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武穆

    翌日清晨,王乾叫醒书生:“林兄弟,船已备好,尽早上路吧。”书生向王乾道了声谢,便随王乾出屋,来到渡头登上小船。

    此处江水较宽,小船足行驶了有一个时辰,方才靠岸,书生向船家道了声谢便向北而行。

    约莫走了有两个时辰,书生来到了先前与完颜习捻一起到过的小镇,那小镇仍似之前一般热闹,只是身边少了吵吵闹闹的完颜习捻,望着眼前景象,也着实有点想念与她一起游山玩水的曾经。

    书生凭着记忆又找到之前吃面的那家店,一进店便叫了碗粗面。正吃间,进来三个金人打扮军官。为首的那名军官见店内已坐满宾客,便径直走向书生大声喝道:“小崽子滚开,一边呆着去,大爷要吃饭。”

    书生见这三人如此无礼,头也不抬,更不去理睬这三人,继续吃面。为首的那名军官见书生不理睬顿时气道:“喂,你听见没有?再不滚,小心大爷手中刀,让你身首异处。”

    书生不闻不问,仍是不理睬。

    那军官便抽出手中大刀向书生挥去,书生运起内力,右手一抬便使得手中筷子稳稳地夹住那军官的大刀,道:“我先坐在此位置吃饭的,为何要让于你。”那军官从未受过如此羞辱,自己的刀竟被一个臭小子用筷子夹住,便想用力抽出大刀,不料,无论他怎么用力,那刀在书生筷子中纹丝不动。

    书生见那军官已然涨红了脸,不屑与其纠缠便松开了手,可那军官正用力向后抽刀,忽地刀身上的力道消失,那军官猝不及防向后摔倒,哐啷啷,几声响将身后一桌子推倒,碗、盘子砸碎一地。

    后面两个军官一见这年轻人如此轻描淡写地便挡住为首军官的大刀,并让自己长官吃了偌大一个亏,便齐抽出佩刀向书生砍去。书生稍一用力便夹着其中一名军官的大刀挥向另一名军官的大刀,当地一声格档住大刀,同时左手抓起筷子筒中的两支筷子向那二人掷去,噗呲两声,两支筷子同时没入那两名军官的右手手背,疼得那三人哇哇乱叫。

    为首的军官此时心生怒意,但仍忌惮书生的武功,料定自己三人斗不过眼前这臭小子,便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竟敢在此撒野?”

    书生笑道:“我不管你们是谁,不论是谁也不能如此横行霸道,这便让你三人长长记性。”那军官叫道:“好,臭小子,有种你不要跑,给大爷等着。”说罢逃出了客店。

    书生刚欲坐下继续吃面,便听得旁边桌一个浑厚的声音道:“小兄弟,你惹了大祸了,还不快走?”

    书生转头望向声音来处,见那桌旁坐着两人。说话之人约莫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浓眉大眼,眼神恁地凌厉,腰圆膀粗,身披靛蓝色锦缎长袍。旁边坐了一人,乃是姑娘打扮,嫣红的双唇,高挺的鼻梁,柳叶眉,一双灵动的大眼,忽闪忽闪极是貌美,身着一袭红衫,直教书生看得失了神。

    书生好奇道:“这位大哥,不知所言何意?”那中年汉子回:“方才那三人乃是金国的军官,你如此羞辱他们,此刻那三人定是回去上报,不多时便会派人来拿你,你还不快些离去?”

    书生笑了笑:“如若兄台怕惹祸上身,大可现在离去,在下并不俱怕这些欺压百姓的金人,如若我大宋人都俱怕金人,何人保家卫国?”

    那中年汉子朗声笑道:“说得好,看不出来小兄弟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见识,不知可否有意同桌共饮一杯?”

    书生此刻不知眼前这二人是何来历,只觉身着有些许华丽的服饰,定不是寻常人家,摆了摆手:“兄台方才说我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又要与我同桌共饮,不怕也惹祸上身吗?”

