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入谷

    书生转头望向声音来处,却是被一道石墙挡住,看不到那人样貌。便问道:“你们,你们都是被那谷主抓来练那邪功的?”那个声音回:“哎,那不是废话吗?不然,我们为何被关在这里。”书生奇道:“你们为何要助她?”那声音继续回:“起初我们都觉如此一个美貌女子送到眼前,高兴还来不及,自也不会拒绝那谷主的柔情媚意,还有婀娜的身子。不曾想我们本以为会与她行房事,可她实是采阳补阴修炼,我们以为占了她的便宜,实则不但没占到她半分便宜,自己的身子却一天比一天消瘦。再如此下去,过不多久,便要归西了。”

    书生又奇怪地问道:“可是,那谷主说练此功必须男子要心甘情愿,你们后来也都是心甘情愿吗?”那声音道:“哎,也怪我们自己,实难把持住自己,抵不住那苏凌的诱惑,每次都决心不再甘愿助她练功,可每次都功亏一篑,甚至一直向往。至到现在这幅模样,骨瘦如柴,身体也每况愈下,怕是再如此下去,命不久矣。”

    书生道:“为了此事,枉自送了性命,值得吗?”那声音道:“已是深陷无法自拔啊,算了,小兄弟,你既已被抓到此处,落得我们这个下场,也是早晚的事。”书生坚决地道:“我就是死也不会顺从她的,她休想拿我助她练功。”

    那声音越发有气无力:“好好,我便看你能挺多久,不跟你说了,我累了,先睡一会。”说完便离开墙边,边走边喃喃地道:“来吧,来吧,多抓几个男人来,我命还能长一点。”

    书生回身坐到床上,也自无奈,心下想着:“我还有事要办,还要寻我义父,还要为父报仇,我怎么可死在这里,可是这谷主却欲让我用此奇怪的方式助她练功,不然便不放我,这可如何是好。若我当真同意,便与此间这些人无异,仍是长年关在这里,若我不从,她便关至我从为止。前几日跌落山涯,倒不如死了痛快。”想着,便躺下去,呆呆地望着屋顶,思索如何能逃出去,竟昏昏地睡去。

    那梅香与兰香将书生关进山洞中后返回大厅,见到苏凌,齐向苏凌见一礼后,梅香道:“谷主,那林公子已锁入山洞。”苏凌道:“好,我看他能忍多久,我就不信他当真是不近美色。”

    身旁兰香道:“谷主,我看这位林公子,的确非好色之徒,谷主当真要拿他来练功?”苏凌面露轻蔑之色道:“当年师父告诉过我,这世间男子无一可信,不要被他的外表所骗,若他当真是正人君子,到时再放过他也不迟。而且他身上有些功夫,据我看来内力不俗,若是有他助我练功,定会事半功倍,说不定我可以直接突破第五层了。”

    梅香道:“谷主说得是,兰香,咱们当年不也是因为信任那些臭男子,才上当受骗的吗?若不是谷主相救,咱们的坟头怕是早已长草了。”兰香柔声道:“可,可是那位林公子,连叫我喂食都羞于启齿,可能我们真的错怪他了。”

    梅香安抚兰香道:“好啦,妹妹,不要为这些臭男人操心啦,倘若他真如你所说,那可真是难得之人啦,说不定咱们谷主当真瞧上他也说不定呢。”

    苏凌闻言佯怒道:“梅香,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竟敢开我的玩笑。”梅香忙躲到兰香身后,道:“不敢,不敢,谷主,梅香不敢啦。”边说还边向苏凌挤眉弄眼。苏凌更是哭笑不得:“梅香,你有胆开我的玩笑,别躲到兰香身后啊。”梅香笑着讨饶:“不敢了,梅香给谷主赔罪。”说着从兰香身后闪出,向着苏凌佯装作了一揖。

    二人如此打闹玩笑,兰香却半分不为所动,仍是有些愁容满面。

    苏凌瞧见兰香仍有些心事,便道:“兰香,你这柔弱的性子怕是改不了了,我知你心地善良,这样吧,咱们再关他几天,而后我再考验他一番,若他仍不为女色所动,我便放了他。”

    兰香向来没有主意,自打被苏凌救下入了女儿谷后,一向对苏凌言听计从,是以只要是苏凌拿定的主意,她从不会说半个不字,点了点头表示顺从苏凌的作法。

    苏凌转头又道:“对了,这几日一直未见苏芯返回,不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是否有书信带回?”梅香恭谨答道:“回谷主,属下也一直未见苏副使返回,也未见有书信稍回。”苏凌点了点头道:“好吧,想着这时日也应该快回来了,咱们再等一等吧。”

    梅香与兰香见谷主已无吩咐,便退出大厅。

    书生被关在山洞中不见天日,也不知睡了多久,忽听到外面有一个声音道:“公子,睡得可香?是否回心转意?”

