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退兵

    袁深得完颜宗弼命令后,向周义道:“周义,今日我给你面子,我们这就撤下山去。”

    周义转头对完颜宗弼道:“完颜宗弼,我知道你鬼计多端,休要想回到军中再命大军围攻,你应该很清楚,如若我想,即使在千军之中,取你首级也不是难事!”

    完颜宗弼一凛:“他如何晓得我便打算回到军中,有人保护后再命人杀进来,看来此事还是作罢吧,实不敢冒此大险。”

    完颜宗弼与袁深正要转身离开,薛真人道:“慢着,留下解药。”完颜宗弼道:“这四名黑衣人是我向万毒谷谷主借来的,毒药亦是他们带来的,毒药我都没有,更无解药。”周义转头对那四名黑衣人道:“交出解药,不然要了你们的命。”

    四名黑衣人也无奈地道:“我们也无解药,万毒蚀骨解药只我们谷主手中有,从未交于我们之手。”周义怒道:“没有解药,今日任何人休想离开!”

    见此情形,袁深不禁急了:“要解药自去万毒谷取,莫将我等逼急,五千人马杀将进来,到时玉石俱焚。”薛真人摇摇头:“罢了,那便留下万毒谷这四人做人质,金国王爷便下山去吧。”

    那万毒谷四名黑衣人其中一人不服道:“凭什么留我等为质?”周义冷笑道:“你交出解药便可放你下山,不交出解药便在此做人质罢。”那黑衣人转身就要跑:“你休想,我等自要走,你也管不着。”

    刚欲转身,周义忽地欺身到他眼前一指点中他肩井、膻中两穴,那人立时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周义道:“我看你如何走得了。”那黑衣人骂道:“臭老头,你放开我,与我万毒谷做对,有你好看的。”

    周义笑道:“你那万毒谷当我没去过吗?只怕那孙老头见了我,也要给我几分薄面,你们这几个无知小儿,还敢在我面前叫嚣,当真不知天高地厚。”这几名黑衣人见周义如此说话,便知这人的确不好惹,登时也是闭口不言。

    完颜宗弼道:“袁副掌门,咱们走吧。”薛真人道:“完颜宗弼,还有我徒弟中毒的解药。”完颜宗弼只得从怀中摸出解药掷给薛真人。

    便在此时,那雪里花北抢进院中道:“王爷,兵马已在这纯阳宫外待命,只待你一声令下,便可踏平这纯阳宫。”完颜宗弼叹了口气道:“叫几名士兵进来,把雪里花东、智聪大师等人扶出去,咱们撤退吧。”

    雪里花北刚一进院未注意他人,听得完颜宗弼一说,才注意到雪里花东、智聪等人都已身受重伤,大叫道:“大哥、四弟你们怎么样了?”雪里花东及雪里花南都已有气无力地开口:“哎,咱兄弟是上阵杀敌的武功,做这等武林争斗之事,却不成!”

    雪里花北感叹这大宋武林高手着实了得,竟能将他兄弟及智聪等人伤成如此。快步跑向门口,叫了十几名士兵,扶着雪里花东等人出了院子。之后雪里花北与袁深便欲护着完颜宗弼向院外走去。此时书生道:“周前辈,我看我还是与完颜宗弼一道出去吧,万一他行使诡计,我也好及时应对。”

    周义道:“好,你便随他去,盯着他们,休要教他们再行什么不义之举。”

    薛真人跟着也喊住书生:“小兄弟,贫道还有件事要麻烦你了。”书生见薛真人已有气无力,说话声音也已气弱起来,便走上前去问:“薛真人,什么事?您尽管说便是,只要我林书生能办到的,定会帮你办到。”

    薛真人四下望了望道:“眼下,中原武林高手,各门派掌门都在我纯阳宫身中巨毒,如若不能及时服下解药,中原武林怕是会遭遇浩劫,到那时,完颜宗弼再想领兵南下,会更加顺利,所以贫道有一事相求,小兄弟务必答应。”

    书生了然道:“薛真人,是想晚辈去取万毒蚀骨的解药是吗?”薛真人点头道:“贫道知道此事很难办成,还有性命之忧,不过为了中原武林,还要麻烦小兄弟走上一趟。”躺在二人身旁的廖勇道:“对,对,林少侠,我廖某也求少侠能取回解药救救我们,不然我们便都成了废人了,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廖勇此言一出,庭院中其他中毒之人也齐声道:“对啊,林少侠,救救我们吧。”

