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世贤者

    完颜宗弼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他们的确在大宋的境内,若当真被官军发现,那就大事不妙了,便想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开口道:“三位,本王,哦不,老夫来此只为寻我那离家出走的爱女,此事与这位小兄弟本无干系,可他非要出手阻拦,适才不得以才命手下出手。”

    丁有义道:“那便最好,既然你已寻得爱女,那便快走吧。这位小兄弟我们可带走了吧。”完颜宗弼道:“好,那就不打扰三位英雄了。”说罢迈起步子向客栈外而去,边走边冲着手下道:“乌里白乌里山,带郡主走。”

    乌里白兄弟俩,扶起完颜习捻离开客栈。书生此时仍不舍习捻离开,便叫道:“你们,你们要带她去哪?她不愿嫁与那个完颜亮,你们莫要勉强于她。”

    完颜宗弼头也不回的边走边道:“这与你无干,小女嫁于何人,便由父母作主。”

    书生一听便气不打一处来,便欲冲上去拦住他们,忽地右手臂被人钳住,回头一看,是丁有仁,便问道:“丁大哥,何故拦我啊?”

    丁有仁好奇道:“小兄弟,你与这姑娘什么关系,为何要理他金人之事?”

    书生知这三人救了自己,也不隐瞒:“我与捻儿是朋友,他不愿意嫁给那个完颜亮,我是想帮她。”

    丁有义笑了笑,走过来拍了拍书生的肩头道:“小兄弟,婚姻大事一惯是由父母做主,这种事你帮不了她的,除非,除非,哎算了,小兄弟,放手吧。”

    书生被丁有义这句话说得一脸茫然,不知该如何回答,愣在当场。

    眼睁睁看着完颜宗弼带女儿远走,书生也不知自己内心到底如何想的。二人这两个月来的游山玩水,让林书生对完颜习捻产生了些许好感,但究竟是否是爱情,自己也不敢确认。

    丁有仁见完颜习捻已被带走,便回头对书生道:“小兄弟,我们此次前来临安找你,还另有一事,你随我们来。”书生奇道:“丁大哥,何事?”丁有仁神秘一笑道:“此处不便多言,小兄弟先随我们来,带你去个地方。走吧。”

    丁有仁三兄弟带着书生离开客栈向着青溪县外的西边行去。

    出了青溪县,四人直向西而行,书生越发心中不解,问道:“丁大哥,你们不是在扬州附近的那个小镇中吗,不知到底因何事来到临安附近?”

    丁有仁边走边道:“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三人一直在金国领土腹地,随时配合大宋军与金国的战争。眼下只是借着丐帮身份掩饰而已,其实我三人的真正身份……”未等丁有仁说完,丁有义急插嘴道:“我们三人的真正身份,一会儿我们到了地方,你便知道了。”说着,向书生露齿一笑。

    书生见三人神神秘秘的,也不便再问,便另问一个问题道:“方才在那客栈中,你们为何不让我阻止他们带走捻儿?”

    丁有仁严肃地道:“ 你说那姑娘是金人,想必你应该知道,那个中年人便是姑娘的爹,而那中年人的身份,你可知道?”

    书生老老实实回道:“我只知道他是金国的王爷,其他却不知了。”

    丁有仁正色道:“那人便是金国四王爷,完颜宗弼,就是他带领金国兵攻打我们大宋,如今长江以北的大部分地区,已被金人夺走,而且掳走我大宋徽、钦二帝的正是他的哥哥完颜宗望。”

    书生听后大惊,打小义父便教导他,侠义之人要为国为民,如今却听闻,捻儿的爹竟然是大宋的敌人,心中五味杂陈。想到以后再见到完颜习捻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脸上也露出异样的表情。

    丁有义见书生如此模样,大约也猜出了书生的心思,便道:”小兄弟,我看你还是放下吧,你与那姑娘身份天差地别,那完颜老贼定不会同意他女儿与你在一起,而且大宋与金国如今战事频发,针锋相对,你是宋人,他是金人,你二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书生忽地明白丁有义此话中的含义,急忙解释道:“丁二哥,你,你误会了,我,我并不是,哎,该怎么说呢,我只是觉得与捻儿在一起挺开心的,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非要说的话,我更觉得她像是我的妹妹一般。”

    丁有义闻言笑了笑道:“那你为何要那样阻拦完颜老贼将女儿嫁给那个完颜亮呢?”