    书生起身望向牢外,是苏凌,便不屑道:“苏谷主,不要再费心了,我是万不能助你练此功的。”苏凌冷笑道:“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那你便在此待着吧,这辈子也休想出去。”书生怒道:“我便是死在这里,也绝不会助你练此邪门武功。”苏凌也怒:“好,我就不信你能便能忍得住。”说完扭身又出了山洞。

    书生此时心里盘算:“这牢房的格栅看来也是木头所制,只不知能不能打断,若能打断,我便可以逃出去了。”想着,便站起身来,走到牢房门口,运起内力向牢房格栅拍了一掌,但见那牢房格栅粗如碗口,这一掌拍下去,却是纹丝不动。

    书生泄了气,看来是无法破牢而出,便想着:“许是我内力还未浑厚,我便继续修习那纵横九略,待内力再提高一些,或许能成功。”想着此事,便在床上盘膝而坐,运起了内力。

    此后时日,书生都是自顾运气修炼,不多时已可顺畅地将内力运转身体一周。同时也感到周身内力充盈,似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将内力运至掌中时,顿感内力似要于掌中喷射而出。心下想着如此应是可以将牢门打破,便走到牢门前,将内力尽数运至右掌上,顺势一掌拍出只听得“嘭”的一声,那牢门晃了两下,仍是完好无损。书生此时大失所望,看来还是不能逃得出去。

    这时洞外一个声音飘来:“公子,不必费力了,此牢门乃千年古树的树干所制,坚不可催,饶是你内力高强,也不可轻易打断。”书生哼道:“早晚有一天,我破门而出。”

    书生正准备再盘膝练功,却见梅香与兰香走到门前道:“公子,谷主有请。”说罢便打开牢门,书生见如此天赐良机,便快步走出牢房,顺手一掌向梅香拍去欲偷袭。梅香笑着抬起左臂格住书生这掌,右手伸指向书生膻中、气海两穴点去,书生见梅香手势极快,便一个转身闪到梅香右侧,一招惊涛拍岸向梅香背上拍去。梅香一矮身,后撤一步左掌拍向书生手臂,右掌击出直拍书生后背,书生身体一转伸手抓住梅香手腕,刚欲扯开梅香空档,向其肩头拍掌。未曾想兰香自旁一掌直拍向书生右肩,书生一用力欲将手中梅香手掌拉过与兰香手掌相碰,只是双拳难敌四手,梅香与兰香空出的双手同时伸指点向了书生膻中与气海两穴,闭住了书生两大要穴,暂时封住了书生的内力,书生两穴被点中,顿感身体气闷,周身不适,再也用不出力来。

    梅香与兰香此时挟着书生又来到了谷中大厅,进得大厅但见苏凌端坐在大厅中央的座椅上。梅香与兰香将书生带到后,向谷主作了一揖道:“谷主,人已带到。”

    苏凌摆摆手:“你们退下吧。”梅香与兰香应声退出大厅。

    书生见到苏凌后仍是怒气不减:“苏谷主,又带我来作甚?”苏凌微微一笑,但此时书生见其笑容中已无之前那等妖媚,正觉奇怪,便听苏凌又开口:“公子,仍是不想助我练功吗?”书生不愿与其多谈,便从嘴中挤出两个字:“不愿。”

    苏凌问:“公子,难道你对我的美貌真能视而不见,不为之动容?”书生哼了一声道:“苏谷主自然是美貌无比,但你练此邪门武功,在下实不敢苟同,你每练此功,便要与一男子阴阳交合,实是荒诞至极。”苏凌道:“如何便荒诞了,每门武功修炼方式不同而已,我谷中传下来的武功,你又如何能参悟得透。”

    书生不去看谷主,低头自道:“我自不知这门武功如何厉害,但这门武功的练法却是邪得很,只能女子修练,还要借助男子之气,如此你便要与这许多男子阴阳交合,似这等妨害自己身体之法,难道不是邪门歪道吗?”

