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在旦夕

    岳英听了此话大惊:“什么?在你房中?陈道长,快,快带我去见他。”陈泥丸点头道:“好,好,岳姑娘随我来。”便引着岳英到了二楼。

    陈泥丸打开房门,岳英急急忙忙冲进屋内大喊:“书生哥,书生哥!”不料屋内却无人应答,岳英正纳闷间,陈泥丸随后进到房间,转到床铺旁道:“岳姑娘,别喊了,林少侠现在还在昏迷状态,性命危在旦夕。”

    岳英闻言如晴天霹雳一般,慌忙扑到床旁,果如陈泥丸所言,书生面无表情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中的那数十支箭已被陈泥丸拔出,伤口也已被他处理过,但仍印出鲜血。

    书生的样子令岳英心疼不已,泪水也止不住地滴落下来,口中大声喊道:“书生哥,书生哥,你醒醒,你醒醒啊!”床上的书生却无半分反应,仍是静静地躺着。陈泥丸在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岳姑娘,别费力了,我替他把过脉了,重伤导致气血枯竭,现在神智不清,生命也危在旦夕,稍不留神怕是就撒手西去了。”

    岳英转头带着哭腔对陈泥丸道:“道长,道长,求求您,救救书生哥,救救书生哥吧。”陈泥丸瞧见岳英这急哭的样子也是有些动容,忙道:“岳姑娘,你放心,你放心,贫道便是陌路人,也不会见死不救的,更何况是盟主林少侠,贫道一定拼死相救,只不过林少侠的病还缺几味药才有转机,所以我这才一路向西,准备返回纯阳宫。”

    岳英听闻陈泥丸提及还缺药,忙道:“道长,缺哪几味,您说,我去买,我去买!”陈泥丸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贫道说你,你也太急了,缺的这几味药,你哪儿也买不到,只有纯阳宫留存一些,所以我这才打算尽快带着林少侠返回纯阳宫。”

    岳英这才明白陈泥丸为何带着重伤的书生劳顿奔波地赶往纯阳宫,忙道:“道长,那,那咱们赶快返回纯阳宫吧。”陈泥丸道:“岳姑娘,不是贫道不想,而是如今林少侠重伤未愈,不敢颠簸,万一伤口迸裂那就麻烦了,所以只能缓行,不可疾进啊。”

    岳英此刻也没了主意,只得全凭陈泥丸作主。

    如此一来,岳英便只得随陈泥丸带着书生缓缓向西而行,自信阳至终南山二人行了半个多月,方才抵达纯阳宫。

    待得抵达纯阳宫,陈泥丸也不顾休息,急忙大喝:“清风、明月,快,在西跨院,腾出一个房间,在房内置一大木桶,桶内装满水,一定要快!”

    清风、明月两名道童听后,忙应着便向院内跑去。待陈泥丸与岳英扶着书生走到西跨院时,清风、明月已按照陈泥丸的吩咐将屋内所需一应物品置办妥当。

    陈泥丸与岳英将书生上衣褪下,扶进木桶内端坐。而后,陈泥丸对岳英道:“岳姑娘,你先在这里好好看着林少侠,我去配药。”转身离开厢房。

    岳英扯过板凳坐在木桶旁,呆呆地盯着书生,口中喃喃地道:“书生哥,你醒醒啊,我是英妹啊,你睁开眼,看看我……”边说边伸出右手,抚上书生的脸颊,泪水又一次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书生哥,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我可怎么办啊,无论如何你要醒过来,你父母之仇还没报呢,你不醒过来,你父母的仇谁给你报啊?……”

    岳英坐在书生旁跟他唠叨了近两个时辰,陈泥丸拎着一个药罐进来,岳英见陈泥丸进来,忙拭去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迎上陈泥丸道:“道长,这药是要给书生哥灌下吗?”

    陈泥丸摇了摇头道:“他现在这情形哪能灌进药去啊,这是给他外敷伤口的,岳姑娘,来你拿好这药罐,过会儿,我以内力为他疗伤,你将这药罐中的汤水缓缓地自他的头顶浇灌。”岳英不待陈泥丸交待完,便用力不停地点头。

    陈泥丸交待完后,将药罐递给岳英,而后走到书生的木桶后,丹田运气,双掌抵住书生肩头,缓缓向书生体内注入真气。片刻后对岳英道:“岳姑娘,可以灌药了。”岳英这才自书生头顶将药灌了下去。