    那中年汉子听后大笑道:“只几个金兵,我还未放在眼里,想我……”话未说完,身旁那姑娘拉了拉他的衣袖,这中年汉子便不再继续说下去,掉转话峰道:“我只是在想,小兄弟年纪轻轻便心怀家国,实在难得,想结交你这个朋友而已,若小兄弟不屑与我相识,那便作罢。”

    书生见此人如此豪爽,只因自己与金兵产生一点矛盾便想与自己结交,想必定也是性情中人,便走过去同桌坐下。

    那汉子给书生倒上一杯酒,道:“小兄弟,可会饮酒?”书生道:“饮过,但酒量怕是不如兄台。”那汉子大笑道:“不妨事,不妨事,与我同饮,若自觉不胜酒力,我也不劝酒。”书生道:“那便好,小弟便舍命陪君子了。”

    那中年汉子给书生斟满酒杯道:“来来来,小兄弟,今日能在这小镇中结识你,实属三生有幸。当今天下人人自危,不曾对家国天下有半分关心,小兄弟如此年纪,能有此心实是难得,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书生拱手:“兄台抬举了,小弟姓林,草字书生。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那中年汉子道:“尊称不敢当,叫我鹏举吧,这是舍妹阿英。”书生举起酒杯道:“鹏举大哥,小弟敬你一杯。”鹏举也顺手举起酒杯:“来来来,你我同饮一杯。”二人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鹏举问:“林兄弟,不知路过此地是要往何处去?”书生回:“小弟义父在太原,打算去寻他。”

    鹏举点头:“原是如此,我与舍妹也正打算北上办点事,我们可一道同行。”

    书生大喜:“求之不得啊,我正觉自己一人赶路孤独,能与鹏举大哥同行,那一路上可热闹了。”

    鹏举又拿起酒坛斟满了酒:“来来来,你我再饮一杯。”二人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鹏举放声道:“好酒。”

    话音未落,又再拿起酒坛斟酒,鹏举小妹在一旁劝道:“大哥,你少点喝,咱们还要赶路呢。”鹏举笑着摇摇手:“不妨事,不妨事,今日遇见林兄弟高兴,来来来,林兄弟,咱们再饮一杯。”

    书生见鹏举如此豪迈,也是非常开心:“小弟我也非常高兴,来来来,鹏举大哥,我再敬你一杯。”

    只半柱香时分,二人已对饮了近一坛酒。

    书生自觉有些上头,便道:“鹏举大哥,小弟不胜酒力,略有些醉意,不能再饮了。待会儿那班金兵若是上门寻仇,鹏举大哥,不必理我,退出饭馆外,待我收拾了那班金兵,再与大哥一起上路。”

    鹏举望着眼着这小兄弟,突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但并不知书生武功如何。虽然方才羞辱了那三个金兵一番,但那三人也只是些虾兵蟹将不足为虑,若那三人当真请来个百夫长,千夫长什么的,怕是这小兄弟难以抵挡。出于为他考虑,便语重心长地道:“小兄弟,趁那些金兵还未来,我们还是及早离开吧,那些金兵,你当真惹不起。”

    书生微笑着摇了摇头道:“鹏举大哥,我听说过,这金人占我大宋土地,欺压我大宋百姓,今日若是那三人不来惹我,我也并不会为难他们,今日也算他们不走运,以往欺压百姓惯了,今日若他三人当真如大哥所说,带人回来找小弟晦气,那我便教他们自讨苦吃。”

    鹏举听完书生这席话,更是有些兴起,便道:“好,林兄弟有如此胆量倒叫我刮目相看了,待会儿我便在此看看,林兄弟的手段了。也教那班金人知道知道,我大宋子民可不是好惹的。”

    话音未落,书生与鹏举又再饮一杯,鹏举问:“林兄弟有这一身好武艺,又有如此胸怀,为何不从军报国,安定百姓?”

    书生一皱眉头:“从军?鹏举大哥意思是?”

    鹏举回:“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林兄弟有这一身武艺和一腔热血,不从军有些可惜。更何况林兄弟若有此心,以你个人力量不足以成事。”

    书生放下酒杯拱手:“小弟从未想过要去从军,小弟还有父母之仇未报,自习武开始也是打算为父母报仇。待到大仇得到之时,或许会考虑鹏举大哥的建议。”

    鹏举好奇:“不知林兄弟仇人是何人?”

    书生问:“鹏举大哥可知道明教?”

    鹏举点头:“略有耳闻,不过他们造反时,我正在宗……”话说到一半,咳了一声道:“我正在汴梁,未亲眼所见。难道你的仇人是方腊?”

    书生摇头:“非也,我也未见过那个方腊,我的仇人是他手下四大护法之一的石宝,不知道鹏举大哥可识得?”