    书生着急的解释:“我……我……捻儿跟我说他不想嫁给那人,所以我才想帮她的。”

    丁有义笑着挥了挥手:“这一切也不重要了,人已经被带走了,你在这说什么也没用了,这将来如何就看缘份了。”

    书生也有些失落地点头。丁有义见书生不再纠结于此事,便也不再调侃他,只微笑地随丁有仁而行。

    走出青溪县向西行,过不多时,但见一片茂密的丛林,那林子里雾气弥漫,一眼望去,林中情形看得不甚清晰。

    丁有仁一指那林子道:“小兄弟,我们到了,就是那片树林,接下来你要跟好了,这林子外围有瘴气,容易使人迷路,别走丢了。”

    说着,丁家三兄弟便带着书生闯入林子。书生在后紧跟,只见丁有仁三人,左跨一步,斜向前直走九步,然后右跨一步斜,又倒退五步,后而又转向前直走九步,绕过一棵巨树后,转而向前又直走九步,如此跨步,周而复始,约莫转了五六个圈,才走出浓雾。

    书生一直跟着丁家三兄弟在林中转,当走出林子后,他便问道:“丁二哥,你们为何在这林中要七转八绕,不找准路一直走出来呢?”

    丁有义见书生大惑不解的样子笑道:“哈哈,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林子周围布得是八门金锁阵。此阵传说当年为鬼谷子所创,此阵有八门,生、死、杜、景、伤、休、惊、开,其中只有一门是生门,其余七门均为死门,凡不懂此阵者,进入此阵怕是怎么走也走不出这林子了,加上林中浓雾,便会饿死在这林中。”

    书生从未听过‘鬼谷子’之名,便问道:“这位鬼谷子是何人?”丁有义道:“这可说来话长了,这位鬼谷子据说是位奇人,传说此人姓王,年轻时随父亲隐居于鬼谷潜心研学。突有一天,睡梦中,上天赐予他一本天书,此书白日无字。可是每到夜晚,放书的房屋灯火自亮,鬼谷子初不知是何故,便去放书的桌子上查看,当他看到出现在书上的字后,大惊不已,便坐下研读。可当他第二天再想去研读时,却发现书中的字又不翼而飞了。到第二天夜晚,那放书的房屋灯火又再亮起,鬼谷子再到房间中查看时,书中又有字了,只是这次书中内容却与昨夜不同。”书生像听故事般,被丁有义勾起了兴趣,忙问道:“后来呢?”

    丁有义接着道:“此书之奇在于,每夜都会呈现不同的内容,在半月内,鬼谷子便夜夜观书研读,最终记录成鬼谷子书籍留于后世,共十四章。世人对于鬼谷子知之甚少,其徒弟却是出名至极,孙膑、庞涓、苏秦、张仪都是他的徒弟。”书生道:“这四人我听过,小时听义父讲过。”

    丁有义笑道:”世人都说,这鬼谷子人不出谷,便可操纵天下大势,当真是天下奇人。”书生恍然大悟道:“原来还有如此传说,这鬼谷子,当真乃天下奇人啊。不过,丁二哥,你们兄弟三人当真是博学多才啊,还会布下这八门金锁阵。”丁有仁笑着道:“我们兄弟三人,哪有这才能,这座林子啊,其实是此间一位高人所布,这八门金锁阵有里外两层,我们刚刚进入的乃是外层的生门,由内层的生门而出。”书生好奇地问道:“不知这位高人是何人啊?”丁有义向林子中央一个小屋道:“喏,就在那间屋里,你进去便能见到了。”

    书生顺着丁有义所指方向望去,只见一座颇有气派的农家小木屋,牌匾上书“竹韵小筑”,看得出这小屋的主人,也有些文人气息,好奇道:“你们带我来,就是要我去见里面的人?”丁有仁道:“正是,随我来吧。”

    丁有仁带着书生到门口,叩门叫道:“主公,您要见的人,我带来了。”只听得屋内一个老者的声音道:“进来吧。”话音刚落门便随即打开。

    书生稍一迟疑迈步走进屋内,见这屋内陈设极其简单,四把椅子,一张小桌,一张书桌,一个书架,屋内再无其它物什,中间那椅子前坐着一名老者,一身道人打扮,青粗布长袍,发须均是花白,正在看书,两眼炯炯有神,气度不凡。此人正是十年前在竹林中,谢如风三人见过的,赠送他们八字真言的老者。

    丁有仁送书生进屋后,便关上门退出了木屋。

    那老者见书生走进屋来,放下手中书,抬头笑道:“小兄弟,你好啊。”书生见此老者仙风道骨,神气傲然,想到丁有仁此前说,屋中人便是那布置林中八门金锁阵的人,心里尊敬之心油生,恭恭敬敬地作了一辑,道:“晚辈林书生,拜见前辈,不知前辈要晚辈前来有何指教?”