    陈泥丸眼见岳英这药浇得不对,忙道:“岳姑娘,再慢点,再慢点,不然伤口吸收不好,难以愈合。”岳英听后也是一慌,忙收着药罐又慢了些许。

    西厢房内一个灌药,一个疗伤,二人忙了半个时辰这才结束,岳英一双手举着这药罐都已经抬不起来了。

    陈泥丸道:“岳姑娘,辛苦了。”岳英忙摇了摇头道:“不辛苦,只要书生哥能痊愈,再苦再累也没关系。”陈泥丸微微一笑道:“好了,今日便如此吧,明日还要再输一次真气,岳姑娘,我让清风给你安排个房间,你也好好休息吧。”

    岳英便随陈泥丸走出厢房,向他问道:“陈道长,书生哥怎么样了?为什么您给他输了真气,又灌下药后,他仍然没有半点反应?”边说话,泪水却又止不住地从眼中流出。

    陈泥丸见岳英如此伤心,也是感同身受,便语重心长地道:“岳姑娘,不必太过伤心,贫道跟你说实话,林少侠在庐州城内身中数十箭,心脉俱损。若不是一路上我以真气护住他心脉,他早就重伤不治了。”岳英含泪道:“那他现在这是?”陈泥丸接着道:“林少侠受伤过重,失血过多,脏腑多处受损,至今昏迷不醒,寻常大夫和药是无法保住他的性命的。方才给祂灌下的药里,除了寻常伤药,还加入了天山雪莲以及千年灵芝,才得以保住他的性命。”

    岳英听陈泥丸讲到保住了性命,心中稍感安心,随即又问道:“那书生哥,何时能醒来?”陈泥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外伤易治,内伤难疗,以林少侠的身体,他的外伤暂时并无大碍了,但脉象虚弱,气若游丝,仍未知是否能渡过这个难关。”岳英刚刚安下的心便又提了起来,顿时心慌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道长意思是,书生哥,随时可能没命?”陈泥丸道:“看林少侠的造化了,不过这已经十多日过去了,吉人自有天相,相信林少侠是可以渡过这难关的,岳姑娘也不必太过担心。”

    岳英听后叹了口气:“道长,那,书生哥何时能醒来?”陈泥丸摇了摇头道:“此事,贫道也不也妄言,那要看林少侠的造化了,这几日先看下情形,只要他的气血能够恢复如初,那就有醒转的机会。”

    岳英听了这话,想到书生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心中又是一酸,顿时又泪如雨下。

    陈泥丸在旁看着岳英默默地落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莫教金樽空对月,阴阳两隔最伤情。愿无量天尊保佑这俩孩子吧。”缓步离开了房前。

    自此以后,岳英便留在了纯阳宫,承担起了为书生清理,换药的责任。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看望林书生,只盼着他能睁开双眼,与她说说话。可日复一日,书生始终没有苏醒。时间久了,岳英逐渐像每天的工作一般,麻木地换药,已不似先前般,每天都渴望着书生能够醒过来。

    陈泥丸看着岳英忙碌的样子,每次也是摇摇头。

    时光飞逝,半年光景转眼已逝,薛式站在西厢房外,看着岳英忙忙碌碌。想到她近半年来,为了书生的身体忙里忙外,悉心照料,任劳任怨,再苦再累也没说半个不字,一个大家闺秀,官门出身的女子能做到如厮地步,着实不易。

    薛真人压低着声音对陈泥丸道:“岳姑娘如此劳累地照顾林少侠,也真是难为她了。”陈泥丸道:“是啊,堪称无微不至,只是也不知这林少侠何时能醒过来,若再如此下去,岳姑娘恐怕吃不消啊。这身体上的劳累还好说,只是她这心中的希望会慢慢被消磨殆尽。”薛式道:“我们已经尽力了,是否能醒得过来,要看林少侠的求生欲望了,不过即使醒过来,恐怕一身的武功修为也需要假以时日才能恢复了。”

    陈泥丸附和道:“是啊,中原武林元气大伤。玄门洞等五大门派死伤无数,新盟主又昏迷不醒,师傅,你这前盟主又要挑起重担了。”薛式苦笑一声:“我年逾半百,早已有心无力,还是交给年轻一代吧,况且中原武林元气大伤,一时半刻可恢复不了,咱们先暂且看看林少侠的情形吧,此事容后再议。”陈泥丸道:“只得如此了,哦对了,师父,我去看看林少侠的情况吧。”薛式点头允诺,陈泥丸径直走向西厢房。

    岳飞与杨再兴在领旨北伐后,便开始整顿兵马,旬月时间便筹备好粮草,整军出发。岳飞与韩世忠兵分两路,岳飞带领岳家军自西线而行,西至湖北后再行北上,而韩世忠军自临安沿海边直接北上,意图东西两路左右夹击进攻汴梁,并在汴梁城下汇合。

