的习惯。有时候寝室里熬夜,明明作业没写完也要先看个短篇。

    久而久之,丹岑成绩就落下来了。刚开始是一百多到两百,高二就稳定在两百多名和小杜轮流坐庄班里倒数第一,高三则跑到三百多了。

    “那之后呢?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吧?”

    “她自己要是真着急,今天晚上就该把什么飞言情花火一类的都丢了。信不信回去她还在看?”

    果然如知淇预料,中午哭的梨花带雨的丹岑回了寝室又开始看杂志了。

    也许是我的眼神没有藏在太多,丹岑马上解释:“刚刚我和安之保证过了,看完这篇我就和她一起下楼,把这些都扔了。”

    “如何?”等二人走后,我问知淇。

    “姑妄观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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