    书生忙站起身来道:“众位英雄请放心,我定不辱使命,帮众位英雄取回解药。”见得书生已下定决心要帮众人去取解药,周义上前道:“小子,你决定了?”书生用力点了点头,同时又问:“周前辈可知这万毒谷在何处?”。

    周义道:“万毒谷离这不远,你便下了山后向东北方向走约有百余里的距离,便可见到一座山,名唤翠华山,半山腰中有一条小路,沿此路走便可进入翠华山的山谷中,待走到谷底,便可见到那万毒谷的入口了,去了千万要小心,那万毒谷毒虫、毒物、毒草满谷皆是,莫要中了招。”

    书生拱手道:“多谢周前辈指点,晚辈定当万分小心,为各位英雄取回解药。”周义又道:“此次去万毒谷,若那孙老头与药则罢,若他不与,你便直跟他说,便说若不与解药,周义便要来拜访他万毒谷。”书生郑重点头:“好,晚辈知道了,多谢周前辈。”

    说罢便转身对薛真人道:“薛真人,感谢借剑,此剑奉还。”并将手中纯阳剑双手递还给薛真人,薛真人接过剑来对书生道:“少侠此去,若遇凶险必用得上武器,这纯阳剑乃祖师纯阳真人所留,乃我派至宝,不便赠与,贫道便与少侠一柄剑以作防身之用。”

    薛真人使唤道童又取了一柄长剑,转赠予书生道:“小兄弟,此剑名曰‘摘星’,虽不及这纯阳剑锋利,也算是上等兵刃了。”

    书生接过薛真人手中这柄‘摘星’,将剑从剑鞘中抽出,只见这剑确不似纯阳剑那般锋芒毕露,但仍是寒光四射,令人有些生畏。看完后,书生将剑还于剑鞘并负在身后,作揖道:“多谢薛真人赐剑。”

    书生站起身来向众人告辞:“周前辈、薛真人、众位英雄,晚辈这便去万毒谷取解药,请诸位耐心等待,告辞了。”说罢转身欲离开。院中众人此时都身体瘫软,无法动弹,抬头道:“今日多谢少侠救命之恩,望少侠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岳英跟上前来央求:“书生哥,我与你一起去。”书生摇摇头:“你先留在此间吧,万毒谷凶险万分,你武功不及我,到时若遇到危险,我怕护不了你周全。”岳英一脸凛然之色:“我不怕。”书生道:“听话,只百余里的距离,我去去便回。”

    岳英仍是犹豫:“可是,可是我担心你。”书生笑笑:“莫要担心,我现下武功可保无忧,待寻得解药便第一时间回来寻你。如何?”岳英见状只得点了点头:“好吧,那你小心。”书生也点头。

    随后,书生随着完颜宗弼一道退出纯阳宫。方出了纯阳宫,只见宫外平地之上已聚集上千名金兵,阵式浩大,整齐而立,放眼望去竟望不到尽头,实是壮观,且每名金兵笔直而立,可见金人确实治军严明。书生心中一凛,倘若这些金兵当真攻进来,瞬间便可踏平纯阳宫。

    就在书生惊讶之际,突然发现军前立了一名身缚绳索的美貌女子,这女子身着淡紫色衣衫,仔细一瞧,竟是苏凌。

    书生惊呼道:“苏谷主?你,你怎么被他们抓住了?”

    苏凌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也只是来凑个热闹,想看看二十年一次的英雄大会是何样子,顺便瞻仰下武林盟主。只因遇见崔见文,我才上台比武,只是半路杀出个傅青云,比武败于他之后,也无意在呆下去,正欲下山回谷,却不曾想山下埋伏了大批金兵,我敌不过便被抓住了。”

    书生道:“原来如此。”苏凌突然也心生一问:“林公子,方才为何在纯阳宫内未曾见到你啊?”书生道:“我之前一直是带着□□,所以苏谷主未认出来。”苏凌道:“你倒还真是调皮,还带什么□□,早知道你在纯阳宫,我就不走了。”说着又向书生露出了一丝媚笑。

    书生道:“苏谷主,你幸好离开了纯阳宫,你若是不离开,怕是现在也就身中巨毒了。”苏凌不解地问:“林公子何出此言?”苏凌自被傅青云打败后,便离开了纯阳宫,是以后来纯阳宫发生变故,金满堂暗中下毒,四名黑衣人又闯入洒毒,书生又如何与袁深等人比武等事一概不知。

    书生便将苏凌离开之后所发生的的事情简而言之地告诉了她。

    苏凌道:“原来如此,方才我看你随着金人出来,还以为你投靠金人做了金国的走狗呢。”袁深一听苏凌此言,虽无意说他,但听来实不入耳,便大怒道:“臭丫头,你说什么?”苏凌不屑地道:“我自说我的,你做什么反应?”