    岳家军一路势如破竹,仅三月时间便将襄阳拿下。襄阳城门之上,岳飞与杨再兴向北而望,道:“二弟,咱们此次北伐之路此时便算正式开始了,接下来,咱们要挥军北上了。”杨再兴道:“大哥,按照目前我军势头,相信一年之内,定可站到汴梁城的城门之上。”岳飞大笑道:“哈哈哈哈,好,明年我们便在汴梁城上饮酒作乐,还我大宋河山,指日可待。”说罢二人都大笑起来。

    笑声过后,岳飞在城墙之上见一队轻骑绕城而过,想起他们出发前返回来的一队轻骑,又联想到至今仍没有半分自己妹子和书生的消息,叹了口气道:“唉,至今也不知三弟是生是死,妹子也杳无音信,不知道是否找到三弟啊。”

    杨再兴也附和道:“是啊,这一晃三个多月了,不但三弟没消息,连岳英妹子也没了消息,确实让人担心啊。”岳飞接着道:“这撒出去的哨兵也回来了好几波了,均是毫无消息,不得不让人担心啊。”杨再兴也跟着道:“咱们跟三弟相处时日也不多,也不知道三弟有何去处,要是岳英妹子在,她应该能知道三弟常去的地方,或是有什么挚友能收留他。”

    岳飞也道:“是啊,如今妹子也不在身边,咱们对这绿林之事是两眼摸黑,两手抓瞎啊。”杨再兴担忧道:“三弟身受重伤,生死不明,咱们还是要找,就算三弟不在了,咱们也要到他的坟前上柱香,以全我们兄弟之情不是?”岳飞闻言却否认这话:“三弟福大命大,他不会有事的,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养伤呢。二弟啊,咱们就干咱们的,早晚有一天三弟养好伤就会出现在咱们面前,到时候,让三弟跟咱们共同分享这分光荣!”

    杨再兴仿佛说错了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话道:“对对对,三弟吉人有天相,一定没事,咱们就等着三弟归来吧。”

    就在这时一哨兵跑上城墙道:“报,将军!城外一道士送来一封信。”说着将一封书信递给岳飞。

    岳飞接过信后,见信封上写着‘兄岳飞亲启’,杨再兴忙上前问道:“大哥,怎么样,何人来信?”岳飞忙拆开信封,口中应道:“是妹子的来信。”杨再兴双目放光激动地道:“真的?看来是有消息了,快,快看看,岳英妹子信中说了什么。”

    “哥:

    一别三月,妹已寻到书生哥,目下在终南山纯阳宫,兄勿牵挂。只因庐州重伤未愈,仍昏迷不醒,翠虚真人以真气相救,至今命已无大碍,只仍须以稀药及真气疗伤,无法离开,寥以书信告知吾兄,不必挂怀。

    妹英上”

    杨再兴听岳飞念完当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岳英和书生终于有消息了,而且都平安,忧的是书生这重伤之下,昏迷不醒已三月有余。缓缓地道:“好啊,有消息就成,至少咱们知道岳英妹子和三弟都还安然无恙,只是三弟这……”后面的话也再没有心情说下去。

    岳英叹了口气道:“已经不错了,咱们也不必奢求,只要两人现在安全,那日后定有相见之时。”杨再兴道:“但愿如此吧。”

    秋去春来,春去秋来,转眼间又是一年时光飞逝。

    一年后,书生已不再需要在木桶中疗伤,依着陈泥丸的嘱托,书生现在只需静养,并定时灌药,以维持生命及修复气血。

    岳英便像往常一样,煎好了药,端到西厢房来。正要给林书生服下,却忽然发现,林书生眼皮似是动了一下,岳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年多以来,这还是头一次发现书生自己动了一动,赶忙凑到书生面前唤道:“书生哥,书生哥,你醒了吗?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你英妹啊。”

    不多时,书生真的缓缓睁开了双眼。岳英更是喜不自禁,道:“书生哥,你终于醒了,你看看我,我是岳英啊。”书生抬眼望向岳英,眼见着岳英大喜之下,眼中泛起了泪花,心中也是一酸,有气无力地道:“英妹,是你啊,我,我这是在,在哪里?”岳英边哭边道:“这里是纯阳宫,当年你身中数十箭,重伤昏迷,是陈道长将你救回,在纯阳宫为你疗伤。我也一直在这里陪着你。”说到此处,岳英脸上一阵飞红,再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毕竟书生这段时间一直是□□着身体。