    鹏举闻言也摇了摇头道:“也只是听闻。我只知道当年童丞相带兵剿灭明教时,只活捉了方腊,后来被赐死了。而他手下四大护法,在破城之时,便不知所踪,至今下落不明。”

    书生眼神中略有些失落,本期望眼前之人能知道仇人的消息,看来又是空欢喜一场,便回:“我之前去过青溪县,也问过一些朋友,与鹏举大哥所言均是一般,看来想要寻到仇人,要费些功夫了。”

    鹏举见书生有些失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林兄弟,莫要灰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有心,定会寻得到的。”书生感受到鹏举的关心,用力地点了点头。

    此时忽听客店外一阵嘈杂声响,一名身着金人军装的汉子带着刚刚三名受伤的军官闯进客店,喝道:“刚刚是谁敢胆敢在此犯上作乱,不要命啦?”

    书生初始并未理会这说话之人,仍自顾自与鹏举饮酒,鹏举也猜出眼前这林兄弟身上有些功夫,也有些傲气,便也未搭理这金兵,配合书生继续饮酒。

    那金兵头子身后三名受伤的金兵,见书生竟然敢不理他们,便伸手向书生一指,跟那金兵头子道:“就是他,就是这小子,打我们三人。”

    那金兵头子抽出身上佩刀大臂一挥,将刀砍在书生所坐的桌上,道:“小兔崽子,大爷说话,你竟敢不回话,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书生随意向那金兵头子的刀撇了一眼道:“你是何人,本大爷正在饮酒,你却刀兵相见,这是何意?”

    那金兵头子愤愤道:“臭小子,就是你打伤了我三个手下?”

    书生冷哼一声,站起身来道:“不错,正是我。”

    那金兵头子举刀:“你承认便好,敢跟我大金国作对,那你今日便交待在这里吧。”

    书生正色道:“并非我要与你金人作对,只不过适才我正在吃面,是那三人毫无礼数地欲赶我走,并拿刀杀我,我是逼不得以才出手,何以说我犯上?”

    那金兵头子哈哈大笑起来,直笑了半天才收住笑声道:“你便在此间问问,哪个敢顶撞我大金国,哪个敢不礼让我大金国三分,这江北之地已尽归我大金国所有,你这小兔崽子在我大金国土如此撒野,是不想活了吗?”

    书生大怒:“嘴放干净些。一口一个小兔崽子,我看你才是兔崽子、兔崽子、兔崽子。”气得书生连骂了这金兵头子三声。气得这金兵头子脸上憋得通红,自打随军南下后,只有自己欺负别人的份,哪还受过这种气,大喝道:“段老弟,给我上。”

    语毕,那金兵头子提起手中佩刀又向书生砍了去,书生一个侧身躲了开去,右手运起内力一掌向那金兵头子拍去,与此同时,从金兵头子身后抢上前来一个光头汉子,伸手便去拿书生手腕,书生右手腕被那光头拿住,便提起左手向那光头手臂挥去,光头右手一撤,左手一掌向书生胸口拍去,那金兵头子见自己一刀劈空,伸起一脚便向书生小腹踢去,书生运起内力护住小腹硬生生抗下了这一脚,不料,这金兵头子却无半分内力,这一脚踢上去犹似踢在一堵墙上,却将自己弹了回去。

    书生见这金兵头子的武功实不堪一击,便不再理会,右掌迅速击出与那光头掌心相击,而掌心相击处,并未发出声响,那光头掌心与书生相击后,心下大惊,怎的此掌似击在棉花上一样,劲力便似被化开一样,毫无作用。

    书生用的是此前练了几日的纵横九略内功。此内功阴阳并重,刚柔并济,遇强则柔,遇柔则强。方才那一掌,书生未与其硬碰硬,而是使用阴柔之力化开对方刚猛的掌力,是以那光头感觉像是打在棉花上一般。

    那光头掌力击出后已尽,便见书生右掌化开光头掌力后,一股浑厚的内力自掌中发出,“嘭”的一声将那光头击得后退了几步。那光头一脸惊愕地望着书生,不知他武功是何出处,为何如此怪异。

    实则是书生在与那光头对掌,以阴柔内力化开那光头凶猛的掌力后,将此内力导入自己体内,转了个圈又将这股内力送了回去,这才叫那光头以为,这是书生自己的内力,令他也产生了些许惧怕之心。

    书生冷笑道:“大光头,只一掌便可分出高下,倘若现在赶紧跑,还来得及,不然,你今日便要在这里丢人了。”书生自知,这光头的武功内力,似在自己之上,若纠缠太久被他发现,再加上那些金兵,必对自己不利,所以只得以语言相激,让那光头自退。