    书生此时向着完颜宗弼道:“完颜宗弼,快快放了她。”完颜宗弼冷笑一声:“却是为何?此人已被我捉住,万没有放了的理由。这纯阳宫中的人我已经不再计较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书生道:“苏谷主也是此次参加英雄大会之人,你与周前辈已达成协议,不再为难众位英雄,何以现在又出而反尔?”完颜宗弼道:“我只应允放过现下纯阳宫内的人,可不含这小姑娘。”书生怒道:“你,你出而反尔,身为一国王爷,怎可如此说话不算。”完颜宗弼不屑道:“我何时出而反尔了,我已答应那周老头放过宫内众人,而她却不在宫内,与我何干。”

    见状书生摆出姿势,道:“那便要我出手救人了!”袁深一听,快速立于完颜宗弼身前道:“就凭你这两下子功夫,能在我面前救得了人?”书生大怒:“今日这人我便救定了,便是死在你手下,也万不能让你把苏谷主带走。”说罢抽出长剑,挺剑刺向那名百夫长,袁深见书生出手向那百夫长而去,急提判官笔挡在那百夫长身前,当得一声格开了书生这剑,书生却不理会袁深,使出纯阳剑法,招招向那百夫长刺去,袁深在百夫长身前左格右档,将书生剑招一一化去,未伤得了那百夫长半分。

    苏凌见书生孤身一人便想与完颜宗弼作对,忙道:“林公子,不要管我了,你快些去吧,你斗不过他们的。”书生手中剑招并不停歇地道:“苏谷主,你我相识一场,况且你还救过我的命,我岂能弃你而去。”苏凌骂道:“你真是个傻子。”

    苏凌这句傻子带着一丝柔情,书生对于男女感情之事仍不敏感,并未察觉苏凌此言有任何异样,只道是她随口骂了一句,便道:“便是傻,我也要救你。”

    书生于先前纯阳宫内一战已耗尽大半内力,此时内力已明显不足,只凭着心中一股热血催动,使得他仍全力攻向那名百夫长,袁深也觉无奈,只是不解为何这年轻人方才内力已消耗大半,仍有如此气力与他相斗。

    旁边完颜宗弼看他二人斗了几十合,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袁深,住手罢。”二人听他此言,均停手罢斗,齐转头望向完颜宗弼。只听他又道:“袁深,不用打了,放了那位姑娘吧。”

    袁深眉头微皱不理解地问道:“王爷,咱们好容易抓住这小姑娘,为何要放了她?”完颜宗弼有气无力的道:“此次终南山一行,已然以失败告终,再抓这小姑娘回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她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袁深仍不死心:“可是,王爷……”

    完颜宗弼挥了挥手道:“好啦,不必再说了,本王主意已定,无需再言。”

    说罢,完颜宗弼又转头向书生道:“小子,我问你个问题,你若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我便不与你计较,放了那位姑娘。”书生也奇怪,更不知事已至此,完颜宗弼还会有何问题,便道:“你问吧。”完颜宗弼道:“你到底是如何逃出王府的,是不是捻儿放你出来的?”

    书生听完颜宗弼此问,便知他仍不相信岳英之言,心想他回府后会难为完颜习捻,便脱口答道:“此事刚才在纯阳宫内已告诉过你,不是捻儿放了我的,你叫那龙渊在牢外守着,捻儿如何能进得去牢笼,莫说救我,便瞧也未进去瞧过我。”

    完颜宗弼接着问道:“若不是捻儿放你的,我当真不相信,我王府虽比不皇宫内院般守卫森严,你是如何逃得出来的?”