    那老者道:“呵呵,小兄弟不必客气,来来来,坐坐坐。”书生道了声谢在末首的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道:“前辈,不知为何召我前来?”那老者仔细看了看书生,道:“你与你义父的性格不太像啊。”书生闻言大惊:“前辈识得我义父?”那老者微微一笑:“呵呵,当然识得十年前,在西边的竹林中有过一面之缘。”

    书生不解为何会在西边的竹林中相遇,便问道:“西边的竹林?前辈为何在那里与我义父见过呢?”那老者便将十年前,如何与谢如风等人相遇之事,告之书生。书生方才知道自己义父十年前竟有如此境遇。

    那老者道:“不知谢大侠师兄弟现今如何了?”书生道:“多谢前辈关心,十年前,扬州之乱以后,二位师叔伯生死不明,义父躲避石宝追杀,带着我在大铜山里生活,直至两个月前我才与他分开。义父因心中一直挂念赵师伯与孙师叔,去往山西附近寻找他二人。”

    那老者微微点头:“原来如此,不过以老夫所见,你赵师伯与孙师叔尚在人间,你也不必担心。”书生听了大喜:“多谢前辈指点,那晚辈便放心了,相信不日义父便能寻到赵师伯与孙师叔,再来临安与我汇合。”

    老者捋了捋胡须,在上首的椅子坐了下来,“小兄弟,实不相瞒,老夫今日唤你前来,还另有一事。”书生也觉得眼前这老者差丁家三兄弟唤自己前来,应当也不是闲聊,便即道:“前辈,不知有何事?”

    那老者道:“小兄弟,不知方才穿过的那片树林之事,你应当还记得吧。”书生想起丁有仁的话,便道:“是的,丁大哥说那林中布置了八门金锁之阵,而且说是这屋中主人所设,想必就是前辈了吧。”那老者点头:“正是老夫所布。”

    书生忽地想起还未曾请教眼前这位老前辈的名讳,便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道:“还请前辈恕晚辈冒昧,敢问前辈尊姓,如何称呼。”那老者又捋了捋胡子,笑道:“老夫姓庞,名讳谦孺,之前任大理寺丞,后来因为一些变故,便一直隐居于此。”

    书生听闻后,肃然起敬道:“前辈原是朝庭命官,晚辈有礼了。”庞谦孺微笑地向书生做了个手势,示意书生坐下便可,道:“小兄弟,坐坐坐,在朝中任职也已是几十年之前的事了,现在老夫也只是一介草民而已。”

    书生却不知这庞前辈因何辞官不做而隐居于此,便向庞谦孺问道:“不知前辈为何事辞去大理寺丞之职,来此隐居呢?”庞谦孺道:“此事说来话长,老夫当年任大理寺丞时与当时的太史秦观交好,我二人立志成为大宋栋梁,上为朝庭,下为黎庶,想当年我二人心怀天下,踌躇满志。可不曾想,当时圣上却独宠幸蔡京,不但累年加重税负,而且大兴土木,闹得民不聊生。我二人为此事上奏圣上,可每每不是被蔡京以官职压下,便是于当朝直接本末倒置最终搁置。后来秦观被蔡京设计陷害,贬至临安做了一个小小的通判,而我也因秦观之事,受到牵连,心灰意冷,直接辞官陪秦观一道来了临安。他做通判,而我便隐居在临安附近。”

    书生闻言后,被庞谦孺的遭遇所影响,听到这些奸臣误国之事,便气不打一处来,道:“这些奸臣当真是可恶至极,真真是误国啊!所以才让金人有机可乘,占了我大宋半壁江山。”

    庞谦孺闻言深感欣慰:“身在朝中,诸事多有所束缚,自下野之后,却自由了许多,后来认识了丁家三兄弟,用我们自己的方式,保卫大宋江山。”

    书生感叹道:“庞前辈果然是忠义之士,即便是弃官隐居,也时刻不忘国家大事,前辈之举实令晚辈佩服至极!但愿晚辈也能如前辈般,为国为民。”

    庞谦孺正色微笑道:“小兄弟能有如此心胸也实是难得,看来谢大侠在授你武功之余,也未忘记秉性的教育啊!果然不负黄河派声名。老夫不才,学习这易经及占卜之术多年,小有所成,经常替人占算吉凶,如今唤你前来,便与此事有关。”

    书生听闻庞谦孺竟会占卜观星,对他更是崇敬,口吻带着浓重的敬佩之意道:“前辈博学多才,晚辈实是佩服。”那老者道:“这倒没什么,实是兴趣使然,不想一学便是数十年。”

    书生忽想起庞谦孺有事所托便道:“哦,对了,不知庞前辈是何事需晚辈去办?”