    果不其然,那光头被书生这句话给激怒了,只听他恼怒道:“我便还打不过你一个臭小子吗?看我退魔刀。”话音未落便抽出腰间跨刀向书生砍去,只见那刀不似寻常所见之刀,而是一柄柳叶细长似的刀身,刀尖处又生出一个倒刃,看上去也是锋利无比。

    书生见刀劈来,侧身一躲右臂微曲,一拳击向光头小腹,击中后手腕一翻化拳为掌又向同一位置拍去,那光头又被击后了数尺。这时又听身后一个声音朗笑道:“退魔刀段老爷,如今却栽在一个小娃娃手上啦。”

    那光头便是魔刀门门下,江湖人称退魔刀的段一平。段一平听得那声音在讥笑自己便恼怒道:“这小子的武功甚是怪异,我纵横江湖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武功。”身后那个声音又道:“段老爷,别寻借口,如此一个娃娃,还能欺辱你不成?”

    段一平回头冲着声音传来处叫道:“崔见文,你少来说风凉话,别以为你仗着天池宫便可在此耀武扬威,若不是借着你师父之名,你算老几?”

    那个声音在金兵身后又是一声笑道:“段老爷,小弟哪敢说风凉话,你先拿下那小子吧,段老爷已然落后,莫不是要等我来出手吧。”

    那段一平听出这话中有话,明显是激将法,若自己当真制不住这臭小子,叫这说话之人出手,那自己当真就名声扫地了。想到此处,“哇”地一声,又提刀向书生砍去,书生仍不慌不忙地伸掌拍向段一平手腕,段一平见书生伸掌击来,停下下砍之势,手臂一转横着将刀砍向书生,书生仰身躲过,同时一脚向段一平小腹踢去,忽地一个石子打在自己脚腕上,书生顿感吃疼快速收腿。

    书生正奇怪是何人使一个石子击向自己?不等自己多想,那段一平又是一刀劈来,书生赶忙又侧身躲过,一个转身一招惊涛拍岸向段一平身侧拍去,这一掌与段一平身侧差得半尺时,书生忽地感觉一阵疾风呼来,又一颗石子向自己飞来。这次书生看得清楚,这石子飞来的方向便是刚刚那出声的人的方向,但看这人向自己丢得是石子并非真正的暗器,不似要伤了自己,却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又要助这段一平,又只是用寻常石子。

    书生怕自己再中那石子,便赶紧撤掌后退数步,向那军官身侧望去,但见金兵头子此时身侧立着一年轻人,身着一袭白色长衫,头束白色飘带,眉清目秀,面带狡桀的微笑,嫣然一幅富家公子的打扮。手持一柄折扇,扇上书“天池”二字。

    书生冲着那白衣公子道:“明人不做暗事,有本事便下场来斗,暗地里出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还未等那白衣公子搭话,段一平心下恼怒,这白衣公子不经自己允许便随意出手相助,那便如打他脸一般,便道:“崔见文,你给老子滚一边去,老子不用你出手帮忙。”

    那崔见文摇着扇子微笑道:“段老爷,我看你一直未将这臭小子拿下,这才想帮你一下,本公子也只是玩玩,即然段老爷不喜,好吧,好吧,我不再出手便是。”

    那段一平哼了一声,听了这崔见文的话,心中满不是滋味,表面上他是在帮自己,但这与羞辱自己无异,自己也不好当着别人的面发作,一时间竟忘记还要与书生打斗。

    那崔见文又是笑了笑道:“段老爷,本公子不出手了,你还不快些将那臭小子拿下?”

    段一平被崔见文一说,忽想起自己还要与书生打斗,便即挥刀向书生平砍而去。

    书生后退一步,平掌向上一敲,将段一平的虎头刀平敲上去,紧接着书生一矮身,箭步冲到段一平身边,一招平地起浪斜向上一掌击向段一平胸口。

    那段一平赶紧后仰,这一掌擦着段一平胸前飞过,段一平左手击开书生右臂,右手手腕一转,将刀又竖砍下来。书生此时伸手格住段一平拿刀的手腕,瞬间以化掌为刀,向段一平手腕砍去,段一平手腕吃疼,险些将刀脱手,大怒下,左手一拳击向书生,书生不及反应他有此一招,胸口中了一拳,倒退了好几步。

新书推荐: 综英美当救世金手指是游戏系统 祈路昭昭 我真的只想种田 我的青梅竹马不对劲 清穿之太平圣女 红线引,烟花醉 替*******下 第五个不存在的季节 寄月 他有点难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