    苏凌听得书生此言一怔,心想:“这林公子实是天真得紧,他原是觉这门武功需要失身于那些男子,才生得此气,这天下男人我道均是好色之徒,没想到这位公子的确并非如此。正如兰香所说,这小子却非好色之徒。”

    苏凌站起身来向书生走去,面带微笑道:“林公子,你话中意思是觉得我为练此功,不惜失身于他人,因此你觉得怜惜我?公子这是关心于我吗?”

    书生也是第一次见得苏凌如此柔情一面,也是一脸尴尬,面露红晕道:“我……我……不是……只是觉得此功练法,实算不上正道所为,故此才有此言。”苏凌站于书生眼前冲着书生直愣愣地看着,忽然又是一笑,这次也实非先前那种妩媚的笑,而是带着女儿家那种发自内心的柔情的笑容,也直看得书生爱怜至极。

    苏凌望着书生道:“是吗?我看公子却是一脸怜惜之相哦。”书生一听就开始结巴:“没……没有……谷主莫……莫要误会。”

    书生心下也在疑惑:“我是吗?我真是对她生了怜爱之心吗?没有,不,我只是觉得正派武功不该如此修行。”

    苏凌此时也不似之前想尽办法向书生身子靠近,转身背对着书生道:“你以为我练此功必须要失身于那此男子吗?不是的,这媚心经修炼时,确需男女□□相对,但也并非□□,而是要丹田处裸露,以此处肌肤相触传输内力,但我运起内力时,只消那男子是自愿迎合,会使他产生幻觉,只觉是在与我行男女之事,实际是以媚心经的内力刺激男子有行此事之感,并非真能成事,我才不会让臭男人碰我的身子呢。”

    书生此时恍然大惊:“原来如此!那为何牢中那些男子,却个个身形消瘦呢?”苏凌笑道:“在我看来,我并非与其行男女之事,但却会消耗男子内中精力为我所用,媚心经修炼是以吸取他人精力化作自身内力之法,是以他们才如此消瘦。”

    书生此时完全明白媚心经的门路,道:“那便也是邪门武功,偷取他人精力,转为自身内力,并非正人君子所为。”此时苏凌又转身回眸一笑,那笑容实是动人至极,婉如桃花绽放般美丽,这与先前那般摄人心魄的笑容完全不似,书生直见得心跳陡然加速,不知所措。

    苏凌继续用柔美的声音道:“不过,如果真要与男子阴阳交合,这武功便会大有精进,不知公子是否有意与我修炼呢?”书生一阵尴尬,将头转向一边道:“我也是臭男人,苏谷主以后莫要再提及此事。”

    苏凌笑了起来:“林公子果然是未经事啊,便是这样都已经脸红如朱,好啦,方才是我开玩笑而已。”

    书生此时恭敬地拱手作一揖道:“苏谷主,你练的武功,在下认为非正派,而苏谷主看来也非大奸大恶之人,望苏谷主切莫再修习此功,为祸他人了。”苏凌笑道:“我为祸他人?我为祸何人了?”书生道:“那牢中……”

    苏凌笑的更甚:“你说那些臭男人啊,那些人不是留恋烟花地便是欺压良家妇女的恶人,被我发现后抓来此处为我练功所用。若不是练功来用,当时就杀了,如此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书生释然问:“果真如此?”苏凌看着书生:“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将那些人关在山洞中,那些人已近油尽灯枯,也无多少精力可用,若我随意便抓人来练功,我尽可搜罗年轻壮男来练功,岂不事半功倍。”

    书生听她如此一说,便又生一疑道:“可我并非坏人,你前几日又为何……又为何如此对我?”苏凌此时眼睛一眨,又露出那柔媚的笑容,道:“我如何对你了?”书生眼见这等美貌女子又冲着自己如此笑容,实感拘束,便痴痴地道:“你……你……你想我助你,助你练功。”

    苏凌点头:“是啊,只是我师父告诫过我,天下男子皆不可信,都是好色之徒,所以我才想试一试你,早先你受伤时休息的这几日,我的姐妹兰香便告诉过我你的情形,兰香是我这四名侍女最美貌的一位,你都未曾动容。我便想到你也许不似其他男子,所以先前带你去石室只是印证一下而已,我也并未对你怎样啊。”