    庞谦孺叹了一口气,稍微缓了口气道:“方才说到我那位秦兄,多年前因病离世,只是临终前曾嘱托老夫,帮他照看他的独子秦湛。此事我也一直耿耿于怀,多年以来都是这位世侄帮助老夫,老夫却一直未曾照顾于他。不过我这位世侄有一女儿,名唤秦娇,也在这临安城,秦府中居住。”

    书生不待庞谦孺说完,便急道:“前辈是想晚辈去寻她?”庞谦孺微笑地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那丫头也经常来探望我这个老头子。”书生奇怪地问道:“那不知前辈所托何事?”

    庞谦孺接着道:“实是我半月前卜算了一卦,并夜观天象,她将会遭逢大难,若有一贵星相助,可逢凶化吉,而这贵星,便是小兄弟你。”

    书生大奇,不解这所谓贵星是何意,也不解当如何助秦姑娘逢凶化吉,便问道:“庞前辈,此话怎讲?我当如何助秦姑娘呢?”庞谦孺道:“卦象中只透出你可助秦娇逃脱大难,但并未算出当如何行事。”

    书生此时更是不解地问道:“可我现下不认识秦姑娘,当如何助他?”庞谦孺微笑一声道:“小兄弟不必担忧,此事冥冥中自有天意,老夫只盼小兄弟,遇到时能出手相助于老夫这故人之后,便可。”

    书生正色道:“前辈放心,但教晚辈逢遇秦姑娘遭难,定不会袖手旁观。”庞谦孺也微笑:“那老夫就先行谢过了。”

    书生连忙起身:“前辈不必客气,秦前辈也是为国为民的忠义之士,晚辈岂敢不从。”庞谦孺抚须大笑道:“小兄弟,果然人中龙凤,假以时日定当有所作为。”

    书生面上略显些惭愧道:“前辈过誉了,晚辈也只是有心而已,怕是能力不足啊。”庞谦孺示意书生继续坐下:“小兄弟过谦了,能得黄河派武功真传,算是武林高手了,相信再勤加修习,定会出人头地的。”

    书生道:“多谢前辈认可,晚辈荣幸之至。”

    庞谦孺缓缓站起身来,转头走向身后的书架,从架上取下来一本书,那书足有寸许之厚,翻了一翻,转头对书生说道:“小兄弟,老夫手中有一祖传武功秘籍,为表谢意,将此书赠与小兄弟,相信定能助小兄弟一臂之力,望小兄弟能勤加练习,以助秦姑娘脱难。”说着将书递给了书生。

    书生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见书封面上写着《鬼谷纵横九略》,好奇道:“庞前辈,这书可是那传说中的鬼谷子作著?”庞谦孺道:“正是,世人只知鬼谷子所著现世的十四章纵横之术,而这《纵横九略》乃鬼谷子早年,顷注心血所注,传给我祖上庞涓的。”

    书生听闻后大骇,说话已有些颤抖:“前,前辈,前辈竟,竟是庞,庞涓的后人?”庞谦孺道:“小兄弟不必吃惊,老夫正是庞涓的五十一代子孙。这书是当年鬼谷子传于我祖上的。”

    书生恭敬道:“实是想不到前辈竟是名将之后,能结识前辈实在是晚辈三生有幸啊。”

    庞谦孺微笑道:“那也是祖上之名,到我这里未能将庞家发扬光大,也实是惭愧至极。哦对了,小兄弟,这《纵横九略》中记载了上乘的内功,共有九层,是谓‘九略’,倘若你能练至九层,相信便可以独步江湖,天下无敌了。”

    书生面露惊奇:“这武功当真如此神奇?”庞谦孺点头:“当然,当年祖上庞涓,只练至第三层,便已可以一人之力,独当百人大军,更不必说练至九层了。”

    书生对这《纵横九略》充满好奇,也非常感激首次见面的庞谦孺能以如此奇书相赠,起身作揖:“晚辈铭记前辈大恩,日后定当勤加练习,以天下苍生为重。”庞谦孺欣慰大笑:“哈哈哈哈,小兄弟有此心,便不负老夫赠书之意。”

    书生站起身来,伏地跪拜,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道:“庞前辈,请受晚辈一拜,日后前辈但有所托,晚辈定当尽心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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