    书生吃力地微微一笑道:“辛苦你了,英妹。你,你刚才说,说什么?当年,我,我这是昏迷了多久?”岳英道:“一年多了,你昏迷了一年多,担心死我了。”书生眨了眨眼叹了口气道:“哎,我这一觉真是睡得时间太长了,英妹,多谢你这一年来这么照顾我。”岳英轻声地道:“为了书生哥,我愿意。”说完,脸上又是一阵飞红。看得书生心中不是滋味,甜中带苦,酸中带咸。

    这时薛式与陈泥丸得到书生醒了的消息,急忙赶到房中探望。薛式笑道:“林少侠,你终于醒了,这段时日可苦了岳姑娘了。”书生尝试着起身,但却提不起半分力气,便道:“多,多谢薛真人,陈道长救命之恩,晚辈定当报答。”陈泥丸忙摆手:“林少侠不必客气,庐州城中林少侠为了我大宋名誉,只身犯险,只是这份侠义之心,就令贫道钦佩,此次救你那也是贫道份内之事,不必客气。”

    书生道:“这是晚辈应当做的,只是,只是,我为何无半分力气?”薛式道:“林少侠,能够身中数十箭仍有命活着,你已算是奇迹了,当今天下试问谁命有如此之大,你身受如此重伤,失血过多,脏器也多有损伤,你能醒来已是幸事,你的内力真气早已消耗殆尽,接下来只能慢慢恢复了,慢慢来,不必心急。”书生明白薛真人的意思,只得点点头。

    薛式道:“岳姑娘,林少侠初醒,身子还很虚弱,多教他休息吧,饭食也缓进,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自由活动了。”岳英眼中含泪点了点头。

    自此后,岳英又转而每日照顾书生的饮食起居,书生方才醒转,岳英每日仅以粥而喂其食,一周后才加饭菜,日复一日,书生在岳英的悉心照料下已可行动自如,虽不能似先前一般,但也能独自在纯阳宫内徘徊。

    书生见自己身体已好转,这才想起询问岳英:“英妹,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你了,我也被这身体所累,无暇顾及旁事,我这还有事要问你,这一年多,你是否跟大哥有联络?大哥的北伐之事如何了?”

    岳英道:“你啊,还是先关心好你的身子吧,我哥还有杨二哥好得很,前些日子还来过信,只是有些波折,本来已可以挥军北上,只是西南边陲盗匪横行,我哥不得已又带兵平定叛乱了,不过想来,现在应当已然平定了,怕是再不多时就当真要北上了。”

    书生点了点头喃喃地道:“唉,但愿我身上这伤能快些好,能赶上大哥北伐。”突然一个声音飘过:“林少侠,莫要哀愁,贫道传你些我纯阳派的疗伤法门,想必对你有所帮助,不知林少侠可否乐意?”

    书生与岳英回头望去,说话之人正是薛真人,书生赶忙作一揖道:“是薛真人,晚辈还未正式感谢真人救命之恩,无论如何不敢再劳烦薛真人了。”薛真人笑着道:“无妨,无妨,只要林少侠能痊愈,贫道便已了心愿,这中原武林还指望林少侠领导群雄呢。”

    薛真人此言却戳到了书生的痛处,叹了口气道:“薛真人,恐怕晚辈要令您失望了,自晚辈暂代这武林盟主一职后,不但未给武林造福,而且还祸事频发,玄门洞等五大门派还遭遇灭顶之灾,晚辈实在愧对于天下英雄,实不敢再任这武林盟主一职。”

    薛真人见书生如此面容憔悴,神色黯然,并说出如此之言,大笑道:“林少侠此言差异啊。”薛真人这一句话却当真令书生不解,直茫然地望着他,问道:“薛真人何意?”

    薛真人接着道:“这五大门派的灭顶之灾乃恶人有意为之,并非是你造成的,而且据贫道所知,林少侠也极力查出了凶手并将其正法,不是吗?还有太湖山庄内发生的事,贫道也略知一二,不也是林少侠所为,才为陈帮主解困,清除了恶人吗?怎能说毫无建树呢,若要论功,那林少侠这武林盟主可是当之无愧啊。”

    书生听完薛真人所言,竟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岳英在旁插嘴道:“书生哥,男子汉大丈夫,有所有有所不为,该是你的,就应当仁不让,薛真人说得对,而且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赶快养好伤,咱们一起助我哥,北上抗金,还有你的父仇,咱们还得报不是吗?”

    思索片刻书生终于下定了决心,尽快复元,立刻双膝跪地向薛真人拜了三拜道:“薛真人说得对,令晚辈茅塞顿开,晚辈恳求真人将疗伤之法传于晚辈,多谢。”薛真人赶忙将书生扶起道:“快起来,孩子,不必如此多礼,你我有缘,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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