    书生便将他逃出王府的情节简洁地说了一遍,只是未表明霍子期的身份以及他仍在城中经营霍氏布庄一事,只道是岳英与一不相识之人,挟持完颜习捻救他出的王府。而对于自己后来送回完颜习捻时那段也是只字未提。

    完颜宗弼边听书生讲话,边在原地踱着步子,若有所思,只待书生讲完,抬头望着书生道:“小子,我知道捻儿喜欢你,哼,也不知道她喜欢你什么,不过这已不重要了,我来问你,你是否也喜欢我捻儿?”

    旁边苏凌听完颜宗弼如此一问,不禁大吃一惊,她竟不知这林书生与金国郡主还有此一节,自上次女儿谷相遇,苏凌已略有芳心暗许之意,却不曾想到书生原已有倾心之人,眼神中流出失望之情,转头望向书生,想看书生如何应答。

    书生忽地被完颜宗弼这么一问,愣了半晌,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我不太知道。”苏凌听书生如此回答,心下便已明白,书生许是也有相爱之意,顿时只觉心内一阵翻滚,转而失落至极,眼框中也不自觉地一酸,泪水直要涌出,苏凌怕书生瞧见他此时表情,强忍着泪水不向脸上流下。

    完颜宗弼微显怒色地道:“不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什么叫不知道。”书生仍不知如何回答,也是尴尬地道:“我,我只觉与捻儿在一起很是开心,我也不知这算什么,只是我身份低微,实不敢高攀。而且她是郡主,我只是一个宋国普通百姓,身份天壤之别。”

    苏凌方才还为书生已有意中人感到失意,忽听得书生后面这几句更像是以身份差别拒绝承认与那郡主有些情愫。不知怎的心情又变得有些舒畅,只以为是书生不解男女之事,遇此勇敢表露心声的姑娘,不知如何应对也自是正常,望着书生的眼神也由伤感变得柔情起来。

    完颜宗弼听书生如此说,便也不知书生到底何意,便道:“对,你说得对,你就是一个癞蛤蟆,不过本王从不在意你们宋国这些世俗的名份。我也知道我这女儿的脾气,今日我便给你个选择。”

    书生听完一怔,选择?心下大是不解,便问道:“什么选择?”完颜宗弼慢慢地道:“你若有意我捻儿,我可将捻儿许配于你,只是你从此要投奔我大金,为我大金效力。若你无意于我捻儿,限你两月内到梁王府给我捻儿说清楚。莫要我捻儿再挂心于你。”

    书生愤愤地道:“要我背叛国家,为你金国效力来侵犯我大宋,是万万不能,我林书生绝不做不忠不义之人。”完颜宗弼道:“即使捻儿也不能叫你离开大宋吗?”

    书生道:“对,我不会为了儿女私情,而去做那不忠不义之事的。”完颜宗弼冷笑一声:“哼,好,既如此,你便两个月内到我府上与捻儿说清楚,莫要再纠缠不清。”书生点点头:“我与完颜姑娘之事,我自会处理。”完颜宗弼见状也点头:“好,大丈夫一言九鼎,莫要让我小瞧了你。”书生道:“你放心吧,我必会守信。”完颜宗弼转头向拿着苏凌的金兵道:“放了那姑娘,我们走。”说着径直向山下走去。

    那金兵听王爷之令,松开了牵着苏凌绳索的手。

    完颜宗弼无奈地摇了摇头喊了一声:“走。回王府。”

    书生见完颜宗弼果然放了苏凌,赶紧抢上前去解开了苏凌身上的绳索,问道:“苏谷主,你没事吧?”苏凌此时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书生给她解着身上的绳索,听得书生这一问,便幽幽地道:“我没事。多谢林公子相救。”

    书生微微一笑道:“不必客气,乡野粗人,谷主不必称我为林公子,叫我书生便了。”苏凌一怔,不知为何书生会在意对他的称呼,这对于一名情窦已开的女子来说,更似是一种暗示,但苏凌也知书生不谙男女之事,想是此言也是出于无意,心下更是大乱,也不知该如何,便喃喃地道:“书,书生。”

    忽地心生一丝怨气,便在书生为她解开绳索的一瞬间,右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在书生左边脸颊印上了五个指印。书生冷不防苏凌会打自己一巴掌,所以并未来得及躲开。脸上吃疼,左手捂住脸颊,愣神地望着苏凌,半晌,问道:“苏,苏谷主,你,你打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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