    书生道:“那应是你这武功须得男子心甘情愿之因。”苏凌笑道:“我骗你的,你还真信啊,只消我褪去外衫,再辅以身上的花香,足以让男子神志迷乱从而助我练功,哪还理他是否心甘情愿。”书生不禁愕然道:“你……你……你竟然扯这些个谎话,我竟然都不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苏凌笑的很真诚:“我这女儿谷只我们六名女子,她们都是被男子所害的可怜人,我们不留些心眼,怎能生存。”书生也明白了此中道理,道:“罢了,罢了。”

    刚欲再说话,梅香跑进大厅道:“谷主,谷外有四人,自称是天池宫门下,来此求见谷主。”苏凌一听回头对书生道:“林公子,怕是你的仇人到了。”说罢右手手指便摸向书生肩头,一点解开了书生身上被点的穴道。

    书生身上穴道被解,顿时感到轻松许多,说不出的畅快,便道:“是的,正是他们四人把我逼得掉下这山崖。”苏凌摆摆手:“你先去石室躲一下吧,我来应付。”书生连忙拒绝:“不,这四人武功高强,我怕谷主不是他们对手,我与你一起对付他们。”话说间,梅兰竹菊四人未拦住,那四人便闯了进来,崔见文等人一进大厅,便拱手道:“天池宫门下崔见文,李见亮、钱见武、耿见云拜见谷主。”

    崔见文抬起头来便见到书生,开心地笑道:“臭小子,你果然在这里,你命还真大,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还没死,不过今日你跑不掉了,纳命来吧。”话未说完便要冲上去捉拿书生。

    苏凌见状手臂一抬一条丝带飞过去拦在崔见文与书生之间,丝带的尽头缠在一根柱子上,苏凌看着崔见文:“这位公子,你当女儿谷是什么去处?林公子是我的贵客,岂容你在此撒野。”

    崔见文道:“失礼了谷主,只是这位林公子是我们王爷点名要的,所以我师兄弟四人才擅闯贵谷,还望谷主谅解,将此人交给我们。”

    苏凌冷笑一声:“我才不管你那什么王爷,你要捉拿这位林公子也可以,只是不能在我谷中动手,你可以等林公子出谷后再捉。”崔见文闻言微怒:“谷主不是在开玩笑吧,若是他一辈子不离开谷中,难不成我要等他一辈子?”苏凌笑了:“那我可不管,林公子愿意在我谷中住多少时日,便住多少时日,那要看林公子心情了。”

    崔见文闻言大怒:“谷主,我们敬你是这一谷之主,给你几分薄面,倘若你当真要阻拦我们捉拿他,那便休怪我们不客气了。”苏凌面露威严之色:“哼,本谷主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不客气。”

    崔见文冷笑一声道:“好,那便得罪了。”说罢便冲向苏凌。折扇一收,冲着苏凌肩头点去,苏凌一转身抽回丝带,闪过崔见文这一扇,直向崔见文右肩一掌拍去,崔见文见苏凌这一掌极慢,又似绵软无力,并不理会,折扇打开,向苏凌削去,还未等折扇靠近苏凌,顿感右肩一股强劲的内力袭上,似要爆炸一般,震得崔见文后退数步。

    崔见文大惊道:“谷主好内力。”苏凌回道:“你当我可欺吗?”说罢又使掌拍向崔见文胸前。崔见文师弟们一见师兄不占上风,便齐出手相助,四柄折扇齐向苏凌戳去。

    苏凌仰身避开,腰上一用力,一个转身双掌拍出,一掌击向崔见文,一掌击向李见亮,二人侧身躲开,又同时翻身跃向苏凌身后,四人又同时使着折扇向苏凌击去,苏凌便觉被四人前后左右地围攻实是不利,便要慢慢向围攻圈外撤出,只见崔见文左手手腕一翻,一颗石子向着苏凌身后飞去,苏凌也感觉到身后一股劲力掠过,便不敢强行后退,而又被四人围在中央。

    书生见苏凌被那四人围在中间,在做困斗,便纵身跃向前,挺掌拍向崔见文,崔见文见书生从旁袭来,不敢大意,便抽身与书生缠斗,书生此时已可流畅运转内力,纵横九略已突破至第二层,内力充盈,每一次出掌力道刚刚好,可收可放,使得这套黄河飞云掌使将出来,也是较之前威力倍增,一掌快似一掌,一掌强似一掌。崔见文也是大惊失色,这没有几日时间,为何这臭小子的武功,大有精进,难道是这谷主传了他什么上等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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